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帆的聲音仿佛是一閃希望的曙光,低頭驚叫的小不點在听到揚帆的聲音後不可置信的抬頭看向了揚帆站立的地方。
站在那里,揚帆的身軀就好像是一座聳立在鄉村的鐘塔那麼的高大。
他的右手掌心向外放在了自己的胸前,而在他的掌心中,抓著一個足有手臂粗細的冰錐。
冰錐的前端原本鋒利的尖刺已經消失,看著揚帆腳下雜碎的冰屑,小不點的眼楮腫充滿了不解。
他在他的家被毀之後就離開了,然後還是流浪。
在一開始還很平穩,但是漸漸的,這不受自己控制的能量爆發的次數就越頻繁。
從一開始有人毆打自己才會發動變成了到後來只要有人撞到自己它就會發動。
從那以後,小不點決定離開人群,他不想在殺人了。
記得曾經有警察來找過他,可惜那個警察也死了,于是自己遭到的追殺。
在追殺的過程中,小不點真的希望自己死在槍林彈雨之下,但是這該死的超能力卻一次一次的保護他從槍林彈雨中活了下來,而在追殺的過程中,他又殺掉了不知多少個警察。
最終,小不點絕望了,他發現自己就是一個災難的代表。
但是小不點還小,雖然他很想死,但是肚皮的饑餓卻不是他這個年齡能忍受的,所以他一路流浪來到了漢堡。
小不點來到漢堡的時間緊比揚帆早了不到一周。
在深夜里,小不點來到了這個華麗的城市,然後在深夜里,小不點找到了這個沒有人願意走進的垃圾堆。
在垃圾堆里挖出了一個能夠容身的空地,這里…就是小不點的容身之所。
可是在今天,這個善良的大哥哥給自己帶來的希望。
他竟然不懼怕自己的能力,僅憑右手就阻擋了那讓自己做了無數次噩夢的冰錐。
右手猛的一握,揚帆竟然就那麼把手中手臂粗細的冰錐捏碎,化成了一片片的冰屑散落在地上。
淡淡的看著小家伙,揚帆露出了一個笑容說道︰「去尋找,尋找和我一樣的人,你應該可以分得清和普通人不同的存在,尋找到他們…你才能真正的學會控制你的能力。」
說完揚帆笑了一下,然後轉頭看著小月用中文說道︰「我們回去,我已經盡我所能幫助他了」
小月甜甜的一笑,然後很乖巧的點點頭。
從他認識揚帆以來,揚帆除了對自己之外的人都抱著冷漠淡然的態度,甚至在對方如果有異動的時候揚帆都會暗地里凝聚自己的能量以備不測。
在揚帆的世界里,除了自己…其他人都有可能是敵人。
這是揚帆第一次幫助一個第一次見面的人,這讓小月認識到,也許揚帆已經一點一點的改變了,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改變了揚帆,但是…他更喜歡現在的揚帆。
就在揚帆和小月轉身準備離去的時候,一直發呆看這揚帆的小家伙忽然驚叫了一聲,然後別別扭扭的問道︰「名字…你的…」
歪頭看著小家伙笑了一下後揚帆才開口說道︰「我叫揚帆,你呢?」
小家伙瞪著一雙閃亮的大眼楮緊緊的盯著揚帆,就好象是要把他的樣子和名字刻在心里一樣。
