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在浩瀚的北冥海之上,一艘不大不小的木船在疾風大浪中飄搖著。WENxueMI。cOm此時,龍易與德偉二人正立身于木船船頭的甲板之上,欣賞著身前北冥海風雲變幻的海上風情。三天之前,龍易與德偉二人在神州大陸最北方的一座城池神州城的城門之前與水柔和雪兒二人作別,水柔與雪兒兩人自然是沿大道向東,前往玄冰大峽谷去了,而龍易與德偉二人則是穿過神州城,在北冥海海邊的神冥港處租借了一艘木船好用來在海上航行。龍易與德偉兩人原本是兩袖清風,身上那真是連一個銅板也拿不出來,比乞丐還要乞丐,不過幸好在分別前水柔給了龍易二人一百金幣,原本水柔還想給得更多,但卻被龍易義正辭嚴地拒絕了,畢竟花女人的錢可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情,龍易可不想被人說成是吃軟飯的了,但最終龍易還是收下了水柔給得一百金幣,否則龍易二人又哪里來得錢來租船呢?其實龍易本身是打算買下一條船的,但在得知了最便宜的船的價錢都要二百五十金幣時,龍易不得不放棄了買船這一想法。德偉看著眼前濤瀾洶涌,風雲開闔的海上風光,不由得感嘆了一聲︰「好美的海景啊!以前在神州大陸的時候賞遍人間風景無數,感慨萬千,今日一見北冥寒海,始覺別種風情啊!原來大海里的景色竟然會是這般的美妙無雙,令人神往啊!」「是啊!」一旁的龍易听了德偉的感嘆之後也不由得連連點頭,「想過往我們還沒有穿越來到這神州大陸的時候,我們又何曾見過這般美倫美幻的風景?更可悲的是,咱們倆兄弟家就住在臨海的上海,卻居然從來都沒有去過海濱,欣賞大海那不一樣的景致啊!」「沒錯沒錯!」德偉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這的確也是一件可悲的事啊!想當初在我們的生活之中除了上學還是上學,周末兩天的休息時間還要被學校佔掉一天來用來補習,而僅剩的周日還要做那些被老師布置下來得如山的家庭作業,弄得我們這幫可憐的學生都快要成為做作業的機器了,大哥你還好些,學習成績一直都很不錯,每一次考試能夠位列前三甲,但是像我一樣的這一類差生可就慘了,雖然做了那麼多的作業,可卻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效果,考試成績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在學校里要受到老師和那些所謂的優等生的白眼,當然,大哥你是一個例外,大哥你從來都沒有瞧不起我,一直以來都對我很好,包容我,幫助我!兄弟之間不言謝,但我卻一直都將我對你的感激之情深深地埋藏在自己的心底,而在家里,我卻沒有一個好的家庭,沒有一個好的父母,他們從來就不會顧及到我的感受。在我還很小的時候開始,他們留給我的印象就一直是吵吵吵!他們總是在吵,吵得不可開交,甚至就為了一點點雞毛蒜皮的小事他們也會吵在一起。他們都對我很冷淡,每當我拿回我的成績單去給他們看時,都要承受他們的冷嘲熱諷外加混合雙打,哼!其實說白了,我從來都沒有從他們身上感受到半點親情的存在,真是好笑!有的時候我甚至在想,我到底是不是他們的親生孩子!」德偉在說這些的時候很平靜,就連神色之間也略顯一分漠然。但是龍易卻注意到德偉的眼眶已經有些紅了,而雙手也早已經握緊,並且因為過度的用力而使他手指的關節處一片蒼白。「唉!」