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洛,我在呢,不用怕。」他緊緊的擁著她,她的身體漸漸顫抖的沒那麼厲害了.
「風千雪,嗚嗚,你為什麼都不在我身邊的?嗚嗚……你為什麼不在我身邊……」她一直哭一直哭,眼淚似乎止不住了,風千雪只好不停的安慰著。
「我在呢,我在呢,不用怕了,乖,乖。」他一句句的哄著,齊落洛似乎也哭累了,只好在他懷里沉沉睡去,看著她哭花的臉,風千雪突然覺得自己心很亂,自己心里一直裝著的人是離兒,可是,為什麼他總對落洛有一種異樣的感覺?說不出,卻存在著。
第二日。
齊落洛醒來的時候,身旁的位置已經空了,也不在具有溫度。昨夜似乎像一場夢,卻真實存在著茆。
「嘶、嘶、嘶……」手中握著的紙張被一點點撕碎。
「該死的!」柳安離憤怒道。昨天皇上竟然去陪齊落洛了,他明知道她也怕打雷下雨的,倒好,見她睡了就走了。要不是她後面又醒來,還不知道他走了,看來這個齊落洛在阿雪心中的份量不算輕啊!不過,現在她得把那幾個容易處理的處理掉,省的礙眼,而且有兩個還天天來找她,想攀關系一樣。
哼!她一定要把這些人都趕走,阿雪是她的,誰也不能擁有,皇後只有一個,以後妃子就有一個,那就是她—柳安離蚊!
昨夜下了一夜的雨,如今一夜後天空像洗淨了般,明亮的很,鳥兒在枝頭輕唱歌兒,齊落洛的心情似乎好了些,起了床,看看外面藍藍的天空,深呼吸著,讓人準備著好吃的。
席間,樓赭焰和都炎軒竟然不約而同來看她了,她有些愕然,是不是又想來勸她?這幾天發生了好多事,她忽然間有些想明白了,風千雪終究是皇帝,而不是她一個人的,也許她該學著接受這個事實,雖然她是很難辦到的。
可是,她又能怎麼樣呢?風千雪要是不喜歡她,她又能怎麼辦?難道哀著他、求著他不要離開啊?這可不是她的性格。
想想這些,她又要郁悶了。
「赭焰,軒,怎麼有空來我這里坐啊?」她露出迷人的笑,上前迎接著二人,然後她對身後的人輕輕說道︰「詠春,懷玉,去沏茶。」
「是。」
詠春懷玉退下了,齊落洛領著他們兩人進了屋子里,三人在桌子邊坐下。
「落洛,最近好像不打好啊!要不要我替你把把脈啊?」都炎軒似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
「是啊!落洛,你看你好像都廋了,吃不好還是睡不好啊?」樓赭焰淡淡的語氣,卻是深深的關心。
「我沒事,你們別把我看的那麼脆弱好不好?真是的。」齊落洛訕笑著。此時茶已經沏好了,人手一杯。
「都先喝茶吧!這是我親手只做的花茶,美容養顏哦。」說著她還笑了,美容?養顏?這是女孩子喝的茶吧!他們倆那麼帥,皮膚那麼好,還用的著養顏嗎?
兩人也是被她的話一驚,笑了,隨後把手中的茶喝了下去,香氣彌漫,入口甘甜,是好茶。
「嗯,落洛,這茶很香,是什麼東西制的?」樓赭焰問道。這茶真香。
「這是離娘草的花蕾和花瓣在清明雨後采摘干,精心保存的吧!」都炎軒悠悠的說道,似乎不覺得驚訝。
「離娘草?」齊落洛疑惑,說道︰「這是玫瑰花的花蕾和花瓣啊!離娘草是玫瑰花古時候的別名嗎?我只記得它好像也叫徘徊花。」
「徘徊花就是離娘草。」
齊落洛點點頭,「哦,怪不得。不過我們那里叫玫瑰花,它的花代表愛情,男女之間在情人節或者什麼節日,男方都喜歡送花給女方,代表自己的愛意。一朵代表唯一,十一朵就是一生一世,一千零一朵代表永遠。」
「哦?你們那里還有這樣的講究啊?」都炎軒笑了,看了看身旁的樓赭焰,正低頭思考著什麼。
「是啊!我們那里講究多的很,而且很多好玩的東西,要是你們有機會看看就好了,肯定會讓你們都大吃一驚的,可惜我回不去了。」
「在這里也挺好的啊!」樓赭焰說道。
如果你沒來到這里,我的心又怎麼會裝的都是你呢?
