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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囂的街道,百姓們忙忙碌碌地過著自己的生活,似乎皇城中發生了任何事情,都與他們無關。(更新我們速度第一)︰。
然而,從國子監出來的六個少年抱著授課的習本以及策馬的揚鞭從街道中穿行而過的時候,為首的少年卻突然將手里的揚鞭摔到了地上,憤憤地道︰「我就是氣不過!就是氣不過!憑什麼他就可以統領那兩千精銳?!我爹征戰沙場那麼多年,他憑什麼就搶了我爹的位置!!」
跟在他身後的其中一個少年連忙上前捂住了他的嘴,小心地道︰「你小聲點兒!小心被別人听了去,到時候如果傳到了皇上的耳朵里,對你爹和你都不好!」
那憤憤不平的少年甩開了身後的人的手,氣沖沖地一個人跑開了。剩下的五人你看我我看你,無奈地聳了聳肩。
少年束起的意氣風發的長發在風中飛舞,他一口氣奔回了家。只見那朱色大門上工整地用金色顏料描著五個大字︰司馬將軍府。
後花園里面的花花草草被那少年用長劍掃落了一地,家丁丫鬟都遠遠地躲著這個平日里還算和善的少爺,不敢靠近。終于,一個威嚴的聲音在身後傳來︰「平兒,怎麼了?什麼事情讓你生這麼大的氣?」
被喚作平兒的少年終于停下了手中的發泄,轉過身去定定地看著那個偉岸的父親——大王朝的大將軍司馬孓,咬著唇搖了搖頭,「平兒沒事。」
「哈哈哈哈,」司馬孓大笑著走到了還是少年的司馬安平的面前,向著身後那些丫鬟僕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全都退下,而後模了模司馬安平的頭,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從來沒有看到過我和善的平兒發這麼大的脾氣!快跟爹說說,是誰惹你了?還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不好意思跟人家說,一個人回來生悶氣?」
司馬安平臉上一紅,將長劍背手而立,囁嚅道︰「才不是呢!」
「那是怎麼回事?」
「我••••••」司馬安平想了好久,終于深深吸了一口氣,道︰「為什麼那個十八歲的人可以當上御龍大將軍?!他明明就是憑著自己父親的功勛才有今天的地位!皇上也偏袒他!他根本就沒那個資格!!」
司馬孓愣在了當場,他沒有料到自己的兒子會對這件事情耿耿于懷,而後嚴肅地道︰「平兒,你可有見過他?」
司馬安平撇著嘴搖了搖頭。(更新我們速度第一)
「你既然沒有見過他,定然也不了解他,不知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那你又為何可以肯定他沒有這個能力勝任御龍大將軍一餃?」
「他不過比我大三歲而已!只是仗著自己是慕殷將軍的兒子便一路扶搖直上••••••」
「平兒!」司馬孓有些慍怒,整聲道︰「你從小爹就叫你莫要輕易論斷一個人的是非,你!」
「本來就是!」司馬安平也提高了嗓子,喊道︰「慕殷死了之後整個大王朝就您的戰功最為顯赫資歷最老!那個位置應該是您的!憑什麼被一個毛頭小子給搶了去!!」
啪!