「布萊蒂…我的…」
听到小家伙的名字揚帆愣了一下,這好像是女孩子的名字。
在仔細看了看小布萊蒂,揚帆啞然失笑,這個小家伙果然是個小丫頭。
「好的,我記住你了,布萊蒂,有緣再見」說完,揚帆對小布萊蒂擺了擺手,然後攔著小月的肩頭離開了小巷。
昏暗的小巷中,小布萊蒂一直目送著揚帆和小月的身影消失在街道的盡頭。
回到了居住的旅館,揚帆忽然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輕松。
事實上在成為非正常人類之前,揚帆也曾關心過一些不認識遇到麻煩的人。
但是揚帆在接觸里世界的時候就是因為戰斗,然後就是跟著粱曉葵了解到了里世界中的不平靜。
所以在揚帆真正的融入里世界之後,他就成為了一個對所有人都保持著戒心的人。
但是今天,因為小月幸福的淚滴,揚帆找回了從前的自己。
在幫助了小布萊蒂之後,揚帆更確信…只有真正的自己才能讓自己真正輕松的活下去。
房間里,小月對著鏡子不停的扭動著,對著耳垂上的耳墜愛不釋手。
看到小月這樣,揚帆只能坐在旁邊欣慰的看著她。
自從跟了自己,他從未對自己有過什麼要求,從未對自己提出過冰激淋之外任何想要的東西。
也許她就是在等這一天,等自己發現的這一天。
這一夜雖然沒有激情,但是這一夜卻是兩人最幸福的一夜。
同樣的相擁而眠,但不同的是兩人的嘴角都掛著幸福的笑意。
然而揚帆不知道的是,本來盡職盡責的黃忠此時卻是遇到了麻煩。
原本黃忠是一直跟著揚帆二人的,甚至揚帆在小巷中是如何將小布萊蒂從深淵中拉出來的過程他都看的一清二楚。
但是在揚帆回到旅館之後,黃忠卻並沒有回去。
雖然他是異將,但是他也是一個人。
雖然他原本不是這個身體的主人,但現在他是。
既然是人,都會選擇在適當的時候去做一些輕松的事,于是在目送揚帆二人回到了旅館之後,黃忠就轉頭走向了不遠處的酒。
坐在台前,黃忠只是想喝些啤酒,然後讓自己輕松一下回到旅館。
但是奈何上天就像是在和黃忠開玩笑一樣,在黃忠喝完第三杯鮮啤的時候,一對人馬已經沖進了酒,而且他們竟然在沖進來之後直接走向了黃忠。
轉身看著這群圍住自己的人,黃忠暗自在心里咒罵著。
今天是什麼日子?難道自己出門沒算黃歷?
如果這些人只是一群認錯人的小混混也就罷了,但黃忠的感覺告訴他,這些人是沖著自己來的,而且這些人的波動都和普通人不一樣。
成群結隊而來的非正常人類
這讓黃忠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難道說自己現在成了什麼焦點人物?
就在黃忠納悶的時候,其中一個人走到了黃忠的面前,用生澀的漢語說道︰「你是黃忠?」
听到對方的問話,黃忠的臉上漸漸出現了凝重的神色。
能在這個國家知道自己身份的人絕對不超出三個。
那麼所在自己知道範圍之外唯一能夠知道自己身份的,就只有無曾說過的撒旦。
難道說是饕餮聯系了撒旦?
