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劍天涯原創 正文 第二十五回 京城赴宴(5)

作者 ︰ 沐風又听雨

只見他信手一拂,立時間,在這若大的皇宮內便傳出了一聲悠雅美妙的琴聲,隨之那首《風行江湖》之曲便回繞在了皇城之上,萬俟窮這彈奏之技,竟令那些樂師們圓睜二目而自嘆不如。

「長劍在手笑問天,浪子無家何須還,孤身一人走江湖,鐵靴踏破莫道難。酒豪飲,氣沖天,凌霄振臂斷情緣。恩與仇,善與惡,自古難斷忠與奸。行事只須憑天理,生死成敗毫厘間。長歌傲雪登絕頂,紅塵一笑作雲煙。」隨著眾人的擊節之聲,這首為多少江湖人傳唱的曲子響徹在了皇宮的上空。

而再看那李忱此時,仿佛又已然成了那個當年的‘萬里不空行’陸遙,似是重又身處江湖之中,唱得是那樣的投入與專注,竟然忘卻了自己皇帝的身份。而那些文武百官此時卻皆是眉頭緊鎖,面面相覷而現出無奈的神色來。

「嗖嗖嗖……」只見三條人影飛身而起,躍入半空之中。萬俟極在半空中展開一幅白卷,萬俟奢與萬俟欲二人各執一筆,在那紙上一陣飛舞。而待三人落地之時,只見那上面已然作好了一幅蒼遒的書畫來。「唰」地一聲,萬俟極將那幅書畫向空中拋去,隨即從袖內甩出了黑白兩粒棋子,將那幅書畫牢牢地釘在了那朱紅的殿柱之上。只見上面畫著一條游龍與一只飛鳳,在其左右書著兩行大字︰龍鳳呈祥,喜結連理。

眾人一見,皆拍掌叫絕。

李忱看罷仰頭大笑道︰「妙!妙!四位少莊主果真是身手不凡之人,來,我們喝他個痛快!」便舉杯走上前去,為四人各滿上了一杯酒。

四人與李忱共同舉杯一飲而盡,而那萬俟奢索性抄起了兩個大酒壇來,甩手丟給了李忱道︰「來,小偷,我們今日喝個痛快!」言罷未等李忱回應便仰頭向口中猛灌了一大通,飲罷之後豎起了大姆指道︰「好酒!果然是御用美酒呀!」

而李忱也仰頭飲了一大口,而後揚起手中的酒杯對眾人高聲道︰「今日乃是我李忱的大喜之期,請各位務必要一醉方休!」李忱的這一番言語之後,立時間,場上的眾人竟如沸水加薪一般,頓時更加激躍了起來,舉杯對飲喧叫之聲不絕于耳。

蘇飛眼望坐在自己身旁的慧松大師與沖虛道長二人,只見他們二人卻是面色甚為從容,冷眼望著身旁群情激昂狂歌猛飲的眾人,竟是心靜如水,如置身其外一般。心中不禁對他們升起了無限的欽佩之意來。忽地想起了自己懷中還有那《達摩心法》與那天玄寒冥及那千年古參要交與慧松大師之手,便起得身來,徑直走至慧松大師近前,躬身施禮道︰「大師,蘇飛有幾樣東西要交到大師手中。」

「阿彌陀佛,蘇飛,不知你有何物要交給老衲?」慧松大師合十問道。

「大師,這《達摩心法》蘇飛今日當面奉還。」蘇飛言罷便伸手向懷中模去,但他在懷內模索了片刻之後,面上立時現出了甚為凝重之色來,將手臂從懷中慢慢地抽出,面上一紅,頹然將頭垂下。

慧松大師蘇飛如此面容,便輕聲問道︰「蘇飛,莫不是忘記帶在身邊不成?」

「不!」蘇飛搖頭面帶不解之色道,「開宴之時,蘇飛還覺它在懷中,而此時卻是不知哪里去了!」

聞听蘇飛如此一說,素莎與滄竺和萬俟四少等人也圍攏上前,見蘇飛面露情急之色,素莎與滄竺二人也不禁為他不慎遺失這《達摩心法》而感意外,低頭為他四下搜尋。

「哈哈……」正在眾人四下找尋之時,只听得萬俟奢卻是開懷大笑道,「不必找了!不必找了!」

萬俟窮聞听此言,開口相責道︰「二弟莫再與蘇兄開此玩笑,還是快些為他找尋此物吧!」

「找!還用得找!」萬俟奢似是胸有成竹一般道。

「二哥,莫非蘇兄遺失之物你已然知曉其下落不成麼?」萬俟欲開口問道。

「哎呀!我說你們怎地都如此不開竅呀!」萬俟奢對眾人搖頭嘲諷道,「能從蘇兄身上取走這如此重要之物的普天之下又有何人呢?」

萬俟奢如此一說,眾人立時便轉身向正在大口飲酒的李忱望去。

見眾人人目光皆轉向了自己,李忱便將手中的酒壇置在了一旁,手指萬俟奢朗聲笑道︰「你這黑子,真是厲害!厲害!」隨之便向自己的懷中模去,轉而一個綢包便被其抓在了手中,向上高高地揚起,眼望蘇飛笑道︰「賢弟,你遺失的可是此物?」言罷便將其甩手拋給了蘇飛。

蘇飛抬手將其接在手中,一時竟是有些哭笑不得,不禁搖頭一笑道︰「兄長果真不愧是‘萬里不空行’!只是兄長而今已然是當朝的天子,再開如此的玩笑的話,只怕會被臣子們笑話的!」

「賢弟,為兄當年闖蕩江湖之時雖是被人稱為‘萬里不空行’,但為兄卻是從未取過一筆不易之財的!」李忱對蘇飛含笑道。

「兄長的為人蘇飛自是知曉的!若不然蘇飛怎會在這皇宮內與你對飲呢?」蘇飛也是回之以一笑道。

二人四目相視之下,立時便相互向對方遞了個信任的眼神,此時二人早已是心意相通,各自向對方投之以鼓勵的一望,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飲罷之後,蘇飛轉過身來,重新走至慧松大師近前將手中的那綢包雙手捧過頭頂再施一禮道︰「請大師將這心法收回。」

慧松大師面帶慈容點頭將蘇飛手中的綢包接過,將其輕手打開,眼望那本《達摩心法》對蘇飛沉聲嘆道︰「蘇飛,數百年來也只有你能靠自己的悟性習成了這曠世的奇功,老衲真是自嘆不如啊!」

「大師過講蘇飛了!」蘇飛急忙擺手道,「大師對蘇飛如此贊譽蘇飛實是有愧,若不是得如大師一般的好心人仗義相助的話,莫說是習成這心法上的內功,便是性命也早已是不保了,請各位受我蘇飛一拜!」言罷便雙膝向下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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