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不管這人是卑微,還是榮耀,只要這個人還在世上,他就得活下去,唯一的區別就是生活的檔次。
通俗點講,叫做圈子。
生活圈子。
普通人有普通人的圈子,武者有武者的圈子,現在要說的是武者的圈子,武者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最低層次的武者活得不易,周旋在生死之間,這種人往往都是佣兵,然後隨著力量的提升,武者的生活水準也就提升上來了。
絕頂高手之間的圈子很小,因為人數不多,但往往這少許的人卻能決定天下間絕大多數人的命運。
這不是不公正,而是大公正,優勝劣汰,強者角力,勝者榮耀,失敗者是沒資格享受榮耀的,甚至連自己的命運也無法決定,此為真言。
不過絕頂高手畢竟還稱不上無敵,雖然可能也就那麼一點的差距,可有時候哪怕是一點的差距,也是天壤之別的,很多時候絕頂高手也是身不由己的,因為在上面還有絕世強者,絕世強者之上還有藥宗,還有大祭司。
這里就要說一下了,天階分得倒不是很細,但絕對很合理,天階一二三級只能算普通,四五六級的就稱得上頂尖高手了,至于七八級才可稱絕頂!
第九級呢?!
大宗師,絕世強者!
卻說南荒之內,叢林密布,陰煞之氣,鬼厲瘴氣彌散天地之間,雲山霧繞之中卻有著那麼兩個人對峙著,面前擺放著一方棋局,兩人正在對弈。
對弈不奇怪,世上許多人都很喜歡下棋,不過這兩人跟尋常棋手不同,兩個人都隱藏在雲霧之中,看不清真面目,一人獨踞一座山頭,兩座高達數千丈的的山峰就在他們腳下。
至于棋局更是大相徑庭,在他們面前根本就沒有實質的棋局,相隔數千丈的山頭內,元氣凝聚出了一方殘局,其內縱橫交錯,元氣凝聚的線條若隱若現。
黑白縱橫之間,猶若星飛電落,有著大氣磅礡的氣勢,當此時,東邊的山頭中飛出了一道元氣,在空中凝聚起來,化為一方丈尋,渾圓剔透的白子落向棋盤之內,與此同時,對面的山頭內又飛出了一道元氣,化為了黑子。
砰!
兩者相撞,元氣在空中激烈的交匯著,不斷踫撞與撕裂著,氣流一次次彌散,膨脹,爆發……
一子又一子,黑白二色在天空中踫撞著,棋盤也是始終若隱若現,但卻始終沒有一子落在上面,場面極為的詭異,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東邊山頭內傳來一聲悶哼,隨即一道白氣沖天而起,遙遙離開,只丟下一個隱約的聲音。
「大祭司,算你厲害,這次又是我輸了!十年之後,本宗會再來找你戰過……。」
雲霧繚繞中,有一人頭戴神冠,手握秘銀色權杖,身披祭祀金衣,臉容在波浪般翻滾的雲霧中模糊不清,惟有一雙眼眸亮如天星,俯視天下,世界在他的眼中很小。
咻!咻!咻……丹符飛速的劃破長空,方瑞等人在其後緊追不舍,驀然丹符翻過了一座千丈險峰後,微微一個停頓,符身發出顫音,似乎極為的歡悅,黑鐵的光芒籠罩而下,朝著一個方向飛了過去,呼!丹符速度更是驟然提升起來,以比原來快了數倍的速度流瀉而下。
「找到丹塔所在了!」皇無忌一馬當先,神色大喜,但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身邊嗖的一道影子劃過,卻是風天河一個瞬間超越過去,白色的影子在空中九次閃爍,拉出了千多丈的距離。
「風神九步!哼……。」皇無忌冷哼一聲,催動真氣,加緊腳步追了上去。
在兩人之後,紀流雲,雲屠以及神風沐秋雨,藥塔金溪長老,南荒李維行者,血劍杜九都加速追了上來。
方瑞的速度也不慢,一行人幾個呼吸之間登臨虛空,穿過讓雲霧罩住的千丈險峰,氣機牢牢鎖定丹符的位置,幾乎同時降臨了下去。
轟隆隆!轟隆隆!
下方傳來了連綿不絕的水浪交擊之聲,浪濤掀起了數十丈高,破碎的浪花翻天而起,隨即又轟然砸落水面,發出巨大的轟鳴。
在他們的腳下,一條寬闊無比的水流顯露了出來,唰!丹符直接一閃,就破開了水面,鑽了進去。
「丹塔在這水域下方!」
率先降臨下來的風天河看見這一幕,不由得又驚又喜,連連叫道︰「怪不得怎麼找都找不到,老夫早該想到了,天荒禁地內水域眾多,丹塔極可能在水域之下。」
「哼,就算你猜到了又如何?天荒禁地內光是發現的水域就有三百九十七條之多,你還能找到具體位置嗎?」皇無忌第二個落下,听得風天河的驚嘆,當下就是一聲冷笑,毫無顧忌的嘲諷起來。
風天河怒氣一涌,冷笑連連︰「皇無忌,皇老鬼,別在老夫面前擺你那至尊無上的架子,老夫可是不吃你那一套。」
「好了,你們兩個別吵了,找尋丹塔要緊!」紀流雲清冷的聲音飄了下來,「這條水域叫什麼名字?」
「這個老夫倒是略知一二。」唰!一道金色身影落了下來,金溪長老隨手一揮,氣流倏然凝聚過來,其上山川縱橫,河流交錯,活靈活現,金溪手指一點,移往其中一條寬闊水域︰「這條河叫做天水域,據說乃是秉承上天之水,流經而成,當然這只是傳說而已,當不得真,不過其中還是有一些值得考究的信息的,這天水域雖說不是上天之水形成,但卻承接了南荒聖山——天柱山的水力!這點李維行者應該比我更清楚。」
「不錯,按這條水域的流向,的確是承接了天柱山神水!」李維點了點頭。
「廢話這麼多,到底還下不下去啦!」
杜九抱劍于胸,懶洋洋的說道,這個人似乎除了劍之外,對什麼人都不感興趣,這點方瑞也頗感意外,本身听得他名號‘血劍’之時,尚以為乃是個冷酷無比,嗜殺成性的劍手,看到本人之後,倒像是個懶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