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顏準備了一輛馬車,她和沈如銘坐在車內,燕兒和穆青則在車外趕著馬。
「大哥,就算是茶莊這邊出了點問題,你也不用一句話就把自己的後路全部堵死啊。」
沈如顏不是那種喜歡事後諸葛亮的人,但是這一次,她還是忍不住埋怨了幾句。
沈如顏壓根就沒想過要沈如銘回答,因為她已經習慣了沈如銘的沉默寡言。卻沒想到他卻破天荒地回答起話來。
「你不用再為我過多操心了,我既然敢說出那句話來,就想好了要承擔後果。」
沈如顏也不是喜歡多話的人,再說了,沈如銘也很少這麼有勇氣過,就算這個結果是她不希望的,但是說再多也無事于補了。她沒有再勸什麼,兩人就那樣靜待著回到了沈府。
沈如顏只把沈如銘送回了府中,自己沒有進門,他出來已經有好幾天了,必需回昭明寺去一趟了。畢竟她還頂著個為夫人還神的名號。
「公子,讓大少爺一個人回府去,真的好嗎?」
燕兒鑽進馬車來,她不明白為什麼沈如顏不跟著沈如銘回去,至少能夠幫著沈如銘說上幾句話。
「這是他自己的選擇。在剛才,我才覺得我有了一個大哥。」
沈如顏嘆了一口氣,正身做好,心中想著事,卻是燕兒怎麼也窺探不到的。
沈如顏的話讓燕兒如墜雲霧,卻是怎麼也弄不懂。就在燕兒打算追問下去的時候,穆青掀上轎簾,說道。
「公子,馬車不能再往上走了。」
沈如顏打上轎簾,跳下馬車,燕兒連忙跟了上去。
穆青望著沈如顏離開背影,眼神復雜,許久才轉身坐上馬車,駕的一聲背道而馳。
程府
惜玉端端正正地坐在新床上,頭戴著足金的鳳冠,身穿著大紅的霞帔。這身嫁衣,是她用在紅袖樓這些年掙的銀子打造的,雖然只是做妾,但是她卻是滿心歡喜的嫁過來的。紅燭在一閃閃地跳躍著,因為一方喜帕的遮掩,她入眼的世界都是大紅的喜色。
她終于,嫁入程府了。雖然沒有想象中的熱鬧,也沒有預期中的奢華,但至少她是程文軒名正言順的姨太太了。
比起紅袖樓里的其他姐妹來說,她已經好太多了。
至少程家聘禮是下得很充足的,至少,她嫁的人,是她心儀的。至少,她肚子的孩子將是程家的長子長孫,將會得到世間最好的東西。
門被人推開,一陣冷風強灌進房內來,雖然已經在歡場模爬打滾那麼多年,但此刻的她還是免不了會緊張。她抖擻了精神,坐正身子。滿懷著希望等著大紅蓋頭被程文軒掀開。
听得腳步聲越來越近,惜玉的手上也滲出了一絲絲的汗水,她屏息斂氣,靜等著程文軒揭開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