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仁插手躬身︰「只要對主公大事有益,子孝披肝瀝膽再死不辭!三千甲士任憑主公調動分配。(更新最快)」言語間完全擺明了自己的態度。
曹仁乃是文武雙全的虎將,雖然此時名聲不顯,但日後曹操麾下猛將何其多,曹仁仍能成為五子良將之一便可見一斑,其才智與心性遠超常人,如今兄長既要起兵,便必立軍法,自己身為將領便要為手下人做表率,在公便要行君臣之禮,且如今兄長無兵,反而是自己兄弟掌握兵權,如果沒有明確態度難免被誤解,這種事與信任無關,而是身為主上所必須杜絕的制衡手段。
曹操眼中閃過贊譽,重重拍了拍曹仁的肩膀︰「子孝,我知你心意,你我乃是兄弟不必過于分生,兵權依舊由你二人掌管,我絕對放心。」
曹仁激動的滿臉通紅,不是因為兵權在手,而是因為兄長對兄弟情誼的看重,自小曹仁曹洪等人與曹操便一起玩耍,每次都是曹操為主兩人未將,原因無它,因為曹操的機智與謀略早已將兩人折服。這就是上位者的手腕,不服不行!
而一旁的曹洪卻不明白兩人間的暗含之意︰「怎麼突然變的如此客氣?兄長有話直說,咱就是拼了性命也要完成,決不讓兄長失望。」
然而曹洪卻沒有看到曹仁一個勁的使眼色,或許看到了卻沒有在意。
見到這一幕,曹操不禁大笑起來︰「子孝你就別白費心思了,子廉什麼性格我等還能不知道嗎?無所謂,反正在這里的都是自家人,不必見外。」
一句話說的卓逸夫與陳宮心中暖暖的,一點小心思也盡數消失。
曹洪瞥了卓逸夫兩人一眼,不知道為什麼,反正是怎麼看怎麼覺得兩人不順眼,尤其是那個叫牧僚的青年,***,長的比我還帥,簡直是豈有此理。
曹操收起笑臉鄭重起色︰「好了,如今家常敘完,我等便談談接下來的計劃。」
見曹操給自己使眼色,卓逸夫立即上前一步︰「想要拿下陳留縣城其實很簡單,只要讓張邈以及其一系士族稱為睜眼瞎,便大事可成。」
「說的輕松,張邈乃是一郡太守,其耳目遍布各縣,且個士族在陳留根深蒂固,眼線更是不少,周邊有什麼情況定會第一時間知道,要咱說何必如此麻煩,咱帶領三千人馬直接平了陳留縣城了事。(.更新我們速度第一)」曹洪一臉不屑。
曹操與曹仁瞪了曹洪一眼,可對方卻直接撇過頭當做看不見。
卓逸夫笑了笑也不在意︰「如今陳留縣已經聚集了三千軍士,加上原本守城人馬足有四千人,子廉雖然勇武,但手下人卻並未經過戰火洗禮,恐怕難以應付如此多正統軍士,況且還是一方攻城,一方守城。」
曹洪被說得啞口無言,可就算如此依舊不服氣。
卓逸夫轉頭看向曹仁︰「子孝可帶人分部陳留縣城各個要道,凡是單人匹馬之人全部扣留,以控制消息流通,這種狀態只需維持三天便可。」
曹仁點頭︰「這事不難,有五百人馬足以,況且只是三天時間。」
隨後卓逸夫轉頭看向陳宮︰「如今張邈定會派人嚴加探查塢堡中的情況,突然少了五百人必定會引起對方懷疑,所以公台要做的就是讓兩千五百人看上去與三千人沒有什麼分別,以公台的能力應該輕而易舉。」
陳宮輕笑一聲︰「這個容易,原本二十人住一間營房少住幾人,且每間營房人數不等讓人無規律可尋便是,探子不可能一個個數也沒那個時間。」
卓逸夫最後看向曹操︰「請主公派一親信之人去一趟元讓那里,讓元讓將手下人馬分散,每一隊最多十人,且盡量將兵器掩埋,然後分批進入陳留縣城,至于兵器,進城再買不遲,最遲兩天必須全部進入。」說到這里從懷中掏出一張紙︰「這是當日赴宴之時我記下的,其中有張家、阮家、劉家……等八個家族傾向張邈,至于其它小士族都是見風使舵的貨色,不必在乎。」
「至于人馬安排,這八個家族府宅各安排二百人進攻,最好能留活口,另外派八百人圍攻太守府,再八百人則偷襲城內校場,不求有功,只為拖延時間,最後兩百人則打開陳留縣城南門,時間統一安排在三天後夜晚子時,且入城後眾人最好不要有頻繁接觸,免得被城內張邈一系看出端倪。」
「至于子廉。」卓逸夫笑了笑︰「你不是想平了陳留嗎?三日後子時,你帶著這里兩千人從南門進入,直奔校場,趁亂之中應該能如你所願。」
