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放在桌子上,我想等墨干了就收好它,子君說︰「哥哥說讓我帶你去外面轉轉,你現在累嗎?」
我正想到處看看呢,我開心地說︰「好啊,我不累子君,我們走吧!」我看到,子君也很開心!
我跟著子君,第一次來到了書院的花園,這就是我從婚房中俯視的草地嗎?我多麼欣喜,看上去,它軟綿綿的,像一床褥子,「子君,我想在這里坐會兒,可以吧?」
「當然可以,現在這兒是你的家,我若要坐下來的時候,應該向你請示!」
我笑了,「那我們都坐會兒吧,這里真好,我喜歡!」
我和子君坐在房子前面的地方,這里,雖然是聯排,但是各家的私密性做到了極致,花園內,幾乎都看不到自家的窗戶,更不用說鄰居的地盤了,我感覺真是絕妙!
坐著,我都覺得不夠最放松,我必須躺下來了,這塊天然的褥子,可比昨晚的婚床要舒服愜意十萬倍,我忽然倒下了,子君嚇了一跳,我笑的呵呵呵地,說道︰「好舒服啊!」
「嫂子,你家是哪兒的啊?」子君問我。
「恩,水!」我回答道,我不想說更多的話,因為我的記憶中,我的家最深刻的就是水了,媽媽從我一出生就不知轉世何方了,爸爸,我還能依稀記著他的模樣,只有水,給了我最親切的回憶!
「水邊啊,那一定非常美吧?K市,就是缺水,怪不得,我哥哥那麼瘋呢!」
「什麼?」我想問他,匡書為我瘋狂到底和水有什麼關系,子君說︰「嫂子,我看你也是水做的,知道我寫那幾個字的出處嗎?」
「不知道!」我搖搖頭。
子君雙手撐著草地,仰望藍天,說道︰「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
我亦躺著,看那片天空,耳內听著子君這句詩,忽然感覺他是那麼的親切,「子君,這是哪里的呢?」
「《洛神賦》,太美了!」他說著,回頭望了望我,然後又笑了︰「恩,嫂子,听哥哥說你會跳舞是嗎?」
「恩,會一點點。」
「哦,我在想象,你跳舞的時候,究竟會是什麼樣子呢?」
我笑了,忽然我想起來婚宴上跳舞的曲白露,我問子君︰「那個曲白露,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呢?」
「哈,嫂子,她啊,一個開心的人!」
我很不理解了︰「子君,她一定是大家都喜歡的女人是吧?」
子君笑了笑,「可能吧!」
「呵呵,我想,一個開心的人,也一定能給別人帶來開心,大家就一定都喜歡她了!」
「嫂子,你很單純,知道嗎?可這個地方,如果太單純了,會傷害你自己的,少說話,多看!」子君望著我,意味深長地說道。
那時候,我感覺自己如同一個透明的果身,被他看穿了內心的一切詭秘,無地自容般,我想,當時我一定很傻,竟不知自己一腳踏進的繁華,在白天的時候,一片片鮮花盛開,而在夜晚,可以流竄了無數變了形的身影,所有意想不到的是,那些身影,皆在白晝,戴了一頂頂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