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跟你說真的。晚上我們什麼都做不了,只有睡一覺,積累點力氣,明天才能找人救我們出去啊!你說是不是?」.
齊落洛這才臉色好一點,點點頭,表示贊同。可是,不一會,她繼續說︰「可是,現在才開始夜晚,我們就睡覺了,我睡不著啊!我們還是說說話把,好嗎?」
風千雪點頭,「你喜歡就好。」
夜晚漫長,谷底懸崖洞穴里,一直傳來男女的對話,時而大笑,時而寧靜。蟲鳴在外面起哄,為谷底增多了幾道聲音,顯得不那麼寂寞。
第二日郡。
太陽的光線透過密密麻麻的樹葉照射進來,一束一點,斑駁的印在沉睡的兩人身上。
「唔~」齊落洛下意識的用手擋住了照射在眼皮的光,翻了個身,像是想起了什麼事,趕緊起來。
身邊是風千雪在睡著,似乎還沒醒,想著他被毒折磨著,也不敢叫醒他,只是自己起來,去河邊洗了個臉,再去找點吃的屈。
待她回來的時候,她才發現,風千雪似乎還沒有醒來,想著他還要吃點東西,只好過去想去叫醒他。
「風千雪,起來啦!太陽到上了。」可是,風千雪好像沒有反應,臉色蒼白,一動不動,給人感覺就像死了一樣。
想到這,齊落洛腦子轟的一聲響,趕緊放下手中的東西,跑了過去。
「風千雪?」齊落洛大喊著,把他扶起來,緊張的看著他,「風千雪,你又是怎麼了?你醒醒啊!」
「風千雪---」
「風千雪---」
一連叫了好多句,風千雪也沒有應她,再一模他的臉,才發現他的臉燙的要命,
「風千雪,你怎麼了?怎麼會發燒了呢?」她又把手放在他的臉上,發現真的是發燒了,而且不是一般的燙,是滾燙。
想起昨天下過雨,他們倆都被淋濕了,後來又去抓魚,弄到了水,會不會是那段時間著涼了?齊落洛想。
腦袋的思緒一直停頓在昨天。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啊!先是受傷,又是中毒,現在又是發燒,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連喝水都會塞牙縫的那種狀況?
「風千雪,你千萬不要有事啊!」齊落洛喃喃道,又跑開去弄水去了。
回來之後,為其貼上了浸了水的布,可是,一點效果也沒有,他還是一直燒著,不減半分。
「風千雪,你醒醒,醒醒啊!此刻,她多想一拳打在他的臉上把他打醒,最後,她只是褪開他的衣衫,他的身上不再是當初她見的那般精壯、帶著古銅色的肌膚,而是一身的青筋呈黑色浮在表皮上,甚是嚇人。她驚愕了片刻,便恢復了神情,她知道,這就是風千雪所說的毒發的狀況,听說每一根青筋稍稍觸踫都會疼痛萬分。
想到這,她趕緊讓他一個人躺好,衣服輕輕搭在他的上面,自己則坐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
忽的,她站了起來,跑到一邊比較寬闊的地方,對著天上大喊,「有人嗎?有人嗎?救救我們,救救我們……」
偌大的谷底,除了回聲就是鳥兒被驚嚇的飛起的撲撲聲。
然後她又跑開了好遠,對著天空嘶吼著,沒有人回答她,只有她自己一個人在自言自語。
「風千雪,你不要死好嗎?」太陽斜照,齊落洛坐在一旁眼淚直流。
燒退了,可是他還是沒醒,沒醒。而且,她發現,風千雪的呼吸弱了,脈搏也不怎麼跳動了。她不知道這是為什麼,覺得風千雪就要離她而去了。不是說能熬上個三四天嗎?怎麼才一天就不行了?這是怎麼回事?
