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健、李華二人急急向那山巔行去,此時上山與那方才下山時又有不同,方才下山之時,二人還小心翼翼地施展輕功向下溜滑,方使得無恙下山。
此時上山比先前更是難得數倍,那峭壁上全被冰雪覆蓋,毫無落腳之處。且那積雪已經全然結成了冰,滑不留足。況乎此時二人還背著一頭重量不下于二百來斤的巨豹,此時上山難度無疑更增數倍。
二人肩挑著豹子,凝神閉氣,施展輕身功夫,腳下步伐更是配合的絲毫不差,提氣縱身飛躍,另一只手持兵刃邊向前行邊向那冰面上狠狠插入,好在二人的兵刃倒也不凡,手起處,那刀劍便「哧」地一聲,深深的插入地面,二人乘此借力,蹭蹭的直往上爬。剎那已爬出數十丈元,但饒是如此,二人也有幾次失足,險些掉下那萬丈深淵,全憑那手中一口兵刃,危急中狠狠的往哪冰面上一插,以此借力穩住身形。
二人就這樣依仗著手中兵刃,與不凡的輕功,更是相互間的緊密配合,好不容易的漸漸的爬到了山頂,這次上山足足用了約莫一個時辰的時間,二人也是累的精疲力竭,臉色蒼白。
此時那山腰之下傳來二聲尖嘯,定楮看去,原來從那山腳之下飛來二條黑影,前面一人身形快的不可思議,甚至比那聞天道上山身形還要快上幾分,奔行之間毫無聲息,迅捷的猶如鬼魅一般。只見他剛才好似還在山腰之下,但悠忽間就已奔到二人近前,就像是原來就站在二人身邊一般。
此人身著一身艷紅色的衣衫,那衣衫之艷即便是穿在剛剛婚嫁的少女身上也頗為搶眼,而這麼鮮艷的衣服此時卻偏偏穿在了一個老嫗身上,且見那老嫗描眉如畫,朱唇半點,臉上還涂著胭脂,左手還拿著一個繡花棚架,右手拿著一根繡花針,足下穿了一雙大紅的繡花鞋,這一切,卻與那皺巴巴的老臉襯在一起顯得極為詭異。
更為可怖的是,這個老嫗雖是女裝打扮,但從他的下頷之處看去,隱隱約約好似還有一個小小的喉結。
待見那老嫗到得山巔之後,即轉身朝著山下嗲身嗲氣的朝著另一個身影說道︰「男弟,快快上來,姐姐已經到了」
山下那被叫做男弟之人听見老嫗的呼聲後,極為粗魯的回聲道,你個死婆娘,甚煩。一路上嗦嗦,再煩,小心晚上我撕爛了你。「
此人輕功雖遠不如老嫗快速,但也是極為矯健迅猛,只見其在山上邁開大步,每一步跨出,身形都奔出十數丈遠,更為驚人的是,這人腳步甚重,每個起落之間,都有一陣卡啦啦之聲不絕于耳。好像其身下的冰塊都被他踩碎了一樣。不一會,此人也已來到山頂。
那老嫗見他上來之後,極為欣喜。身子竟然軟軟的向那男弟靠去,口中的嗲聲讓人听的只氣雞皮疙瘩,道︰「男弟,你的功力是越來越有精進了,居然身形如此快速的飛行之下還能隨隨便便的把這山上前年不化的冰層踩碎,真是越來越厲害,越來越雄壯了。妾身好不喜歡,妾身好不想你,說著︰「手還向那名叫男弟的模去,
那上來之人也已很為蒼老,但是身形卻極為高達魁梧。長相也極為猙獰可怖,虯髯園眼,獅鼻闊口,左手提著一面比門板都要高實厚重的金色盾牌,右手提了一柄與真人一般大小的獨角銅人,這兩樣兵器加在一起,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來斤,但被此人提在手里,渾然不覺,在加上此人的長相看,望那里一站,就像金剛下凡一般。煞是威風。
這男弟見到那老嫗故作嬌柔的依偎而來的身子居然也不阻攔,張開手臂到,你這婆娘先別吵,要親熱待會也不遲,現在先去屋內看看,老大召集我等何時,這乾之令二十年沒使用過了,上次使用還是在中原要那幫中原武林精英大戰前開會所有,這次卻有何要事老大要如此召喚我們呢?
