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路走走停停,雖沒怎麼晚,但趕車趕的也不是很快.
回到皇宮時已經是半個月後了,皇宮一切沒變,哪里都沒變,變的只是齊落洛的心,逃了這麼久,最後是自己甘願留下來,心、身都留了下來。
明知道皇帝的心不會只是自己的,身也不會是自己的,可是她還是一頭撞上來了,無怨無悔,這就是戀愛會讓人變愚蠢的道理嗎?
「風千雪,我要回去休息了。」齊落洛打了個呵欠,準備會華芳宮。
兩個月多月沒在這睡了,她到想念那張柔軟的床茆。
「嗯,朕晚上來找你。」風千雪點點頭,在她額頭印上一個吻,有些戀戀不舍的放開她。
回到皇宮里,他又是皇帝了,該稱朕了,而她是他的落妃。
十多天的相處,兩人都快成了連體嬰。落洛也終于放下心里對風月苑的陰影,肯留下來為他生一個屬于他們的孩子,想想就開心蚊。
回了華芳宮,吃了些久違又好吃的飯菜,齊落洛就沉沉的睡去了。
夜里,有人在耳邊叫她,她才有些懶散的睜開眼楮。
「風千雪,是你啊?什麼事啊?」她問,現在她只想睡覺,睡覺。
回來的路上,不是被馬車折騰的睡不著,就是被他折騰的睡不了,現在回到這,她還不一次睡到飽?
「你不用洗澡嗎?」
「可是我想睡覺,我能睡飽了再洗嗎?」她微微有些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不行!」他果斷的說道,「你是不是回來後就一直睡到現在也沒醒來過啊?」
「是啊,我累了肯定要睡多點啊!不然你讓我去干嘛?你看,天都黑了,是時候該睡覺了。」她指指外面的天,打算又倒下床去,卻被風千雪像拎小雞一樣拎起。
「你的藥吃了嗎?」
「吃了,回來吃了飯就吃了。」
「那現在天都黑了,你有吃飯沒?」
齊落洛搖搖頭,「沒有,現在還真有些餓呢?呵呵,不過,我更想睡覺。」
「不行,我帶你去洗澡,然後陪你用膳。」說完,他抱著齊落洛就出來門,對下人吩咐了幾句就往浴池而去,也不管齊落洛情不情願,也氣的齊落洛不輕。
「哼!我討厭你,愣是要把我弄醒才甘願,我前輩子欠你了是不是?」一邊吃飯,齊落洛一邊憤憤的說,那怒氣全發在菜和飯上,她吃的的是啪啪作響。
「干嘛那麼惱啊!朕這不是為了你好嗎?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不吃飯、不洗澡就睡覺你不是睡的更不舒服。
「我舒不舒服我自己最清楚,你少拿這些東西唬我。」她是餓了,可是她可以選擇不吃啊!反正少吃一餐又死不了。
「我可沒有唬你,來,吃塊肉。」說著,風千雪給她夾一塊半肥廋的肉給她吃,她卻不領情的直接往桌上丟去。
「不要,我才不要這些肥肥膩膩的肉,看著都惡心。」她說的理所當然,其實一直以來她都是喜歡半肥廋的肉,不會太油,又不會太干。
周遭伺候的人都是在吸著涼氣,落妃這是干嘛呀?要把皇上惹毛啊!皇上怒了,他們下場就慘了。
「那吃這個吧!」他又夾了一條青菜放在她的碗里。「肉不喜歡,那青菜總歸喜歡吧!