點頭,黃忠並沒有否認。
因為他知道,自己現在一僕三主的身份還沒有暴露,如果暴露了的話諸葛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自己。
「我們的首領想要見你」生澀的語氣,而且在這個人說話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別扭至極,看來他學漢語也不過才一兩天而已。
點頭,黃忠並沒有拒絕。
然後在揚帆和小月相擁而眠的時候,黃忠被一群非正常人類帶離了漢堡。
一路上黃忠的眼楮一直被蒙著,直到眼罩被摘掉的時候,黃忠才發現自己現在竟然處在一個農場中。
轉頭看了看四周,黃忠看向那個會說漢語的德國人問道︰「你們的首領的呢?」
「我在這」沒等那名德國人回答,一個聲音已經從黃忠的背後傳來,而且…漢語說的很好。
轉身,黃忠看著那個從陰影中走出來的男子。
男子約有四十多歲,典型的外國壯男,但是在他的臉上,卻有著平常人不可能擁有的陰冷和殘忍。
「你是饕餮的部下對?」撒旦在看到黃忠之後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黃忠並沒有回答,而是歪著頭問向撒旦︰「你是誰?」
黃忠很小心,也很謹慎。
撒旦的存在是他在無的口中得到的,如果這個時候自己承認了,或者說出了他的身份,那麼自己很有可能暴露自己的另一個身份。
撒旦听了他的話後低頭整理了一下自己潔白的衣領,然後帶著一臉殘酷的微笑說道︰「孩子,在向我提問之前要弄清你我之間的差距我和饕餮是屬于一個級別的,而是…是奴隸。」
說完,撒旦走到了黃忠的面前,面對面的說道︰「不過畢竟你是饕餮的人,中國有句固化叫‘打狗還要看主人’,所以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做出野蠻的行為,以免讓我的好兄弟誤會。」
不屑的嗤笑了一下,黃忠轉頭看著身後的一群非正常人類說道︰「這就是你說的不野蠻行徑?」
對于黃忠嗤笑的表情,撒旦恍如未見,轉身向黑暗中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听著孩子,是饕餮告訴我你在跟蹤著一個規則守護者,而且你跟蹤他已經長達數月,別的不說…至少你應該知道他們的下一個目的地」
「我還沒信任你」雖然黃忠知道撒旦的身份和實力,但是他知道,自己絕不能輕易的就透漏出來,這樣會給撒旦一個自己不可靠的印象。
听到黃忠的話,撒旦的身形停在了原地,然後轉身看著黃忠笑了一下後說道︰「看來正如饕餮所說,你是一個頑固不化的老東西」
嘲笑了一下,撒旦從懷中拿出了一枚扳指扔向了黃忠。
伸手接住,黃忠雙眼一眯。
這是饕餮的扳指沒錯,但讓黃忠疑惑的是這扳指上竟然還有饕餮的氣息。
一件物品在離開主人一段時間之後氣息會逐漸的消失,但是在這扳指上饕餮的氣息卻是那麼明顯,就好像這扳指是剛剛從饕餮手上擼下來的一樣。
抬頭看著撒旦,黃忠帶著疑惑問道︰「饕餮大人在這里?」
閉上雙眼,撒旦再一次整理了一下自己已經很憑證的衣領閉著雙眼說道︰「孩子我最後一次說一遍,你沒有向我提問的資格回答我的問題…那名規則守護者的下一個目的地到底是什麼地方?」
說話間撒旦一直閉著自己的雙眼,但是黃忠卻本能的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
撒旦在發怒,他整理衣領的動作只不過是壓制自己怒氣的一個習慣。
而現在撒旦的怒氣已經接近了頂點,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他的怒氣爆發前將揚帆的下一個目的地告訴撒旦。
握緊了手中的扳指,黃忠抬頭看著撒旦說道︰「好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一定要保證我的安全。」
微微睜開雙眼,撒旦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笑意說道︰「這你大可放心,我不會讓我兄弟的手下在我的地盤出事」
點點頭,黃忠這才開口說出了揚帆的下一個目的地。
歪著頭,撒旦用一臉殘忍的表情看著黃忠說道︰「阿爾卑斯山脈橫跨四個國家,你在拿我開涮嗎?」
見到撒旦的這個表情,黃忠心里卻樂了。
他會生氣,那麼就代表他會失去判斷力,即使是暫時性的失去判斷力,那麼自己也會有機可乘。
「我只不過是跟蹤,能知道他們的目的地還是在那之前他接觸泰山上的規則守護者的時候才知道的,至于是阿爾卑斯山的哪一座…我真的不知道」
正所謂人老成精,且不談黃忠的真是年齡,就是在前一世他黃忠也是一個很會捏拿分寸的人。
有些話只能點到而止,說過了…那將會給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在說出了阿爾伯斯山後,任憑撒旦如何恐嚇,黃忠都沒有說出揚帆真正的目的地。
再一次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撒旦閉著自己的雙眼說道︰「送他回去,記得時時刻刻保護好他的安全,再怎麼說…他也是我兄弟的部下。」
在撒旦說完之後,黃忠再一次被帶上了眼罩。
他並沒有反抗,甚至連一個多余的表情都沒有。
因為他知道,從今天開始自己真的就只能跟蹤揚帆,而不能和揚帆有任何接觸。
當黃忠再一次被拿下眼罩的時候他已經回到了漢堡,但是讓他有些惱怒的是此時的天空已經漸漸的亮了起來。
推開擋住自己的撒旦手下,黃忠憋了一肚子的火走進了旅館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我要休息」
這就是黃忠在進自己的房門之前對那倆個‘保護’自己的人說的話。
但是在房間里,黃忠別說是睡覺,就是一閉眼楮他的腦海中都能出現撒旦臉上讓人膽寒的笑意。
他真的有些怕了。
剛才在和撒旦對話的時候他甚至都有一種錯覺,有可能自己一句話露出了馬腳都會被撒旦毫不猶豫的殺掉。
但是現在更讓他擔心的是以後該怎麼辦?
