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岩三下兩口的將碗里的面條扒拉完,快速的到廚房里將碗刷了,然後也沒理正依然小口小口,很是優雅無比的吃著面條的柳向南,心中暗嘆了聲︰女人真是麻煩。然後風也似的出了門
柳向南還沒反應過來,就發現柳岩這家伙要出門,剛想開口喊︰「等等」只是話還未說完,耳邊卻傳來一聲很是沉悶的「砰」的關門聲,頓時氣得柳大小姐白里透紅的小臉翠綠翠綠的,那小模樣恨不得要吃人似的。
這家伙實在是太過分了!剛才還說的好好的,等吃完飯後商量如何補償的事情,可這家伙一眨眼似乎全忘了,真是個說話不算數,沒有人品的臭男人,邋遢鬼。
柳向南在心頭劈頭蓋臉的將柳岩給惡心了一遍,心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本大小姐就不信,你不回來。
不過這邋遢鬼做的面條可真是香啊!比起那些五星級大廚,似乎還要高明上許多。這一點柳向南雖然討厭這個男人,但還是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的廚藝很好很強大!
原本還沒想到如何補償的辦法,柳向南忽然間腦海中靈光一現,暗道︰有了。只是柳大美女似乎忘記了剛剛她已經做好了明天要搬離這里的決定。
柳岩的家與楊樂的家本就在同一個小區,相隔並不遠,大約只是隔著兩幢的距離。
柳岩出門之後,走了大約兩三分鐘的光景,就來到了15幢的房前。
楊樂家住在15幢306室。對于這個地址,柳岩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自己的童年幾乎都是在這里度過的。
在柳岩的印象中,自己那不負責任的父母每天都是早出晚歸,甚至于幾日幾夜都不回來一次,直到柳岩五歲那年,他們再也沒有回來,似乎從人間蒸發了似的。而柳岩記得更清楚的是,每每自己哭喊著要爸爸媽媽的時候,都是楊樂的父母過來呵護自己,安慰自己,給予自己那偉大的父愛與母愛。對此,柳岩一直銘刻在心,永遠也不敢忘記。
五年了,重新踏足這塊熟悉的地界,柳岩的心頭不由得一陣唏噓不已,眼眶也是一片紅潤。
強行抑制住自己激動的心情,柳岩來到了楊家的門前。
按了好一會兒門鈴,屋內無人開門,只是依稀有些微弱的動靜,似乎有人在里面,但卻又不能出來開門。
難道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一抹不好的預感讓柳岩心頭緊張了起來。
匆忙間,柳岩掏出楊家的鑰匙,迅速的打開了房門。
入眼,屋內黑通通一片,什麼也看不見,若不是一絲微弱的燈光從房間里面映射出來,柳岩絕對會認為屋中無人。
燈光是從楊樂父母的房間里射出來的,柳岩下意識的走了過去
「誰啊?是文珊回來了嗎?」柳岩剛剛走到門前,听到房間內傳來一聲異常虛弱的男聲,對于這個聲音,柳岩異常的熟悉,正是楊樂父親楊允文的聲音。只是自己當年出事之前,楊允文的身體不是好好的嘛,雖然女兒的死讓他們痛不欲生,但卻也不至于虛弱如斯。
雙手有些顫抖的推開虛掩的房門,柳岩輕輕的走了進去。
當柳岩看到房間內的場景時,心頭瞬間像被一個重錘擊中了似的,一陣疼痛,甚至于有些窒息的暈厥感。
這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楊允文變成了這番光景!
映入眼簾的楊允文面色蒼白,精神萎靡,嘴唇干枯,眼神黯淡,很明顯正遭受著病魔的折磨,只是柳岩並不是醫生,所以看不出楊允文到底得了什麼病,不過有一點柳岩心知肚明,那就是楊允文的病情已經相當的嚴重。
楊允文原本還以為是自己的妻子回來了,自從自己生病了之後,幾乎很少有別的人再光顧自己這個即將破敗的家。即便是自己那些親朋好友也是如此,生怕沾染了自己家的晦氣,對自己家那是避之惟恐不及。
楊允文深知世態炎涼,人情冷暖,也不計較這些。只是自己這個病卻是拖累了妻子,對此楊允文深感愧疚無比。曾經想自殺一死了之,可是卻被妻子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沒有為妻子減輕負擔,反而為此多花了一筆醫藥費。
自打那天看到妻子哭得傷心欲絕的樣子,楊允文心里很難受很難受,原本死也不願意接受治療,但在妻子的淚水攻勢面前,楊允文屈服了。可是想想那筆龐大的,幾乎是天文數字的醫療費,楊允文不知道暗地里流下過多少淚水,憑妻子那瘦弱的雙肩,她如何能湊到這麼一筆費用?即便是自己一個大男人,也是斷然不能的。
可是每每看到妻子勞累了一天歸來之後,還對著自己微笑著安慰自己,楊允文實在是不想再讓妻子增添哪怕是一絲絲的負擔了。
雖然自己的病已經相當的嚴重了,身體很是難受,但楊允文還是強忍著疼痛,習慣性的露出一絲笑意,抬起頭來,當看到面前站著的人並不是妻子,而是失蹤了長達五年之久的柳岩時,楊允文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呢,使勁的揉了揉眼楮,重新看了一遍,發現情況依舊,頓時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努力讓自己從床上坐了起來,兩顆老淚瞬間滾落了下來,聲音顫抖卻又有些激動的說道︰「小小石頭,真真的是你嗎?」
「爸,是我,是我,我回來了,小石頭回來了!」柳岩滿臉的淚水,快速的撲到楊允文的床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身體趴在楊允文的床邊哽咽了起來。
楊允文看著面前這個哭得傷心的孩子,左看看,右看看,確實是柳岩,曾經的那個脾氣倔得跟頭小牛似的,總是跟在自己後面跑前跑後喊自己爸爸的小男孩,很是欣慰,很是開心的拍著柳岩的後背,哽咽道︰「好孩子,不哭,不哭,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爸還以為這輩子再也看不到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