「呵呵,是挺好的,只是不是自己熟悉的世界,心里總是空蕩蕩的。」她晃了晃手中的杯子,將剩下的那花茶一口飲盡。
如果可以的話,她寧願選擇回到二十一世紀,雖然那里的人越來越冷漠,雖然听說會有世界末日,雖然听說那空氣質量、食品質量都會變得越來越不好,但她還是希望回去,至少那里還有慕慕,還有同學們;至少那樣她就不會遇上風千雪,沒有遇上他,她現在的心又怎麼會那麼矛盾呢?
「落洛,俗話說,既來之則安之嘛!不要去想其他的,走,我們帶你出宮玩玩。」都炎軒提議道,總悶在這里終歸會悶壞的。
「去哪里玩啊?誒……??」還沒答應,手已經被都炎軒拖著走了。
「詠春懷玉,你們就不用跟來了,我們兩人會看著落洛的。」都炎軒對著想要跟來的詠春懷玉說道。
路過一條長廊,湖邊好像涌上了好多人,齊落洛疑惑,問︰「軒,那里在弄什麼啊?」
「別管她們,反正與你無關,我們出去玩要緊,不然晚了就玩不了了。」想也是,齊落洛也沒管了。
***
「皇上,臣妾真的沒推啊!姐姐為什麼要污蔑妹妹呢?」一女子坐在地上嚶嚶的哭,不時還咳嗽著,把妝都哭花了。
風千雪陰沉著臉,沒有說話,只是怒氣的看著地上的女人。
「阿雪,你看,季嬪不承認推了我,我的膝蓋都受傷了,她還說沒推,這難道是我自己故意跌倒的嗎?」懷里的人兒也嚶嚶的哭,腿上膝蓋處的裙子已經破了,還印出了血。
「季嬪,說!是不是你推了離妃?」風千雪聲音嘹亮,倒嚇了蘇季瑾一個激靈。
「皇上,臣妾沒有,臣妾真的沒有,你要相信臣妾啊!」淚水模糊了她的眼楮,可是眼前的男子的眼神仍是冷冷的看著她,臉上是滿滿的怒氣,她知道,不管她怎麼說,皇上都是不會放過她的了,他現在只相信懷里的柳安離的話。今天早上本來她是想來邀她去御花園逛逛,沒想到她欣然同意了,兩人就一邊走一邊聊,可是她自己萬萬沒想到,自己被她算計了,自己根本就沒踫到她,突然她就跌倒了,剛跌倒皇上就往著這方向趕來,自己一直以為這是湊巧,剛想著扶起她,卻突然被她推開,對著皇上直稱是自己推到她,這時自己才知道自己被算計了.
「皇上,臣妾真的沒有啊!」蘇季瑾哀喊著,爬在地上抓著男人的腿。即使得不到相信,她還是要為自己辯白一下。
「哼!狠毒的女人。」他抬腳一甩,不再看她,「來人啊,將這女人押入大牢,听後處置。」
說完,他抱起懷里爬著的柳安離快步而走,懷里的人巧笑一番,帶著勝利的微笑。
「皇上,臣妾冤枉啊!皇上…….」不管蘇季瑾怎麼喊,都得不到男人的一句話,甚至是一個回頭,看上一眼。
最絕情不過帝王,原來就是這樣!當初她還是不相信的,姚玫和丘婉都是因為自討苦吃才會得到不好的下場。她自問自己沒有做錯,只不過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得到帝王的寵愛,而且,她根本就沒有推那個柳安離,她憑什麼誣賴自己?可是,她還是得不到答案了。
這就是皇宮,這就是人人恐懼卻又舍不得榮華富貴的囚籠,她從一個天真爛漫的小女孩逐漸成為一個有心計的女人,算計著別人,最後,她又被她人算計著。因果輪回,前世報應啊!
