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史玉盈說記載了初生術的神光鑒就在自己最好的兄弟孟德偉的身上,哪怕是龍易這樣的性子都不由得吃了一驚,天下的事情竟然是這樣的巧嗎?本來就想著要奪取神光鑒獲得初生術的,沒有想到一切的收獲都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初生術神光鑒居然早就已經被孟德偉所得,對于現在的龍易來說,沒有比這更令人興奮的消息了。
「龍易,看起來事情有一些不妙啊,哎,小光要是早些把那個女人干掉就好了。」孟德偉看著那一群目光中泛著貪婪色彩的強者,眼眸中不禁涌出濃濃的擔憂,神光鑒就是一個巨大的女乃酪,吸引著來自各方的強者,像老鼠一樣前僕後繼地聚集過來,帶著被貪欲點燃的瘋狂,爭先恐後地朝自己涌來。如此,所謂英雄難敵四手,即便是有再多的強者站在自己這一邊,也難以抵抗如潮水一般不斷出現的敵人。蘆葦在如何的堅韌,也始終會被洪水所淹沒啊!
似乎是看出了孟德偉心中的擔憂,龍易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地說道︰「不用擔心,有三位大哥在,我們甚至都不用動手,他們會將這一切都解決掉的,我們一定會毫發無傷地回去的。」一邊說著,龍易一邊將自己的目光移向龍嘯那邊,肯定地點了點頭,隨即帶著孟德偉與肩膀上的小光來到了二哥龍傲的身旁。
「龍嘯,看起來這個小朋友是你們那一邊的人吧,我也不難為他,算是給你的一個面子,只要把神光鑒交出來,讓我道吉拉觀摩一番,我絕對是二話不說掉頭就走,如何?」刺耳猶如碎玻璃摩擦一樣難听的聲音從那極陰魔怪道吉拉的口中發出,如果是別人,道吉拉肯定毫不猶豫地就要殺人奪寶了,但是現在獲得寶物的人卻似乎是與龍嘯有些關系,道吉拉就不得不慎重考慮了,最終,也只是提出了一個觀摩的要求,看得出來,對于龍家三支柱中最為低調、最為風輕雲淡的龍嘯,道吉拉保有著極大的忌憚之情。
「是啊,龍嘯哥哥,就把初生術拿出來讓妹妹還有各位同道們看一看吧,只是觀摩一下,我們就立刻散掉呢,好不好嘛……」嗲嗲的聲音從九尾天狐珊兒的嘴里哼出,珊兒扭著蛇一般柔軟妖嬈的嬌軀,上前幾步,吐氣如蘭地央求道,那神態,若是換一個意志稍弱的人來,恐怕早就被珊兒迷住了,而現在,哪怕是在她身旁的一些道階的強者,目光神色中也不免有些迷離。
至于另外的兩個真階的強者卻並沒有發表意見,同時也沒有采取行動,顯然是認可了道吉拉與珊兒的建議。這樣下去,只要龍嘯一點頭,那麼史玉盈想要借刀殺人的計劃就要徹底的失敗了。
不過,龍嘯真的會點頭嗎?這個時候龍嘯要是點頭,那麼顯示出來的可不是什麼慷慨之情、君子之風。在生死域這樣的一個地方,強勢那是每一個人獲得生存的基本準則,妥協代表的就是退縮,是軟弱,龍嘯只要一點頭,那麼,近百年來,龍家就徹底地不要想抬起頭來。所以,龍嘯的選擇,也就呼之欲出了。
「各位,但凡天地至寶,有緣者居之。這位小友能夠得到神光鑒的認可,那麼就說明他便是初生術所選定的有緣者。如此之寶,是各位強求不來的,我也沒有權利讓這位小友拿出神光鑒與各位一起分享,所以,龍嘯我能說的只能是……對不起了!」語言是一門藝術,龍嘯的言語之間就很是注重這種語言上的藝術。雖然說是拒絕,但是卻是叫人挑不出半點毛病,即便是有心人想要找些借口生事也是無從下手。龍嘯拿捏的,便是一個大義的名分。站住大義,便可以任人千百手段,我自巋然不動了。
「龍嘯,你還是那麼能說會道,但是,我澤拉特從來就不是什麼講道理的人,你的道理在我這里都是狗屁不通,所以,今日若是不交出神光鑒,我也就只能用我手中的這把無光,丈量丈量你龍嘯的神通了!」無論是到哪里都有這種不講道理的人,作為一個殺手,澤拉特殺人生事自然是不需要任何的理由。因此,既然龍嘯不願意讓出初生術讓他們觀摩,澤拉特也就很快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不給,那就打!
