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逸夫想的很明白,不論如何,必須留守野坡,其中無奈的原因且不說,如果沒能全殲濟陰那剩余之人,也可以讓陳留增援,濟陰兩千兵馬絕不敢多加糾纏,因為濟陰兩千大軍已經孤軍深入,沒有援軍,沒有地方可以駐守,只能像過街老鼠一樣四處躲藏,直到被剿滅或逃出陳留範圍。
想通一切,卓逸夫看向周圍眾人︰「此時軍卒大都安歇,不過為了保險起見,還是等敵軍睡熟之後再動手,你等都去安排,亥時統一行動,兩個時辰內必須結束戰斗,明白了嗎?」
「大人放心,我等誓死完成任務!」
時間一點點過去,整個野坡臨時大營中寂靜無聲,架起的大多數火堆已經熄滅,唯有幾處還有零星火焰在閃動,此時正是亥時前一刻。
一處營帳中,卓逸夫以及手下一些頭目再次聚集,大軍即將行動。
「我觀察過,整個營寨中巡邏之人只有不到一百,分成五隊四處晃悠。」說到這里,卓逸夫眼中露出思索之色︰「此次行動不容有失。醒著的人總要比熟睡之人警惕,為確保萬無一失,這些巡邏之人必須第一個斬滅且要無聲無息。」
魏延笑了笑︰「濟陰一方也太過托大,三千大軍居然只有一百人巡邏,不過也好,此事交給屬下,保證將這一百巡邏之人無聲無息盡數斬殺。」
卓逸夫點點頭,如果按正常發展,濟陰軍確實佔據絕對上風︰「這也沒什麼,今日輕而易舉將曹洪夏侯惇的兩千兵馬殺的大敗,濟陰各個將領已經有了輕敵之心,自然會不認為被殺破了膽的陳留兵有膽量來此偷襲,更何況野坡營寨外定然有探馬監視各條要道,一旦有兵馬前來自然會迅速發出警示,只是他們卻萬萬想不到禍起蕭牆這一招,我等已經混入其內部。」
卓逸夫站起身,透過帷帳向外看了眼︰「時間差不多了,現在傳下具體命令,首先我將此次行動命名為斬首行動,正所謂蛇無頭不前,只要把所有頭目斬殺,這次行動便成功了八層。另外為了大勢削弱反抗,需要一些手腳靈敏之人將各營房中的衣甲器械偷取。如此一來,濟陰軍士被驚醒後本就驚慌失措,如若再發現衣甲兵刃不見,定然完全喪失反抗之心,乖乖受降。」
卓逸夫對于人心的把握越發透徹,將軍士在面對逆境之時的心態完全把握住。僅這一點,便將陳留軍的損失降到了最低。
而魏延則安排了一名屯長帶領一百弓箭手暗中射殺所有巡邏之人,此次不同往常,要求被射殺之人絕對不能發出大的響動,這一點非常艱難。
不過魏延乃是有勇有謀之人,心思一轉便想到了解決之法,讓一百弓手集體行動,以一伍為一組,每次射擊前必須各自選好目標然後同時攻擊,沒有萬全把握絕不輕易下手,如此一來,如果五支弓箭同時射中一人,那麼此人就是不死也沒有多大力氣喊叫,如此這般,只需攻擊五次,巡邏軍士可盡滅。
半刻鐘後,魏延終于傳來捷報,一百多巡邏之人已經盡數被鏟除。
卓逸夫大喜之余,立即命令所有人行動。
微弱火光下,一個個黑影無聲無息在帳篷間穿梭。偶爾火光反射,顯露出柄柄寒光閃閃的刀劍。一個個身手輕敏的軍士無聲無息潛入營帳中偷取衣甲兵器,同時有三人跟隨監視,一旦有軍士蘇醒便立即格殺,控制突發情況。
出于戰術考慮,營房與營房之間相隔一段距離,大約二十米,所以就算偶爾有一間營房有所響動,也會快速沉寂下去,這才使的偷取兵器非常順利。
同樣的,正是因為營房與營房間的距離,卓逸夫沒有選擇火攻,另一原因則是如果放火則完全將野坡內的情況暴露,徐校尉等人歸來時必定有所防備。
「啊~~~~~啊……」第一聲慘叫響起,緊接著接二連三的慘叫聲不絕于耳,如同瘟疫一般迅速彌漫開來,先是中軍大帳,隨後是南面…西面,直至整個大營到處響起慘叫聲,這一過程非常短暫,所有慘叫聲幾乎發生在十幾個呼吸間。
殺敗曹洪夏侯惇的兩千人馬後,野坡兵馬幾乎以成驕兵,慶功之時更是飽吃一頓,誰都知道,如果吃的過多就容易犯困,反應也會下降,再加上根本沒有多少警惕之心,所有軍士睡的非常踏實。
此時面對突變,足足十幾個呼吸後才反應過來,然而,慌慌亂亂起身後,卻愕然發現,營帳中的衣甲與兵器全部不翼而飛,緊接著就見五六個身著濟陰制服的軍士沖殺進來,一個個滿目殺氣,死死盯著眾人。
