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經很暗了.
終于和駱立東參加完那場慈善拍賣會,夏以悠只覺得全身僵硬得都快要發麻。
原來所謂的「慈善」,有時也會讓人覺得疲憊不堪。
不過是上流社會的人為了展示自己的地位和財力。
或為了取悅自己身邊的女人,或為了彰顯自己的名聲。
絲毫不顧受贈者的尊嚴。
想到那名貧窮的山村老師接過拍賣會負責人以恩賜的姿態交給她的支票,每位拍賣者在記者面前的侃侃而談,而那名老師窘迫得手腳不知該往哪兒方的樣子,夏以悠便覺得心里發堵。
當時章柏琛聯系拍賣會,對她第一場SHOW的物品進行拍賣,她還挺高興的誄。
可現在想來,不過是一個噱頭,為了打響她的名聲,同時也給那些上流社會的人展示自我的機會。
黑色的賓利穩當地在夏以悠的房子前停下。
「謝謝你送我回來!」維持著標準的微笑,夏以悠對駱立東點了點頭,便開門下車。
駱立東看著她的背影,不知為何,一顆心起伏不斷,心頭更是百味交集。
她不僅樣子像極了他到現在依舊念念不忘的女人,就連那清冷如水的性格,都和那個女人如出一轍。
夏以悠,真的是她的女兒嗎?
駱立東深吸了口氣,可眼底的那抹自嘲的意味卻更甚,末了甚至還訕笑著搖了搖頭。
就算夏以悠是有別的目的來接近他,那又如何?
從前沒有得到的摯愛,就仿佛是一枚誘-惑他踏入地獄的彼岸花。
哪怕明明知道往前一步會粉身碎骨,但他還是貪戀那一抹溫暖——即便是虛假的暖意。
黑色的賓利緩緩啟動,以極慢的速度慢慢駛離,似乎舍不得離去。
直到車子轉了個彎,連影子都徹底地消失,從不遠處的樓房陰影下,一道高大修長的人影一步一步地走出來,每一步如灌了鉛般沉重。
駱慶揚沒有想到,自己半個晚上,居然見到這一幕。
他沒有錯過,駱立東盯望著夏以悠背影目光的炙熱。
足以焚燒一切。
駱慶揚從來沒有想過,原來一直冷淡的駱立東,感情也會有如此熾烈的時候。
他在家里和季舒婷的相敬如冰,和此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駱慶揚以前從來沒有注意過駱立東,更不知道駱立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夏以悠有了這樣異常的感情。
駱立東的瘋狂,足以將駱慶揚逼瘋。
他以為自己能夠放下,只要不讓夏以悠為難,不再逼她,他哪怕心痛如刀割,也會努力讓自己放下。
不再打擾她,留給她一片平靜。
可是,當他看到她的身邊有別的男人,他的冷靜便在一瞬間崩潰瓦解。
他其實是想要她的,發瘋了地想要。
這種瘋,已經逼得他無法再隱忍了。
夏以悠一回家,就將自己丟在沙發里,懶得根本就不想動一下。
世人向來只看到明星的光鮮一面,卻極少有人去想明星們要承受的壓力和痛苦。
如果不是因為駱慶揚以自己為代價,修改了之前她和環球集團的合同,只怕她的狀況會比現在糟糕一百倍。
不知不覺又想到駱慶揚,夏以悠苦笑著閉上了眼楮。
明明不想去想,可一顆心卻似乎完全不受控制。
不分時間,不分地點,她就會莫名其妙地想到駱慶揚。
她還記得自己前幾天走秀,因為看到觀眾席上坐著一個和駱慶揚似乎有些相似的男人,她的情緒莫名受控,差一點踩到衣服摔跤。
其實,她還是沒有勇氣。
沒有勇氣去看他,就連想念他的勇氣都快要殆盡。
她最近情緒一直很糟糕,米莉和程易安都避免在她面前提到駱慶揚。
而駱慶揚一如既往地低調,任何媒體都沒有關于他的一絲報道。
他的身體應該恢復了吧?
有那麼溫柔的小女孩兒照顧著,他現在應該很幸福吧?
