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真的有那麼听話就好了,明明知道大姐嚴令禁止你在乞巧節出門,還不是打著出去的算盤。」
沈如庭恬著臉,笑著。沈如詩眼中閃過一絲厭惡,將信紙折好,放入信封,然後用紅泥封好。然後將貼身丫鬟元冬叫了進來。
「明天晚上就是乞巧節了,最遲今晚,一定要將這封信送到林府。」
小蘭接過信,說了一聲萬福,退下了。
「小姐,要不要給大小姐寫封信過去,問候一下也是好的。」
沈如顏在沈府的時候,對碧春曾經有過恩惠,所以碧春忍不住提了一句。
沈如詩卻是想都不想,隨口就回著。
「大姐在程府吃香的喝辣的,那里還需要我寫信啊。再說了,我與大姐的關系,也還沒好到這種地步。寫信這種多余的事情,就不需要了。」
沈如庭越過窗台,躍進沈如詩的房間。
「大姐會嫁去程家,還不是為了替你收拾亂攤子。你過河拆橋的速度,還真是絕了。」
沈如詩隨手抄起一本書就往沈如庭身上砸去。
「我還輪不到你來指責。你一口一個大姐,究竟你的親姐姐是她,還是我啊。」
沈如庭與沈如詩系同母所生,每次在沈如庭提起沈如顏的時候,沈如詩都會拿這句話搪塞他。
沈如庭愣了一會兒,自覺無趣,與沈如詩在一起,向來是話不投機半句多。恰好沈如銘的正妻——劉雅容打發人過來問沈如詩準備好了沒有。沈如庭隨便找了一個借口,便跟那個回劉雅容去的丫鬟一起離開了沈如詩的房間。
「三少爺怎麼只待了這麼會兒就走了?」
碧春端來一盆清水,剛好看見沈如庭離開,遂問道。
沈如詩只當沒听到,她對著銅鏡,一邊畫著眉筆,一邊將碧春叫進門來。
「你別管他,肯定是去‘刺探軍情’了。快把水端過來,大嫂已經在催了。」
碧春只得允諾,將一盆清水端過來,放在沈如詩的身旁的凳子上。
沈如詩放下眉筆,將手伸進清水里,洗掉手上的顏墨,碧春則拿起梳子,用梳尾蘸了點水,替沈如詩將頭發束起來。
約莫過了一刻鐘,沈如詩的妝總算是成了,碧春端著水仍準備出去,卻沒想被沈如詩叫住了。
「我總覺得少了點什麼,碧春,你說呢?」
是少了一樣,少了沈如顏的胭脂,但是碧春還是沒說出癥結,只是回著。
「碧春覺得很好,小姐多慮了。」
沈如詩左看右看,總覺得缺少了什麼,驀地,她的眼光瞟向在梳妝台一角的一個小小的胭脂盒。
「我就說呢,原來是胭脂用完了。碧春,碧春。」
碧春听到沈如詩再喚她,忙放下手中的水盆,走近屋來。
「胭脂沒了,你怎麼也不知道添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