龍易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拍了拍德偉的肩膀,出言安慰道︰「算了!德偉,那些往事都已經過去了!現在就不要再提那些令你不開心的事了,人不能總是活在過去,而是必須要向前看!我相信等我們回去以後伯父伯母他們對你的態度一定會有所改觀的!何況,你不是還有我這個大哥嗎?」「他們?」德偉嘴角的肌肉略微抽搐了一下,「兩年多了,說不定他們早已經忘記了有我這個兒子的存在了!唉!大哥你說的對,我是不應該再去想那些令我不開心的事情了,一切就讓他順其自然好了!不說我了,那我們來說說大哥你與水柔姑娘的事!」听了德偉的這句話,龍易的臉上頓時掠過了一絲極為怪異的神色,雖然只是一閃即逝,但卻還是被眼力極好的德偉捕捉到了那一絲異樣。「德偉,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與水柔之間的事情有什麼好講的?」德偉搖了搖頭,扭過臉去不再看龍易,仰天發出了一聲長嘆︰「大哥,你太小看你兄弟我了,別人都能被你所騙過,但你卻唯獨騙不了我!因為我對你的秉性實在是太了解了。而且想當年我也是曾經縱橫于萬花叢中未逢一敗,雖然說迄今為止都還沒有破處,但怎麼說我也絕對稱得上是一位情場老手了!大哥,你不要在騙我們了,如果你真的是愛上了水柔姑娘的話,三天前在神州城前你會這麼急地趕她走嗎?」「趕?」龍易的嘴角處流露出了一絲苦笑,「你為什麼要用這個字眼?不過……」龍易低下頭,低低地嘆了一口氣。「或許你說得是對的,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你,你所說得並不完全正確!沒錯,在柔兒她那天第二次求我吻她之前,我確實是存在著這樣的想法,當時,我滿腦子所想的,都是怎麼樣才能將柔兒擺月兌掉,然後永遠都不再見面才好。但是,當柔兒要求我第二次吻她的那一刻,我的心顫抖了,那樣一副感覺德偉你是無法理解的,我這一輩子,活到現在也僅僅只因為兩個女人而動搖過。一個,是我很小的時候遇到的玲兒,是她在被那個變態狂侵犯的時候目光中所流露出的那一絲死寂而讓我的心顫抖了;而另一個就是柔兒,是她在要求我去吻她時目光中的那一分淒然而讓我的心顫抖了!所以,當柔兒要求我再一次吻她,那一刻,我才發現……」「千萬不要對我說你在那一刻,才發現你已經愛上了水柔姑娘了!」德偉打斷了龍易嘴中要說的話,「那樣說的話只會讓我感到惡心!」龍易淡淡地掃了德偉一眼,苦笑著說道︰「不是,當然不是!我真正想要說的是在那一刻我才發現我居然是如此的渾蛋!像柔兒這樣好的女孩兒,一直以來我非但沒有關心,愛護過她,反而是對她非常的冷淡,甚至有的時候我還會無意中用言語中傷她,我真的是很渾蛋!當柔兒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向我表露愛意的時候,我便很無奈地發現在那個時候我根本就不可能去拒絕她,只有去接受她,否則還不知道柔兒會做出些什麼傻事呢!但在那個時候我的內心里卻根本就沒有容下柔兒的半分影子,她對我來說依舊只是一個生命中的過客而已。直到我第二次與柔兒吻在一起,德偉,你知道嗎?這三天來,我一直在後悔,後悔我為什麼要去吻了柔兒那一下!」「為什麼?」這一次,德偉只是平靜地看著龍易,緩緩地問出了這三個字來。龍易抬起左手,將被海風吹拂到眼前的烏發撥到了腦後,來到神州已經有兩年多的時間了,兩年多的時間,讓龍易與德偉二人原本利落的齊根短發長成了過肩的長發,龍易仰頭望向無盡的蒼穹,正巧看見一只雄鷹從高空中掠過︰「為什麼?