那老婦故作溫柔的用目光瞟了一眼道︰「好,一切都依你。」
隨後,二人即向屋內行去。行到中途,看見二名童子手中提著此豹,略微一頓的問道︰「你們兩個小家伙,手里提的什麼,怎麼不好好干事,竟去逮這等孽畜。」
郭、李二人絲毫不敢怠慢,恭恭敬敬的向二人試了一個禮,然後稱呼道︰啟稟二位副教主,奴才二人是奉聖主人之命,擒拿這個孽畜的,其目的是為了喂養今天聖主人帶回來的嬰兒。那李華口齒便利,積極呱呱的將聞天道命令二人捉野狼之事說了一番。
那老婦奇異道,怪哉!老大葫蘆里到底買了什麼玄虛?正經事不干,居然在這里調養小孩,莫不是這個小孩與今天的議事有關?
那男弟在旁邊大為不耐的道,你個婆娘嗦甚啊?有什麼事情進去一問不就知道了,真是煩的緊,話剛說完,竟然不在理那老婦,作勢直欲進屋。老婦不敢怠慢,緊跟著這老者身後,入到屋內。
這一男一女二位老婦不是別人,正是乾坤聖教得二位副教主,二人分別居住在這天山主峰旁邊的二座山峰修煉秘功,女的是那聞天道口里稱呼的老二,名叫冷若蘭,那威猛高的的老者名畫卓勝男,是老三。與那聞天道是師出同門的師兄弟關系。在乾坤教分別坐了第二、第三把交易。
這兒二人行到屋內,只見那聞天道正在大廳屋中央的高椅上閉目坐著,听到二人行進來的腳步聲後,眼楮並不睜開,緩緩開口到,老二、老三你們來的好快,其他人都還沒來呢,興許現在正在上山的路上。你們隨便坐吧!
那冷若蘭、卓聖男二人見到老者倒也不敢怠慢,各自的行到近前,向著聞天道躬身施禮。然後一人一邊坐在聞天道的左右首靜靜的坐著……
時隔不久,從山下又接連陸續的傳來幾聲長嘯,緊接著又向屋內紛紛進入屋內不少人士,共計一十八人,如若加上聞天道師兄弟三人,此大廳之內此時共來了二十一人。這行人有男有女,有僧、有道、有俗,看年齡俱已不小。這行人來到之後,各自向上首三人行禮,然後分別落座。
只見在左手下方坐了三位老人,其中有一男二女,長相都已極為蒼老。想來是郭健等人口中說的三位長老。右手下方緊挨著位子坐了四人,看那神色估計是四護法之職。在四位護法後面,又並排坐著五位老者,想必就是那五位尊者,在三位長老後面一樣也端坐六人,大概是那郭健口中的六大供奉。
那聞天道待得個人入座之後,方才微微睜開雙眼,緩緩的說道︰「各位想必都在疑問,我乾坤教自從從中原退至天山以來,已有二十余年,這二十多年來各位多在勤練絕學,力爭早日回歸中原,報那當日之仇。
但是想來這二十年,各位雖是朝思暮想,勤練各自的絕學,武功造詣也大為精進,並且網羅和培養了眾多高手,乾坤教實力與當年相比倍增;但想來我們這二十年來,有了這等進步,中原武林的那些匹夫應該也是同樣的有所精進。況且,無名、紅葉、張三豐、劍魔獨孤求敗這些老家伙都尚還健在,加之中原武林據說最近是人才輩出,趕殺了大量的你我同道之人,故此,雖說殺回中原武林,乃我畢生之願,但說實話,我還是沒有必勝的把握,我所說之言,各位是否同意。
聞天道說完,向廳內的所有人都看了一眼,只見這些人個個都默不作聲,想來對聞天道的話極為認同。唯獨那卓勝男極為不忿,叫道︰「大哥莫要長他人之氣,當年雖說我們敗了,但現今我們經過我們近二十年的苦練,再加上網絡和培養的一眾高手,足夠再和中原武林在拼殺一場,我就不信,滅不了他們這幫臭鳥,他一邊說一邊罵罵咧咧的說個不停。
聞天道盯了他一眼道,雖說我等實力大增,但中原武林最近也是人才輩出,听說又出了什麼大理段譽、虛竹、還有什麼獨臂大俠楊過、和張無忌等等青年才俊,武功個個卓絕,我等要打贏此仗也是甚為艱難。
更何況,老三當年你單斗劍魔獨孤求敗,以力拼力,結果輸了一招,老二與張三豐那老道比劍,以快搏慢,也是以失敗告終。我更是與那紅葉從日出相斗到深夜,始終打個平手。好不容易斗到子時,那天時地利都為我所用之時,眼看那紅葉即將落敗,那無名卻又加入戰團,二人聯手不到三百招即將我擊敗。
更為令人著惱的是,四位長老中的首席長老,莫天野在當年那場戰役中敗死于黃裳那惡廝之手,使得我教痛失一位高手……
我問你老三,如果現在我們在與他們相斗,我們有幾分把握。或者你與獨孤再戰,你有必勝的把握嗎?