大牢里,她只想到了這些。
也許,當初她就不該為了家族的利益進皇宮,她一早就知道皇宮之水深如海,可是她還是邁進來了,最後被名利權位沖昏了頭腦,以為自己得了盛寵就會變成那高高在上的鳳凰。
腦海中想起那個曾經她以為會成為高高在上的鳳凰的人—齊落洛!自己雖然不喜歡她,可是在她當初得寵的時候,她並沒有這樣的去算計一個人,她只是自保著自己,雖然姚玫和丘婉都因為她死了,可是錯並不在她,也許自己可以找她幫忙的,怎麼說齊落洛曾經也寵極一時啊!
「來人啊!來人,本宮要見青桑…….」青桑是她的貼身侍女,並沒有入牢。畢竟是嬪,牢房的人還是允了她的要求。
華芳宮里,直到了夜晚,齊落洛才被樓赭焰和都炎軒兩人送了回來。
「落洛,落洛…….」剛進門,懷玉的聲音就傳了進耳。
「懷玉,有什麼事嗎?」喝了些酒,她有些醉了,走路搖搖晃晃的,忽然間扭了一下腳,差點跌倒,幸好被懷玉扶住。
「落妃娘娘,您一定要救救我家娘娘啊!」剛站定,就有一個人沖了上前,在她面前跪下。
「這是???誰呀???」她疑惑道,好像有點眼熟,又想不起是誰?
「落洛,這是幻養閣的婢女,名叫青桑。」詠春上前,也扶住了齊落洛。
「幻養閣???」齊落洛在腦中搜尋這三個字。
「就是季嬪身邊的貼身侍女啊!落洛。」懷玉沒好氣的說。沒事就來挖苦落洛,現在有事了就會找落洛幫忙,不是很會踩人的嗎?
「她就是蘇季瑾的丫鬟啊?怪不得我說那麼熟悉,像是見過呢?」齊落洛嘀咕著。
「落妃娘娘,奴婢正是季嬪娘娘的婢女,奴婢叫青桑,有要事相求。」青桑似乎哭了好久,眼楮都腫了,齊落洛看著不忍,趕緊講、將她扶起。
「來,有什麼事起來再說吧!」能求到她份上的,估計是件大事。
「奴婢謝娘娘!」
青桑把今天發生的所有的事都跟齊落洛說了一遍,本有些醉意的齊落洛瞬間清醒了,手抓著杯子緊緊的,似乎在隱忍著什麼?
「又是這個離妃!」懷玉也抱不平道,上次她不知道來找落洛說了什麼,落洛變得非常的不開心,還叮囑她們別把在絨城遇過她的事告訴皇上,她雖然有疑問,但是落洛都這麼說了,她還能說什麼?只好答應了。如今似乎又輪到了季嬪。
她不喜歡季嬪,但是更不喜歡離妃,想想青桑的話也許是對的。
「懷玉,不許插嘴!」詠春喝道,她只好吐了吐舌頭,快速把頭低下去。
「落妃娘娘,您一定要救救我家娘娘,娘娘真的沒推她啊!當時她們隔的很遠,離妃娘娘就摔倒了,最後就說是我家娘娘推了她,我親眼看見的。」青桑說著說著又要哭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讓我想想辦法吧!」齊落洛揉著額頭,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柳安離似乎不是個簡單的角色,這是一種預謀。
想了想,她繼續說道︰「我待會就去看看你家娘娘,你先下去吧!」
听她這麼說,青桑頓時覺得救主子有望,臉上堆起了些笑容。
「那奴婢代我家娘娘先謝謝娘娘您了。」青桑又是一陣又跪又拜,直到齊落洛實在頂不住阻止了才停下了。
「落洛,你真的要救那個季嬪嗎?」懷玉問道。畢竟這季嬪也不是什麼好人。
齊落洛想了想,搖搖頭,久久才說道,「救不救的了還是個問題呢?你以為那麼容易救啊!」
「我感覺這好像是離妃故意下的陷進,怎麼剛好皇上趕去,她就跌倒了?還一口就咬定是季嬪推倒她的。」詠春說道。這個離妃,不簡單!
「詠春姐的意思是說,這是離妃的預謀?」
「詠春猜測的沒錯,懷玉你也沒說錯,這就是柳安離的預謀,她是故意還叫人請來風千雪,然後再故意栽贓給蘇季瑾的。」這下皇宮里的明爭暗斗的戲碼她可看了不少,又怎麼會不知道柳安離的把戲呢?
