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出這個廳堂,無言,我知道,背後的秦笑塵正在以最漠然的方式思考我的背影,他一定是自以為看中了我的脈搏。
我心里在笑,但我的笑,很苦澀。
車子還停在門口,我動作麻利地上了車,盡力讓這一切都能自行隱藏,小王正在打著電話,我關門的時候,听到他在說︰「來了,——恩,——好好,您放心,恩,」不用猜,是趙市長給他的電話,想想這個不算太老的男人,對我真夠細心的,我不由胡亂猜測他的用意,但這又有何妨呢?車子里也沒有他,恐怕今天坐過了他的車,以後,我也不會再有機會出門了。
還是那條來時路,經過醫院的時候,我不忍望望那個紅色的十字,有那麼點點的刺痛,我多想讓那個女醫生的話如風吹散在空,不復存在。
但我知道,很多內心中很想的事情,都不是現實,現實總是與我違背,在這個物質的世界中,我無法篡改這個現實,但最起碼,我可以躲避。
我把紅十字當做心中的風,讓它吹散在奧迪奔走後的塵煙里,微微地笑了笑。
小王詫異地看了看我,我知道,他不會理解我的矛盾。
車子停在了書院大門外,我下車。
推開咖啡色的大門,小禾從房間里沖了出來。
「玉姐姐,你去哪兒了啊?你再不回來,我可就嚇死了!」
我微笑,在這里,她比我更加孤立無援,我的行為都能影響她在這里的生存,頓時,我心生憐憫。
「我去外面走了走,幾點了?我有點餓了。」
「額,快四點了,玉姐姐,我給你熬了湯,就是你上次愛喝的那種,我給你端去啊。」
小禾快樂地奔向廚房了。
湯,我啞然,再靈驗的湯都不能醫好我的病了。
我只是覺得餓了,六個小時了,我水米未進。
小禾做了一份酥餅,看上去金黃燦燦的,若是從前,我定會胃口大增,但今天,我只有填鴨的意圖,對她的手藝毫無感知。
我抓了一個餅大口地咬著,我想起來要囑咐小禾今天的事不要對人提起。
小禾說,玉姐姐,我知道,不用你說,我都知道咧。
我又一次笑了。
我上樓,好好沖了個澡,浴液打在我的身體上,泡沫順著小月復滑下的時候,又一次牽動了我的痛處,在無人的房間內,趁著嘩啦啦的水流,我終于大聲哭了一通。
哭過了,然後我用水徹底沖刷一遍,一會兒,匡書就要回來了,我一定要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我想,我是可以做到的。
我特地打扮一番,為的是給自己換個狀態,可我又不能修飾的太張揚,畢竟這個家,不是只有我和匡書兩個人。
穿了件白色的衣服,我下樓了。
我喜歡聖潔,這色彩,如結冰的水,總有消融的一天,總能夠讓我在冷凍中渴望著陽光,給我人生的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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