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房間中只有昏暗的燈光,甚至連一個窗戶都沒有,很難想想這樣的房間也會有人住在里面。
然而此時在這個房間中正坐著雲強和蘇野兩個人。
不!不能說坐著兩個人,坐著的只有蘇野一個人,而雲強
雲強的兩只手平伸在身體的兩側,兩手的手腕分別被從房梁上掉下來的布條吊著,而在他的手臂上,分別放著兩個二十斤重的啞鈴。
他確實是坐著,不過他坐下凳子的四條腿並不是放在地面的,而是懸在空中,在凳子的中間只有一根木棍直接立在凳子與地面之間做支撐。
「知道為什麼昨天我出手了嗎?」蘇野坐在雲強的對面眯著雙眼看著雲強問道。
想要搖頭,但是雲強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狀態,閉上眼楮想了一下,雲強依舊只能無奈的說道︰「不知道!」
蘇野微微笑了一下,平常人在這種狀態中很容易犯錯誤,然而雲強竟然能在這樣的狀態中在思考了之後回答,可見雲強的心里素質真的很高。
「因為昨天如果我不出手的話,五獵人就會真正的使用自己的能力了!」蘇野如是的說道。
但是雲強卻听的莫名其妙。
看著雲強的表情蘇野就知道了雲強的疑惑,微微頓了一下之後蘇野解釋道︰「異能者,除了強化本體的異能者之外,控制系和操縱系的異能者的能力可以說都是群體的能力,這麼說你明白了麼?」
雲強眨了眨眼楮,然後他的雙眼猛地瞪大。
他忽然想起了前幾天的那場戰斗,在那場戰斗中,他們幾乎都是用自己的身體去擊垮對手,而不是用異能。
「不痴的異能表面上看上去是本體的強化,但是事實上她之所以能成為五獵人之首並不是因為她是個漂亮的女人,而是因為他能力的可怕!最強的防御…是她能力表現出來的的特點,但是事實上他能力最強大地方就是晶化!將一切能夠觸踫的東西晶體化,包括大地!」
雲強听著蘇野的話眼中露出了一陣陣的懼意,那個女人竟然能夠將大地晶化,可見她的能力究竟可怕到了什麼程度。
「不狂的能力是速度,但是他的能力在真正發揮起來之後,他的速度會變成猶如狂風一般的攻擊,但是那種狀態下不狂根本就沒辦法控制自己,所以他輕易不會發狂,但是發狂之後…他就不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殺戮的機器!而且…是不分敵我的!」
雲強吞了口吐沫,現在他才明白,或許自己把那一戰看的太簡單了。
「不殺的能力和他的名字恰恰相反,不殺的能力只要出現就一定會殺人,他的能力現在都是一個謎,我想就是粱曉葵也不知道他能力的真面目!我同樣也不知道,但是據我的觀察來看,不殺的能力只要出現,就必定會有人死,就算是沒有敵人,那麼也一樣會死人!」
「不恨的能力是與大地產生共鳴,甚至可以將自己的生命與大地連接在一起,這也是五獵人在那個時代能成為眾人矚目的原因,他在與大地取得共鳴的時候,他幾乎是不死的!而且在有效的距離和精神力充足的時候,他甚至可以讓大地隨著自己的意願發起攻擊。」
「在五獵人中並不是沒有控制能力,不妒的能力其實就是控制系的能力,只不過不妒的能力控制的是重力,是真真正正不分敵我的能力,這個能力如果出現,就是不妒自己也會被算在其中!」
在介紹完五個人的能力之後,蘇野微微低頭,用一種雲強從沒見過的表情說道︰「他們其實是完完全全的控場類的組合!但是他們不能輕易的動用自己的能力!不是因為相互之間的制約,也不是因為他們要付出的代價。而是因為只要他們使出了能力,那麼曾經因為一紙契約而選擇沉寂的那些家伙,一定會再一次出現在中土大陸上!」
「那些家伙?」雲強有些疑惑。
「看來粱曉葵並沒有告訴你們那個時代的事!」面對雲強的疑問,蘇野也愣了一下︰「不過算了,看來他是對的,有些事情還不是現在的你們能夠知道的事!」
