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冷清得嚇人.大
一樣鏤空的落地窗,泛起了暖意,雪花飄落之時多了幾分柔情繾綣。那頎長的身影仍舊守著那個位置,眸間的火光閃耀……瞧雪紛飛,如同那個人,洋洋灑灑,柔情萬千……似想起了什麼,那拳頭一握,邁開大步踏離辦公室!桌上的文件仍然散亂地放著,第一次張揚般地暴露在空氣中。
初始的眷戀,畢生的痴戀。
不知為何,就想起了這一句話,他站在側殿門口,雙瞳中氤氳的清冷霎時松了下來。曾經劇烈的情緒在刀割中緩緩平靜,那恬靜的小臉呼嘯而過,仿佛只有這瞬間才得以慰藉。他欣慰地嘆了一聲,感動乍然涌起,再無考慮地推開門。
那對母女相摟著睡了,呼吸聲淺淺……
宮女們大驚失色地對他鞠躬,剛想稱呼就見他眉頭一蹙,警告地把食指放在雙瓣上。她們連連點頭,給他開了個道,急急地出去了。誰都知道,皇子殿下要好好單獨地看著她們。
若恩琪睡覺很不老實,喜歡鑽來鑽去,尤其在太子殿的時候沒有一天不折騰人。大只是今天異常的乖巧,張開手臂大大地抱著媽媽,好像做了什麼美夢,嘴角高高地揚起,露出了小牙齒,白白地,很可人。
季承煜撥開女兒的劉海,見她不滿地努了努嘴,會心一笑,淺淺地吻著她的額頭。
視線飄到女兒左邊蜷縮在一起的身子時,瞳孔縮了一下。緩步走到床沿,拿捏著她的手。那里很冰,很冷,如同第一次重遇後的溫度。他雙眼帶痛地看著若心不甚安全的睡姿,溫柔地吻在她的手心。
她沒動,仿佛已深深進入夢鄉……
提手,把她的輪廓握在手里,凝視著她,雙瓣微啟︰「嵐兒……」
她的櫻唇略動,以致他瞳孔騰升紛涌而起的思緒,俯身,就這樣輕柔地啄著她的雙瓣,仿佛感受到她不安地挪動著身子,一記吻如斯淺嘗而止。季承煜淺笑,柔踫著她的面頰,這麼柔軟入心。
「回來就好……」
黑暗的一室回蕩著他疼惜惆悵的嗓音,壓低的柔情蜜意,嘶啞的失而復得。大
沒有過多的言語,他起身,貪戀地望了一眼那恬靜的睡眼,不再猶豫地轉身,離去。
卻也是那一瞬間,踏不出半步。身後一只小手突然扯著自己的西服袖口,力道明明這樣輕,他卻還是杵在原地,怔然。
回頭就見若心那雙在黑夜中褶褶生輝的眼眸,泛著我見猶憐的透徹眸光,仿佛被人遺棄的小貓,可憐楚楚地拉著他……
「還沒睡?」
他的喉嚨似被什麼哽著,深深地看緊她。她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搖頭。季承煜看著她未放開的小手,釋然幾分地揚起嘴角,霸道地問︰
「想留我下來?」
若心惺忪的眼擴大幾分,頰邊的火苗迅速燃燒至耳根,垂著頭不敢說話。
「不想?」他眯瞳看緊她,為她撥開垂落的栗發,輕聲道︰「那睡吧。」
「承煜……」
她的嗓音很輕,很柔,像絨毛劃過心湖,漣漪陣陣。尤其那乞討的眼神帶著七分嬌羞,三分睡意,朦朦朧朧如貓的爪子在心胸扒了幾回。
季承煜終于回過身來,直接坐在她床邊的位置,霸道地反手將她摟著,「說。想不想我留下來?」
興許是冬夜淒淒,興許歷經一場浩劫以致心胸陡然孤寂,她恍恍惚惚地點頭,臉上近乎燒出兩個大窟窿。
季承煜扯唇,終于低低一笑,在她縴腰的大掌驟然摟緊,似懲罰,似發泄道︰「就會折騰人!」
她撇撇嘴,委屈地眨著眼沒有說話。
「吻我!」
若心霎時一愣,躊躇幾分才把手圈著他的脖頸,戰戰兢兢地送上自己的櫻瓣。好不容易觸及他的,顫顫地,再試圖輾轉將長舌驅入,他卻冷硬地把著齒關,說什麼都不肯讓她侵入領地。她渾身一熱,不知從何而來的勇氣,將自己努力地貼近他的胸膛,唇瓣賣力地動作著,想讓他妥協,想讓他臣服。
可季承煜打定了注意,如何都不肯放松,眉捷染著好整以暇的促狹。
直到她挫敗地離開,生氣地瞪著他,如怨如訴。
他一笑,一如既往對她生氣的樣子疼惜又無奈,大手攬著那不盈一握的柳腰,俯身,狂野熾熱地啄上她的唇。大掌帶著獨屬他的狂傲霸氣托著她的腰脊,讓她毫無空隙地緊貼自己,誓要將她融為一體。
「唔——」
她喘息之時,雙手不由自主地回應了起來。他卻止住了動作,喘息地抵著她光詰的美額,繼而在她肩上輾轉吐氣道︰
「我想你了……」
一顆晶瑩滑下左頰,滲入連日瘦下來的輪廓線條。她嗚嗚地低泣著,掩面在一片黑暗中盡情發泄。
「我…也是……」
季承煜眼眸跳躍著興奮的火光,把她摁在自己胸前,眯眼朝天幽幽道︰「就這樣吧,就這樣……」
以致後來的後來,她驀然回首,才知道他的最後一句話究竟帶著幾許悵然決絕苦澀,仿佛是最後一聲告別,最後一份愛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