想到那個女孩兒怯弱卻溫柔的笑容,想到駱慶揚昏迷的時候還叫著她的名字,夏以悠只覺得自己的心口陣陣發疼。
似乎有一只手,緊緊地拽著她的心髒,肆意地用力,一顆心幾乎快要被捏碎。
碎成齏粉。
如今到了這一步,她也算是自作自受了吧?
駱慶揚為了她已經將自己無限放低,甚至為了她去學習當一個男看護,廚藝修煉得足以媲美大酒店的大廚。
可她卻將他趕走了。
「咚咚咚——」
一陣短而急促的敲門聲,看樣子似乎很是焦急。
這個時候,除了米莉,還會有誰來找她?
「又沒拿鑰匙!」夏以悠懶懶得不想動,卻又不得不起身去開門,有些郁卒地抱怨了一句。
米莉是有她房間里的鑰匙的,可每次來,她都會敲門,忘記自己身上有一枚鑰匙可以開門。
門打開,夏以悠垂著頭就轉身朝里走,壓根就沒看門外的人。
她更沒有意識到,門外的人不是米莉。
而是另外一個男人。
一個,此時此刻,影子還在她腦海里縈繞、造反的男人。
「夏以悠,你還真叫人放不下!」進屋後,他輕輕的關上門,回身看到夏以悠赤腳穿著吊帶、熱褲的模樣,好看地眉頭忍不住緊緊地皺了起來。
幾道眉紋,足以夾死蚊子。
「你……」夏以悠像是剛剛睡醒,猛然地將眼楮瞪大,不敢置信地瞪著他。
甚至,她像是懷疑自己的眼楮,揚手揉了揉,再睜大眼楮看去,看到眼前的男人依舊還在,並沒有和往常一樣消失,她詫異地半晌說不出話來。
「你怎麼進來的?」她喃喃地嘀咕問道,卻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原來剛才敲門的人,不是米莉。
看著許久不曾見到的人,他比之前看到的還要憔悴糟糕。
由此及彼,夏以悠忽然意識到自己的隨意邋遢,頓時有些無措地縮了縮赤著的腳。
駱慶揚見她用力地用腳趾抓著地面的不安模樣,心頭不由涌起一陣憐惜。
她瘦了!
之前的她本來就瘦得好像一陣風就能夠吹跑,現在的她瘦得就像是一張紙。
單薄得叫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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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的膚色雪白中有些隱隱的透明.
整個人仿佛就是一只四處飄蕩的幽靈,風一吹就會散了。
情不自禁地上前,不受控制地伸出雙臂,用力地將她圈在懷里。
感受著她的體溫,汲取著她身上獨特的香甜氣息,駱慶揚這才有活著的感覺。
聖經里曾經說到,上帝在創造了男人之後,因為男人的寂寞,便抽取了他的一根肋骨創造了女人。
有了女人的男人不再寂寞。
可是卻不知道,離開了那個女人之後,男人不僅會更加寂寞,而且不再完整。
對駱慶揚而言,夏以悠就是他的那根肋骨。
只有她在他身邊,他的人生才算圓滿。
或許從見到夏以悠的第一眼開始,他就認定了她。
「你……放開我!」夏以悠呆呆地任由他抱了幾秒鐘後,忽地回過神,用力地掙扎著,想要擺月兌他的禁錮。
他這算什麼?
明明已經有了別的女人,為什麼還要來找她?
「不要動,讓我抱抱!」駱慶揚依舊沉浸在找回完整自己的滿足之中,對于夏以悠的掙扎,很是不滿。
調整了下姿勢,他將頭埋在她的脖頸間,用力地吸取著。
似是很久沒有見到陽光的人,拼命地汲取著陽光的溫暖。
夏以悠的臉漲得通紅,因為他嘴唇似有意又像是無意,刷過她的耳垂。
而她的耳垂,偏偏是她全身最為敏感的地方。
而且,他溫熱地氣息劃過她的脖頸,更是令她全身一僵。
夏以悠從來沒有想到,原來自己的身體,竟然是這麼的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