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轉頭望向跟在身後的溫雅嫻,對她招招手說︰「來,孩子,陪祖母一起走。」溫雅嫻趕緊上前幾步,她快到林母身邊。林母拔下頭上一個金釵,笑著遞給她說︰「這個給你以後添妝用,算是我的心意。她是我母親在我離家時贈予我,希望我日日安好,這麼多年,我的確是日日安好。」
溫雅嫻趕緊拒絕說︰「祖母,這麼有意義的禮,雅嫻不能收。」林母笑起來說︰「你不收這禮,我以後還是會交給你師娘,她把你們當女兒看,到頭來這釵子,最後還是會到你們手里,這人情不如祖母先做了。」
林蔭清听到母親的話,回頭笑著對溫雅嫻說︰「雅嫻,你收下。記得祖母想你好的心意。」溫雅嫻這才笑著把釵子收下,立時當著眾人面插上頭,笑著問師娘︰「師娘,我釵得可妥當?」林蔭清笑著點頭。林母眼里有著欣喜,瞧著她的目光軟和許多,伸手扯扯她往前走。
林父和林母陪著他們到一個院子,院子門牌寫著‘清園’,一直跟在後面的一個婦人,笑著說︰「姑爺,小姐,老爺和夫人日日叫人打掃院子,院子里小姐的房間還是舊樣子,兩位小少爺和小小姐的房間,我們添上新的家具。」雲錦夫妻趕緊對她笑著說︰「林嬸,讓你辛苦了。」林母笑著說︰「你們別同她客氣,她每天盼著你們回來,比我這做娘親的還急,听到一點動靜,眼楮就往大門口望。」
眾人笑著進到院子里,里面的布置如同雲門雲錦後院子一樣。林嬸帶著溫雅嫻和倪妮一行人,到一間布置優雅的房間,家具嶄新的可以聞到木香,房間里放著兩張鋪好粉色床罩的床。笑著說︰「溫小姐,倪小姐,五小姐吩咐說,讓你們師姐妹共處一個房間。一會就送上沐浴水,我會一直在院子里听候吩咐。」
溫雅嫻听她的話,忙行禮說︰「林女乃女乃,我和師妹勞累你了。」林嬸笑著搖頭出去。倪妮打量著房間,悄悄對師姐說︰「師姐,師娘這個院子,同雲門的院子一模一樣,種的花都是一樣。」溫雅嫻笑著輕拍她說︰「自然一樣,師傅是按這個院子建的院子。」
溫雅嫻和倪妮沐浴完,林蔭清已笑著輕拍門,進到房間里面,打量著師姐妹兩個人。她眼里笑意叢生,望著這對姐妹花,手輕輕扶過溫雅嫻頭上的釵,笑著說︰「雅嫻,你以後一定會好,我娘親這些年安順,以後這個釵子你時時帶著,希望你也如此。」
溫雅嫻望著林蔭清,有些不安的說︰「師娘,我和師妹兩人收下祖母的心頭好,不會給你惹事?」林蔭清笑起來,點點她的額頭說︰「你想太多了,我家嫂子多,個個是明理人。她們早早知道,我娘親這些將來是留給我,她們一個個依舊時不時幫著我娘親添置新的金玉飾,還笑著打趣說‘以後便宜了自家小姑’。晚一會那些舅舅們和舅母們會過來,到時舅母們給你們的禮,你和妮兩人放膽收下,這是他們的心意。」
溫雅嫻眼里閃過淚意,說︰「師娘家里人親熱,妮妹家里人親近,我瞧著高興。可是為啥我家里人,不是這樣?」林蔭清輕輕拍著她的肩說︰「師傅和師娘會盡心,讓你以後也會好。」
溫雅嫻听林蔭清的話,有些臉紅的望著師娘說︰「師娘,是我太貪心。我能有現在這樣,是多少人盼不來的。」雲錦過來時,倪妮瞧到師傅,笑著奔出房,撲到他面前,從脖子里拿出那塊玉,笑嘻嘻的說︰「師傅,你模模這玉,暖暖和和的好舒服。」