「我不要,我吃飽了,我想睡覺。」她放下筷子,打算回床睡覺,卻突然被風千雪的一句話說停住了。
「赭焰四月二十七生辰,我們去給他慶賀一下,他在雲沙國除了我們就沒什麼認識的人。」
齊落洛回頭,問︰「真的?」
「嗯。」
「那他四月二十七生日,現在是什麼月份,什麼日子了?」她上前,重新坐下,問道。
風千雪在她腦門狠狠的彈了一下,微微怒說︰「今天回來的時候朕不是告訴你了嗎?今天是四月十八,你還真是不長記性啊!」
「哎呦,你彈的我好痛啊!我只是一時之間忘了嘛!這叫什麼?你沒听過嗎?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她捂住額頭哀哀叫著。
「你應該是愚人千慮才有一得吧!」說完,他又往她腦門彈了一下,她沒躲開,只好吃痛的叫著,眼楮像小獸一樣惡狠狠的盯著他看,嘴里慢慢的吐出幾個字。
「風-千-雪,你-死-定-了!」然後她對周遭的大喊,「你們都出去!」
那些人也識相,趕緊福身告退。現在走好過等會兩人打的不可開交再走,不然,他們就要被殃及池魚了。
屋子里,劈哩啪啦聲四起,一聲還有一聲高,聲聲不息。
听說最後,某個揚言要收拾人的某女被自己要收拾的人好好的收拾了一番,結果听話的爬在要收拾的人身上,就像一只泄了氣的皮球。
四月二十七。
樓赭焰住的住宅熱鬧非凡,到處張燈結彩,好不熱鬧。來來往往的人打掃著,只等著晚上開宴。其實也就他們幾個好友聚餐,沒什麼好忙活的,可是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有落洛參與的生辰,他覺得還是要把住宅好好打理一下,以前一直不覺住宅難看,可是現在打理起來竟然那麼麻煩的。
「主人,好了。」好半晌,手下的管家才來報一聲,他點頭,「嗯。」了一聲,走出房間,看了看打掃的還可以的府邸,讓下人都去準備好吃的。
「哇!這也太隆重了吧!跟成親似的。」遠遠,一個悠悠的聲音傳進來,不用看也知道是都炎軒那煩人精,他身邊還站著文初浩文將軍,上次去絨城,剛好遇上了他在那里,是他調集了兵馬去尋找千雪和落洛的,三人一來二去也熟了,知道文初浩也是個只得交的朋友。
「軒,你來的可真早啊!「他走上前,戲謔著,然後禮貌的對文初浩抱拳,」文將軍。」
「生辰快樂啊!你叫我初浩就行了。」
「嗯,好的……」樓赭焰點點頭,卻被都炎軒的話的止住了。
「哇,赭焰,今天為什麼把這弄的那麼氣派,認識你那麼多年,第一次看你對自己的房舍那麼上心,怎麼?有貴賓來啊?」
樓赭焰當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肚子里一下子擠不出話,只好笑笑了事,可沒想到文初浩卻一臉疑惑的問︰「怎麼,赭焰,有貴賓啊?什麼貴賓啊?還有比皇上還大的貴賓?」一連三個貴賓問句足把樓赭焰嗆的只咳嗽,都炎軒卻是趁你病拿你命一樣繼續挖苦.
「是啊,赭焰這個貴賓是他活了二十多年才遇上的哦,所以特別珍惜……咳咳……」肚子被人狠狠一撞,嘴里的一口口水沒咽下喉,被嗆了一下,忍不住直咳嗽,眼楮惡狠狠的看著罪魁禍首,眼楮因充血,布著紅紅的血絲。
「軒,怎麼了?」文初浩還有些不明白兩人這是唱的哪一出,只是關心的看著都炎軒。
「我沒事,只是被一個惱羞成怒的惡人偷襲了一下。」他捂住胸口,再看看那個罪魁禍首。
「你們在聊什麼啊?那麼開心?」某女一進門就看見這個場面。
樓赭焰雙手抱胸得意的看著都炎軒,而都炎軒只是一個勁的咳嗽,眼楮利利的射出無形的箭投向他,文初浩在一旁傻看著,不理解兩人怎麼了?
見齊落洛他們來了,樓赭焰放下抱胸的手,迎上前。
「落洛,千雪,你們來啦!」
「嗯嗯,赭焰,你和軒在干嘛啊?打架啊?」齊落洛問,眼楮大大的看著他,此時,都炎軒和文初浩也上前來。
「屬下參見皇上。」文初浩守禮,對風千雪抱拳作輯。
風千雪手輕揮一下,道︰「在這里就不用那麼見外了,來這里的,都是朋友。」
「是。」
「千雪,你們來的可真早啊!」都炎軒這句話不知是夸還是贊,這太陽都高高掛了,還早啊!