不能和揚帆聯系,那也就是說今後自己不能再為揚帆提供情報,如果是這樣的話無會不會單方面結束和己方的口頭約定?
咬了咬牙之後,黃忠決定還是先聯系一下諸葛,在諸葛給自己明確指示之前,自己還是先穩妥一些的好。
一根煙抽完,黃忠將煙頭熄滅之後從窗口扔了出去。
這是諸葛的道法,用諸葛的話來說,這是專屬于他的做法,別人學不來,做不來,更別說是想要攔截。
黃忠很信任諸葛,所以他才敢在這種被監視的情況下與諸葛聯系。
而此時在揚帆的房間里,揚帆已經睜開了雙眼。
並不是說他有早期的習慣,而是一種警覺。
在黃忠回來的那一刻揚帆就已經醒了,而在黃忠帶了兩個非正常人類回來的時候,揚帆知道事情可能要向糟糕的方向發展。
「怎麼辦?」就在他思索的時候,本來還在熟睡中的小月不知何時已經醒來,瞪著一雙大眼楮撲閃撲閃的看著揚帆問道。
低頭看了一眼小月,揚帆搖了搖頭說道︰「什麼都不做,就當作什麼都沒發生。」
「哦」雖然不明白揚帆為什麼會這麼決定,但是小月知道,揚帆這樣做一定有他自己的打算。
當起床後,揚帆和小月離開了旅館去吃早餐。
這一次黃忠並沒有繼續跟著二人,而是在旅館內睡覺,。
一是睡覺壓驚,二是他在等諸葛的指示。
可以說現在最危險的人就是他了,對于揚帆來說他的體內有規則守護者保護著,諸葛那邊更是無需擔心。
相反的如果自己有任何異動,黃忠相信撒旦一定會親自前來將自己收拾掉。
旅館外,揚帆和小月已經吃過了早餐,雖然二人決定當作什麼都沒發生,但是黃忠現在的處境還是讓兩人不能真正的放下心來玩耍。
就在揚帆疑惑到底要不要冒險去接觸一下黃忠的時候,在他的心里忽然傳出了無的聲音。
‘將所有的事都放下回到旅館,他要醒了’
揚帆一愣,然後臉上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意。
真的是及時雨啊
沒有和小月解釋,揚帆直接牽著小月的手走回了旅館。
而在經過黃忠房間的同時,揚帆也感覺到了他房間內的兩股波動正在鎖定著自己二人。
臉上露出了一個不屑的笑意,揚帆和小月平靜的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進屋,揚帆毫不猶豫的在房間周圍設下了N亂時柩,N到底是多少揚帆自己都數不過來了。
當準備好一切之後,揚帆安靜的坐在鏡子前方,等待著‘他’再一次出現在自己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