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手指與漸漸觸踫到的最前端,手指的皮膚上,那一圈圈極其細膩的指紋上,似乎有黑色的電弧閃爍出來。
雖然小到了極點,但霸道,也霸道了極點。
這是一種崩滅的力量!
整把虛空劍在肉眼可見中一點點地崩裂,然後成了無數粉塵,連碎片都沒有留下,徹徹底底干干淨淨地消失在了天地之間。
到此,還沒有為止。
黑色電弧閃電般連向與虛空劍心神相連的禪于峰,就像是傳導一般,電弧狠狠地扎在了不敢置信的禪于峰身上。
幾乎不容有任何反抗的機會和可能,禪于峰的肉身在一眨眼之間徹底崩滅,就連周圍的空間都產生了瞬間黝黑的扭曲昏暗,所有圍觀的人只是覺得禪于峰周圍的空間一暗,瞬間扭曲之後即被法則之力修復,但那瞬間的扭曲卻是的的確確存在的。
扭曲了空間。
這,已經不是法術能夠辦到的事情。
這,是神通!
葉起,一個體魄境九重的準修真者,竟然能夠使出天心八重以上高手才能夠勉強使用的神通!
這種絕對不可能的奇跡,就是赤金弟子麼?
*瞬間崩滅,禪于峰連慘叫都沒來得及慘叫出聲,就以一種令人瞠目結舌的方式結束了他的一生。
地上,留下了禪于峰的衣服,還有一枚閃閃發光的戒指。
葉起在無數人近乎恐懼又崇拜的目光中走到禪于峰消失的地方前,彎腰撿起了那枚戒指,嘴角泛著淡淡的笑容。
轉身環視了一周,淡淡道,「你們記住這個名字,葉起,未來,我,將成為金榜弟子。」
說完,葉起便走了,飄然而去,留下一地的錯愕與驚顫。
密室內,閉目冥思的禪于極,一塊玉牌忽然碎裂,成了粉末點點落在地上。
禪于極不敢置信地睜開雙目,原本滿是冷傲的雙眼內,全是震驚和難以置信。
他盯著密室角落的那塊碎裂玉牌,那里原本有兩塊玉牌,一塊寫著他的名字,一塊寫著弟弟禪于峰的名字,上面附著了一縷他們的元神,若是有意外身死,那麼玉牌會隨之碎裂。
而此時禪于峰的玉牌碎裂了,毫無疑問,禪于峰,死了。
「怎麼可能。」禪于極喃喃道,隨即眼中就浮現起瘋狂的戾氣,猛地站了起來,周遭的空氣都如同爆炸般晃動起來,可見禪于極的憤怒到了什麼地步。
密室內,忽然出現一個男子淡淡的身影。
「禪于極,稍安勿躁。」男子淡淡的虛影開口道,聲音里有一種奇異的魔力,能讓人心境迅速平靜下來。
這男子,就是當日跟陌上黛正逢相對的陳文良,金榜第四的超級強者。
「我弟弟被葉起殺了,我怎麼能冷靜!」禪于極狂怒道。
「這事我會親自去找陌上黛討個說法,現在你需要冷靜,記住,我們的大計是得到新人論道的冠軍,你可以得到修習正一天書的機會,我則可以奪去陌上黛的位置,這才是首要。」陳文良繼續平靜道。
「可我們從洪荒廢墟費盡千辛萬苦得罪了七橫內不少門派才得到的森羅門在我弟弟身上。」禪于極懊惱道。
「什麼!?」陳文良聞言大驚,隨即憤怒道,「這樣重要的東西你怎麼會放到你弟弟身上!」
「你我都無法得到森羅門的承認,我就想讓他試一試,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問題,首要還是想想怎麼拿回森羅門!葉起此子並不簡單,之前我一直都在用水月鏡花在暗中觀察,他的確是體魄境九重的實力,根本就沒有戰勝天心境一重我弟弟的可能,但我散去水月鏡花沒過多久我弟弟就死了,他肯定有什麼壓箱底的絕招,或者干脆就是陌上黛給他的,這件事不能這樣不了了之,葉起得到了森羅門是禍患,陌上黛得到了,更是後患無窮!」禪于極道。
「葉起能殺你弟弟是因為他會一門極其霸道的神通。」陳文良壓下驚怒,勉強平復下心情之後解釋道。
「什麼!?怎麼可能!?」禪于極難以置信道。
「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去水暖閣,這件事情我會幫你要個說法來,你安心潛修。」陳文良一想到費盡心機得來的森羅門已經落入他手就覺得如同魚刺哽喉,語氣也生硬起來。
說完,陳文良便走了。
而禪于極,坐在蒲團上,喃喃道,「神通?怎麼可能,他才體魄境九重」
不過隨即,禪于極的眼神就堅定起來,眼底又一次浮起滔天的戾氣,「弟弟,你放心,哥一定給你報仇,無論他是誰,會什麼神通,我都要他血債血償!」
水暖閣。
葉起才回來,這一次出去算是收獲頗豐,不但得到了侯少白送上門的一戒指暗屬性靈石,而且還殺人越貨拿了一枚禪于峰的儲物戒。
不知道里頭有啥寶貝。
好久沒有干回老本行的葉起覺得心情也好了起來。
就在葉起要回到藏經閣時候,他猛地停下了腳步,轉身死死地盯著天空。
天空處,一尊龐大無比佔據了半邊天空的虛影不知道何時出現,此時那尊虛影的眼神正攝準葉起,「好賊子,正一道派女乃名門正派,天下群雄之首,又豈容你這等殘殺同門師兄弟的賊子胡作非為,拿命來!」
滾滾雷音一陣驚天動地的咆哮之後,那虛影張開了碩大無比的手掌,朝著葉起便狠狠籠來。
葉起大驚,他並不認得來人是誰,但對方身上帶來的威壓卻遠遠超過了之前的禪于峰,在葉起的印象中,此時他所受到的壓力僅次于當初面對傳功長老,由此可見,來人之強悍無匹。
葉起扭頭就跑,給那一巴掌拍實了,就是十個他都只有變成肉醬的份。
「轟隆!」
葉起勉強躲過了那只大手的覆蓋,而大手狠狠拍在了地面上,將近百米範圍的大手把地面都拍得塌陷下去,塵土飛揚,而在邊緣的葉起只覺得如同身在地震一般,滿口滿鼻都是煙灰。
還不等葉起動作,那大手已經又舉了起來。
「陳文良,莫非你真當我水暖閣好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