很簡單,因為就在那一刻,柔兒她終于成功地將自己的影子烙印在了我的心中。在那深深的一吻之中,我深刻地感受到了她對我的那深深的愛意以及深深埋在她心底的無限的悲傷與淒苦,這樣的一個可憐的女孩子,我絕不能再給她帶來任何哪怕是半點的傷害啊!」德偉看著龍易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這麼說,大哥,你只是再可憐水柔姑娘了?你以為水柔姑娘希望得到的只是你的憐憫嗎?」面對德偉的質問,龍易搖頭苦笑道︰「是的,你確實可以這麼理解!不過,雖然說現在我對柔兒還沒有愛的感覺,但是我的心中已經有了柔兒的影子,這樣就已經足夠了!我相信,憑借柔兒對我的那樣深的愛戀,她一定會打動我的心,並最終讓我也愛上她的。」「好嘛!」德偉哭笑不得地看著龍易,「像水柔姑娘那樣美貌驚人的女子不知道會有多少男子會瘋狂地去追求她,可大哥你倒是好,非但這樣的漂亮姑娘自己不去追求,反而是等著水柔姑娘來倒追大哥你?日!佩服啊佩服!唉,為什麼我就沒有像大哥你這般好的福氣呀!」說話間,德偉的心間便不自覺地浮現出一道刻骨銘心的倩影,而德偉臉上的神色也開始變得有些黯淡了起來。看著德偉那突然變得黯淡了的神色,龍易用腳趾頭想都知道自己的這位情聖極的兄弟恐怕是又想到了綺羅了!伸手拍了拍德偉的肩膀,龍易說道︰「德偉,看來咱們兄弟倆也真說得上是同為天涯淪落人了,這樣,等我們在北冥的事了,找個時間,我陪你去淨土走上一遭,如何?」「大哥,你說得是真的嗎?」德偉猛然抬起頭,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龍易,「你會那麼主動嗎?」「渾蛋,你想挨揍嗎?」龍易听了德偉的話差點被自己的唾沫嗆死,抬手就向德偉的腦袋敲去,但卻被德偉腳下一錯步,靈巧地躲開了龍易的大手。龍易一擊不中,也沒有再追究,狠狠地瞪了德偉一眼,龍易沒好氣地說道︰「以後不許你再用這麼暖味的言語說話!」接著,龍易頓了一頓,再一次狠狠地瞪了德偉一眼,「至于去淨土的事你就放心,我從來都是說話算話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哦,大哥萬歲!大哥你真是太好了!」德偉歡呼一聲,立馬從原來的神色黯淡變得眉開眼笑起來,甚至激動得就想在甲板上開始手舞足蹈來表達他內心中的喜悅。看到德偉這幅得意忘形的樣子,龍易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喂,你剛才的樣子該不會都是裝的?哎,小心……」「砰!」木船被一個不小的浪花打得一陣搖晃,頓時讓德偉從甲板上滑落了下來,重重地摔倒在了船首之上。龍易從甲板上輕巧地躍落下船首,來到德偉的身旁半蹲了下來,「裝死啊?你給我快醒來!」說著,龍易對著德偉的臉頰就是一巴掌扇了過去,「咦?」驚訝的聲音響起,「日啊!怎麼真的暈了?」龍易看著德偉的面龐,不禁陷入一陣無語之中,自己剛才扇得那一巴掌真有那麼狠嗎?現在正值八月,在神州還是桂花飄香的時候,但是在這北冥海上,在凜冽的海風吹拂下,倒是顯得有些冷了。此時,除了龍易與剛剛醒來的德偉,還有一個看似十一二三歲的少年正在甲板上吃著午飯。這少年正是這艘木船的船主,同時,他也是這艘木船唯一的水手。