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殊布好聚靈陣,盤膝打坐,默運功法,恢復靈力和精氣,同時默念喚靈訣,更快地恢復心神!
再睜開眼時,已是一天以後,身體基本恢復到巔峰狀態,他稍微整理心情,準備繼續運功化穴。
說實話,他打心底里不願修煉化穴,那種最初的空虛奇癢之感,發自靈魂的刺痛之感,以及酸癢酥麻痛五種混感,令其靈魂深處產生一種懼意,但是,他又特別期望修煉,因為化穴功成的那一剎那的飄飄欲仙的快感,讓他欣喜不已!
他心里隱隱有一層擔憂︰這種矛盾的感覺,宛若吸食大煙一般,他深怕成癮,而不能自拔!
心里正想著,忽然,他神色一動,撤去周身禁制,起身向洞府門口走去。
腳步剛挪,耳邊傳來天籟般的仙音︰「衛大哥,傷好了嗎?」
下一刻,洞府驀然一亮,姬鳳雅婀娜而來,如一朵白雲般,飄渺空靈。
此時,少女身著雪白紗裙,絕美的身姿若不染縴塵的玉蓮,烏黑柔亮的發絲如同瀑布般垂下,隨意披散在身後,明亮的眸子一如泉水般清澈,平淡恬靜,那淡雅出塵的氣質,再次深深震撼了衛殊。
衛殊一愣神,很快恢復過來,有些不好意思︰「多謝姬仙子關心,我的傷已好多了,仙子怎麼有空到這里來?」
姬鳳雅明眸烏黑深邃,如一汪水波般,流轉著淡淡的光華,卻綻放出一絲漣漪,款款道︰「那天,我和義父走得匆忙,忘記給你留下療傷之靈丹,特意送過來!」
「啊?療傷靈丹?我這里有啊!」話一出口,衛殊就後悔了,仙子專門來送靈丹,自己卻開口拒絕,真是無禮。
他偷眼打量少女,那白皙的玉顏上透漏出幾分失落,不禁心里一怔。
「難道不是為了送藥而來?是了,她一定是借故想見我一面!」衛殊自作多情想道。
「既然這樣,不打擾衛大哥療傷,我告辭了!」姬鳳雅的語氣有些淡然。
「啊!?不!哎呀,我心疼…疼得厲害,仙子快把你的靈丹給我,我趕緊療傷,哎呀…」
一向淡然的姬鳳雅頓時慌了神,玉手取出靈丹,送往衛殊嘴里,卻被一只有力而又溫暖的大手,抓住了那白女敕的縴縴玉手。
少女就是一愣,清秀的玉容上升起幾絲紅暈,掙扎著奮力抽回玉手,慍怒道︰「衛大哥,你干什麼?!」
姬鳳雅反應如此之大,衛殊始料未及,有點不知所措︰「雅兒,你專門來給我送藥,我不但不領情,還失口說出不該說的話,怕傷了你的心,所以,我心里一急,就……就……」
「就什麼,就演戲誆我?」姬鳳雅飽含慍怒的話語,清冷無比,令衛殊更加羞愧。
他啞口無言,暗中責怪自己︰干嘛這麼沖動,這下好,惹怒了仙子,必認為我輕浮、放浪,我……
他越想越後悔,縱有千言萬語,也是無法說出口,只听少女冷冷道︰「靈丹放這,我走了!」說完,她如一朵白雲,飄出洞府,絕塵而去。
「仙子,仙子……」衛殊急速追去,但雙方修為相差太大,他又重傷未愈,只能眼睜睜看著,那玲瓏的白色身影遠去,直到消失在天際。
「這下可完了,一失足成千古恨呀!仙子……噗!」衛殊捶胸頓足,氣急攻心,牽動內腑傷勢,噴出一口鮮血。
「哎——」一聲長嘆傳來,樂平靖顯現而出︰「臭小子,這麼心急干什麼?我能看出來,雅兒是真心喜歡你,否則,也不會以送藥為借口,前來見你!但你太太沖動了,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樂平靖一邊替衛殊療傷,一邊嘆氣道。
「我怎麼了?不過是握了下玉手而已,沒想到,她的反應竟然這麼大,我後悔死了!」衛殊苦笑道。
「啥?握手?你握她的手?你小子膽子真大啊!在我印象中,她從未讓人踫過,你知不知道,握一個少女的手,是對她多麼的不敬!這相當于在非禮她!……」樂平靖一驚。
「樂大哥,我腸子都悔青了!剛才你說什麼?握一個少女的手,對她很不敬,是在非禮她?這我怎麼不知道?」
暈倒!