雲強猛的翻了個白眼,然後撇著嘴問道︰「那你和我說這些的目的呢?五獵人的能力…你對我說這些有什麼用?」
蘇野看了看雲強說道︰「本來我以為粱曉葵已經告訴你們那時候的事,所以我才想要告訴你一些需要注意留神的東西,但是現在看來沒有那個必要,他還在遵循著那個契約,所以我想那些家伙也一定不會單方面的毀約。」
微微側頭,雲強一臉疑惑和懷疑的看著蘇野,想不明白這個男人的目的。
從地上站起來,蘇野平視著雲強說道︰「現在你只要記清楚,異能…並沒有你想想的那麼簡單,在面對異能者的時候,如果可以…一定要在他發揮出能力之前,徹底的干掉他,不要給他一絲一毫喘息的機會!」
雲強心里咯 一下,然後不可思議的看著蘇野說道︰「你雖然是刺客,但你不也是異能者嘛,干嘛要做到這種程度?」
不想在雲強說完這句話後蘇野的眼神一瞬間變得冰冷起來︰「這些告訴你也無所謂,但是你要保證,這些東西不許告訴任何人…包括揚帆!」
雲強眨巴眨巴眼楮,然後扯了扯嘴角說道︰「那還是算了,我在面對那家伙的時候有什麼說什麼!」
蘇野看了雲強好一會,然後一言不發轉頭便走。
看著好像生氣一樣離開的蘇野,雲強忍不住嘆了口氣。
這些天下來蘇野那陰晴不定的性格他算是領教了,也許一個不對勁這個男人的臉色就會大變。
有些時候雲強甚至在想,他娶不到老婆是不是就是這個原因。
保持著那怪異的姿勢,雲強的思緒忍不住的想起了揚帆,那家伙…現在到底在做什麼?怎麼一直都沒有消息呢?
「」
房間里,粱曉葵靜靜的坐在揚帆的床邊看著熟睡中的揚帆。
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但是揚帆依舊在熟睡中,如果不是地上的空煙盒,粱曉葵甚至會懷疑睡覺是不是就是他要付出的代價。
粱曉葵的心現在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他曾欠了蘇野一個天大的人情,而在前天晚上,自己又欠了他一回。
甚至在那天晚上,自己還被這個小鬼救了,自己…就這麼沒用麼?
似乎是自嘲,粱曉葵無奈的發出了一聲苦笑。
搖了搖頭後,粱曉葵抬頭看向了揚帆,那詭異的呼吸聲才是粱曉葵這兩天一直呆在他床邊的原因。
粱曉葵是一個武者,可以說粱曉葵的異能實力還沒有五獵人高,但是之所以五獵人能夠屈居于他就是因為他作為武者的強大。
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不!
用粱曉葵師傅的話來說他是千年難得一見的鬼才。
然而上天和他開了一個玩笑,那就是在他武學有成的時候,上天竟然又送了他一份厚禮,異能!
然而就是因為這異能,粱曉葵才走上了在非正常人類中那個動蕩紛爭的時代。
也正是因為這些,粱曉葵才有了今天。
是惋惜?還是惆悵?
粱曉葵自己也說不清,因為這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
「你真是幸運呢,竟然覺醒在這個年代!」忽然粱曉葵看著躺在床上的揚帆發出了一聲感嘆。
也不知是粱曉葵的聲音吵到了揚帆,還是粱曉葵的感嘆讓揚帆感覺到惡心。
總之在粱曉葵說完這句話後本來靜靜熟睡的揚帆竟然皺起了眉頭。
而且他的雙眉越皺越緊,就好像有什麼讓他難以忍受的事情正在糾纏著他一樣。
仿佛是一個世紀…不!也許還要更久…
揚帆一直游蕩在那黑色的空間中,但是這一次…無論揚帆如何觸模自己的胸口,那銀色的光輝都沒有再一次出現。
但是在黑色的空間中,一直有一個聲音在他的耳邊嘆息著。
「真想年輕三十年…」
只有這一句話一直都纏繞在揚帆的耳邊,甚至揚帆幾度發狂的怒吼,依舊沒能讓那個聲音停下。
就好像…他的聲音對方听不到一樣。
粱曉葵有些擔心的看著揚帆,因為此時的揚帆眉頭擰的實在是太嚴重了。
就在粱曉葵想要伸手去推他的時候,揚帆的雙眼就像是鬼片中被鬼俯身了的人一樣,豁然睜開…而且還瞪得大大的!