「可是,那既然是計謀,我們哪里有那麼容易救的了季嬪?」詠春繼續闡述自己的看法,齊落洛也不可否認的點點頭。「所以我說救不救得出蘇季瑾還是個未知數,人家有意栽贓又怎麼會給蘇季瑾反抗的余地?」.
「落洛說的沒錯,所以我們即使要救季嬪都有些難度,萬一到時候被離妃反咬一口可怎麼辦?」
懷玉听了忙點點頭,「是啊!落洛詠春姐說的沒錯,我們還是不要去救季嬪了,反正她也不是好人,就讓她自生自滅吧!我可不想讓你去冒這個險。」
「就算她不是什麼好人,但她既然有求于我,讓我去救她,證明她是信任我,既然我也答應了,又怎麼會不管她的生死呢?」
「可是……」懷玉欲言卻被齊落洛打斷了。
「何況,現在不是我要不要救她,是我必須救她,我想季嬪不會是宮里唯一一個柳安離想對付的人,她和她本是無怨無仇,怎麼會突然說要算計呢?如果算計成功了蘇季瑾,那麼下一個的人就會是周遠舒或者華瑰梨、元藝朵,也很有可能是我。救她也許就是在救我自己。」
「落洛說的沒錯,離妃今天可以算計季嬪,明天就可以算計其他人的。」詠春贊同道。可以從一個男人懷里的女人一下子變成皇上的女人的人,絕對不是個簡單的人。
「好了,現在不是繼續討論的時候,我們先去看看牢房里的蘇季瑾吧!」說著,齊落洛站了起來。
牢房里。
「你來啦!」經過了那麼長的思想戰斗,蘇季瑾忽然明白了很多事,語氣似乎也顯得平靜了。
「嗯。」齊落洛點頭,命人將房門打開,獄卒猶豫了一陣,想著只是打開一下房門應該沒什麼也就打開了。
齊落洛走了進去,讓懷玉詠春在外面候著就行。
「你的事我已經听你的丫鬟說了。」齊落洛淡淡的說道,畢竟曾經蘇季瑾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
「你肯听青桑說完話我已經很知足了。」想了想,她低下了頭,繼續說道︰「對不起,我為曾經為你做過的事說過的話而道歉。」
齊落洛卻笑了,說︰「沒什麼,都過去了。俗話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只是在守護自己的最高利益。」
「你這麼說我更是羞愧了。」她與緩緩的抬頭,芝直視著齊落洛,「一直以來,我都在小肚雞腸,其實你也沒對我們做什麼事,只是你很容易的就得到了皇上的寵愛,我們都覺得這太不公平了,憑什麼你一個從屋頂里掉下來的女人可以奪走我們的所有寵愛,而你卻不稀罕,我們拼命的擁有,也不過是皇上的一個無情的轉身,可是,現在我才知道,我們當時都錯了。」
「現在說這些做什麼?沒有什麼意義了,我現在得先把你救出去才行。」
蘇季瑾卻搖搖頭,「其實我知道柳安離這是預謀的,她故意在皇上趕來的時候跌倒,然後說是我推的,我死了不要緊,我希望你能保住我蘇家一族幾十口人的性命,我想柳安離對付完我,我的家族在這里也會遭到滅門的,從柳安離的言行舉止我可以知道,她絕不是個心慈手軟之輩,她的野心—很大。」
齊落洛听了,皺了皺眉,「你現在別說這些喪氣的話了,我會把你救出去的,只不過不是現在。」
「其實你能這麼想我已經很開心了,可是,你即使把我救出去,柳安離怕是一樣不會放過我的。這一次她可以把我弄進來,下一次她一樣可以把我弄進來,這樣豈不是浪費了你一片心機?」她淡淡的說,仿佛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你別擔心,我會把你弄出宮去的,你的家族我也盡量幫,你放心吧!此地不宜久留,我還是先走了,你耐心等我的消息。」
「好吧!」既然齊落洛都這麼說了,蘇季瑾也不好說什麼推辭的話。
回了華芳宮,齊落洛趕緊對詠春說道。
「詠春,明天去把軒和赭焰都幫我叫過來,就說我請他們喝茶。」
「好。」
今晚,終是個不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