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憶苦笑連連,他有意無意之間,朝著天賜的方向又忘了一眼,這一眼讓他登時目瞪口呆,啞然無語。
只見天賜又掏出了那塊紅布,就是方才怕被路人看見指指點點,用來遮羞的那塊紅布,這塊紅布巨大無比,足可將二人緊緊包裹。
只見天賜二人扯出紅布,驀然向天空一抖,二人四條手臂緊緊拽住那紅布的四個邊角,內勁鼓蕩之下,那紅布猶如一把巨傘一般,向著下方緩緩飄落。
那紅布上鼓蕩著的真氣,更將那四處落下的碎塊雪岩紛紛彈開,卻是絲毫也砸不到這正在緩緩降落的二人。
如此絕境之中,這二人仍能相處如此辦法,智謀、武功實為絕代奇才。
追憶目瞪口呆之下,求生**更是驀然暴。
你能在這種絕境之中謀取生存,我有為何不可?少爺偏偏要和你賭一賭,氣死你這對怪胎!
當下追憶豪氣頓生,他看看自己已經奔到那面巨岩之旁,登時俯軀,掏出從韋小寶手里拿來的匕,「吃」地一下插入那堅硬無比的山壁之中。
追憶手腕輕輕一轉,登時一大塊山岩應收而落。
他經歷了一年的打洞生涯,這挖洞的本領自然天下無雙。何況手中又有無堅不摧的匕在握,登時那看似堅硬無比的山壁猶如被切豆腐一般,紛紛應手而落。
追憶此時是在與時間賽跑,因而出手是迅疾無比。也就是數息的時間,一個深約三尺,直徑也有二尺的小洞瞬間挖就。
此時追憶頭頂正有一塊巨大無朋的雪岩滑落,倘若一旦砸下,必將將追憶砸的稀爛而亡。好在此時那小洞已然勉強可以容身,追憶再也顧不得許多,當下「哧溜」一下,鑽入洞內。
方才進得洞內,只見那方巨大雪岩已然落下,只听「轟隆」一聲,剎時地動山搖,整座山脈也為之大大地震動了一下。
無巧不巧,那方雪岩居然將整個那個小洞堵得嚴嚴實實,追憶只覺眼前一暗,洞內登時漆黑一片。
好在追憶有夜眼的本領,如此昏暗的山洞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他怕天賜月兌線以後去而復返,然後憑著氣息找到自己,故此此時更是抓緊時間,朝洞內深處挖去。
他每挖下一塊冰岩之後,就順手往後面洞府堵去。這樣一來,自然是將那洞外入口堵得更加嚴實。
那雪崩一旦開始,那氣勢猶如萬馬奔騰一般,無窮無盡。只听那洞外此時更是「轟轟隆隆」猶如天崩地裂一般,不絕于耳。
追憶此時是抓緊時間,向那洞內深處挖去,故此對那外面的雪崩之勢,是充耳不聞,只管專心打洞。
他本是打洞的絕世高手,而且手中的器材又極為稱手。故此此番專心致志,全力打洞之下,那更是飛快無比。
不到兩個時辰,他已經向那岩壁深處進入了十余丈之深。
追憶用那些挖下的碎石雪塊順手堵住洞口,只覺那外面天賜的氣息是越來越為稀薄,直至最後連一點感覺都已經沒有。
追憶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心道︰「女乃女乃個熊地!這下終于擺月兌了那對怪胎的糾纏了,少爺這也可真是累了,應該好好的調息一番才是。
當下,他盤膝坐起,認認真真地坐起呼吸吐納起來。
此番,追憶經過連番苦戰,又差點遭遇這雪崩的滅頂之災,身心實是感到無比疲憊。
故此當他坐下打坐之時,立時一股真氣從小月復涌出,順延著自己的奇經八脈緩緩游去。
這洞穴之內空氣稀薄,如若換了普通之人恐怕早已缺氧而死。但是對于追憶內力極高,呼吸又悠長無比,有時只需些許空氣就能維持很久。故此兩個時辰下來,他卻是並無異樣。
而且那小小的洞穴之內,靜的更是死寂一片,周圍的空氣又不利于流動,這樣反而更是有助于周邊的元氣不知分散。
故此,追憶不知不覺的閉目調息之下,漸漸進入物我兩忘之境界……
山下的天賜使盡渾身解數,將自己的一身功力更是提升到了極致,一路御風飛行。
那身後不斷墜落的雪岩、石塊,此時已經離二人的甚遠,故也無法危及二人分毫。
這對兄妹二人駕馭著紅布緩緩飛行,只過了大半個時辰方才在山腳下的一處降落、
此時那雪崩已然離二人甚遠,故此無法傷到二人分毫。
天兒與賜兒臉色陰霾,二人恨恨地看著那山上仍在不斷崩塌的雪岩,心中惱道︰「今番又被追憶那個賊子戲耍了一番,待會等到雪崩停止之後,定要重返山上,去搜尋那小子的尸骨。
生要堅韌,死要見尸。今番定當不能放過這廝!