少年名叫柳言,他有著一雙極其明亮的大眼楮,他的身子骨雖然說不上是弱小,但也絕對與強壯扯不上半點關系,三天前,龍易在不得不悲劇地租船時很快就決定了自己的選擇,一個是因為柳言的這艘船價格夠便宜,再一個就是因為柳言這個人了。因為龍易在付定金給柳言的時候,無意中與柳言的右手親密地接觸了一下,只是這麼短暫的一次接觸。龍易便吃驚地發現在柳言的身體之中竟然有著一股不弱的能量波動,雖然說遠遠不能與自己相比,只有二階到三階左右的水準,但是在柳言還不滿十三歲的年齡來說,已經是相當驚人的了。因此,龍易才與柳言一拍即合,當即選擇了柳言的木船,成為了柳言的東家,價廉物美,這種事何樂而不為呢?「我說大哥呀,以後你即使是要修理我能不能先知會我一聲?」此時德偉還仍然在喋喋不休地抱怨著,「大哥你以後要是還是這麼沒輕沒重的話,這次只是打暈,還算好的了!要是下次你把我打傻了呢?那我該怎麼辦啊?你說是。大哥!」「行了,德偉,我答應你沒有下次了。這樣你可以消停一會兒了!」龍易看著一臉幽怨之色的德偉,撇了撇嘴,一臉無奈地說道。「嘿嘿,這還差不多!」德偉一臉猥瑣地笑了起來,「說好了的,大哥你今後都不準再修理我了!」「知道了!」龍易無可奈何地掃了德偉一眼,說罷,便不再看他,而是扭頭向遠方水天一線的海面望去,久久地不再說話。德偉見龍易不再搭理自己,討了個沒趣,也漸漸地安靜了下來,整艘木船之上只能听見浪花沖刷甲板的聲音,以及柳言在烤海魚時,「噗噗!」的火油聲,一時間,整艘木船上的氣氛頓時顯得有幾分壓抑與沉寂。海魚還沒有烤熟,但已經有幾分香氣從海魚之上飄散而出,鑽進了龍易與德偉的鼻子之中,龍易還好些,但此時的德偉已經是在大咽口水了。突兀地轉過頭來,龍易看向正在烤魚的柳言,正巧望見在柳言雙眸之中一閃而過的悲傷與怨恨。看到這一切,龍易不由得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他自然不會以為柳言的這一絲悲傷與怨恨是在針對自己,因為自己在三天前神冥港處見到柳言之前,就已經听過那里的人們議論柳言的情況了。據那些人所說,在柳言的雙眸之中經常可以看到一些一閃而過的悲傷與怨恨,人們都十分驚奇,在這樣一個年幼的少年心中是如何來埋藏他過往的仇恨的?沒有人知道答案,或許除了柳言自己以外,也沒有人能夠去讀懂他,去了解他了!龍易深深地知道柳言絕對是一個有故事的人,而且他背後的故事,一定是很渾,很深!不過龍易卻並沒有將這一切放在心上,柳言自己不說,龍易也懶得去問。日上三竿,已經是中午時分了,此時,正是這一天之中最熱的時候,但龍易卻詫異地發現,隨著時間的推移,木船的北行,在這理當最熱的中午時分,龍易的身上卻漸感漸冷,對詞,龍易感到詫異非常.風漸漸地大了起來,伴隨著風更加猛烈,天空中開始出現了些許細微的雪花,沾落在龍易二人的身上,頓時感到一陣冰寒,眼眸中神光一閃,站起身來,龍易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在半空中接下了一片不小的雪花。雪花落在了龍易的右手之上,互相感受著對方的溫度,雪花緩緩地融化了,在龍易的右手手心之中留下了一點小小的水漬。「好冷的雪啊!」龍易不由得發出了一聲感嘆,「北冥的天象與神州果然是大大不同啊!此時還只是八月;在神州還遠不是下雪的時候,甚至于花草樹木都還沒有枯敗凋零,但是在北冥卻已經有如此冰寒的雪了,這一點實在是叫人百思不得其解啊!」「東家,何止是您?古往今來有多少人想要探尋北冥的秘密。但最終卻都只能是不了了之!」