一整天都沒怎麼進食,她都沒什麼力氣哭,沒力氣喊,整個人就像泄了氣的皮球。
「風千雪,要怎麼樣你才會醒來,你才會好起來啊?你難道就想這樣離我而去嗎?」她的心在抽痛,好像失去了支架,輕輕一踫,骨骼什麼的就會全部倒下來。
她這是為什麼?想著風千雪要是從她生命里移開,好像自己也活不成了。內心有一個想法,就是︰只要風千雪能活著,讓上刀山下油鍋她也不會說一個不字。
這是愧疚嗎?因為自己把他害成這樣?不,不是!腦海中閃過兩個字,再又閃過一個字。
那是喜歡和愛。
是的,她喜歡上的風千雪了。不!硬挨是愛上了他吧?
不是嗎?自己問自己。如今,覺得全世界除了他,再也不會有人能給自己幸福了,如果他死了,她的人包括她的心好像也跟去了。手模心口,那是熱的,還在跳動,疼痛的跳動,是為了風千雪而痛,亦是為他而跳動。
這是二十年來從未有過的感覺。帥哥見的多,也有不少是自己喜歡的類型,可是,那些只是偶爾養養眼,並沒有多深的意思。而風千雪卻不同,他不只是養養眼。
如今,她的人,她的心都掛在他這里,他好自己便好。或許這個感覺早早就有了,只是自己一直沒注意著,所以忽略了。
她還記得千晴跟自己說過,她看出來自己是喜歡風千雪的,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這是什麼的事了?她什麼時候將心掛在他這里了?她自己都不知道。或許是他的笑臉,或許是因為他的一句話,又或許是因為他的一個動作。反正最後是她愛上了他。
「怎麼辦?風千雪,我好像喜歡上你了,而你,怎麼就要死了呢?」她問,又像是在自說自話。
「風千雪,你不要死好嗎?我舍不得你死,你知道嗎?我才剛發現自己的心,你怎麼就這麼死了……」
「喂!風千雪,你听到了沒?我說我不讓你死啊!你听到了沒啊?我要是喜歡的人不是你,心掛的人不是你,我管你死活,可是現在不同了,我愛上了你,你就不準死,听到了沒啊?風!千!雪!!!」她惱怒的一拳甩在他未受傷的胸口上,覺得還不夠解氣,又甩多了幾拳。
「嗚嗚---風千雪,你醒醒啊,好嗎?就醒一下下,就一下下,好麼?」她祈求著,躺在地上的人只是緊閉雙眼,似個世外之人,不問世事。
「老天,你能不能長些眼啊!你怎麼可以讓風千雪就這麼死了?風千雪是一過之君啊!他是雲沙國的皇帝啊!這一切的事情都是因我而起的,你要讓我死就死吧反正我的名也不值錢。你要讓一個人死的話就讓我死吧!好不好?好不好?」她越說就越沒有底氣了,最後整個人聲音都沒了。「閻王爺要收就收我吧,反正都死了兩次了,也不差有第三次,人總要一死,我早死晚死都一樣的,但風千雪不行,整個雲沙國靠他的了,而且現在敵軍又在侵犯,萬一風千雪死了,雲沙國怕是要淪為他國的俘虜,又多少蒼生喪了性命。那時候,百姓流離失所,生靈涂炭,天帝,你身為上仙,三界掌者,你又是一個善者,一定是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的,而我只是小如螻蟻,死不死都造成不了什麼亂子,你要覺得對,你就用我的性命去換風千雪的命,這樣可好?」最後一句她的嘶啞的喊出來的,雖然小聲,卻底氣十足.