粱曉葵被揚帆的整個樣子嚇了一跳,伸出去的手愣在那里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忽然睜開了雙眼的揚帆猛的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腦袋,閉著雙眼狠狠的搖著腦袋吼道︰「不要說啦!不要說啦!我受夠了!滾啊!滾!」
揚帆的發狂讓粱曉葵一時間亂了方寸,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卻發現揚帆已經停止了發狂。
雙手離開了自己的雙耳,揚帆張著嘴看著天花板眨了眨眼楮。
然後把雙手放到眼前看了看之後,揚帆猛地轉頭看著粱曉葵問道︰「沒有了?」
粱曉葵的眼角狠狠的抽搐了兩下,像個似的問道︰「什麼沒有了?」
然而揚帆卻再一次像是丟了魂一樣愣愣的看著粱曉葵。
一時間粱曉葵被揚帆一系列亂七八糟的表現弄懵了,強忍著發麻的頭皮看著愣神的揚帆,而他的心中卻是非常惡毒的想著‘這孩子該不會是瘋了吧!’
「你…沒事?」也不知過了多久,揚帆依舊保持著那個怪異的姿勢動了動自己的腦袋問道。
「呃…啊!我沒事了!」粱曉葵有些呆呆的回答著。
听到粱曉葵的回答後,揚帆將放在自己頭頂的兩只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一臉沒精打采的說道︰「好餓啊~~~~」
直到這個時候粱曉葵才算是徹底反應過來了,自己特麼的怎麼就呵呵的跟著揚帆的思路走下去了呢。跟著走,不變才怪呢!
猛的翻了個白眼,粱曉葵轉身抓起放在床頭櫃的保溫瓶沒好氣的說道︰「忍著吧!你已經三天沒吃飯了,先喝些粥墊一墊吧!等徹底恢復了再說!」
听了粱曉葵的話揚帆這才轉頭看向粱曉葵手中的保溫瓶,然而在看到了粱曉葵怪異的姿勢之後揚帆卻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低頭看向了粱曉葵的,揚帆忍不住瞪大了眼楮︰「喂…你坐著這個東西干什麼?」
听到揚帆的問話,粱曉葵低頭看了一眼揚帆,在看到揚帆注視著自己的輪椅之後,粱曉葵笑了一下說道︰「沒什麼,就是暫時雙腿動不了了,就只能用他帶步了。」
揚帆木訥的抬頭看著粱曉葵帶著淡淡微笑的臉,重復著粱曉葵的話︰「雙腿…動不了了?為什麼?」
吹了吹碗里的粥,粱曉葵把碗遞到了揚帆的面前,笑著說道︰「先喝粥吧,一邊喝一邊說!」
「哦!」揚帆哦了一聲之後結果碗,一勺一勺的喝著熱騰騰的粥,但是他的眼楮卻是一直在看著粱曉葵坐下的輪椅。
不知怎的,揚帆忽然覺得那個輪椅的存在是那麼的諷刺,就好像是一個嘲笑一樣。
「我應該謝謝你,要不是你的話我現在也只能是一具發黑的尸體了!」蓋上了保溫瓶的蓋子,粱曉葵帶著微笑說道。
「其實那一晚我並不緊緊是受了傷,我還中了毒。那家伙的槍刃上涂了毒,但是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那時候的我不能去醫院,也不能找其他人來治療,所以那時候我只能勉強的堅持到回來。」
「原因是什麼?」揚帆停下了手頭的動作詫異的看著粱曉葵。是什麼原因讓他不能去醫院?
苦笑了一下,粱曉葵搖搖頭說道︰「這些還不是現在的你能知道的,對于你來說…還是不知道為好!」
翻了個白眼,揚帆繼續喝粥,他知道,如果粱曉葵不打算說,自己就算強逼著也無濟于事。
「揚帆…你能不能告訴我那一晚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說著粱曉葵掀開了自己的毛衣︰「…這里連一個疤痕都沒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