二人想到此處,當即找了一塊僻靜之處坐下,二人也是有點累了,故此也不做任何交談,只是立即席地而坐,靜靜地閉目調息起來。
也不知這二人修得是什麼功法,只見二人坐下沒有多久,即以達到物我兩忘的境界。
而且此時倘若有人經過二人的身邊,必定會被二人練功時表現出來的異狀嚇個半死。
只見那天兒滿臉紅光,渾身上下猶如火炭一般地通紅。
而且不僅如此,這天兒的周身更是散出一股可怕的熱氣,「 啪啪」聲音大作,直將他身前半丈方圓的雪地融化成一片雪水……
再看天兒身後的賜兒,此時卻是周身上下一片透明,就連她那雪白的肌膚也已變成透明的一片,其內的筋理脈絡更是清晰可見,里面尚能隱隱約約地看見血液的流淌和真氣游走。
再看她的周邊,他與天兒後背脊骨相連之處為分水嶺,卻是將那松軟的雪地逐漸凍成了堅冰,方圓也有半丈之許。
二人運功良久,只見二人身前所涉及的範圍越來越廣,直至將範圍擴展至逾丈方圓。
再看那天兒身前的熱量越來越是炙熱,甚至將方圓盈丈的身前雪地,烤的變成一塊極為干燥的土地。
而那賜兒,卻也是極為詭異,她不但將周邊的雪地凍成了一塊堅冰,甚至將那片堅冰凍得極為寒冷。
同是冰天雪地,但是可以明顯感受到,在賜兒身邊的寒冷程度遠勝于一丈外的冰雪程度。
兄妹二人低眉垂目,緩緩將身體內的真氣緩緩導引。
只見二人頭頂之上更是緩緩聚集起了兩團真氣,相互盤繞之間,卻是越聚越濃。就連那那山谷中狂風呼嘯的山風,卻是也吹不動這團真氣分毫。
又過了良久,只見二人的眉心各自出現了些微異狀。
天兒通紅的臉龐上,在那眉心正中處出現了一點乳白色的光點,那光點初始隱隱約約,極不明顯。但是越到後來,卻是越來越大,最後居然覆蓋了天兒的整個臉龐,直向周身身軀蔓延而去。
那賜兒也是如此,那透明的臉龐之上初始一眼望去,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頭顱腦殼。但是到得後來,明顯地可以看到他的臉龐出現一點金紅,到得後來也是越來越大,直至淹沒了全身。
這一幕極為詭異,但是倘若將二人的衣衫剖開,看那二人脊骨連體之處,就可以立即恍然明了。
原來自二人的脊骨相連之處,此時正通過二人連體的血脈,相互間將血液、真力引導,只見天兒那火炭一般的真力緩緩疏導到賜兒的體內,而賜兒那透明的陰寒之氣也正自緩緩地引導到天兒體內。
二人就這樣相互輔助、相互引導,逐漸達到了陰陽互補、水火共濟的境界。
如此這般,又過了不知多少時候,只見二人頭頂的真氣也逐漸散去,他們兄妹二人的臉色也恢復到先前的狀態,再無一絲異狀。
天賜二人緩緩睜開雙眼,臉上滿含笑意,那神色看似極為滿意。
天兒先說道︰「不壞!不壞!賜兒,沒想到我們二人居然在這里練成了「乾坤日月神功」的第八成境界。
賜兒也是頗為激動地說道︰「是啊!天哥!記得我們初練第一層之時,只花了三天多一點的時間就已練成。
沒料到練到第二層之時,這提升的時間整整用了七天,比先前整整多出了一倍的時間。
到得現在練至第九層之時,我們兄妹二人好像也足足在這個階段上停留了有兩年之久了吧?
是啊!兩年零八個月,照此度下去,我們練成第十層境界,恐怕至少要花費五年之久啊!天兒輕輕嘆道。
這兄妹二人心意相通,賜兒當然隨即明白了賜兒的心意。她不由得也道︰「是啊!這乾坤日月神功乃是師門最高絕學,共有一十三層境界。
我們現在才練成第九重境界,直達第十層境地。就這等度,倘若要練至第十三層境界,那恐怕至少也是三四十年的光陰方能完成啊!
天兒一臉陰霾地道︰「第十三層境界,談何容易啊!就連師父他老人家苦修百年,也只練到第十一層境界,而且現在全身功力已然停滯不前,我們二人雖然天賦奇特,但是想要突破這層瓶頸,卻也極為不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