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雪以為知雨在瀟湘苑受了苦,一心想著安慰知雨。卻不料知雨急急地為沈如顏反駁起來。
「小姐,二少女乃女乃人很好的,她沒有---。」
「知雨,我知道你受了苦,在我的面前,你就不用為她說好話了。」
知雨急得滿臉通紅,忙辯解。
「我拿錢是因為我娘病得很重,二少女乃女乃給我錢,救了我娘一命。」
這下,輪到程文雪納悶了。
「你缺錢怎麼不跟我說啊,再說了,底下人不都在說你在瀟湘苑干得盡是些髒活累活嗎?」
「二少女乃女乃說,多勞多得。我為了還二少女乃女乃的救命錢,自願做那些活的,二少女乃女乃從來都沒有讓我受委屈。我沒有開口向小姐你要錢,是因為我知道小姐你在府中的日子也不好過。」
想不到竟是以小人之度君子之月復,程文雪一時啞口無言了。
言畢,知雨未盡興,又補充道。
「二少女乃女乃都是拿自己的嫁妝在幫助我們這些下人,所以瀟湘苑里的人,沒有一個不服的。」
見知雨越說越激動,程文雪身旁的嬤嬤不禁開口提醒。
「知雨,在小姐面前怎麼說話呢。」
其實這嬤嬤只是簡單地提醒了一下,可是知雨的眼淚卻是硬生生地被逼出來了。
「小姐,知雨不是有心頂撞您。只是,知雨不想小姐您誤會二少女乃女乃。二少女乃女乃和您一樣,都是知雨最在乎的人,也是這個世上對知雨最好的人,知雨不希望您誤會二少女乃女乃。」
說著,知雨哭著跑開了,那個老嬤嬤倒是被嚇了一跳,愣愣地說著。
「這還只去一個月呢,怎麼,被下了蠱啊。」
「是啊,二嫂下的蠱還真厲害。」
程文雪笑著,往自己的院落走去,一點沒以知雨的話為忤逆。
知雨從小跟著她長大,知雨這麼護著一個人,還真是頭一次。
程府,能有一個這麼厲害的二少女乃女乃當家,是程家的福氣啊。
……
「小姐,不好了,方才夫人那邊的人傳話過來,說夫人在祠堂等你。」
祠堂?!
「只叫我一人?」
「對,傳話來的丫鬟臉色不太好,說讓小姐有點心理準備。夫人好像很生氣。」
沈如顏放下手中的書,一邊讓燕兒幫她換衣服,一邊想著自己到底什麼事沒弄好,在夫人手上落下了把柄。
沈如顏急急地趕往祠堂,卻發現夫人身旁還站著一位唯恐天下不亂的女人---二娘。
有她在,好的事情也會變糟。
沈如顏硬著頭皮地走進祠堂,恭恭敬敬地給夫人和二娘請安。
「顏兒,你嫁進我們程府,也有些時日了吧。」
程夫人放下手中的茶,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開始翻舊賬了,沈如顏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是,已經快一個月了。」
「這一個月府中的開銷很大啊,特別是你們瀟湘苑。」
沒等夫人開口,二娘就迫不及待地揭沈如顏的短了。
「是,如顏在瀟湘苑推行多勞多得的制度,這是因為如顏想嘗試一下新的方法,讓下人們做事更積極。但是如顏絕對沒有多拿府中的一分錢,每筆帳目,如顏都已經清清楚楚地記在賬本上面了,婆婆和二娘如果覺得賬目不對頭的話,可以讓如顏給您把賬目拿過來核對。」
多出來的錢,沈如顏都是用自己的嫁妝補上了,她的賬目。根本就是一分錢都不差,所以,如果夫人生氣就只是因為這件事的話,她不擔心。
程夫人站起身,卻並不準備讓沈如顏去拿賬本。
「縱然是這樣,也不可以壞了府中的規矩。不過這件事,我們可以稍後再談。我倒是好奇另外一件事。」
還有事?沈如顏這下子心里沒底了。
她做事向來是面面俱到,還有什麼事值得夫人這麼大費周章地找她的麻煩。
「听說你與軒兒成親以來,一直沒有圓房。」
夫人的臉色驟然變冷,沈如顏心中也是警鈴大作,她怎麼把這回事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