一個略顯稚女敕但卻極其清冷的聲音響起,龍易回頭一看,卻發現說話的正是那個少年柳言,這還是柳言第一次主動與龍易說話,「神州大陸自古以來便留有傳言,「北冥寒海浪驚天,六月飛雪天地寒!」試想一下,在神州大陸暑氣嘴盛的六月北冥海尚能雪飄寒海,天寒水凍,此時八月降下一些小雪又能算得了什麼呢?听了柳言的話,龍易的神色突然一變,眉羽間多了一分不自然的怪異,扭頭望向柳言,「柳言,我想請問一下,你剛才所說得北冥寒海浪驚天是作何解釋?」柳言疑惑地望了龍易一眼,心中暗道︰東家問這些事情干什麼?但是想歸想,柳言還是向龍易如實地回答道︰「東家,我剛才那句北冥寒海浪驚天是指在北冥海上發生的一些特大級的災難所引起的現象。就像颶風,地震,海嘯等等災難,北冥海原本就並不十分穩定,在這種災難的引發下,在海面上經常會出現大風大浪的景象。東家,你千萬不要以為我剛才說的大風大浪是指那些個十幾米或者幾十米的風浪,這種級別的風浪又怎麼當得起驚天之說?曾經就有一些神州大陸修為高超的修者闖入北冥後恰巧見到了北冥寒海浪驚天的壯麗景象,他們回來之後向人們描述了那樣一番驚天動地的海景,直到那時,神州大陸的人們才真正意識到了北冥海的不平靜與可怕!」「在那些從北冥歸來的人們所流傳下來得傳聞中是這樣記載的︰北冥寒海的海水在劇烈的顫動著,只一瞬間就讓我們身下的十數個海島灰飛煙滅了。當時狂風大作,如同刀割一般凜冽的寒風中還夾雜著暴雪,海浪一個接一個,洶涌澎湃。終于寒海的海浪涌上了萬丈高空,那是讓我們無法想象的可怕場景。我們一向自詡為神王,以為在人世間將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與我們七人對抗!但是事實證明,我們都錯了,大自然的力量是可怕的,當我們還沒有絲毫準備的時候,涌上了萬丈高空的海水向我們當頭壓落,在海水壓落的那一瞬間,我們已經盡了我們最大的努力了,但是一切卻都是徒勞的,除了我們最後這三人重傷饒幸得月兌以外,另外的四名弟兄,已經伴隨著方元萬里的一切生命,包括十幾座海島永遠地消失在了這方天地之間!因此,吾三人回歸後,以吾等之親身經歷警誡後人,若于北冥之上發現海浪堆積的現象,立刻逃走,否則絕無幸理!後世人謹記!」听了柳言說得這些話,原本在一旁對著烤魚大流口水的德偉不禁臉色一變︰「喂,我說小子啊,不就是幾朵浪花嗎?應該沒有你說得那麼玄乎?幾朵浪花,至于砸死四個神王嗎?小子,你知道神王代表了什麼嗎?那可是九階的不世強者啊,有那麼容易死嗎?」柳言冷冷地掃了德偉一眼︰「該說的我都說了,至于相不相信那就是你們的事情了,與我無關!不過難道你自己不會計算嗎?一片海域的所有海水涌上了萬丈高空之後再猛然砸下究竟會產生出多麼恐怖的力量難道你想象不出來嗎?全力以赴的神王或許不會被砸死,但是人家也說了,他們是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與那萬丈海濤相遇的!」「這……」德偉被柳言的言語給說得一時語塞,但是他的嘴上卻還是不服氣地嘟嚷道︰「就算那什麼海浪的力道再怎麼恐怖那又怎麼樣了!只要我們不踫上這樁倒霉事不就完了?你說對,大哥,我們總不會這麼幸運連這種事情都能夠撞上!」「沒錯!」在柳言介紹北冥寒海浪驚天這一傳言的由來時就一直沉默著眺望遠方的龍易突然開口了,把德偉與柳言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在了自己的身上,「柳言,我問你,發生你剛才說的那種可怕災難之前,是不是海水會不停地涌動,疊加,導致整片海域的水平面高低落差起伏不平,出現大範圍海域傾斜的情況?」