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劍天涯原創 正文 第十六回 地牢遭難(1)

作者 ︰ 沐風又听雨

不知是過了多久,蘇飛只覺一陣刺骨的疼痛,半響才將二目睜開,但任他大瞪雙眼,眼前卻是一團漆黑。被那上官壁的「鐵勒神功」一擊之下,全身的血脈翻涌逆轉,各處要穴突跳不止,五髒六腑隱隱感到撕心裂肺般的痛楚。蘇飛強忍體內的劇痛,雙手拄地,準備挺起身子。但他的雙手立時觸到了冰涼的石地,便知自己此時置身于石室之中,他用力圓睜二目,向四周環望。極目之下才勉強從那黑暗之中隱約可見周圍圈著手腕粗的柵欄,而這黑暗之中便再難望見它物。蘇飛奮力向前爬出數尺,來到那柵欄近前,伸手觸模之下,又是一陣冰涼之感,卻原來這柵欄竟然是那堅鐵打造。此時他已全然明白,自己被囚在一座石牢之內。忽地他心中為之一緊,自己被關在這石牢之內,而身受那上官壁「鐵勒神功」重創的常姑娘不知現在何處,但不知她此時的傷痛可否消盡,不過那上官壁有求于‘塞外老姥’也該不會太過難為于她的吧。想至此處,蘇飛又感周身的劇痛難忍,便再難支撐,手抓前胸痛楚不堪。

「蘇飛」忽地感到那黑暗之中傳來了一個蒼老低沉的輕喚之聲,那聲音雖是十分低沉,但蘇飛卻已然是听得分外清楚,而且那聲音听在耳中又是十分熟悉親切。听之蘇飛不禁將頭昂起,細心傾听那聲音的出處。

「阿彌陀佛!蘇飛,你總算是醒過來了!」黑暗中又听那人輕嘆道。

再度听聞那聲音,蘇飛立覺眼前一亮,那說話之人不是別人,正是那送自己《達摩心法》的少林方丈慧松大師。「大師!果真是你嗎?這不會是做夢吧?」蘇飛不禁忍痛月兌口問道。

「正是老衲。」在一側的鐵柵外傳來了慧松大師的回應之聲。

在此處遇到慧松大師蘇飛不禁為之一驚。失聲問道︰「大師怎會身在此處?蘇飛愧對少林,未能將那《達摩心法》保護妥當,而落入了上官壁之手!」

「鐺啷……」在那鐵柵一側傳來了一陣鐵鏈拖動聲響。隨即只听得慧松大師一聲長嘆道︰「哎!阿彌陀佛,蘇飛,一言難盡!老衲被囚禁在這‘地獄門’的地牢之中已有數日之久了!至于那《達摩心法》落入上官壁之手,這一切皆是天意,你也不必太過自責的!」

「多謝大師見諒!蘇飛定會竭盡全力將其追回奉還少林的!」言罷又急問道︰「以大師的功力又怎會落入‘地獄門’之手?」

「悔不听當初你對老衲的告誡!少林與老衲才會有今日一劫!」慧松大師低語道。

「慧緣!」蘇飛聞言驚道,「莫不是大師遭了那慧緣的暗算不成?」

「不錯!」慧松大師道,「慧緣他居心叵測,早有窺視少林主持之位之心。而更令老衲始料未及的是這慧緣竟與‘地獄門’勾結在了一起。他乘老衲不備之機,偷將‘地獄門’的幻藥‘天麻散’倒入老衲的茶具之中,老衲飲用之後,便知遭人暗算,但為時已晚,體內的功力已是盡數消逝。而也便在此時,那古沖風定是得那慧緣通報,率‘地獄門’的一干人等來到我少林之中,迫我讓出少林主持之而位傳與慧緣。這少林主持之位老衲本並未太過看重,不過這少林主持之位事關少林的興衰,絕不能落入奸人之手,而那慧緣本是私心過重之人,老衲堅決反對,于是那古沖風便出手將老衲制住,而強令眾少林弟子屈從于他,眾少林弟子誓死不從,那古沖風與慧緣便大開殺戒,老衲不願看無辜弟子慘遭殺戮,無奈之下便將這少林主持之位傳給了慧緣。哎!這少林主持落入他們之手,此乃是少林之不幸,江湖之大不幸呀!」

「于是那古沖風得手之後便將大師擄至了這‘地獄門’中,而囚禁于此了?」蘇飛憤然道。

「老衲被其擄入此處之後,那上官壁便誘勸我俯于他,老衲誓死不從。」慧松大師道。

「那上官壁豈不要對大師痛下毒手了麼?」蘇飛問道。

「老衲服下他們的那‘天麻散’本已是個功力盡失之人,除非經常向那上官壁乞要那‘天麻散’而服用,才可將自己的功力恢復,但老衲不願如此低眉俯而為其賣命,而情願去登那極樂世界。但那上官壁卻是個頗為自負之人,他知老衲功力非同一般,早有當面勝我之心,于是便不願將我輕易除去,而待他日為我恢復功力以備當面擊敗于我,而使他得以滿足其虛榮而又好勝之心。再加之他想讓老衲親眼看到他蕩平江湖,一統中原之時,于是便將老衲關押至今。而老衲本想自斷經脈而亡,但老衲記掛少林的安危,不忍就此離去,才苟活至今的。」言罷慧松大師又是一聲長嘆。

蘇飛聞言不禁動容道︰「大師在此確是受盡煎熬了!」

「出家之人四大皆空,」慧松大師輕道,「老衲這副軀體本來便是佛祖所賜,縱是葬身于此又有何妨!」

「大師不愧是得道高僧!」蘇飛不由贊道。

「如此盛贊老衲,老衲可是萬萬承受不起!」慧松大師言罷又輕問道,「不過,蘇飛,你與那位姑娘卻又是為何落入這魔教之中的?」

听聞慧松大師提及「那位姑娘」,蘇飛心中不禁為之一動,慧松大師定然是見過常姑娘了,莫不是這常姑娘也和自己一起被關在這地牢之內?想罷連忙開口問道︰「大師見過的那位姑娘旦不知現在何處?」

「哎!」慧松大師嘆道,「你二人被那閻朗等人帶入這地牢之時,皆已是不省人事,你被他們關在這間牢內,而那位姑娘便被關在對面的牢室之中。只是看上去她所受的內傷也是不輕!旦不知她現在可否醒得過來。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听聞常飛雁就關在與自己對面的那間牢室之中,蘇飛心中不禁悲喜交加,抬頭向對面望去,但無奈竟是什麼也難看到。急忙開口向那對面開口輕喚道︰「常姑娘!常姑娘!」但任憑他如何呼喚,卻是未有人回應,便知那常飛雁定是還處在昏迷之中。一陣憂傷之情涌上蘇飛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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