油燈的燈火閃動著,銀質面具背後的那一雙眼楮,看起來也是異常的古怪。
墨十二郎放下酒壇,「白夜郎……哼哼,不過是卑鄙無恥的騙子而已。韓大人,你既然說與他毫無瓜葛,那我勸你,以後若真有機會看到他,千萬不要和他生出瓜葛來……!」
韓漠平靜道︰「墨十二郎,那你能不能告訴我,白夜郎……究竟是什麼人?」
「他是慶國人!」墨十二郎這一次到很是直接︰「慶國人多狡詐,他乃是慶國中一等一的騙子。」
韓漠一愣,到今日他才知道,自己的那位神經師兄,竟然是慶國人,只是一個慶國人,為何要在燕國四處轉悠?
以白夜郎的武技修為,在慶國,榮華富貴那應該是唾手可得的。
慶國是一個文治國家,卻也並非重文輕武,因為聖將商鐘離的存在,慶國人對于武將也是很為敬崇的。
「他是慶國人,那閣下……是否是慶國人?」韓漠凝視墨十二郎問道。
其實韓漠對于這一群和尚的來歷也很是疑惑,玄機大師固然菩薩心腸,深通佛法,但是他們的出現,卻頗有些詭異。
幾年前突然來到這處破敗陰森的古廟,在此扎根,那麼他們從何而來?
墨十二郎呵呵笑起來︰「佛門子弟,四海為家,廟即為家,我們現在就是這廟中僧,也算是燕國人了!」
韓漠知道他不願意說,淡淡一笑。
「韓大人,太極步,共為八卦,你是知道的!」墨十二郎凝視韓漠道︰「你是不是只學會了其中的三卦?」
韓漠皺起眉頭。
白夜郎當初傳他太極步,說是只參透了其中三卦步法,上次在蜈蚣嶺見到墨十二郎,听墨十二郎當時的一番話,他便覺得白夜郎的話只怕是有些問題。
白夜郎也許不是只參透三卦,而是只會三卦而已。
「閣下也曾說過,太極步,我不會的,你都會!」韓漠淡定自若︰「你的意思是不是說,你參透了太極步其他的五卦步法?」
墨十二郎眼中閃著光,忽然道︰「韓大人,做個交易?」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讓我將我所知的三卦太極步傳授給你。」韓漠呵呵笑道︰「只是這交易,你注定要吃虧的!」
「哦?」墨十二郎道︰「何以見得?」
「要學我的三卦太極步,你總要拿出我不會的五卦來換。」韓漠笑眯眯地道︰「三卦換五卦,我是佔便宜的,而你……自然是要吃虧的!」
墨十二郎搖頭道︰「不會不會,只要你加上一個答案,咱們就兩相扯平的!」
「什麼問題?」
墨十二郎盯著韓漠,輕聲問道︰「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三卦太極步,是從何而來?」
韓漠笑道︰「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那五卦太極步,又是從何而來?」
二人四目相對,都是目光犀利,俱沒有退讓之色,半晌,二人忽地都笑起來,似乎覺得這是個極有趣的事情。
「那我告訴你!」墨十二郎凝視韓漠,「太極步是慶國大通天寺的秘技,是大通天寺五大絕技之一!」
韓漠皺起眉頭,有些錯愕,他此時才知道,原來這太極步竟然是慶國的武技。
「大通天寺……是什麼東西?」韓漠忍不住問道。
墨十二郎眼眸子顯出怒意︰「那不是東西,是慶國皇家第一寺,是慶國的鎮國古剎!」頓了頓,緩緩道︰「曾經是慶國皇族祭天所在,每一年,慶帝都要前往大通天寺拜佛祭天,祈願慶國國泰民安,風調雨順!」
韓漠皺眉道︰「為何要加上一個曾經?莫非……慶帝現在不在大通天寺祭天?」
墨十二郎並沒有立刻回答,只是沉默了片刻,才道︰「這個你不必知道。你知道這太極步從何而來便是。」
韓漠微微一笑,道︰「你是不是想說,你的太極步,是從大通天寺學來?」
墨十二郎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該你告訴我,你的太極步,是從何學來?你若想學其他五卦太極步,便該告訴我!」
韓漠聳聳肩︰「其實我告訴你,你也未必會信的!」
「說說看,信不信,就看你說的是不是真話!」墨十二郎沉聲道。
韓漠嘆道︰「其實……說起來有些古怪的。我踫到一個古里古怪的人,他說與我有緣,便莫名其妙地教了我這一套古里古怪的步法,事情……就是這麼古里古怪,我都不知道那人究竟是誰!」
墨十二郎一雙眸子閃著奇怪的光,盯著韓漠,片刻之後,才道︰「你……覺得我會相信?」
「連我自己都不相信的。」韓漠嘆氣搖頭︰「看來咱們這筆買賣是做不成的。」
墨十二郎緩緩道︰「大通天寺五大絕技,那都是極高深的武技,這太極步是天下間難得的玄妙步法,八卦合一,定然是威力驚人,習練純熟,只怕是十方名將也未必踫得著你的身體……等你想學,你可以找我,買賣……一直有效!」
韓漠呵呵一笑,起身來︰「天也黑了,韓漠公務繁忙,不能在此久留。」
墨十二郎道︰「你放心,那幾位在這里,決不會有任何的危險!」
「多謝!」韓漠拱拱手,也不多言,轉身便要出門,走到門邊,忽然停住步子,轉過頭來︰「佛門子弟,難道還要掩飾本相嗎?」
墨十二郎知道他是說面具的事情,淡淡道︰「你想看我的臉?」
韓漠笑道︰「只是感覺奇怪而已!」