「放屁!」一直沒有開口的龍傲才沒有龍嘯那麼好的脾氣,作為一直以來以狂傲著稱的龍傲,怎麼可能看得慣別人在自己面前狂呢?于是乎,簡單而直接的破口大罵堵住了接下來想要開口的人的嘴巴,一身赤色長衫的龍傲走上前來,森冷的目光掃過這里的每一個人,冷冷地開口說道︰「想要神光鑒,可以,打過我再說!我倒是很想看看,究竟有誰,想和我龍傲試上幾招?」
龍傲的目光如刀似劍,這里幾乎就沒有人敢對上龍傲的眼瞳。哪怕是道吉拉這樣的魔神,也撇過臉去,不願意理會龍傲。也只有同樣狂傲的澤拉特才敢冷冷地開口回應道︰「龍傲,你的確很強,可是你又有什麼好神氣的?修煉練到自己魂魄分裂,恐怕古往今來也就只有你一個人了吧?若是你的那些分身來的多一些我或許還會有那麼幾分忌憚,不過,只有一個火系分身,你以為我會顧忌嗎?」看得出來,澤拉特對龍傲還是很了解的,他很有自信,只憑一個火系分身,龍傲絕對不會對自己產生任何的威脅。
「只有一個火系分身嗎?」听到澤拉特的這句話,龍傲就好像是听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哈哈大笑了起來,森冷的目光之中帶著一絲絲戲謔,望著那不明所以的澤拉特,龍傲冷冷地嘲諷道︰「連我究竟來了多少分身都不知道,還敢夸下海口,真是不知死活!」
「嘶……」龍傲的這句話瞬間引起一眾強者的強烈反應,龍傲竟然還不止來了一個分身?火系的分身以高爆發為特征,單單這一個分身就足夠很多強者為之頭疼了,按照龍傲的習慣,火系分身的旁邊必然跟著水系的分身,水系分身以高耐力見長,如果來的是水系的分身,水火相合,那樣的話造成的麻煩就要更大了啊。
伴隨著龍傲的話語,人群之中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突然便是一聲震天的龍吟響起,明黃色的光芒閃耀而起,千丈大龍張牙舞爪地飛舞而出,這出現在眾人眼前的,並不是人們所猜測的水系分身,而是以高防御為主的土系分身,土龍舞動,剎那之間就縮小了身軀,化為一個與赤色龍傲一模一樣的少年男子,站在他的身旁,兩個人之間唯一的不同,恐怕就是一個著紅衣,另一個著黃衣了。
「知道嗎?現有已知的所有滅事論中最多的兩種元素就是火與土,我龍傲雖然還達不到滅世的那種程度,但是你們若是想要試一試的話,我是不會介意讓你們見識一下無盡歲月前的紀元毀滅是什麼樣的模樣的。」火系龍傲冷冷地開口,看著眾人的面容之上帶著難言的陰森與可怖,讓所有人都是一陣不寒而栗,就連澤拉特也不由得沉默下來,一個火系的分身他還勉強能夠對付,可是再來上一個土系的,他就有些吃不消了。
但是這個時候,一直沉默著的魏雲通卻是在這個當口上發話了,「古老記載,天地之間五個紀元,第一個紀元毀滅于大陸沉沒,所有生靈全部毀滅,只有天外的神祇與能夠飛翔的聖者得以存活,那是文明以前的未知時代;第二個紀元毀滅于火雨,萬物悲戚,諸神黃昏,那是至古界開始到超古時代的歷史;第三個紀元毀滅于隕石,荒涼大陸,寸草不生,那是元古到冥古的悲哀時代;第四個紀元應當毀滅于世界的崩壞,但是卻被聖主以及一系列不該誕生的強者阻止,建立了永久的亙古時代,如今,是最後的一個紀元,古籍所述應當毀滅于地核的爆炸。果然是都與火與土這兩大元素有關,不過,我並沒有興趣感受你模擬出來的滅世威能。恨天晚生我萬萬年,若是早生兩紀元,就能親眼所見何為滅世,就能親身感受滅世之威了啊!」說到這里,魏雲通停住了話頭,他的聲音很低,但是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每一個人在心底都不由得給他送上了瘋子這兩個字的評價。每一個正常的人都恨不得能夠進入亙古時代,躲避即將來臨的紀元毀滅,魏雲通這家伙倒好,還嫌滅世來得太慢,想要前往古時見證那滅絕天地的場景,這種思想,也就只有瘋子才會有啊!