「你不是更早啊!」齊落洛調皮道,從風千雪的背後鑽出來。
「呵呵,我只是先來看看這家伙都把房子整成什麼樣了?」
「整成什麼樣了?」齊落洛問,這是她第一次來樓赭焰的家,果然也是那麼氣派,像他的人。
「沒什麼樣,你別听他瞎說,落洛,千雪,初浩,我們進屋去,別理軒這個瘋子。」
果然,所有人有默契的進了屋。
「誒,等我啊,怎麼不叫我進去啊?」沒辦法,他只好不請自進了。
「赭焰,這是送給你的。」身後的詠春把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遞上。
「這是什麼?」都炎軒好奇想去踫一下,卻被樓赭焰寶貝似的阻止了。
「那是蛋糕,我家鄉人們生辰必吃的甜食,你們都沒嘗過,我就自己弄了一個,不是很正宗的,別嫌棄啊!」齊落洛說道。
因為自己實在想不到該送什麼東西給赭焰了,想想,反正他們都沒嘗過蛋糕,自己就再做一個送給他們嘗嘗。沒想到風千雪卻要吃醋了,說這個蛋糕只能做給他一個人吃的,她想,憑什麼?她想做給誰吃就做給誰吃,還要他同意嗎?所以,即使在風千雪不同意的情況下,她還是做了。但也把他氣的不輕,把身邊的隨便安了個罪下去處罰去了。
「我怎麼會嫌棄呢?」樓赭焰滿臉笑,開心死他了。落洛送的,什麼他都喜歡。
可是風千雪本來有笑容的臉頓時黑了,你們就給就給我眉來眼去吧!齊落洛!看我回去不收拾你。還有赭焰,做完大事就給我快點回你家,哼!
「那,我們什麼時候吃飯啊?都正午了,是不是該給我先吃一下飯呢?」齊落洛戲說道,隨後又想起一些事,說︰「哦,還沒祝你生日快樂呢,我們那邊的生辰叫生日。明年你的生日我再送個好的東西給你。」
說完,齊落洛又是傻笑。
「謝謝。」比起其他東西,現在在他心里,落洛的笑是最值錢的了,「那,落洛的生日是什麼時候啊?我也該準備份大禮給你才行。」
「我嗎?」齊落洛指著自己,眼神一下子黯淡下去,就像一只沒了氣的皮球。
說到這落洛的生日,風千雪才想起,自己一直以來也沒听她說過,也不曾看她過過,自己也沒問過,現在倒想知道了。
齊落洛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半晌才說︰「我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我是孤兒,沒人告訴我,也沒有人知道我是哪天生日的。」
眼楮里,突然感到一片朦朧,看不清鞋子的樣子了。在她的印象中,自己是沒好好的過過生日的,因為不知道自己是哪天生日,所以不管別人安她個某天生日,她都覺得那不是她的生日,所以自己也沒過,二十一年的光陰就這麼過去了,二十一次生日也就漸漸遠離了自己。
周圍的氣氛突然僵住了,沒有人會想到是這個結果,所有人都被她的話震住了,所有人都看到了齊落洛平日看不到的傷感。
還是齊落洛先反應過來,抬頭,對著眾人笑笑,「我沒事啦,被我嚇到啦!不要這個表情啦,我沒事,二十年都這麼過去了,哪里還管這些,我才不想過生日呢,過一個生日自己也就預示著老了一歲。」
眾人默默的听著,沒有說話,那一刻,風千雪很想將她擁入懷里。
「你們怎麼了?我餓了,去吃飯吧!」
「哦,好、好的。」樓赭焰閃爍著眼神,吩咐了下人準備上菜。
一頓飯的氣氛最後還是被齊落洛調動起來,一時之間,所有人也有默契的不再提這件事。
夜晚,幾個人還在玩,沒打算走的意思,齊落洛建議了燒烤,幾個大男人就你手一只雞腿,我手一只鴨翅的烤著,又喝了點小酒,大家都是醉醺醺的,特別是齊落洛,喝了好幾杯辣酒,任憑風千雪怎麼勸她都是要喝,喝就喝唄,卻又喝的醉的一塌糊涂。
回去的路上,齊落洛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了,風千雪看著心直痛。兩人認識了那麼久,自己把落洛圈養在身邊那麼久,他很少去關心她,也不知道她內心想的是什麼,自己一昧的給自己認為她需要的東西,可是卻忘了她喜歡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