「那你就帶著好奇心離開。」墨十二郎淡淡道︰「我只怕你看到我的臉,會後悔!」
韓漠想了想,欲言又止,推門出去,順手帶上了門。
等墨十二郎听著韓漠腳步聲遠去,這才拿起桌上的念珠,單手豎起,開始數珠念佛,只是片刻又睜開眼眸子,喃喃自語︰「韓漠,你不告訴我白夜郎在哪里,我終有一天,會自己找到他!」
……
……
燕歷平光九年四月二十八,宜春地區一些消息靈通的人士隱隱地知道,就在幾天前,燕京城發生了一次激烈的變故。
據說在一天夜里,兵部突然傳下了調令,調動燕京御林軍狼甲營和鷹翔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當夜發動了一次雷霆般的軍事行動。
賀族在燕京城中的上百名官員,一夜之間,幾乎都被抓捕起來,幾十處府邸被抄的一干二淨,那一夜燕京城九門封閉,全京城戒嚴。
京里的百姓們都知道有大事發生,隱藏在家中,他們看到一隊隊鐵甲森嚴的御林軍舉著火把,拿著陰寒的兵器穿梭在燕京城的大街小巷。
還有那些如同鬼魅一樣的朝廷吏員,也不清楚他們屬于哪個部門,時不時地像鬼一樣從門前掠過,這讓京城的百姓們都是有些惶恐。
他們此時不怕鬼,就怕這場突如其來的亂夜,會殃及池魚。
只是一切似乎很順利,這一夜,最終沒有變成流血夜雖然這一夜不可避免地出現了一些局部的對峙廝殺,甚至也死了數百人,但是到得天亮之時,一切都已經平靜下來。
于是,許多的京城百姓都清晰地看見,一隊隊五花大綁的囚犯,在御林軍的長槍大刀之下經過各處街道,往京中最大的刑部大獄匯集。
囚犯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看他們的裝束,有達官貴婦,有小姐少爺,有僕役奴才,身份不一,嗚嗚咽咽,每條街道似乎都能听到,看起來很是淒慘。
哀嚎聲彌漫在肅穆的燕京城內。
百姓們很快也就知道,這些囚犯,那都是賀氏家族在京官員以及家屬,內閣發出了終極命令,經過精密布局,一夜之間,便將京中賀族官員一網打盡。
雖然不可否認必有幾條漏網之魚,但是毫無疑問,幾條小蝦小魚的逃月兌,影響不了大局,賀族的主要官員及其家屬,要麼是在反抗時被就地誅殺,要麼就成為了御林軍的俘虜。
已是清晨,燕京城一條不算太寬闊的街道上,逶迤地行走著長長的一條隊伍,上百名御林軍分居兩側,鐵甲寒霜,手中持著鋒利的長槍,中間則是被上了鐵鐐的賀族人,這一群囚犯也有近百人,那是刑部尚書府的主人和奴僕們。
刑部尚書府,那便是賀慶之的府邸,妻妾家小連上丫鬟僕役,將近百人。
在京的官員,特別是這一類世家高級官員,府邸的丫鬟和僕役通常都是本族人,就像韓玄昌的禮部尚書府,里面的下人,那都是從東海帶過來的,也是為了安全起見,相對來說,本族的人總是會忠誠一些的。而賀慶之府上的這批下人,那也是從宜春郡過來,所以整個府邸的大小人物,都是抓捕起來。
沉重的鐵鐐,讓賀族的囚犯們行走的極是緩慢。
這一隊囚犯中,中間卻有一名錦衣公子,此時也是重枷在身,看起來極是狼狽,他的臉上更是一片的茫然。
一夜之間,從世家貴公子變成階下囚,到現在賀俊逸都沒有回過神來。
紙醉金迷的生活,逍遙快活的日子就這樣失去了嗎?
接下來會怎樣?會死嗎?
賀俊逸雙目呆滯,拖著沉重的鐵鐐,走在人群中,往日貴公子的威風,早就是煙消雲散,往日身為貴族的榮耀,也只是一片浮雲!
轉過一條街,只見街口旁邊停著一輛華貴的馬車,見到囚犯隊伍過來,從車上跳下一個人來,遠遠地瞧著失魂落魄的賀俊逸。
p說到底,權臣是一本為了大家看的開心的書,追求的就是可看性。至于追求歷史細節那一類的,對我來說,都是浮雲。
充斥著大片資料的歷史類書,可以在很多網站找到,喜歡看的甚至可以百度,呵呵。對于沙漠來說,追求的就是寫精彩的故事,寫一些人,寫一些事。
所以我是盡量將朝堂政治斗爭寫得更直白化,更直觀化,很多人都知道,真正的朝堂,是很沉悶的,我寫出來,只怕沒人看。
我就是一個寫故事的小蝦米,追求的就是讓每一個喜歡權臣的人和我一起走過一段精彩的故事僅此而已!
要我寫真實歷史,當然可以,我自信對于中國歷史還是蠻了解的,但是我的架空,就是為了掙月兌束縛,讓自己的故事有更大的發展空間,有著自己獨立的思考邏輯,所以,我的書是不會因為任何人的語言而改變的,選擇就沙漠自己一個字一個字敲打,一句話一句話思索出來的東西,用時髦的話說,叫「原創」,哈哈哈!
不用把本書和其他書比,至如說我書里的智謀比某些書弱,我是不承認的,那就等于說我的智商比別人弱,這個我能接受嗎?所以我經常私下認為,很多書紅了,它們的優點就被夸大,似乎其他人的智商就弱了,呵呵。
沙漠的智商,一直很風騷的,哈哈。
好了,今天話極多,也是表明我寫書會一直按照自己的邏輯下去。
感謝每一個支持權臣的朋友,深鞠一躬,然後讓我們一起手牽手,踏足往前走,開創我們自己的一片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