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演 第兩百二十五章 玉陽山

作者 ︰ 夢青衣

是夜,烏雲漫布天穹,星月都給遮去了光芒,夜幕如重重黑布垂落,萬物暗隱,但藏在夜幕中的鹿山卻是顯眼無比︰只見山頂七彩法光搖拽,沉悶的轟鳴聲陣陣而出,時不時那些法光還炸開而出,如盛開的煙花般映亮了半邊天。如此異象,讓山底那些听到聲響出來探個究竟的凡夫俗子嘆為觀止。

過了一會兒,一聲大笑響徹百里,之中的酣暢快意任是聾子也可以听出一二。然後隨著大笑聲,鹿山山腰之處一道白光忽起,須彌間沖入雲層去,不知去蹤,只留下笑聲依然響響蕩蕩。

連連得解舊怨,舒得心懷,李余大快,身形不隱一路囂張遁行,在趕了好一段路才是收斂少許。

……

大嶺山脈!

若在極高處看此山脈,則會感覺到它就像一條蜿蜒的長龍,氣勢雄渾,高山峻嶺層出不窮。比起大嶺國另一條大山脈——靈山脈,各有神韻︰一為大開大合陽剛之勢,另一則為小家碧玉陰柔之姿。如此迥異的兩條山脈南北守望,確是大嶺國一大奇觀。

大嶺派的宗門就建立在這崇山峻嶺極幽深之處,在這里,雲深霧渺,處處皆是令人為止驚嘆的插天巨峰。之中時有仙鳥隱現,華光招搖,露出一二仙家氣息。

在諸峰中,有一座龐大無比的山峰鶴立雞群,以唯我獨尊的姿態佇立著。此山自半山而起皆是密密麻麻的建築,閃耀著各色的法光,看起來人氣極其鼎盛。這就是大嶺派宗門根本——擎天峰!亦是大嶺派的標志,在大嶺派眾多弟子的衣襟及袖口上的繡紋皆是此山。

擎天峰山頂之上有一雄偉的宮殿,為大嶺派至尊葉落議事居住之處。

此時葉落正在議事廳,他面前有一黑袍老者,正垂首低頭,似乎在等待葉落的發落。

葉落此時是揮了揮手,道︰「嗯,你且下去吧。」原來那黑袍老者就是李余在鹿山遇上的那一位。

他一回到宗門,便是將那劍宗弟子尋仇鹿山之事稟報與葉落。不過他添加了一些油醋,說是劍宗來人不少,還虧得自己醒目,力戰才得以月兌身。不過他說到猜測鹿道人或許已遭厄難之際,他還兩眼汪汪地裝出了悲傷樣。

而掌教听聞後並無指示,只是揮揮手了事。想來鹿山派在掌教的心中,正如自己心中所想的一樣︰只是一般,並非重要。

不過黑袍老者想及掌教平時的手段,頭上是一絲冷汗流出︰幸好自己估計正確,若是鹿山派對掌教重要之極,只怕掌教是沒有什麼好果子給自己吃的。

黑袍老者一出去,葉落身後便是傳出一陰森的聲音:「看來劍宗的動作挺快的,我們的事也要加緊一些,不然落了先機。」一紅衣人從葉落身後不遠處忽然走出,仿佛虛空而來,但一點都不讓人覺得突兀,並且不著絲毫煙火之氣。這人一頭紅發鮮艷無比,用一如血玉環高高束起,周身在一層血霧中隱隱約約。若是李余與左連城諸人在此,必是要怒目相對︰血長歌!

葉落淡淡回道︰「血宗主請放心,一切就緒,只待血宗主移駕前往,主持大局。」

血長歌拍了一下手,才是笑道︰「葉掌教辦事好效率,劍宗來人即是慕容天縱帶隊,依他性子,是不動則已,一動便是翻江倒海。依剛才貴派長老所言,劍宗來人出現在望嶺城地界,只怕過些時候就要殺上這里,我們這就去準備準備,以免到時措手不及。」

「左連城留于我應付!」一人忽然從右側牆壁中緩緩走出。此人面容清秀,一臉英氣,好一個七尺男兒。有如此風采的,世上哪有幾個,不是石志軒又會是誰?!

血長歌的眼楮眯了起來,幽幽道︰「想不到,石兄弟天賦如此驚人,只是區區數年,竟是突破半神之境,大成金身,陽神在望。如此人才,…唉」血長歌忽然這聲輕嘆有些莫名其妙,先前還贊賞石志軒的修為大進,轉之似乎有些扼腕嘆息。

石志軒向血長歌抱手致意︰「多虧血宗主慷慨,授予貴派的無上心法,我已經煉成第三朵滅世魔火,足以與左連城決一死戰。此事如遂我意,志軒是死而無憾,其他諸事,又何堪一提?!」

原來這些年來,石志軒雖然修為也有進展,但是由于之前經脈與元神受過玄天道劍的摧伐,致使道境的進階是緩慢的。後來在他的堅持下,終于求得血長歌傳與血宗絕學,習得秘法後,從而修為突飛猛進,至今陽神境已是堪堪在望。

