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沈如銘的消息,沈府一直都陷在一種低沉的氛圍之中。沈如銘沉默地接受了一切指責與念叨之後,被禁足一個月。
沈如庭本就是活潑的性子,不多久,便與茶莊工人打成一片,也沒有人說那些非沈哲翰不可的話了。其他的生意,沈如顏也漸漸放手,準備讓沈如庭接手了。
但是,有一處的生意除外。那就是沈家綢莊。
沈如顏一大早便換上了男裝,來到綢莊。掌櫃的是沈家的老臣了,見到沈如顏,給她見過早安之後,便去忙自己的去了。
這算是多年來,兩人心照不宣的默契了。
伙計剛打開門,就已經有不少人在門外等候了。沈家綢莊雖然比不上沒有其他綢緞莊規模宏大,但卻是因為綢緞精美,花色新鮮而天下聞名。所以有俗語稱‘沈家綢緞甲天下,一布難求仙子愁。’雖然說沈家的綢緞連仙子都難求到有些夸張了,但是從這也不難看出這綢緞的精美難求。
沈哲翰正在貨倉檢查新一批綢布的質量,就見化做飛星的燕兒慌慌張張跑了過來。
「小姐,不好了,那個瘟神回來了。」
沈如顏一愣,但很快便回過神來。對燕兒指責了幾句,讓她注意自己的言行,畢竟燕兒口中的瘟神,算起來,還是她的表妹。
林湘和沈如詩並稱為‘天地雙辣’那個潑辣程度,比起沈如詩來,有過之而無不及。只因為她是林家唯一的小姐,在家中排行也是最小,從小家中父母兄弟都把她當掌上明珠看待,可謂是有求必應。遂養成了她這一身的臭脾氣。
當初林家要舉家外遷的消息傳來的時候,幾乎所有的人都為了這個消息竊喜。這都得益于林湘的所作所為。
提起這個表妹,沈如顏也是外分無奈,她放下手中的活,問道。
「她又鬧出什麼亂子了?」
燕兒一邊陪著沈如顏往外走,一邊回答道。
「她看中了幾天前別人定下來的一款綢緞,說什麼都要定綢緞的那位姑娘讓出來。人家當然不肯讓了,現在她正在前廳鬧呢。」
說著,兩人已經到了前廳,就見一位秀眉鳳目,玉頰櫻唇的秀麗佳人正指著伙計罵著些不堪入耳的話。
只要她一開口,就什麼美感都沒了。
沈如顏搖搖頭,走進前廳。
「湘兒,什麼時候回來的?」
林湘見到沈如顏還算客氣,走過來,行了一個禮,回道。
「表哥,我回來的第一件事可就是來幫你捧場,我看上的布,你的伙計怎麼能賣給別人呢?!」
仍是那樣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合該為她一個人準備著一樣。
沈如顏佯裝微怒,問著伙計。
「可有此事?」
伙計捧著綢緞,甚是為難。
「可是,這匹綢緞是五天前,早就被這位姑娘定下來了的。」
沈如顏順著伙計的介紹望向那位買主,長相清秀,穿著樸素。想必家中也不是很富裕。沈家綢莊的綢緞都不便宜,對她來說,應該是一筆不小的負擔。沈如顏從那位姑娘渴求的眼神中,看到了那匹綢緞對她的不一樣的意義。
「湘兒,這可就是你的不識貨了。這匹綢緞在我們綢緞莊,那都只能算是普通貨色了。」
說著沈如顏向燕兒使了個眼神,燕兒點點頭,退了下去,不久用端出了一個用紅布蓋著的托盤。
燕兒在沈如顏的指示下揭開紅布,霎時間,眾人都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