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破堯,這一個名字在近幾日的時間里已經給龍易帶來了足夠大的震撼與沖擊.wenxueMi.縱橫天地億萬載,萬古之上第一人!原本在龍易的腦海之中對于風破堯的評價就已經達到了一個極高的層次,但是今日里听劍鬼口中所說的悠悠往事,龍易無奈地發現自己依舊是小看了那個外表看起來不過是一個小屁孩的超級變態了。死亡絕域,這樣一個滿是陰影的地方每每被提出之時,或多或少地,龍易都可以從劍鬼那看似平靜的聲音之中听出一絲恐懼的意味,那絕對是一種發自內心的畏懼,在這一點上,龍易是不會有絲毫誤判的。並且,從劍鬼先前話語中可知,就連這天地形成以來無盡歷史之中的武道第二人獨孤九陽在進入死亡絕域之中都是猶如泥牛入海一般一去不返,再無音信。但是風破堯這個變態居然可以安然地出沒死亡絕域,對于這一點,龍易雖然感到意外但也不甚奇怪。這是一種非常詭異的直覺,就似乎是本應如此一樣,自然而然,神秘莫測。張了張嘴,龍易正欲繼續詢問,但也就在這時,一股不弱的氣息飄進了他的感應之中。眉頭略微一皺,龍易扭頭向身後望去,只見五道色彩不一的流光正如飛一般地向著這里靠近,很顯然,那五道流光各自的主人應當是與自己的目的一樣,定是這眼前的平陽城無疑了?不過這五道流光明顯也並不是一伙人,在龍易得猜測之中應當是分為三個勢力。分別是空中腳踏飛劍而來的一男一女,地上騎著兩匹高頭大馬,身著厚實鎧甲的兩位壯漢以及他們身旁的一位手搖羽扇,儒生打扮的青年。五道流光行至龍易等人面前,不約而同地慢了下來,直至最後徹底地停了下來,那空中踏飛劍而行的一男一女甚至是收回了飛劍,穩穩地踩在了大地之上。顯然他們感受到了龍易以及其周邊眾人身上的強大氣息,否則他們早就馬不停蹄地直接沖進城去了,又怎麼會對一些不相干之人多加理會呢?與龍易等人相對,第一個開口的是那原本腳踏飛劍而行的一個青年男子。只見他對著龍易一眾人一抱拳,陽光般燦爛的笑容很容易便能夠給人以好感,「在下逍遙宮海幻,」接著,海幻一指其身邊的妙齡女子,繼續介紹道︰「這位是鄙師妹海霞,不知閣下等人如何稱呼?」見狀,龍易也是對海幻一拱手,微笑著說道︰「在下龍易,這位是……」同海幻一樣,龍易也是將自己一方的眾人介紹給了對方,除了劍鬼那超強的實力被龍易隱瞞下來未曾告知以外,其余的幾人也都是被他說成了五、六階的修者。畢竟,示敵以弱,克敵以強可是千萬年來最有道理的真言了,而且在龍易身上用出來也可以算得上是真正的爐火純青了。當然,同樣的一件事情到了德偉的嘴中就完全變了味道,「撒謊臉都不紅一下!」若是讓龍易知道了德偉心中此時的想法,估計龍易會直接一巴掌就掄過去了!「……」待得將自己的弟子柳言也簡單地介紹了一遍之後,龍易則又是微笑著轉頭看向了另外的三人,拱手詢問道︰「不知這三位是……」「司馬賀!」「司馬囚!」極其粗曠豪放的聲音從那兩位騎乘著寶馬良駒的大漢口中發出,其中那叫司馬賀的大漢高聲大笑道︰「我們兄弟倆人都是霸王閣的人,雖然不是門里最優秀的弟子,但也是已經踏足八階!不過我看龍易兄弟你身上的氣息,似乎不像你先前所說的那樣只有六階!」輕笑一聲,對于司馬賀這直來直去的性格龍易也是頗為贊賞,當下便笑著解釋道︰「司馬兄好眼力!小弟拙功,但是要在大陸上行走,自然是要低調,小心一些是了!」「原來如此!」司馬賀與司馬囚這一對來自霸王閣的兄弟倆這才露出了一絲恍然大悟般的神情來。