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難當 第一章相親記

作者 ︰ 玲瓏秀

長長的街道,遠遠的街口傳來高跟鞋的聲,隨後听到激蕩人心的進行曲,一個年輕的女子拿出手機,站在街口街燈下接听著電話說︰「木寶啊,還好你打電話過來,這條街今夜靜得好可怕。」「去你的,啥七月八月的,我不信那些。啊,別提了,這婚不結,我媽那個……」

街口一剎那間那盞高掛的街燈,奇異的明亮耀眼,街燈轉瞬間又暗淡下去。街燈恢復平日亮度時,街口已沒有那女子的身影,那女子就這麼突然的消失,只余下地面上一部手機,證明剛剛的確是有人來過。那手機里還傳出一個女子的叫聲︰「妮,你說話啊?這年頭不結的有大把,反正我瞧你那男人運,也就那樣、、、、」慢慢的手機屏幕黑下去。

第二日街口早晨打掃衛生的阿姨,拾到一部精美的山寨手機。阿姨很有拾金不昧的良好作風,主動上交街道辦事處工作人員。當天下午阿姨在家中做事時,有一年輕漂亮女子找上門,追問阿姨手機是在何處拾到的。阿姨心善的帶著那女子到街口,誰知那女子到地方後,一把捉著阿姨的衣,蹲下去就大哭起來。

阿姨听著這女子哭著說︰「妮,我同你說過,鬼月晚上不能隨便出門,出門不能走偏遠的地方,哇哇,我去不了下面去找你、、、、、」阿姨听這話越說到後面,那話越讓人听著害怕,她暗自抹一把臉上的汗水,就著那女子哭得起勁時,用力扯開那女子的手,狂奔而去一路想著︰「以後做好事,一定不能留名,免得踫到神經病。」M市的晚報,當晚登出尋人啟事,昨夜、、、、、、。

許妮記得自已在街口接到木寶的電話,正同她說著話,那街燈突然亮的閃眼,許妮好奇的抬頭看一眼街燈,低頭後發現握在手里的手機,無形中消失不見,她想想後,覺得大約是自已剛剛順手關機塞進裙袋。

許妮再抬頭時,發現幾步遠的地方排著隊,街道依舊是那條街,卻一眨眼時間冒出了許多的人。許妮走快幾步,輕拍著排在最後一人的肩問︰「老兄,這條街幾時有這麼多的人?你排隊做啥?」那人未曾回過頭,許妮暗想著︰「這人真沒禮貌,回頭都不肯,算了,跟上去,總會明白是怎麼回事。」

許妮隱隱約約覺得身後有許多人,她轉頭一瞧,就這麼一下功夫,自已身後已排成長龍。男女老少皆有,不過大部分都是頭發花白的老年人,許妮見到這架式,暗想著這又是搶米搶油搶啥活動嗎?還全家老小總動員,這也太離譜些,半夜三更就來佔地方。唉,自已年紀輕輕就別去佔這便宜,與這些老人小孩子搶贏也丟臉。

許妮轉身想擠出去,發覺自已給擠在隊形中間,她用力往外擠時,前面有人啞著聲音說︰「要搶著投胎嗎?不用急,一個個都有份。」這話听進許妮耳朵里,覺得這人昨說話的,這大半晚上對著這麼多老年人說這種話,也太過份了些。平時要是有人這樣說話,總會有人出聲,今天這人群里個個是好市民,沒有一個吱聲的。許妮本想開口說話,後來想想算了,今晚也太邪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就陪著大叔大媽弟弟妹妹們排這隊,反正也擠不出去……

許妮想通後,心靜下來隨著人群往前慢慢挪動著。腦子里卻想起自已上月回家,進家門剛去沐浴換衣,表妹同未來的妹夫過來發結婚請帖,他們兩人正坐著客廳里同許妮媽說話,表妹一抬頭瞧見許妮頭發濕濕出房間時,她手上的帖子已快要遞給許妮的媽。她反應特快,她馬上握著帖子不松手,笑著對許妮媽說︰「姨媽,我想起來,這帖子是朋友的。」許妮媽瞅一眼表妹,用力搶過帖子,看後嘴里恭喜著表妹,眼里如刀般回瞪著許妮。

表妹兩人走後,許妮媽恨鐵不成鋼的瞪著她說︰「你瞧你妹比你少兩歲,她現在要結婚,你趕緊同成結婚,別錯過這個店。當初那三流大學文秘就不該讓你去讀,你趕明天辭了那份工,給我回家來,我這回仔細安排你相親的事。」許妮等到許媽停下來的空隙間,趕緊插話說︰「媽,我主管說下個月給我漲錢。再說我今年才二十五,距離嫁不掉還有好多年。一會弟回來,你叫弟去結婚,反正他身邊圍著的女人多。」

許媽听許妮提起她的雙胞胎弟,瞬間眉開眼笑說︰「他不用我擔心,撲他的漂亮女子多,他選誰都行。」許妮雙胞胎弟弟的聰明在親戚間聞名,他在讀書方面如同喝水般順暢。許妮從小跟他一個年級,兩人一起做作業一起玩,他就有本事拿全年級第一,而許妮拼死努力,最多是全年級的中上水平。考大學時一個輕松進一流大學,一個好艱難進三流大學。

