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第五更!
也不知過了多久,韓漠醒來之時,只覺得腦子還是有些暈沉,感覺自己手中依然抱著軟綿綿香噴噴的嬌軀,睜開眼,秀公主果然還壓在自己的身上,睡意正濃,那美麗的臉上紅暈未散,只是她那張美麗的臉上,卻帶著一絲絲甜蜜之色,睡得很安穩。
韓漠往窗外望了望,天色卻是已經暗下來,看來自己這一覺睡得實在不短。
他小心翼翼坐起來,隨即一點一點地抱著秀公主挪開,這才橫抱起秀公主軟綿綿的嬌軀,輕輕走進了旁邊的小廂房內。
廂房內有一張大床,被褥齊全,韓漠小心翼翼地將秀公主放在床上,然後拉過錦被,輕輕為秀公主蓋上被子,這才蹲在床邊,看著那張帶著淺笑的臉龐。
「不要害怕……!」韓漠聲音輕柔︰「你是天上的仙女,妖魔鬼怪不敢欺負你,以後不要憂愁,不要想太多的無奈之事,想一想希望,想一想未來……!」
說完,韓漠湊近過去,在秀公主的額頭柔柔地親了一下,這才站起身來,轉身離開廂房,順手將門帶上。
房門被關上,秀公主卻是緩緩睜開眼楮,美麗的眼中,光芒閃爍,隨即又閉上眼楮,幽幽嘆了口氣。
韓漠走出雅閣,暮色蒼蒼,他深吸一口氣,彌漫在園子里的竹香鑽進了鼻中,讓有些發暈的頭腦頓時清醒不少。
本來是想從秀公主身上打听一下霜公主的消息,甚至想從她身上探出她是否與太子聯在一起,但是一陣狂飲,秀公主幾乎沒有給他機會試探。
但是韓漠卻並沒有失望。
韓漠心中已經有九分確定,秀公主絕沒有參與到太子的密謀之中。
一個有著理想和目標的人,無論男女,都不會擁有秀公主這樣的寂寥和落寞,理想足以讓她保留著對生活的興奮。
但是秀公主的疲憊和落寞,卻是從骨子里散發出來。
那種深入骨髓的情緒,若不是情緒到了那個份上,絕對難以表演出來,韓漠相信秀公主的表演天賦,也知道像這樣一個經過無數風浪的女人,總是能夠很好地掩飾一些情緒。
可是落寞與空虛,那種對生活的疲憊之情,並不能演出來。
所以韓漠非常清楚,秀公主非但沒有參與太子的密謀,甚至從某種角度來說,對于她自身所承擔的責任和事務,也出現了厭倦之情。
她不是一個像慶後那般野心勃勃的女人。
在韓漠的感覺看來,秀公主和慶後雖然是天下聞名的兩大強悍女性,但是骨子里,她們卻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慶後野心勃勃,權力**極強,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惜使用一切手段和伎倆。
而秀公主恰恰相反。
秀公主手掌東花廳,神秘莫測,自西花廳薛公顏離世後,整個的燕國暗黑勢力便是由她撐起來,在她的統領之下,東花廳在暗中保衛著燕國官員的安危,與敵國暗黑勢力在隱秘.處坐著你死我活的血腥爭殺,更是通過密探間諜,獲取大量的國內外情報。
在敵人的眼中,秀公主就是一個女惡魔,嗜血的女惡魔!
但是誰又能知道,這個女子的內心深處,卻是極其的柔弱,她並沒有被權勢誘惑,甚至從某種角度來說,她從未想過真正地擁有權力。
至少在韓漠的眼里,秀公主並不是一個追求權勢的女人,這一點,與慶後截然不同。
……
韓玄昌從衙門里回去,並沒有直接回禮部尚書府,而是直接到了戶部尚書府,他到達戶部尚書府的時候,韓玄道尚未回府。
韓玄昌也不多說,只是徑自到韓玄道的書房外等候。
暮色蒼蒼,庭院內寂靜無聲,戶部尚書府上下也都瞧出三老爺的神色不好,誰都不敢過來打擾,韓曹氏雖是長嫂,但是卻也能瞧出韓玄昌必定有大事要找韓玄道,也不好過來打擾,只是讓人送來茶水。
韓玄道的書房緊閉著,院子里倒是有石桌石椅。
韓玄昌坐著等了一陣,頗有些不耐煩,隨即站起身,背負雙手,在院子里來回走動顯得頗有些心緒不寧。
就在韓玄昌等得有些不耐煩的時候,韓玄道終于回來,顯然也是得知韓玄昌過來,徑自到了書院,韓玄昌見到兄長,立刻上來,拱手道︰「大哥!」
韓玄道知道韓玄昌為何要來府中找尋自己,微微點頭,領著韓玄昌進了書房,緊閉房門,點上燈火,二人這才坐下。
「大哥,你為何不阻止?」見韓玄道神色平靜坐下,韓玄昌立刻問道。
韓玄道靠坐在椅子上,凝視著有些情緒激動的韓玄昌,反問道︰「為何要阻止?淑妃為後,乃是我韓家的榮耀之事,光宗耀祖,求之不得的事情。」
韓玄昌忽地站起,急道︰「大哥,你不會不知道,淑妃此時若是被立為皇後,無論是對淑妃本人還是對我整個韓氏家族,都沒有好處。太師那條老狐狸看出端倪,在朝堂之上煽風點火,你該看出他這是故意要害我們,你為何不出來反對?」
韓玄道神色淡定,道︰「三弟,你先坐下。你性子怎地變得如此急?」
韓玄昌嘆道︰「我哪還有心情坐?朝堂之上,你沒看見蘇觀涯的眼神嗎?他看似漠不關心,但是聖上決定立淑妃為後之時,他的臉色可不好看。」