常規而言,一個營帳容納二十兵丁,然而赤手空拳袒胸露乳的軍士們面對突襲,早已慌亂不堪,雖然對方只有五六人,但大多數人第一反應便是雙手抱頭跪在地上投降,同樣的,也有一些凶悍之人奮起反抗。
在這些人的帶動下自然會有一些人跟隨,因此,一場廝殺不可避免,不過準備充足的陳留軍依舊佔據絕對上風,雖然偶爾會有人趁著混亂沖出營寨,也會被伏擊在外面的軍士斬殺,可以說這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僅僅半個時辰後,戰斗便接近尾聲,一個個陳留軍渾身浴血殺氣滔天,大量殺戮下,在鮮血與慘不忍睹的畫面中,對于每個軍士都是一種熬煉,起初是膽顫,接著便是在殘忍中感受到刺激,進而變的更加冷血,更加麻木。
經歷了這場戰斗後,卓逸夫手下這支軍隊已經完全具備虎狼之師的潛質,不但初步培養起默契,經受過鮮血洗禮,更為可貴的是樹立起了無敵信念,以一千五百人屠殺敵軍五千兵馬,這種用真實數值堆積起來的信心才是價值無量。
魏延與管亥帶領軍士大開殺戒的同時,卓逸夫帶領著手下近百親衛向五大氏族的休息之所行去,一柄樣式奇異的寶劍提在手中,盡管夜色昏暗,但劍身上依舊散發出蒙蒙銀光,如同夜間的雪一樣冰冷奪目,此劍正是神劍倚天。
「上次夏侯惇無能,讓你們從陳留逃離,此次我便提著你等人頭獻給主公,讓那些自恃過高之人認清自己到底有多大能耐。」倚天神劍在手中微微旋轉著,卓逸夫對于兩旁的廝殺視若不見,目標直指五大氏族所在之所。
當卓逸夫帶人來到一片小巧營房前時,這里已經亂成一片,那些士族的隨身兵丁正全力防守,阻止外面的陳留軍,營房內不時傳來大罵。
「好一群反骨賊子,曹賊給了你等什麼好處,居然敢背叛孔太守!」
「徐校尉歸來之時便是你等喪命之時,守住!一定要守住!」
此時此刻,這些士族之人顯然還不知道發生何事,只以為裨將所帶之人已經叛變,被曹操收買,抱著死守的心態等待徐校尉兩千人馬歸來。
卓逸夫緩緩抽出倚天神劍,這一刻,全身氣質悄然轉變,從睿智無雙的謀臣變為變冷無情的殺手,一種一劍在手千軍莫敵的氣息擴散開來。
這種轉變就連狂牛這種神粗大之人都第一時間感覺到,下意識退後幾步,一臉驚訝看著自家大人,更是情不自禁握緊厚重的開山刀。
這種下意識的反應乃是武將對于強烈危險的感應,此時此刻的卓逸夫便給狂牛一種心顫的感覺,冰冷、漠然,如同沒有感情的殺人機器。
「自得到倚天神劍以來,此劍從未染血,不染血的神劍再銳利也不過是一裝飾而已,只有飲盡天下英雄鮮血的劍才能稱之為真正的神劍,今日我便為神劍開光。」卓逸夫單手持劍,寒氣凜冽的倚天劍在火光映襯下顯的極為詭異。
因為被折射的紅色光焰已經不再溫熱,而是森冷如堅冰。
「不若讓俺為大人開路?」狂牛雙手握著開山刀,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卓逸夫看了狂牛一眼,露出詭異笑容︰「那就看你有多大本事了。」
話音剛落,卓逸夫如一道陰影急速射向營房,狂牛只覺的那道冷芒在空中閃了幾下,便失去了自家大人的身影,隨即反應過來︰「大人這是要試試俺的能耐,第一次表現,決不能讓大人小瞧了。」想到這里,狂吼一聲沖殺上去。
緊接著眼孔驟縮,一股寒氣至腳底板升到頭頂,只見擋在自己前面的幾個軍士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下一刻如同被肢解一樣,從左胸到右邊腰際突然產生了一道裂痕,完整的身軀瞬間變成了兩半,鮮血噴濺中倒在地上,一柄長槍斷為兩截,裂口像被刀切過的豆腐一樣光滑平整。
「嘶~~~~」頓時之間,身後近衛軍傳出大片倒吸冷氣之聲。
而此時的卓逸夫已經進入營房內,周圍躺著十多具殘碎的尸體。
在其身後原本密實的人牆出現了一道空缺,如果卓逸夫此時轉身,能夠直接看到外面目瞪口呆上百近衛軍,而中間除了尸體在沒有任何人阻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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