目光移向司馬兄弟二人身邊的那一副懦身打扮的青年,龍易微笑著問道︰「不知閣下又是?」展顏露齒一笑,這個青年身上的懦雅氣質便是盡顯無疑,「七星門,夜羽嵐!」開口之間,一絲宛如從風中而來的聲音便是這樣輕飄飄地回蕩在了在場諸人的耳畔。那逍遙宮的兩位與霸王閣的兩位在夜羽嵐發話之時就沉默了起來,四雙眼楮只牢牢地盯著身前的龍易一眾人等,似乎是在期待著什麼。果然,在夜羽嵐自報了家門以後,水柔,雪兒等人均是露出了驚訝乃至駭人的神情。但是,當四人目光移至龍易得臉龐上時,頓時就驚愕地發現眼前的這個男子在听了夜羽嵐的話語之後不僅沒有流露出一絲驚訝,甚至就連他的臉色也是平靜得仿佛永遠不會泛起一絲波瀾的止水似的。不僅龍易如此,就連他身邊的另一位青年以及眾人身後那個中年大叔的臉上也是沒有半點異色。這一發現在讓四人奇怪的同時也在納悶著︰莫非這三人都是鄉巴佬,土包子不成?居然連七星門夜家都沒有听說過?其實也不怪這三人,龍易與德偉就自不必說了。初來乍到神州大陸三年出頭,其中還有兩年多時間是在死亡絕域那個鳥都不拉屎的地方度過的,如今踏足神州大陸,正可以說得上是兩眼一模黑,什麼也不懂,完完全全的土包子兩個,想要讓他們這兩個家伙露出驚訝之色,那麼絕對比摘星落月還要難上百倍。至于劍鬼?七星門夜家?嘿嘿!人家劍鬼就算沒有那一身曠世修為,但他只要腦子里想想龍家,想想元家,再想想什麼什麼家,夜家,不過滄海一粟罷了!「原來是夜兄,久仰久仰!」龍易對著夜羽嵐禮節性地拱了拱手,雖然從龍易得臉上看不出半點久仰的模樣,但他的眼神卻是前所有的凝重了起來。以龍氏一族那極其敏銳的感應能力,龍易當然很輕易地就能看透自己的對手,但是這一次,龍易卻失敗了,在這個看上去與自己年歲相差無幾的年輕人面前,龍易竟然生出了一種看之不透的感覺,僅僅只能從感應中模糊地推斷到;此人,很年輕,很強,很危險!「哪里哪里,龍兄謬贊了!」夜羽嵐也是微笑著回了一禮,殊不知,較之龍易,夜羽嵐的心中更是有著一種驚駭莫名的感覺。作為七星門夜家最有天賦的子弟,夜羽嵐理所當然地受到了最好的教育以及最為上等的培育,不僅如此,擁有著極佳天賦的夜羽嵐更是極其勤奮努力,十數年如一日的閉關苦修,使其在如今二十歲時就已經踏足八階神級巔峰,並且模到了九階的門坎。在今次出山之前,門中長輩曾經毫不猶豫地對他斷言道︰「當今天下,年青一輩絕無人能出其右!」並且夜羽嵐自己也是這樣認為的,但是誰料,走出山門尚且不足半月,門中掌輩的話語頓時就變成了一個笑話。原因無他,只因夜羽嵐在龍易的身上看到了一些模糊的影像,而那些影像的名字,就叫作死亡!微微一笑,龍易再次開口笑問道︰「不知夜兄幾位來這平陽城有何貴干?」听了龍易得詢問之後夜羽嵐略微一愣,隨即他的表情便突兀地凝重了起來,言語之中也是多出了一分嚴肅,「莫非龍兄竟然連幾半個月來在白虎帝國鬧得沸沸洋洋的神秘死城事件也不知道?」「死城?」龍易的語調之中多了一分驚異,「夜兄是為死城而來?不知夜兄知道多少關于死城的事情?」淡淡地笑了笑,夜羽嵐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莫測高深的精光,手中羽扇一合,夜羽嵐微笑著說道︰「听龍兄言語,看來龍兄眾人也是為這死城而來的,對否?」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龍易沒有作聲,只是平靜地注視著夜羽嵐的雙眸,靜候其下文。