韓玄道冷然一笑,道︰「他們蘇家什麼都沒得到,他自然心情不好,這並不奇怪!」
「可是蘇家以後便不會安靜了。」韓玄昌眉眼間滿是擔憂之色︰「蘇觀涯日後必會想著法子與我們為難,他可不希望看到咱們韓家真的強大起來。我不知聖上立淑妃為後,究竟是何用意,但是他這樣一做,卻是將我們推上了風口浪尖之上……!」
韓玄道淡然道︰「你所擔心,無非就是我們韓家在朝堂上發展太快,根基卻不穩,此時成為眾矢之的,將陷入困境之中,是也不是?」
「大哥,你都明白這個道理,為何在朝上卻一聲不吭?」韓玄昌坐下去,嘆道︰「若是過上三五年,咱們韓家在朝中的根基穩固,那時候聖上立淑妃為後,確實是我韓家萬千之喜。但是此時此刻……實在是沒有益處……!」
韓玄道搖頭道︰「三弟,你這話,我並不贊同!」
韓玄昌抬起頭,疑惑地看著韓玄道。
「如你所言,立後一事,確實讓我韓家宮內宮外都出現了被人視之為大敵的困境。」韓玄道平靜道︰「但是我韓家出了一位皇後,這終究是好事。不錯,淑妃在宮內,必然會面臨一些困境,但是……我韓家的子女,本就要有應對各樣困境的能力。」頓了頓,輕嘆道︰「三弟,淑妃懷上龍種,注定就已經成為宮中妃嬪們的眼中釘肉中刺,即使不當這個皇後,她面臨的困境也不小。或許你覺得此時立她為後,會讓她陷入更大的困境,但是……我卻並不如此認為。有了皇後的身份,至少就掌有統御後宮之權……身為一個皇後,總要比身為一個妃子更能保護自己……!」
韓玄昌皺著眉頭。
其實韓玄道的話倒也不是沒有道理。
關鍵在于淑妃肚中的孩子。
孩子的存在,就注定會讓宮中其他的妃嬪嫉恨,即使不當皇後,也會身處困境,只是這個皇後的位置,加重了宮中眾妃嬪對她的怨念而已。
正如韓玄道所言,皇後之位,會讓韓淑處于更大的困境,但是在某個角度來說,卻也讓韓淑有了一層保護膜,別人固然會對付她,但是只要她下起狠心,以皇後之尊去整治別人,那也將容易便捷的多。
「逆境得勝,收獲會更大,得到的會更多。」韓玄道緩緩道︰「亦如我們在宮外,雖說這樣一來,會導致更多的人對我們韓家嫉恨,但是在這同時,他們也會忌憚不少。我明白,此種形勢下,朝堂上的世家勢力很有可能會對我韓家各有心思。範胡兩家,在這之後可能對我們韓家支持少一些,但是卻不會真的與我們為敵……他們並沒有忘記,離開我們韓家,我們韓家固然會大有損失,但是他們兩家的日子也絕不會好過……蕭蘇兩家從沒有放棄過搞垮他們。」
韓玄昌沉吟片刻,終是微微點頭。
「最大的麻煩,不過是蘇家日後會改變策略,與我們韓家為難。蘇家管理著吏部,他們一旦真與我們為難,我韓家派系肯定會有不少官員落馬……若是沒有魏慶之戰,我或許還真是擔心蘇家與蕭家同時對付我們,今日早朝,我也必會在朝中出面反對立淑妃為後,但是……如今魏慶兩國戰況如火如荼,我大燕雖然沒有參與進去,但是卻必定會影響到我大燕的朝略,如今整個國家的注意力實際上都放到了那邊,蕭蘇兩家在這個時候,也不會真的將太多精力放在對付我們韓家的身上。」韓玄昌目光炯炯︰「或許他們都在琢磨著,如何能從這場我們並未參與的戰爭中獲得更多的利益……而這正是我們需要看到的。魏慶之爭,是我們韓家的機會,只要我們抓住這次機會,逆境求勝……我們會獲得很多!」
韓玄昌似乎听明白了,又似乎沒有听明白,皺起眉頭。
他不知道有什麼樣的機會去抓,更不明白如何在逆境中取勝。
韓玄道看著韓玄昌臉上的疑惑,輕嘆一聲,似乎也沒有解釋的意思,只是道︰「玄昌,有時候,不要太求穩當。若是照此發展,皇帝扶持,一切順利,或許三五年之後,我韓家或許真的在朝堂上有穩固的根基,但是你可曾想過,那時候的皇族勢力根基,只怕比我們更穩固?這還只是一切順利,若是不順呢?你莫忘記,皇帝只是想著讓我們韓家與其他世家內耗,我們韓家當真能撐到三五年之後嗎?」說到這里,韓玄道神色陰沉,緩步走到窗邊,推開窗戶,望著漆黑的窗外,平靜道︰「朝堂政局,風雲變幻,葉、吳、賀、西門四大世家,在兩年前,可曾想過他們會在兩年之內迅速隕落?都是百年世家啊,說沒就沒……多麼殘酷。我韓家今日看似風光,但是朝中還剩五大世家,誰知道哪一家能走到最後?誰又知道我們韓家會在哪一天突然凋零?」
韓玄昌聞言,神色黯然。
兩年時間內,四大百年世家竟如流星般隕落,這不單是滅亡的四大世家沒想到,其他的世家又何曾想到?
一個破綻被別人利用,很可能就是萬劫不復。
「所以,我們韓家不會坐以待斃。」韓玄道背負在身後的雙手握緊拳頭,「逆境求生,就要狠,就要抓住對手的破綻,就要……不擇手段置對手于死地!」
此時,他眼眸子的光芒寒冷到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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