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的把布帕浸入熱水中,再將布上的水擰干,手在發抖,她從沒見落洛來葵水時會這麼難受,前幾次什麼都沒有啊!怎麼這一次會這樣?她的眼淚不知不覺中掉入了熱水里,與水融為一體,分不清誰是誰?而懷玉一早出宮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懶
「落洛,我幫你把衣服掀起來吧!」
「唔……詠春,痛……」喊完最後一句,齊落洛便不再出聲了,而是直接的暈了過去。
「落洛……」還沒來的及把熱布放到齊落洛的肚子里,她便暈了。
「來人啊!傳太醫,快、快!」詠春嘶喊。
「砰!」
「她怎麼樣了?」一人焦急的跑了進來。
詠春聞聲望去,嚇了一跳,趕忙跪下,「皇、皇上?奴婢參見皇上。」
「快免禮。」說話間,風千雪已坐到了床邊,撫過齊落洛被汗水沾濕的頭發,「她現在如何了?」
「現在不清楚,剛才娘娘痛的厲害,暈了過去,奴婢讓人請了太醫。」
「嗯,知道了,你先出去吧!看看太醫來了沒?」
「是。」
拿起布輕輕的把她額上的汗珠擦去,她的臉現在很蒼白,像一張紙,讓人見了害怕。
「唔,痛……」昏迷中的人兒雙手護著肚子,不停的喊痛。
「落洛,你怎麼樣了?落洛?你醒醒。」蟲
風千雪喚著齊落洛,這是他第一次在齊落洛面前喚她落洛,以前他總是愛妃愛妃的叫個不停。可是她卻沒有像往常一樣,瞪大眼珠子,警惕的看著他。
這次,要不是赭焰去政若殿告訴他,他還不知道落洛痛的厲害。
他剛下朝回到政若殿批折子,赭焰就匆匆的跑來,說落洛葵水來了,肚子痛的厲害,臉色蒼白的,叫他趕緊過去看看。
放下手中的事,他就趕忙讓小原子去太醫院請太醫,自己責急匆匆的趕去華芳宮。
他竟不知道,他已經這麼在乎齊落洛了。她稍微有個風吹草動,他就很緊張。每天腦子里總會時不時的出現她的影子,她的一顰一笑。
最後,太醫來到了。替齊落洛診完脈,並開了一些藥,對詠春叮囑了幾句便離開了。
太醫說,因為齊落洛可能在小的時候經常吃一頓不吃一頓的,又或者吃的少,吃的不營養而導致的身體差。
這些東西很細微,不認真根本注意不到。正因為身體長年累月的這樣,導致她在經期的時候,體內有時候大量沖血,又或者極少量出血,這個時候生理紊亂,便會出現月復部絞痛不止,一年一年,每一次痛都會比上一次的痛增加一分,人要是受不了,就會活活被絞痛死。
要想讓身子恢復健康,必須喝差不多一年的藥物,方能斷根。而且,在身子未好之前,她都很難會有孕。就是說,這一年里,齊落洛懷上孩子的機會是小之又小的。
在听到最後的那點,風千雪竟有些失望。他們倆,在這一年之內都不會有孩子了,屬于他們兩人的孩子。
一過,一年之後就會有的了。風千雪安慰自己。握起床上躺著的人兒的手,他竟安慰起她來。
「落洛,不用怕,現在懷不上孩子,我們還有很多的時間可以生孩子,不就是一年嘛?朕能等,你也能的,對吧?」他的手有些顫抖。
每一次想到兩人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他的嘴角總會掛起若有若無的微笑。炎軒也說他最近笑容都多了。
但每一次想到齊落洛會離開他,他的臉的就會憂愁起來,害怕著齊落洛哪一天會離開他。
有她在的時候,他滿心喜悅,只是笑,炎軒說他喜歡上了齊落洛了,可他不以為然。
在齊落洛的身上,他看見了安離的影子。她的笑容,笑得多燦爛啊!就像安離一樣的燦爛,她們的性格什麼的都特別像,除了那個樣子。
本以為自己在安離離去那一刻,他就不會再為誰去擔憂,去心疼。當齊落洛到來這里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又變成了一個有喜怒哀樂的人。他一直以為這是因為在齊落洛身上,他找到了安離的影子,所以,與齊落洛在一起的時候,他才會這樣開心的。
「咿呀!」門被人推了開來,詠春從門外進來。
「皇上,藥來了,奴婢先喂娘娘喝藥吧!」放下藥,詠春說道。
「不用了,把藥端過來,朕親自喂她。」
「可是,皇上是九五之尊,還是奴婢來吧!」詠春想不到皇上會要求親自喂落洛,再端起碗,詠春如是說。
風千雪伸手,接過一碗黑漆漆的藥,「朕自己來就可以,你先下去吧!有什麼事,朕會叫你們。」
「是,皇上。」
「下去吧!」
風千雪一只手端著藥,一只手扶起床上的齊落洛半坐在床邊。
「落洛,我們喝藥了,張嘴。」風千雪像對孩子一樣對坐在眼前的人說道,滿滿都是寵溺。
舀起一口藥,風千全神專注的把藥送進齊落洛的嘴里。未料,昏睡的人兒根本一滴藥都沒喝進去,全部從嘴角邊流了下來,濕了衣衫。
見無法用湯匙味進去,風千雪只好把碗口放在嘴邊,給自己吸了一口,然後放下碗,小心翼翼的兩人嘴對著嘴一點點灌了進去。
可能藥太苦了,昏迷著齊洛皺緊眉心,不停的掙扎著。
齊落洛雖在反抗,可畢竟有些昏迷不醒了,藥還是被風千雪一口一口全部喂進了她嘴里。
一半個時辰。
齊落洛撐起沉重的眼皮,打了開來,身邊,懷玉正直起身子坐在旁邊的凳子上。
「懷玉,你回來啦!」
懷玉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猝不及防的彈跳起來,趕緊盯著床上的齊落洛看。
「落洛,你醒啦!」懷玉滿心歡喜的笑著,對屋外喊道︰「詠春姐,落洛醒來了。」
「嗯。」齊落洛也回以一笑。
睡夢中,她感覺到了一雙大手在輕輕的拭去她的汗水,然後小心翼翼的喂她喝藥,那個人的動作很輕很輕,一點一點把藥送進她嘴里,那藥雖苦,卻也甜著她的心。
她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像是爸爸,又像是媽媽,又像是慕慕。她看不真切,但她知道,那一定是關心著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