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沈如顏有了放松之意,燕兒嘴角浮起笑意,听話地去為沈如顏拿琴了。
靈動的手指在指尖跳躍,悠揚的旋律在指縫間流轉不息。只是這琴聲太過悲傷,讓人不忍卒听。
燕兒在一旁站著,也免不了听得落了淚。
燕兒不得不承認,沈如顏的琴藝又上了一層樓,同時,沈如顏心中的愁苦,是比往年要重了許多了。
據她上次彈琴的時間,算起來,也有半年多了。而這半年里,讓沈如顏心情更加郁悶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她嫁去了程府。
燕兒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她家小姐,從沈府嫁去沈府,只是換了一個工作地方而已。
僅此而已。
程文軒在沈府門外,就听見了這陣憂傷的琴聲。
原來在程府的慌亂局面得到暫時壓制之後,老太君就催著程文軒將沈如顏接回來。老太君也是個小孩子性子。一時之間,竟非得程文軒連夜趕過去接沈如顏不可。程文軒念著老太君的身子,又想著早點去把沈如顏接回來也免得沈家長輩誤會,于是半夜拉著好友許斌過來找沈如顏。
許斌與沈家的關系算是較近的,兩家又常有生意往來,找他過來,就是希望他能說幾句話,也好說服沈家長輩一下。
只是,還沒來得及進沈府的門,就听見了沈如顏談的琴聲,如怨如慕,如泣如訴。一時之間,竟是有感而發。于是程文軒忍不住駐足聆听,也是入了迷。
「許斌,沈家不是只有一位小姐嗎?那這位彈琴的,難不成只是丫鬟?」
程文軒不敢相信,一個丫鬟,也能有這番曲藝上的造詣。
「非也,非也,沈家不止一個小姐,你的少女乃女乃還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妹妹,閨名沈如詩。而這彈琴的也不是女子,而是沈家二少,沈哲翰。」
許斌笑著解釋,這倒讓程文軒更是不解了。
「一個男子,能彈出這種淒絕之音來?」
「沈哲翰是個奇男子,見過他的無不夸他。我有幸與他結識,自然熟悉他的琴聲了,再說了,沈家一干人中,除了沈哲翰,還真找不出第二個琴藝如此高超的人來。他的琴聲本來是有一種超然月兌俗的氣質的,只是近些天,他大病了一場,許是因為這個原因,琴音才如此悲切吧。」
「那沈如顏呢。」
不知什麼的,程文軒就只是想問問,想了解更多關于沈如顏的事。
「說來也是奇怪,我雖與沈家私交頗深,也是很少見到這個沈如顏。」
這個回答倒讓程文軒疑惑了,許斌的個性他也是了解的,許斌一向喜歡結交有才之士,以沈如顏出口成章的才華,許斌應該不會錯過才是啊。
「若不是你娶了沈如顏,我還真對她沒什麼印象。我好幾次拜訪沈伯父,沈如詩倒是見過幾回,卻是很少見過沈如顏,連沈家人都是很少提起。呵呵,當初你說你娶了沈家大小姐沈如顏的時候,我還以為這是天上掉下來的人呢。」
程文軒只是附和著笑了笑,卻終究是沒有再問下去了。
沈哲翰。
程文軒在心底念了一遍,默默記住了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