那卓勝男听了此番話之後,好似被人揭了傷疤撒了鹽似地,咬牙切齒的道︰「獨孤求敗,我誓死要和他再戰一場,看看到底是他厲害還是我厲害。雖說如此憤恨不已,他畢竟還是沒有說出有把握戰勝獨孤求敗之語。想來,當年一戰敗于獨孤求敗,被他引為此生之奇恥大辱,故此聞天道一提,他立刻暴跳如雷了起來。
那冷若蘭見了卓勝男如此,大為憐惜的道︰「老大,雖說我們再戰那幫老鬼沒有必勝的把握,但是我們現在都已經年事以高,假如不一戰的話,我們真要老死在這里嗎。「
更何況,最近這些年來,我們培養了七殺、八衛、十三太保等教中新銳,這些教眾新銳與那中原武林的才俊相比,我就不信會輸給他們。
另外,上次與中原武林大戰我們雖然慘敗,更是喪失了一位長老、二位護法、五名使者、七名堂主等一眾精英,但近些年來,我們也網羅了數名絕世高手彌補了護法、使者、堂主之缺,這新加入幾人武功才華無一不卓絕,武功修為與當年的為我教捐軀的幾位高手相比,功力只在其上不在其下。再者、我教更是新添了五尊者、六供奉等職位,這些人個個都是絕頂高手,放眼中原武林,也是罕有其敵。故此,這二十年來實力與之前相比已有倍增。更何況我們還有數萬教眾,以此實力,雖說中原武林也是人才輩出,我方沒有必勝把握,但也足可一搏。
聞天道略一點頭,看著冷若蘭說道︰「老二此言雖說不虛,但畢竟我們還是沒有必勝的把握,這無必勝的把握關鍵在于我們幾個,與那些老家伙放手敵對無必勝之信心。你二人或許再戰還有放手一搏的可能,但是我……聞天道沉吟半晌道,但是我與無名、紅葉任何一人單打獨斗,我都不懼。甚至打到子時之時,吾必勝。但二人一聯手,我是斷斷贏不了的……豈止贏不了,甚至是必敗無疑的……聞天道黯然說道。
眾人默然不語。過了半晌,聞天道抬頭說道︰「但是,現在不同了,現在吾有足夠的信心了,吾可以斷言,三十年後,我們與中原武林一戰,必勝。說罷,聞天道激動的站起了身子,目光精光暴射的看著眾人。
眾人听聞,也是大感驚異,一起怔怔的看著聞天道。等著聞天道透露謎底。
聞天道不無得色的笑了一笑,突然拍了兩下手掌,只見那春蘭、秋菊二人頃刻走進,手中抱著一個襁褓,襁褓中正是那對龍鳳連體嬰兒。
眾人還以為聞天道有什麼妙計可以攻伐中原武林,但是此時卻看他著人抱進來一對嬰兒,這些人個個都是被搞得七暈八素,不知他葫蘆里買的什麼藥,眾人均不做聲,只是怔怔的瞅著聞天道不語。
聞天道微微一笑,走近前緩緩的揭開襁褓說道︰「這就是我們的希望,這就是我們將來復仇的希望之星。「
眾人只見到那襁褓內躺著一對連體龍鳳胎兒,看上去極為怪異,但是除此之外毫無異處,更不知此連體嬰兒與全教復仇大計有何關系,更不用說希望何在了。
但是眾人素來敬服聞天道的武功才智,故雖是滿月復狐疑,但都卻都知道老教主此舉必有深意,故都眼巴巴的看著聞天道,盼著他趕快揭開謎底。
聞天道看著眾人申請,越發得意,緩緩說道,你們看不出來,但是老二、老三你們都是練的本教武功,應該可以看得出來奧秘何在。我們三人,練那乾坤寶典至少都有一甲子以上的時間了,但是又有那一人全窺本派武功之全部深奧之處了,甚至可以說你們二人現在練的乾坤秘籍的武功已經是走火入魔,似是而非了。你們現在所施展的武功只不過是你們根據寶典、根據自己體質而另闢蹊徑,自成一派的武功。而絕非本門的實質。
這句話說到了要害之處,冷、卓二人默然不語,過了半晌那卓勝男方才道,那復仇大計與這對娃兒有什麼干系呢?