許妮大學畢業後,直接進入大企業做文員,人不聰明也不多事,對工作努力上進,反而讓主管喜歡她的認真肯干,平時也給予她機會,就這麼一做下來有兩年,在小場合上已能獨擋一面,大場合里是主管的好助手,這份工作讓許妮越做越有成就感,平生第一次沒有被弟弟壓在下面。

弟弟大學畢業本來有機會出國進修,結果許妮拖著他不許去。因為許弟一走,許媽的眼中釘只剩下許妮一人。許弟最終決定暫時不去,就在國內進修。按他的話說︰「姐姐,你太笨了點,我怕一個不注意,你就讓老媽賣掉,你還會笑著幫老媽數錢。唉,姐姐的幸福要緊。」許弟這話說得讓許妮喜不自勝後,才想起他喜歡的女孩,現正在讀大二,他要是出國,就等于平平把喜歡的女子送給別人。

許妮姐弟兩人一個美一個俊,異性緣方面卻是南北極的差距。許弟從小到大,一天到晚有女孩子追上門,而許妮如同缺男人緣樣,從來沒有男孩子追上門過,偶爾有一兩個頭腦發熱的上門來找許妮,見到許妮弟弟後,馬上改正錯誤,由直變彎直接投奔許妮弟弟去。

許妮大學畢業後,感情生活還是如白紙般純潔。許媽開始著急起來,把許妮的照片如天女散花般發出去,回音轟動一時,散出去的照片,每一張都有人拿著點頭叫好,而且個個都是年輕有為的好男人。許妮媽得意的狂笑,在姐妹間放話說︰「我女兒從前沒男人運,是時機沒到。她現在時機已來到,就怕上門的男人太多,到時選花眼?」這話說得太早。

歷史後來證明,許妮媽是被迫成為嫁女狂人。許妮的男人運不是一般的差,最初相親由弟陪著,結果那些男人全成了弟的好朋友,他們與許妮還是咫尺天涯。後來由許妮爸陪著,許爸交了許多的忘年交,最後由不服氣的許媽親自陪上場,結果當中有一年輕男人戀母成狂,竟然追許媽到家里,對許爸說︰「愛情沒有錯,你沒有我愛她深,你讓位給我,我以一生來好好呵護她。」那男子用瓊瑤的語法說著,讓許爸本來要破口大罵,听到後來笑起來拍那男子肩說︰「孩子,你回去,我老婆有親生的兒子,不需要再多一個。」

許妮正是因為如此,才趕緊應聘到外地工作。許媽從此遙控指揮,許久後許妮說話不當心,說穿自已工作場所大多數是女子,許多女子單身有女強人的範。這話一出,許媽發揮超強社交水平,每次許妮要回家時,家里已排好早中晚三次的相親活動。直到前不久許妮的桃花運總算動起來,不知是幾大姑三大姨的表親的朋友,拿著她的照片,給一個叫成的男子媽無意相中,恰巧成跟許妮工作同城。這未來兩親家搶先見面,越談越覺得相見恨晚。

許妮和成見面後,兩人按長輩的吩咐成了飯友,結婚之路還是漫漫無期,可是許媽的希望卻更進一步。許弟一進家門,听到老媽逼姐結婚,這渾小子想來是一路累的,張口就說︰「媽,你別說了,姐以後不相親,你瞧她不順眼,以後她實在結不了婚,她跟我一起過。」把許媽氣得向他丟拖鞋。

許妮想到這點,忍不住微笑起來。抬頭一瞧,前面還是有許多的人,轉頭往後瞧,街道已瞧不見了。許妮暗想著,這個晚上太邪門,打個電話吵吵晚睡的弟,她伸手到衣袋里,沒有模著手機,臉色微變起來,就這麼一站定,就給後面的人往前撞過來,直把許妮撞到一個中年古裝阿姨面前,這阿姨真奇怪,大半夜里扮古人,用一口大鍋煮著涼茶,這商店服務還真是花樣百出。

阿姨盛好一碗茶水,臉色平平請許妮喝茶,許妮心想阿姨煮茶到現在,累得連微笑服務都不記得。她搖頭說︰「我不喝。」說完便用力擠出去,她沒有瞧見阿姨臉色大變指著她說︰「她不是該來的人。」許妮擠出來後,瞧見面前立著一塊大大的石頭,上面有三字‘三生石’,她怔怔的想,這是哪里?她伸手想去模字時,後面有一黑一白兩個人同時要拍她,他們的手剛剛拍上許妮的肩,她嚇得往前面倒去,頭重重的踫上三生石上。

一黑一白把許妮翻過來一看,黑的說︰「完了,這送回去也活不了,投胎又沒到時機。」白的皺眉想半天說︰「我們送她八次奇遇,算彌補這次誤傷。那湯喝不喝都沒事,這三生石上這麼踫,她也不會記得啥,我讓她去新、、、。」白的話還沒說完,黑的伸手把許妮送出去說︰「好,給她八次機會,不過這女子男人運太差,我好心送男人運給她,算了,今天心情不錯,送她運氣超好命長。」白的沒有擋住黑的手腳,看著許妮的身影消失後,他嘆氣說︰「黑,你那八次機會好壞對半,你這不是害人嗎?」黑的瞪眼瞧著白說︰「我不是送她別的嗎?百年都沒踫到一個這樣的主,早送早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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