葉落聞言有些感動,忙回道︰「大嶺派上下,對石道友慷慨義舉銘感五內。」

石志軒擺了擺手,道︰「葉掌教不用如此見外,魔主大人即許諾于你大嶺派,我們這些做下屬的就應盡力協助貴派,完成魔主大人所期。」

葉落還未答聲,血長歌轉身對石志軒道︰「祝石兄弟此次順順利利,能一了恩怨。」道完復轉身對葉落說道︰「葉掌教,事不宜遲,我們動身吧!」

葉落本來還想接一二話語,見血長歌如此一說,就將到了嘴邊的話吞了回去,微微做請之勢。

三人的修為傲絕天下,來去無蹤,只是眨眼間便是失去了身形。

玉陽山,自從大嶺派接管後,便是封閉了起來,並下了禁足令,任何人不得上山,違令私闖者,皆是殺無赦。

雖然玉陽山附近的山民都知道此山已封,但玉陽山在諸山中獨樹一幟,別有風情,總有些外地那喜歡尋幽探秘的閑夫不請自到。

玉陽山自成為了大嶺派掌教經常蒞臨之處,守衛異常森嚴,關卡重重。就是玉陽山腳周遭的上山路口,大嶺派都立有關卡,平時都是有數位弟子看守的,負責驅逐那些不請自到的閑夫逸士與預示敵警之事。這些看守弟子多是煉氣期七八層的修為,偶爾也有築基期的弟子過來輪值。

一派中諸多雜事,就以站崗守衛最為枯燥無趣。這些弟子派來關卡之處,一般都是一年半載才得以換回別處。

天天在這麼一個地方站座巡邏,日復一日。有時數天甚至大半個月都不見得一個人影,加上門規如山,這些下層弟子哪有月兌崗的想法。在這些地方靈氣稀薄無比,如是修煉,也難以有所進展,何況能否靜下心來也是個問題。天天對著幾乎從臉上都可以看出朵花的師兄弟,無聊與煩躁堆積,幾乎讓人發顛發狂。是以,他們反而期望有外來的人出現,讓他們調劑調劑。

在玉陽山東面山腳的關卡守看之人為吳麻子與詹虎。

吳麻子長得矮小瘦削,他因為在十幾年前的一次爭斗中失去一臂,是以他苦修至今,也只是煉氣期九層大圓滿的修為,而且數次沖擊築基都是功虧一簣。由于道體殘疾加築基幾乎無望,吳麻子這些年來雖然為大嶺派鞠躬盡瘁,但還是處于近乎跑腿的角色,這次則是給分到了山腳行那看守之事。吳麻子本來心中就因為身體的殘缺而逐漸陰暗扭曲,這樣一來更是總有一口不可抑止惡氣堵在心中。每逢有不知死活的凡人要登山游玩,他多是花招頗出,酷刑折磨至死方休,不曾放過一個。

而與他一起的詹虎,長得孔武有力,黑皮黑臉,是個蠻漢子,一身煉氣期六層的修為,也是個凶殘人物。與吳麻子在一起反而讓他愈加興奮,愈加凶殘。

不過這些天將近一個月都沒有陌生人前來問路登山,由于負責監察的上頭抓得嚴,兩人也沒敢私離崗位,沒有了玩具,兩人愈加郁悶無趣。

這天,吳麻子與詹虎打了兩只野兔在屋子前的空地燒烤,眼看那兔子將熟,那詹虎忽然手一顫,然後將手中的兔子一扔。

兔肉正烤到七分熟之時,就這樣丟進了熾熾火炭中,就算撿起也是多有那焦炭味,不復美味。

眼見美食給糟蹋,吳麻子就要破口大罵,但是看到詹虎的臉色有些不對,分明是興奮激動之極,一雙銅鈴大的眼楮盯著一個方向。嘴里呢喃著說道︰「來了,終于來了!」

吳麻子見狀心里是一喜︰難道是上面派下弟子來換崗了?!他與詹虎來到此處值守也快半年了,一般來說,也將要調離此處。

然而他隨著詹虎的目光看去,卻是心中一陣失望︰原來數十丈開外的山路上,正有兩名紅衣少年慢慢走上來。紅色衣衫,哪里是大嶺派的弟子。

遠處的那兩名少年慢悠悠,邊走邊是指指點點,四周張望,有種不勝唏噓感慨的樣子,分明是喜好游山玩水的公子哥。玉陽山的山體通紅,山勢雖不高,但半山之上終年有濃濃雲霧籠罩,有一種惹人一探究竟的誘惑,難怪這兩人要沿路往上而去。

吳麻子驚喜落空,心中無來由生起一股厭惡之氣,便是「 」的一下站了起來。同時心里暗道︰你這兩個粉頭,哪里不好去,偏偏送上門來,看老子今日怎麼炮制你們。

ps︰今日只能三千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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