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徹原本還笑著的嘴唇突然分開,東方朔緊壓其上的手指不慎落入其中,劉徹毫不猶豫地含住,然後……狠狠咬了下去。
此君可沒有山不就我我就山的豁達胸懷,千里迢迢地從長安追到淮南,罪魁禍首要不出點血,還真是對不起天地良心。
東方朔倒吸了一口冷氣,一手扣住劉徹的下巴,強迫他將牙齒松開,右手食指和中指上已經有了明顯的齒痕,心中微惱,手上不由加大了兩分力道。
劉徹反手去擒,卻被早有提防的東方朔拿住雙手,制于頭頂,只能雙目瞪圓,不斷用眼刀飛那廝,可惜被制在床上的姿態實在不利于霸王之氣的施放。
他的嘴唇紅腫,方才被東方朔用力揉按擦拭,接著又被強行掰開,被東方朔的手指帶出部分涎水,濡濕了嘴角,還有一縷銀絲掛在下巴上,印著燭火,泛出晶亮的光澤。
東方朔眼眸暗沉,他背對著光源,臉上的表情晦澀不明。
劉徹只能靠其他感官判斷對方的危險程度。
兩人靠的很近,劉徹的耳邊盡是撲通撲通仿佛剛跑過一場馬拉松的心跳,他分不清究竟是自己的還是東方朔的,只是一下一下,如鐘鼓如雷鳴,攪亂平靜的心湖。
就算無視比搖滾還有劇烈的心跳聲,劉徹用腳趾頭的智商也能想到此時東方朔周圍的氣場與**薩達姆的差不多,都是威脅國家最高領導人人身安全的恐怖主義分子——萬一他咬回來怎麼辦?
東方朔看清楚劉徹露怯的表情,輕嗤一聲,緩緩壓上,一邊靠近,一邊欣賞劉徹因為自己逼近而縮小的瞳孔。
烏鴉嘴!
劉徹罵自己,每回他控制不住要做傻事的時候,他都會先把自己罵一頓,算是提前做了懲罰,將來少些後悔。
兩人嘴唇相貼的瞬間,劍拔弩張斗智斗勇的氣氛頓時消弭無蹤。
劉徹以為見不著面,感情自然而然地就會淡下去,可一旦觸手可及,便如洪水暴發,再也壓抑不住。他發出類似于催促的嗚嗚聲,屏息用力抬起上半身,急切地揚起脖頸回應東方朔的氣息。
東方朔也沒想到牽掛竟然一直都在,只是在他們相隔千里的時候,被他有意無意扔到一邊的思念默默蟄伏起來,在暗處伺機而動,理智松懈一點露出一絲縫隙,它便乘虛而入。
在少年天子那樣狡猾靈活的舌頭面前,理智豈止是松懈一點,根本就是潰不成軍難成大事。
心底苦笑,身體卻以截然相反的歡欣全線向劉徹壓上去。
兩人都急切地吞沒彼此的味道,不知倦怠地用舌頭襲擊、掠奪對方的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