「魏雲通說的沒有錯,龍傲你的滅世技能即便再怎麼強,也不會達到真正的滅世威力!」魏雲通雖然很快就止住了話頭,但是他的一席話卻是將澤拉特心中的顧慮完完全全地打消了,冷笑著看著龍傲,澤拉特又是站出來冷笑著說道︰「我們已經是修煉達到了真階的人了,哪怕是真正的紀元毀滅也只是可能會讓我們死亡而已,更何況你這模擬出來的滅世威能?道吉拉兄、魏雲通兄,還有珊兒姑娘,我們一起聯手,將神光鑒奪取過來,到時候初生術人人有份,如何?」話雖然說的很滿,但是不管怎麼說叫他一個人面對龍傲他還是有些發 ,再加上還有一個不簡單的龍辰與更加深不可測的龍嘯,澤拉特只能選擇將所有人都拖下水,否則單靠他一個人的力量,那是半點希望也不會有啊。
澤拉特的說辭顯然很有效果,眼看著道吉拉等人有些蠢蠢欲動,龍嘯的眉頭不由得皺起,向來溫和的語氣之中也隱隱的帶上了些許憤怒,「你們真的是想要動手搶奪嗎?我最後在奉勸你們一句,很多時候,有命拿,卻沒命花啊!」
「好寶貝那自然是天下人的,憑什麼讓你們龍家一家得佔?」道吉拉這個時候語氣也強硬了起來,「而且現在的龍家也就你們三個人,又憑什麼讓我們退卻呢?」
「好,很好,既然你們都這麼說了,我要是不讓你們留下一些代價,那也實在是太對不起我們龍家老祖留下來的名頭了啊!」這個時候,龍嘯終于是做出了強硬的態度,右手高高地舉起一招,頓時就是八色神光鉛垂而下,一桿釋放著古老莽荒氣息的大旗出現在了龍嘯的掌握之中,隨手一個揮舞,大旗迎風招展,頓時帶起道道天光。橫旗入手,龍嘯的眉宇之間也帶上了些許冷峻與狂放,「要戰,那就戰吧!」
「八荒旗……那竟然會是八荒旗!」見到這桿古老的大旗,道吉拉等人還沒有認出這是什麼東西,見多識廣的魏雲通就一口叫出了他的名字,只不過,與一直以來的淡漠語氣不同,魏雲通的語氣之中終于是帶上了點點驚慌,「怎麼可能是八荒旗……怎麼可能呢?」
「不就是一桿旗子嗎,有什麼好怕的?」澤拉特看著魏雲通似乎狀態不對,不由得出生呼喝道,試圖讓魏雲通恢復斗志,不管怎麼說,現在的他們也是一個陣營的伙伴,對上龍家三支柱,無論如何也要拿出一百二十分的精神才行。
「怕?怎麼可能不怕?」魏雲通說到這里連音調都變得有些尖細起來,「你們根本就不知道八荒旗代表了什麼啊,五行輪、七星塔、八荒旗還有十方印,那都是神魔城中定住城角四方的寶物,與其他的一元兩儀三才四象六合九宮這些衍生出來的寶物不同,這四件寶物所代表的含義只有一個,那就是……如我親臨!」
「什麼……」這個時候,人們才深深地知道了龍嘯的可怕,如我親臨,手中執掌著神魔城中定住一方的八荒旗,難道說,這就是他如今龍家的底牌?沒有人知道,沒有人清楚龍嘯這個男子的身上究竟還藏著什麼更加神秘的秘密。他的存在,對于很多敵人來說,就是一場永遠也拔不出來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