雲錦彎腰抱起她,用手捏她小鼻子說︰「這玉要收好。」倪妮笑著把玉塞進衣服里面,只余下脖子外面的紅繩子。雲錦笑望一眼說話的林蔭清和溫雅嫻,對她們點點頭,就往院子外走去。
院子門口,明師兄和青師兄見到雲錦懷里的倪妮,伸手指羞她說︰「這麼大的人,還要師叔抱。」倪妮摟著雲錦的脖子,對兩個師兄笑著說︰「哼,你們妒嫉師傅疼我。」雲錦听後輕搖頭說︰「妮,要尊重師兄。」倪妮笑起來望一眼雲錦,對兩個師兄伸伸小舌頭後,把臉埋進雲錦懷里。
雲錦一行人同林父和林母用過餐後,師兄妹四人先行回到院子里休憩。林父同雲錦進到書房里說話,林父把手里寫著姓名的條子,遞給雲錦說︰「這是你哥哥們查到這一代未嫁娶的男子,他們當中就這幾人品性相當不錯,家中對子弟家教嚴明。」雲錦笑著接過那紙條,對林父說︰「我讓爹爹和哥哥們操心。」
林父輕搖頭說︰「溫父這回太過分,他全沒用心管過女兒的終身大事,那些品性差的男人,全讓這重利益的夫妻兩人選中。我瞧著溫家那孩子舉止落落大方,如能踫到良人,實在是不枉你同清兒疼愛護持她一回。我已同溫家族長提過,說我們林家的臉面,不能讓溫家白白打落,這孩子親事人選,如果不是好人選,我們兩家交情就到此。」
雲錦听林父拿著兩家交情為溫雅嫻說話,他望著林父感動的說︰「爹爹,多謝你。這孩子可憐,娘親早逝,父親無情,繼母冷若冰霜。我和清兩人不能不為她操心,可是我們最後還是辛苦爹爹,這大恩我會讓她牢記在心里。」
林父輕搖頭︰「可憐天下父母心,我知曉要是她過得不好,你和清兒只怕日日無法安心。不過,這事情我們還要好好計量,溫家孩子回來的風聲,我已叫人放出去,一會送信到溫家,就說我們留溫家孩子住幾天。到時你們陪著她上街轉轉,讓幾家人在暗處瞧瞧她,到時他們上門提親時,你和清兒兩人好好掂量。」
雲錦笑著點頭,林父想起那紅衣小人兒,笑著說︰「你這回收下的弟子,年紀小小,瞧上去天真無邪。是那家的孩子?」雲錦輕笑起來說︰「她出身平民,不過性情活躍,雲門上下的人都讓她招惹過,掌門師兄對她的笑臉都沒法子。」林父想起這一代掌門人,那人年輕時林父見過,當年就是一臉黑沉面無表情的同木雕樣,他不相信的望著雲錦,說︰「我瞧你那師兄,年紀小小時,城府就深,輕易不動聲色。」
雲錦一臉笑意對林父說︰「她初見掌門師兄的面,就同掌門師兄說要交朋友。我瞧著師兄耳根處都露出暗紅色。」林父听後大笑起來,說︰「好,我以前就想瞧瞧你那師兄變臉,雖說沒有緣瞧到,現在听到也一樣的痛快。哈哈哈,你現在是不是常常瞧到他變臉?」
雲錦笑著點頭說︰「每次見面後,妮先叫他師伯,隨後上前親熱牽他的手,搖晃著問他,好朋友你想不想我?哈哈,我每次都是強忍著笑,見到師兄手足無措的由著這小人兒,嘴里不得不說‘想’,他耳根處泛起紅色。這次我們出門前,妮還同他說,要他隔幾天,就要想她一次。哈哈」書房里再次響起大笑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