說到這里,卓逸夫長長喘了口氣︰「子孝,你把握好時間,盡量在三日後子時之前回到塢堡中,統領這里一千人守護主公家小,以防有人偷襲。」
曹仁听罷,忍不住拍手叫好,這一刻,對卓逸夫再次高看幾眼︰「好一招偷梁換柱,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張邈發現城外三千人馬沒有異動,對城內防守必定會有所松懈,卻不知道,已經有三千兵馬偷偷進入,且牧僚先生籌劃周密,此事「有九層把握能夠成功,到時主公確實能將損傷降到最低。」
「確實是妙計,牧僚智計如鬼我自嘆弗如啊!」陳宮輕撫胡須一臉喜色。
其實在不知不覺間,卓逸夫已經成為了曹操的謀主,在曹操心目中的地位也高過陳宮,這一點從先前讓卓逸夫安排計劃便能看出。
就連一直看卓逸夫不順眼的曹洪也不得不佩服這個計劃的完美,心中不由感嘆︰「怪不得兄長言辭中對這小子厚愛有加,原來的確有幾把刷子!」
「哈哈!當日听完牧僚的計劃我便覺的此計可行,既然諸位沒有異議那便以計行事,我也該去安排人手前往元讓所在處了。」曹操一臉喜色贊不絕口。
一時間,眾人紛紛行動起來,倒是卓逸夫閑了下來。
其實說起來,卓逸夫以前並沒有這種隨機應變運籌帷幄的智慧,之所以能有現在這種堪稱詭異的程度完全是因為雷劈導致,以前說過,被雷劈後,卓逸夫身體各部分機能都有大幅度提升,而智力與大腦反應速度結合便有了這種效果。
一晃眼兩天時間過去,陳留縣城內突然增加了許多壯年漢子,不過對于居住著七八萬人口的一郡治所來說並沒有引起多少人主意,不過有一行生意卻因此樂的合不攏嘴,那邊是鐵市的鐵器鋪,單是這一兩天銷售量抵得上以往一個月。
「嘿,鐵蛋,今兒個賣了多少兵器?」
「說來也奇怪,剛一開門便來了十幾個漢子,一口氣買了二十幾把鐵劍長槍,幾乎把過去的存貨都掏光了,你說怪不怪,啥時候咱得武器這麼吃香了?」
「可不是這個理兒,不過管他啥事,天塌了有高個兒的頂著,咱賣咱的,能養活家里的婆娘和娃才是最大的事,不過照這樣埋下去,咱這武器也該漲價了。」
這兩人的對話雖然平常,但卻代表了絕大多少鐵匠的心聲,打鐵是個苦活兒累會兒很少有士族經營,就算有也不對外出售,所以鐵市中的這些鐵匠基本都是底層階級,這些人所考慮的問題也很簡單,就是養活家人,至于其它什麼亂七八招的根本懶得理會,最多是閑暇之時好奇的議論幾句。
也正因為如此,這麼敏感的事情愣是沒有大範圍傳開。
卓逸夫行走在鐵市街道上,听著周圍個別鐵匠議論嘴角不由微微翹起︰「今日是最關鍵的一天,而且派往太守府門外監視的人也沒發現有什麼特殊事情,看來主公大事將成。貧民與士族注定是兩個世界的人,消息很難流通,這也算是太守府沒有能人所導致的原因,忽略了民間百姓,無形中便喪失了許多有價值的信息,如果程昱在,定然會第一時間嗅出不同尋常的味道。」
天色漸晚,卓逸夫在整個陳留縣城晃悠了一天,在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後返回了城外塢堡,將今天看到的听到的一一說了出來,隨後鄭重其色︰「主公,今日讓將士們照常進食,待酉時秘密派出精銳士兵拔出周圍暗樁,隨後整軍,前往縣城南門附近,听到喊殺聲時立即向城門沖進。」
因為這個時候沒有探照燈什麼的,所以借著夜色可以無限接近城池,這也是用兵將領往往喜歡趁夜行動的原因,尤其在以少勝多的戰例中。
天色越來越暗,就算自信如卓逸夫也依舊非常緊張,因為這一場戰役關系太過重大,曹操日後是稱霸一方征戰天下還是就此成為歷史的過眼雲煙,全看此次勝負,而身為其謀主的卓逸夫就此一戰成名還是埋骨地下也就看這一戰了。
勝!則奠定霸業基礎,敗!則永無翻身之日。
「此戰只許勝不許敗!」
卓逸夫、曹操、陳宮、曹洪、曹仁幾人心中不約而同生出這種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