聞天道大有深意的看著二人道︰「你們想一想,為什麼你我三人因為各自身體體質的問題而無法全窺寶典全部的武功呢?為什麼包括當年莫天野在內的四大長老也是因體質所限只能參透半部寶典,而對于另外半部始終無法理解呢?為什麼連無情葵、追命花二人雖創作了乾坤寶典、但卻也不會對方所著的半部秘籍呢?為什麼我們三人成為他們練功的試驗品呢?為什麼我要將這嬰兒說成是我們復仇大計的希望呢?他們到底有什麼特異之處?他的天賜異秉又與乾坤寶典有什麼關聯呢?
他一連串問了一眾為什麼?問的冷、卓二人呆呆的站在那里,不斷的回味聞天道剛才所說的話,其余個人除了三位長老各自練過半部秘籍之外,更是對著乾坤寶典不甚了解,更是不明所以。
突然,那冷若蘭向突然明悟一般,尖聲高叫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他二人乃陰陽合體,即可練陰、又可練陽,陰陽互補、生生不息、正是習練乾坤寶典的最佳之選。更況乎,此二人即是連體,又是孿生,這樣更可以發揮寶典的長處,可以使寶典的武學、功力倍增不止。厲害、厲害。老大高明。
那聞天道聞言哈哈大笑,說道︰「還是老二聰明,這麼快就明白我的意思了。
那卓勝男也跟著說道︰「呃,原來是這樣,你這婆娘倒是聰明的緊,比老子猜的要快。那麼這麼說來,此子的確是習練我們寶典的最佳人選,他們二人陰陽互補,水火共濟,習練那寶典上的武功不但最佳,而且想來比常人要快上數倍不止。更何況,資質又是如此之佳,確實是老大高明。說罷哈哈大笑。
那聞天道更是得意,說道︰「不錯,此子只要經過我等教,讓他習練寶典武功,不出三十年必將是武林第一高手,屆時,不管是他張三豐、還是無名或者是紅葉,都非此子之敵。即便是達摩復生,也一樣戰不過此子。言畢,仰天哈哈大笑起來!
眾人听他三人對答,此時方才如夢初醒,也不禁為止欣喜,為了回到中原報仇雪恨有望而一起跟著仰天大笑。這眾位魔頭這一起大笑不打緊,關鍵這些人個個都身負絕世武學,內力精湛無比,剎那間只听得外面轟隆隆作響,想是那笑聲引發了雪崩之災!
良久,眾魔頭的笑聲才緩緩停息,眾人笑罷,只見那五位尊者中有一位紅臉白發,一臉火氣的紅衣衣老者站起身來,向莫問天三人躬身施禮說道︰「屬下有一事不明,還望教主能夠給予解惑。「
聞天道看了老者一眼道︰「原來是火德星君啊?自家人何必客氣,有什麼就說吧。「
火德星君說道,聖教主武功蓋世,自屬下入教以來,從未一見有教主如此武功之人,就連無名、紅葉、張三豐之流如不聯手,也非教主之敵,卻聞教主武功得自一部乾坤寶典的秘籍,且以教主的武功才智,尚好像沒有練全此本秘典,故此寶典究竟有何過人之處,還望教主告知。「
這乾坤教的乾坤寶典乃是該教甚至是整個武林的驚天秘密,里面的武學極為深奧復雜,教內之人除了這三個老魔頭以及三位長老,以及他們的入室弟子可以習練之外,其他人均是只知有其書,但無練習之資格,甚至連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
故此所有人都是很好奇,但是隱隱約約感覺此秘籍關乎極大的隱秘,更是與三位教主的一些**有關,但卻從來沒有人敢問,生怕知曉太多**而引來殺生大禍。故此雖都知道有這樣一部武學寶典,但是從來都不敢問。而這火德星君卻是脾氣極為暴躁,做事毫不理性,在長期的好奇之下,實在是忍耐不住,看那三名教主今日心情大好之際,故此不顧一切的問了出來。
眾人聞言之後個個色變,心里都在替火德星君捏了一把汗。誰料,今天的聞天道心情出奇的好,听的火德星君的問話居然不以為忤的道,這是我們的師傳寶典,至于這本書由何人所著,何人所傳,有何典故就不多說了,這如果要說起來,可能一天一夜也說不完,我只告訴你,這本秘籍上的武學博大精深,包羅萬物,除非天賜之人,任誰也無法一窺此寶典的全部。
而這本秘籍在整個武林也是大大的有名,因為這本秘籍還有一個名稱就是︰「葵-花-寶-典」。聞天道一字一頓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