司馬孓一個巴掌給司馬安平那尚顯稚女敕的臉上扇了過去,頓時那半邊臉就腫了起來。
「以後我不想再听到這種愚蠢的話!」
司馬安平眼中噙滿了淚,將手中的長劍一扔,轉身便跑出了將軍府。
司馬孓看著司馬安平那倔強的身影,雙拳緊握,嘆了口氣,喃喃道︰「平兒,那個位置,非他莫屬。」
月亮升上了中天,將朱雀大街照得白晃晃的。
司馬安平一個人在街上溜著,臉上還火辣辣地疼,那腫痛恐怕一時半會兒也消不下去。今夜那家是不想再回去了,明明是為爹爹抱不平,沒想到卻被爹爹給打了。司馬安平越想越氣,卻不知不覺走到了護城河的南面。
河邊冷風陣陣,幽幽然有一股陰氣逼人。
隨手撿了個石頭扔向了水中,听見噗通的一聲,司馬安平又撿起了一塊石頭,直直地朝著前方的護城河中扔去。然而只是听見很輕微的一聲乒 ,許久許久都沒有听見石頭掉入河里的聲音。司馬安平心中疑惑,再次撿了塊石頭扔了下去,卻還是一樣的沒有听到石子兒落水的噗通聲。
驚覺異事,司馬安平突然想著四面大吼,道︰「誰?!誰在暗地里裝神弄鬼?!」
「噗!」一個幽幽的聲音在旁邊的草叢中傳來,似是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似的。司馬安平憤憤然地走了過去,卻見那長長的草叢中斜躺著一個年輕的公子,因著夜太深了,看不太清楚他的面容,只是覺得這男子裝扮的人長得有些俊俏,即使是黑夜中那雙英挺的眸子也亮如曜石。
「你是什麼人?!敢在這里捉弄本少爺!」司馬安平本來氣就不打一處來,現下正好找到了一個冤鬼可以發泄發泄!
「我可沒有捉弄你,更沒有裝神弄鬼。」那躺在草叢里面的人將雙手枕在了頭下,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順便說一下,雖然這附近沒什麼人家,不過這夜深人靜的你若是再大聲呼喊,小心引來了護城巡邏的官兵。」
「引來了又如何!即使引來了他們也不敢對我怎麼樣!」司馬安平握著拳頭道︰「反倒是你,你誰啊?半夜三更不睡覺在這護城河來干什麼?!」
「你又是來這里干什麼的?」
「要你管!」
「那你又豈能管我?」
「你!」司馬安平根本說不過那個躺在草叢里面的公子,氣急,順手撿起了一塊石頭心下一橫直直地朝著那公子的腦門兒丟了過去。然而石頭剛剛月兌手他便後悔了,明明只是一時氣憤,若是因此傷了人,回家免不了又是一頓責罰!要說國子監六小生里面就屬他司馬安平和傅石生的力道最大,這石頭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若是直接給砸準了腦門兒那人怕是就一命嗚呼了。
然而司馬安平卻並沒有機會來懊悔扔出了那石頭,因為那石頭竟然直直地朝著自己飛了回來!!司馬安平被那飛回來的石頭給驚住了,一連退了好幾步最後跌坐在地方才躲過了那朝著自己腦袋而來的石塊!!回過神來,卻見那個公子根本就似沒有出手,仍然雙手枕在頭下,一動沒動的樣子。
「魯莽。」輕輕的,淡淡的,那個年輕的公子只說了這麼兩個字,而後便起身欲走。
司馬安平更加不忿,轉眼瞥見了那年輕公子的腰間似乎別著什麼東西。一個飛身想要上前將那東西奪下好掙回點面子。然而,就在他的手快要觸模到那別在公子腰間的東西時,年輕的公子一個揮手竟然將那腰間的「東西」拔了出來,側身轉瞬間就把司馬安平給制住了!
司馬安平的額上冷汗漣漣,只因他的脖子上此刻正架著一柄寒光四射的匕首,寒氣從那匕首的刀刃上逼射了出來,蔓延了他一身。
然而更加寒冷的,卻是眼前這個年輕公子的眼楮。方才瞥見他躺在草叢中時那眼神是淡淡的,有種疲倦的感覺。而現在他的手中握著匕首,那眼神卻變成了一種噬骨的涼意。
「未分清敵我之勢便貿然出手,魯莽愚蠢至極!」那年輕公子冷冷地道。
不過,司馬安平還沒來得及回嘴,突然從他們的身後兩列打著火把的士兵整齊地列隊而來。司馬孓急匆匆地走在其首,渾厚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老夫教兒不嚴,還望將軍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