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听到她的聲音,楚維譽一顫,咬了咬唇猛地放開就快要去見上帝的沈怡然,偏過頭看了眼樓下仰頭大喊的女人,殺人的氣息漸漸從他眼里散去。
「我回來了——」眨了眨眼,刻意揮去胸口的不適和剛剛看到的震驚場面殘留的驚訝,牧草燻燦爛的對楚維譽展露笑顏。懶
「大豐收喔……」說罷,她提高手里的紅色小桶,一臉得意的喊著。
「快點下來幫忙啊,我抓到了很多很多魚!!」
別過頭,冷冷掃了沈怡然一眼,「我的容忍,不會有第二次!」若不是牧草燻及時叫住了他,恐怕這個時候沈怡然已經是亡魂一個了!
對待不知好歹的女人,他一向不會手下留情,觸犯了他的禁忌,下場就只有死!
縮著脖子,沈怡然打了個冷顫站到一邊,為自己保住了一跳小命而暗自松了口氣。
「快來!快來!我抓到了好多好多魚!」看到楚維譽從陽台的另一邊走下來,牧草燻也沒由來的松了口氣,差點就看到他開殺戒了,那恐怖的景象,還真會讓人做惡夢呢!
「你回來了!」一句歡迎回家的話,卻讓他說得這麼沉重。
「嗯,我回來了!」微微仰起頭,牧草燻咧嘴燦爛的笑著,獻寶似的把手里的紅色小桶抬到他面前︰「看,我抓到了好多好多魚!」蟲
帶著訝異的目光望向她提起來的小紅桶,楚維譽的笑在看到桶里所謂的「好多好多魚」的時候僵在了嘴角。
她所謂的「好多好多魚」,根本就是那些還未發育的小魚苗,小小的還沒有手指頭那麼大,盛滿了滿滿一桶,那麼多魚擠在一起嗤嗤的撲打著桶里的水。
一臉黑線,抬起頭看著她燦爛的笑顏,他突然無語了……
明知道單純得跟個白紙似的她,是不可能給他什麼驚喜的,他還傻得滿懷喜悅的心情期待著,真是有夠笨的!
「你是怎麼抓到的?」藍齊那家伙怎麼會縱容她這麼玩?這些小魚苗只有在島外的海域才能捕捉到,看來他們這麼晚回來不是沒有原因的!
「網啊!王子給我一個撈魚的那個網,輕輕一撈,這麼多魚兒就收入網中了!你老婆我很棒吧!」
微眯起眼,牧草燻得意的炫耀著,完全沒看到楚維譽額間的黑線和黑眸里泛著的寵溺和溫柔。
「對,我的老婆是最棒的!」捏了捏她的粉臉,他笑得有些無奈。
「等會兒我們把它們放到假山那邊的小溪里養著好不好?」她一臉期待的看著他。
「不行!」想都沒有他便拒絕了她的要求。
「為什麼?!」她不滿的看著他。
「如果你想明天見到它們的尸體的話。」非常直接的潑了她一頭冷水。
「啊?」瞪大了眼楮,一臉懷疑。
「這些是咸水魚,假山那邊的水是淡水。而且,這麼小的魚是不容易存活的!」楚維譽沒好氣的解釋著。
「那它們豈不是很可憐?」低頭看著桶里掙扎的小魚兒,她恍惚听到了它們悲慘的求救聲。
「你不抓它們就不會可憐了!」搖了搖頭,楚維譽一臉無奈的接過她手里的紅色小桶,拉著她的手往海邊走去。
「快點!快點!別讓它們死了!」還沒走兩步,心急的牧草燻就拉著他飛快的往海邊奔去。
不遠處的椰子樹下,藍齊提著一籃子龍蝦優雅的倚在樹干上,溫柔似水的黑眸目不轉楮的看著消失在假山邊的兩個身影,微微勾起的嘴角泛開一抹完美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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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一個文字工作者來說,夜晚才是最好的寫作時間,只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靈感才能像潮水一樣洶涌而出,
而趴坐在地毯上的牧草燻,此時此刻卻一個字也寫出來。對于下午他和沈怡然在陽台上發生的事情,她實在沒法把它當成是在演戲!
他是黑道頭子,對他來說,隨隨便便處死一個人根本就是家常便飯,然而對于她來說,這種事情只能生在她的小說里!
沮喪的靠在懶人沙發上,牧草燻蜷著身子抱著腿,懊惱的申吟著,一想到等會兒還得睡在某人身邊,她就渾身發毛。
在沒發生下午那件事之前,她還沒覺得自己的處境是危險的,今天沈怡然的例子就很好的提醒了她忽略了的事實!
要是那家伙哪天一個不開心了,把她給掐死了怎麼辦?
天!這種事情還是不要發生才好!她好不容易傍到一個N有錢的男人,可為了錢死在這種男人手里那豈不是很不值?
命和錢相比起來,她還是會義無反顧的選擇前者!
「叩叩……」清脆的敲門聲傳來。
癱軟無力的牧草燻不舍得從柔軟的沙發里起身,懊惱的回了句︰「這里是墓地,沒活人!」
「老婆……」楚維譽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乍一听到老婆兩個字,牧草燻猛地睜大了眼楮,蹭的一聲從沙發里站起身,飛一般的速度奔到門邊,利索的反鎖上門。
一連串的動作完成後,才長長地噓了口氣,靠在門邊心無顧忌的問︰「干嘛?我要寫作,別打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