樂平靖干咳幾聲,驚奇道︰「難道你娘沒告訴過你嗎?」
衛殊神情一黯,好半天,才喃喃道︰「我自小就跟爺爺相依為命,甚至都沒見過母親,只在夢中見過一次,醒來之後,還忘記了她的容貌,怎麼教我呀!」
樂平靖霎時一愣,拍拍他肩膀︰「小衛,對不起啊,提起了你的傷心事,這樣吧,我來給你補一課,免得再做錯什麼!……」
半個時辰後,樂平靖給衛殊上完課,對于這些新知識,衛殊十分詫異︰都說男女有別,竟有如此大的區別!
他又想起姬鳳雅絕塵而去的神色,沮喪無比,沒精打采,如霜打的茄子。
樂平靖二人閑聊幾句,樂平靖便即離去,找姬鳳雅「協商」去了。
兩天後,他一臉陰沉而回,衛殊心都沉到底兒了。
兩天來,他失魂落魄,滿腦子都是少女絕塵時的失望之色,要麼就是,仙子的一顰一笑,清雅的氣質,如玉般的容顏,根本沒有絲毫心思修煉!
果然,樂平靖沉聲道︰「臭小子,太糟糕了!雅兒真怒了!不過……」
衛殊聞言,心變得拔涼拔涼的,兩眼發呆,喃喃著,不知嘟囔些什麼,連樂平靖的下一句話都沒听見。
好半天,他才驀地反應過來,驚叫道︰「不過什麼?」
樂平靖無奈,苦笑道︰「你這臭小子,在想什麼,我跟你說話,你都听不見。」
衛殊訕訕一笑,撓撓頭,急道︰「不過什麼?樂大哥,你趕快告訴我啊!真急死我了!」
然而,樂平靖沉吟著,似難以開口,衛殊見事有轉機,連連催促︰「樂大哥,你快說呀!不過什麼?」
樂平靖思量半天,終于悠悠開口︰「一個條件,如果,你能做到,或許……」
「什麼條件?」樂平靖話還沒說完,就被衛殊打斷了。
「你也太心急了吧?我這不要說條件嗎?」樂平靖苦笑道。
衛殊訕訕一笑,習慣性的撓撓頭,示意樂平靖繼續說下去。
「這個條件太苛刻了,你幾乎辦不到!‘如果,他能在十年之內,結成金丹,那麼,我或願與其共探仙道!’這是她的原話!」
「如果,他能在十年之內,結成金丹,那麼,我或願與其共探仙道!」
衛殊愣在了那里,仿佛四周的一切,都與他無關,唯有這句話,纏纏綿綿,似空谷回音,不斷回響在腦海里!
他看到了希望,但也同時也是絕望︰十年?金丹?
縱使天縱之資,在十年內修到金丹期,或都未可能,更何況是自己,資質普通之極!
雖然不至于一下子給自己判了死刑,但這話,就相當于……死緩!
衛殊心底絕望了,自己與那淡雅出塵的仙子,今生恐怕是有緣無分了!
但他一想到仙子的音容笑貌,就不由一陣氣悶︰難道就真的與仙子有緣無分嗎?
不!
不到最後關頭,絕不能輕言放棄,或許,依靠那神秘功法《星宿涅劫》,可在十年之內,結成金丹也說不定!
豁然,他渾身充滿了干勁,感覺似有無窮的力量,在激勵著他去努力修煉,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