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焱和水淼站在自己同門之前,對視一眼,伸手握住了彼此的雙手,兩人的氣息竟然完全融合唯一,天地之間水火不容的道理,竟然在這兩人身上被顛覆。
兩人各自雙眼,一眼為水藍,一眼為火紅,相互交織糾纏,身後兩道水藍和火紅的光華沖天而起,撲向了靈魄門的位置。[]
「水火大橋!」
這條大橋,琉璃閃爍,無比璀璨。
一眾靈魄門弟子上了水火大橋,悠然自得地尋了自己的位置,一臉愜意。
「飄逸!」
有人贊出聲來,這一手,將之前隱龍村北听濤于北望海的風頭給壓了下來。
這一邊,卻是浩然閣的弟子站了出來。
筆無鋒于畫無磨各自手持一本書卷,搖頭晃腦地朗誦起來。
一字一句,代表了天地之間最純粹的浩然之氣,無數正氣浩浩蕩蕩,如同大日當空。
「玄之又玄,眾妙之門,眾妙之門,藏有黃金屋,藏有顏如玉,為我所用,門戶而立。大丈夫,修身治國平天下,門戶為我洞開,道理為我傳頌。」
這朗誦之聲落地,浩然閣弟子面前一座門戶轟然落地,門戶上寫有眾妙兩字,筆無鋒與畫無磨推開了這門戶,帶著身後數十師弟走進門戶中,另一邊,在天邊卻是一個個落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浩然之氣散去,筆無鋒朝著旁邊的水淼拱拱手,「在下這一手可還見得人?」
水淼淡淡一笑,卻是不答,端起了身前的酒杯,屈指一彈,一滴酒水貫穿空間,朝筆無鋒撲去。
筆無鋒空手一擒,一只毛筆憑空匯聚在他手上,他不緊不慢地寫了一個散字,那散字撞上了那滴酒水,卻讓這一滴酒水化作了漫天的雨水飄然落下,一滴酒,落地竟然成了傾盆大雨。
底下,剩余藥王府的藥千機,藥北堂,還有天機谷的清濛,清玄兩人。
「師兄,師姐,是貴派先還是我們先?」比起筆無鋒與水淼的緊張氣氛,藥千機對清濛清玄到是客氣了許多。
「我們後來,自然最後。」清玄搶在清濛之前開了口。
「那便承讓了。」藥千機笑一笑,拱手道。
藥千機與藥北堂各自拿出了一個葫蘆,晃了晃,這葫蘆搖身一變,化作了無數分身,落在每一名弟子的身下,所有藥王府的弟子騎上了葫蘆,然後便見到那葫蘆晃晃悠悠地上了雲台。
這一手,卻是讓人覺得沒什麼好稱道的,但也沒有毛病,只是比起其他道派遜色不少而已。
藥千機和藥北堂卻似乎並不介意,只是坐下,然後便各自輕聲交談,不再說話。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天機谷的弟子身上。
「哼!窩囊!」清濛對清玄不滿道。
「此番前來你我橫豎不是主角,又在正一道派內,何必與他人意氣之爭?」清玄皺眉道。
「你便站在一旁,少摻和我的事情。」清濛不耐道。
「你又要怎樣?」清玄見清濛不打算和之前說好一般于他合力動作,立時便有了怒氣,此時六個道派的人都看著他們,若是清濛亂來,讓天機谷如何下的來台?
「你少管,這小小的考驗,我自有辦法!」清濛譏諷道,說完,便向前走了一步,她的聲音,從上天傳下來,遍布了正一道派的每一個角落。
「當日我曾在山下領悟了一招法術,上不得台面,也沒有之前那些師兄們令人驚艷,現在便獻丑了。荊棘,從天而來。」
清濛一招手。
無數荊棘飛來。
鋪在清濛的腳下,延伸到雲台。
只是地上原本一塊看似普通的頑石,卻在冥冥中一股命運力量的變化下,緩緩化成了一個模糊的人形,這人形石像,雙膝跪在地上,雙手撐地,額頭貼著地面。
此人是誰?
在場的莫不是神通高深之輩,冥冥于天機有聯系,清濛並未故意遮掩,就是遮掩也遮掩不了道派長老的查探,一番推算,這石像的身份立刻便揭露出來。
葉起。
是葉起!
號稱如今年輕一輩最強大存在之一的正一道派首席大弟子,葉起。
清濛這一個耳光,狠狠摔在在場所有正一道派的門人臉上。
清玄臉色大變。
他是親歷人,自然知道清濛召來這荊棘是什麼意思,也知道那石像是什麼意思,清濛是在用這種方式告訴所有人,現在聲名顯赫的葉起曾經跪在天機谷山腳下磕頭,而始作俑者,就是她清濛。
「愚婦!」清玄心中大恨。
天機谷弟子面面相覷,這荊棘之路,不知道該走不該走。
「天機谷弟子,隨我上來。」清濛淡淡道,跨出一步踩在了荊棘上。
磨磨蹭蹭,一群天機谷弟子這才跟了上來。
足足九百九十九步,一步不多,一步不少,恰是當年葉起磕的九百九十九個頭,數量一模一樣。
傳功長老面色平靜,看不出悲喜。
「欺人太甚!」喊出此言的,是在正一道派這一邊的侯少白。
侯少白手指一點,指著那荊棘與石像,大喝道,「天機谷這可是視我正一道派如無物?!」
天地之間,一道劍氣劈斬而過,將那荊棘之路與石像劈碎。
清濛站在斷裂的荊棘之路前,看了侯少白一眼,嘴泛冷笑,「我可曾對貴派不敬?這便是貴派的待客之道?」
話說完,一揮袖袍,「本不該斷裂的,恢復,本不該碎裂的,重跪。」
荊棘之路被補齊,那碎裂一地的石像,重新凝聚起來。
侯少白如今好歹也算是葉起身邊的大心月復,有頭有臉,此時被這樣羞辱,又怎麼能忍得,咬牙切齒的他手臂狂劈而下,劍氣凜冽。
「該死!」
清濛再次轉過頭來,伸手一點侯少白,冷笑道,「天機谷也不是軟柿子,你又有何資格指手畫腳?命運如沙盤,一切任我畫沙,不該動的,禁錮。」
侯少白氣息一滯,渾身竟然被一股玄玄力量禁錮住,如同一眨眼就成了個石人一般,不得動彈。
兩人之間,簡直不是一個級數的對手。
見清濛一步一步重新踏上路,侯少白幾欲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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