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麻木地行進中,那時檔,我幾乎忘記了從哪里來,又要到哪里去,生活瞬間變得失去了從前的幻想,而希冀開始萬念俱灰,K市中午的陽光可算毒辣,但卻暴露著秋天的悲愴,迎著暴曬我毫無目的地前進中。
但我不會甘心,從來如此,這二十多年來,我總堅信黑暗可能是我人生中的某個伴侶,它總在不期間與我頻頻踫面,如那些個在幼年冬季餓肚子的日子,又如那些曾經倉皇于小村地痞圍截的歲月,而這又何嘗不是一種上蒼的恩賜呢?饑餓給了我對要好好生存的強烈追求,而被欺侮令我更加愛護我的身體和靈魂!
對我來說,能夠在黑暗中屢屢尋覓光芒,最終看到光亮的過程,已經不僅僅是一種挑戰,而是享受莫大的快樂了!
我從大腦中不斷調用一切可以挽救這樁事件的線索,如同從很多荊棘中要撥拉出一條通暢的大路來艱難,醫生說的話我何嘗不懂?不要想了,這種病目前在地球上可能都是無藥可救!
但我不相信!我絕不能被她的話判決我的人生!
走著走著,我才想起來,趙市長說了要讓我給他司機電話,想到了趙市長,我忽然萌生了一線生機。
對,秦笑塵,他不是K市的神醫嗎?
我一定要自己去找到他,或許可以起死回生!
拿出字條,我發瘋般去找電話廳,正在四處張望中,趙市長那輛熟悉的奧迪已經停在了我身邊,我猶似感覺到趙市長對我不計親緣的關懷,溫暖!
「陳小姐,你去哪兒,上車吧!」司機喊我。
我如逃月兌的兔竄到了車上,說道︰「小王,你認識秦醫生的住處嗎?」
此時,我已經不能顧慮到趙市長和司機的知曉了,我一定要在第一時間見到那個神醫,一定!
「哦,認識,你找他是嗎?」
「對對,你帶我去吧,我對他的那些易經和醫術很感興趣,趁這個機會看看去!」我依然盡力掩飾自己的情緒。
但我知道,我的演技不能正常發揮,因為小王的眼楮告訴了我答案,他甚至有些顧慮!
但是,有了趙市長的關照,他二話不說開車帶著我向前行進。
我如願見到了秦笑塵,下車的時候,他竟然站在門口,似乎早已知曉了我的到來,那一刻,我居然暗中感謝了上蒼,感謝天堂中我有走了後門的關系,上蒼既然讓這一切預知,那未知承受的結果亦是一種恩惠,因為我可以確定,我善,應該受到眷顧!
「進來吧!」呵呵地笑著,在我看來,站在門口的秦笑塵簡直仙風道骨。
「你知道我要來是不是?你預知了這一切?」我問,繼而期待他說是。
他果真點頭,我狂喜。
走進房間,一股的中草藥味道,廳堂的條案放了些壇壇罐罐,猶如和尚的法器,這一切,讓我的心可以稍微平靜,阻擋瘋狂的痛然襲擊。
「坐下來說!」他總是那麼平靜,好似看透了整個世界,而宇宙就在他心中畫了乾坤。
「幫幫我吧,你一定早就知道!」我說道,在車上,我就不斷回味他第一次為我把脈時的話︰「這位小姐懷孕,一定不可能!」
他就是活生生的神,就是面對他哭泣,下跪,或者懺悔所有的貪婪,我都不會顧忌。
「是孩子的事?」
我幾乎潸然淚下,「秦醫生,你一定能幫我,求你了!」
他轉動了手中的一串珠子,黑色的,像刷了烤漆般,轉動中閃著奇異的光,甚至令我炫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