手中羽扇輕搖,夜羽嵐緩緩地說道︰「類似于近來幾次的死城事件,實際上已經不是第一次在神州大陸上出現了!」掃了明顯有幾分驚訝的龍易幾人一眼,夜羽嵐繼續地說道︰「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鄙門經典籍中曾經有過記載,在八十萬年前的那個年代,神州大陸之上曾經出現過不下百余座的死城,而且據記錄,每一座死城出現之前都會有一個十分特殊的跡象。」說到這里,夜羽嵐停住了話頭,且面露古怪之色,似乎接下來他所要說的話很難用言語來表達一般。「是什麼跡像?」好不容易觸及到了死城形成原因的關鍵,龍易自然是不依不饒地繼續追問了下去。略作猶豫了一下,單終究夜羽嵐還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以無比凝重的口吻對龍易說道︰「是鐘聲!響徹天際的鐘聲。在死亡悄然來臨之前,在人們的耳畔響起,仿佛窮盡天地之威能的喪鐘一般,攝人靈魂,奪人心魄。而在鐘聲消失之後,其所覆蓋的百里範圍之內,便會出現一座神秘的讓人難以看透的死城。所以……」「所以,」龍易在听了夜羽嵐的話之後終于恍然大悟,順勢就接過了夜羽嵐的話頭說道︰「夜兄你懷疑死城之所以會出現並不是因為什麼天降災妄,而是因為有一位擅長于音波攻擊的高手在施展了極其強大的音波功法之後,方才殺死了一座城池之中的所有生命,這才導致了神秘死城的出現?」緩緩地點了點頭,夜羽嵐肅聲說道︰「不錯!八十萬年前,正是七界大軍大舉進攻神州之時,現在想來,那造成死城出現的鐘聲,應該就是原神州大陸之上的送鐘門一脈所引起的!」「送鐘?真是一個令人膽寒的名字啊!」模了模自己的鼻子,龍易有些古怪地笑道︰「夜兄的意思是說,那送鐘門一脈如今又重新出現了?難道八十萬年前七界與神州大陸之間的戰爭中他們並沒有被消滅殆盡?」搖了搖頭,夜羽嵐無奈地苦笑道︰「龍兄說笑了,原神州勢力,功法超群絕倫,遠非七界之流可比!送鐘門一脈又怎麼可能因此而斷絕?若非七界來敵當年倚仗著人多勢眾,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呢!你要知道,龍兄,送鐘門一脈是強是弱你看那死城的情形就應該已經心中有底了!但是在原神州大陸的邪道勢力中,送鐘門一脈也僅僅只能位列中游罷了,比它實力強的也有不少,其中尤以埋劍與背棺為最!在當年的神州大陸之上,送鐘、埋劍與背棺三門的門主被時人並稱為邪道三魔,凶名蓋世,威望足以震攝八荒!」听著夜羽嵐的介紹,龍易的嘴角處突兀地多出了一抹奇異的笑容,看得夜羽嵐心里一陣發毛,不由得試探著詢問道︰「龍兄不知因何事而發笑,不知可否說出來讓在下一听?」擺了擺手,龍易嘴角處仍然保留著那一抹奇異的笑容,似是不在意地詢問道︰「夜兄似乎對當年之事格外了解啊!」停頓了一下,龍易也不理夜羽嵐那驟然變了的臉色,依舊自顧自地說道︰「咱們也別在城門前傻站著了,不妨先進這平陽城,不知眾位意下如何?」眾人當然不可能有意見,隨手扔出幾個銅幣的進城費,一行眾人順順利利地進入了城池之中,只有夜羽嵐跟在眾人身後,沉默著,那死死盯著龍易背影的雙眸之中時不時地閃現出幾許狐疑︰「他,究竟猜到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