「落洛…落洛……」一個男女難辨的聲音傳入耳朵。
「誰?誰在叫我?」齊落洛抬頭,想尋找聲音的發源處,卻怎耐尋不了。
「你是誰?你出來。」
「落洛…」那聲音又清晰了幾分,現在一听,有些像是女人的聲音,渾厚而又清晰,那聲音很像院長媽媽的聲音。
「你是誰?」齊落洛沖天大喊,「是院長媽媽嗎?你在哪兒?」
「落洛,別哭,是我,是院長媽媽來看你了。」那聲音又近了幾分,現在一听,就像是在耳邊發出來的。
「真的是你嗎?院長媽媽?」齊落洛雙淚而下,抬頭的地方卻沒有人影,「院長媽媽,你在哪里?落洛看不見你啊!」
「落洛,別哭,你從小就是個堅強的孩子,媽媽知道你最堅強的。什麼事你都能挺過來的,不是嗎?」隱隱約約,你個笑臉出現在天邊,那的確是院長媽媽的樣子。
「院長媽媽,落洛現在不知道怎麼辦了,落洛剛發現自己愛上了一個人,可是,他卻要死了,我現在該怎麼辦?我不想他死啊,這一切都是我害的,我該怎麼辦才能讓他活過來?」她祈求著,希望在院長媽媽的那里尋來答案。
「落洛,你是個好孩子,上天會保佑你的。」
「可是,現在怎麼保護我啊?我想讓風千雪不要死,我想讓他醒來啊!」她哭泣著。現在院長媽媽就是她唯一的希望了,雖然自己並不知道為什麼院長媽媽會在這里。
「落洛,你曾經在鬼門關走了一趟,遇了貴人,還記得嗎?」院長媽媽說道。
「鬼門關?貴人?」齊落洛喃喃道。自己見了兩次閻王爺,死了兩次,第一次閻王爺說是不小心弄錯了,第二次是被人陷害了,不過吃了狸善公主的一顆仙丹又活了,「院長媽媽,你是說我遇到的貴人是那個狸善公主?」
院長媽媽點點頭,「嗯,就是她了,她是天帝義女,給你吃了回命丹了,那是具有起死回生之效的。」
「您的意思是叫我去跟狸善公主再要一顆給風千雪喂下嗎?」
「不,落洛。你當初已經吃下了回命丹,而且你又喝過了風千雪的血,所以說,你們二人的血已經融合在一起了,所以,你的血如今一樣具有起死回生之效。」
「真的?」齊落洛睜大雙眼,有些難以相信。
「不然你怎麼會中了那麼重的劍傷也看起來不會有性命之憂啊!」院長媽媽笑說,「你快去吧!媽媽也只能幫你這麼多了,以後,很多事還是要靠你自己的了。」不一會,天邊院長媽媽的臉就消失了,只有藍天和白雲。
齊落洛,本公主能幫你就幫吧!當初是我欠你的。
「院長媽媽,院長媽媽……」齊落洛大喊。
眼楮緩緩張開,臉上全是淚水。
剛才,她是做夢了,她夢見院長媽媽了,那個可愛又可敬的院長媽媽。剛才的夢很真實,感覺不到是在做夢,難道是院長媽媽在那邊托夢給自己?齊落洛想。
投眼身邊,風千雪還靜靜的躺著。想著院長媽媽的話,齊落洛覺得不無道理,起身拿過風千雪那斷了半截的劍,心下一狠,在手干上劃了一個大口,血一下子就噴著出,痛的她齜牙咧嘴。
容不得多想,她趕緊將手干湊上前,一只手將風千雪的嘴巴打開,看著自己鮮紅的鮮血一點點漫入風千雪的口中。
看著看著,她就笑了。這就是所謂的血債血償嗎?當初他救自己就是給她喂了血,如今,又輪到她給他血喝了。
直到自己快支撐不下去了,齊落洛才用布將手干包嚴實,止住了血。
可能太虛弱了吧!不一會兒她就漸漸的沒了意識。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樹葉照射進來,女子只是恬靜的睡著,身邊的男子只是溫柔的看著她,嘴角還不時的上揚。
昨晚她說的話,他昏迷著,但都听見了她說的話,她說她喜歡他,說願意用自己的命換他的命,每一句,都印在他的心里,他想要醒來,卻奈何怎麼也睜不開雙眼,直到半夜自己才得以睜開眼楮,身旁躺著的是對他不離不棄的人。
他的指月復輕輕劃過她的臉頰,感受她真實的在自己身邊。
許是風千雪的動作驚擾了睡夢中的人,齊落洛緩緩睜開眼楮,隨後瞬間變大,最後是整個人彈跳起來。
「風千雪?!!!」聲音是震驚,震驚!「你---醒了?」
風千雪微微一笑,點點頭,沒有說話。齊落洛卻是一個激動的撲了過去。
「風千雪!!!」殊不知,齊落洛猛撲上去的時候弄到了他的傷口,害的他倒吸幾口涼氣,齊落洛感覺到他的痛苦,又趕緊從他身上爬下來,一臉歉意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