「不錯!」柳言疑惑地看了神色怪異的龍易一眼,肯定地點了點頭。德偉此時也極其好奇地看著龍易,「我說大哥呀,你不也是第一次來到北冥嗎?怎麼對這種細節的問題都了解的這麼清楚呢?啊,難道……」德偉終于注意到了龍易臉上神色的不尋常,臉色大變,是啊!德偉說得一點都沒有錯,龍易同樣是第一次來到北冥海,也是第一次听人提起北冥寒海浪驚天的可怖傳說,那麼龍易又為什麼會知道驚天海浪開始前的種種細節呢?因此,只會有一個解釋,一個非常合理但是德偉與柳言兩人都不願意相信的解釋!龍易扭過頭向身前的一片汪洋望去,長嘆了一口氣︰"德偉啊,恐怕我們的運氣就是這麼好!柳言,我問你,這種大浪驚天的情況一般多久會發生一次?"柳言看著自己的這位東家,突然間覺得有種口干舌燥的感覺,就連他的額頭上也在不知不覺中布滿了一層細密的冷汗,「東家,那種大浪驚天的情形在遠海處大約每百年就有一次,但是在近海海域,除了一萬年前有過一次以外就再也沒有發生過這種情況了!」「呵呵!」龍易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但在德偉與柳言兩人看來,此時龍易臉上所出現的笑容卻是不折不扣地苦笑,「你看,德偉,我沒有說錯?早說了我們的運氣很好了,就連這種萬分之一的機緣都被我們給趕上了,看來我們是應該好好地感謝上天對我們的眷顧啊!」「是啊!」德偉也苦笑著站起了身來,來到船沿,放眼向遠方望去。果然,在不算太遠的一片海域之上,正不斷有海浪在那里翻滾著,堆積著,而且越積越快,越積越高,僅僅只是一個眨眼的功夫,海水就涌上了百丈高空。見此情形,即使是神經一向很大條的德偉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扭頭看向龍易。「大哥,這海水堆積的速度快得邪乎,看樣子,用不了多長時間這海水就會涌上萬丈高空!」龍易雙目中神光一閃,沉默地點了點頭,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似的,此時,龍易與德偉二人都正面對著那不斷涌動,堆積的海浪,他們兩人誰都沒有注意到在他們兩人的身後,柳言的眼中居然流露出了一種融合了怨恨,悲傷與不甘的極端負面情緒。柳言到底在怨恨什麼?他又在為什麼而悲傷?又因為什麼而感到不甘?不知道,恐怕除了柳言自己以外,也不會有人知道。突然,龍易驟然踏前了一步,並沒有回頭,龍易沉聲喝道︰「德偉,準備!柳言,站穩了!」听了龍易突兀的話語,德偉雙眸暴睜,右手緩緩抬起,五根手指牢牢地抓在了麒麟刀的刀柄之上。「鏗!」仿佛半空中有一道烏黑色的閃電憑空閃過一般,麒麟刀被德偉從他背後的刀鞘中拔出,穩穩地握在了他的右手之中,斜指蒼天。而柳言听了自己的這位東家的話後雖然很吃驚,不明白自己的這位東家到底想要做些什麼,但下意識地,柳言卻還是听從了龍易的吩咐,向後退了幾步,雙臂牢牢地抱在了桅桿之上,但一雙明亮的眸子卻始終注視著龍易與德偉二人的方向。此時,僅僅只是幾次呼吸的功夫,海水已經涌起了有上千丈之高!龍易的手動了,雙手緩緩抬起,成爪形,一下一下地出擊,眨眼間便擊出了整整一百零八掌,淡淡的藍色光暈開始從龍易的周身浮現而出,漸漸地,藍色的光暈意然籠罩了整艘木船,將木船整個都給保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