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是丹刻,此時所有站在揚帆身前的血族包括塞恩在內幾乎都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兩步。
此時在揚帆的面前空出了足有五人多寬的一條路,直對著他對面的那面金屬牆壁。
靜
詭異的靜
此時所有血族的眼楮都不由的從原本藍色和黃色轉變成了血紅色。
血族進入這個狀態只有兩個狀況,一就是在饑餓想要吸血的時候,二就是在他們準備進入戰斗的時候,讓血液中的能量充分的發揮。
此時的這一班血族不但身體強度一槍大大的提升,就連他們的反應也擴大了不知多少倍。
這就是血族在速度上的優勢。
在血液能量發動的時候,他們所具有的反應和身體強度都不是人類能夠比的。
因為揚帆是面對著眾人,所以沒有人發現,在揚帆的手肘後已經出現了一根頂著銀色結界的尖刺。
一瞬間不僅僅是血族,就連揚帆都感覺仿佛世界都進入了一種停滯的狀態。
沒錯…就是這種感覺,這種…將聲音真正拋棄的感覺。
揚帆的拳頭動了。
緩緩的動著,但是那樣緩慢的拳頭卻是在血族和揚帆同時在放大N多倍的反應中才能看得的。
而在所有血族的眼中,揚帆的拳頭在剛剛開始緩慢有了動作的時候,他的拳頭上就出現了一層黃中透紅的火焰。
然而詭異的是這能和空氣摩擦產生火焰的拳頭卻是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甚至此時所有的血族除了自己的心跳和血液流動的聲音已經再听不到其他的聲音了。
不知何時開始,他們已經屏住了自己的呼吸,不知何時開始…他們連動一下都不敢。
也許只有一瞬間都不到,也許是過了一個世紀。
當揚帆的整條手臂都被火焰吞噬的時候,所有的血族都緩緩的轉頭,看向那面牆壁。
說是緩緩的轉頭,那是在他們的反應和感知無限被闊大之後才產生的錯覺。
他們磚頭的時間只有一瞬,連0.1秒都不到的那一瞬。
這樣迅速的轉頭也只有血族敢做,因為只有他們能夠控制自己身體內的血液如何去流動。
揚帆的整條右臂已經伸直了,而揚帆自己本人也正緊張的盯著自己面前的那一扇金屬牆壁。
這是他真正的第一次體驗這種奇怪的感覺,仿佛整個世界都像是沒有聲音一樣。
哪怕是剛剛一瞬間還听得到的聲音此時也消失不見,只有寂靜的一切。
當揚帆的拳頭即將伸到極致的時候,在他的拳頭前方好像出現了一道看不見的牆壁,一個看不見的障礙。
著障礙的存在讓揚帆的心里忍不住一驚,他本人絕對是第一次感覺到這個障礙的存在。
然而此時他的右臂根本就已經不可能听從他的指揮。
仿佛千萬年,他的右臂在他自己都有些詫異的眼神中穿破了那一層阻礙。
當揚帆的身體忍不住被帶著前沖出近五米才停住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已經集中在了那一面牆壁上。
絲毫沒有聲音的世界顯得是那麼的可怕,這一刻揚帆才意識到,什麼叫做真正的孤寂。
一聲巨大到讓人忍不住要縮起脖子張開嘴才能承受的住的聲音一瞬間出現在這個地下室內。
而在那面金屬牆壁上,隨著聲音出現的一瞬間出現了一個拳頭的印記。
印記深深的凹陷到內部足有一人多深。
而在這整個練習室的牆壁上到處都是傷痕。
這些傷痕執刑隊員在練習時留下的痕跡,但是和這個深深凹陷進去的拳印相比,那些痕跡就好像是小孩子擺積木那樣的幼稚可笑。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揚帆自己。
他在發現自己有可能達到真正超音速的時候是在或車頂與月復部正成一戰的時候。
事實上他和月復部正成交手不過兩回合他被小月弄出來的傷勢就已經爆發,所以他才不得意用上了出國時悔月交給他的小把戲。
而真正在有這種感覺的時候,是在他迷惑了月復部的雙眼之後用自己特制的鞋滑倒了狄克和蒂瑪的身後。
在那個時候他的身體速度並沒有超越音速,甚至連通常人所說的偽音速都沒有達到。
然後在他喚出蛇矛刺穿了那名正用武士刀低著狄克後心的那名忍者的時候,在他身體另一邊的忍者反應異常的快,竟然在揚帆來不及收回蛇矛的時候他已經看向了揚帆,同時他手中短小的匕首已經開始向蒂瑪的身體中刺去。
根本來不急變招的揚帆在那時根本就沒有辦法用蛇矛的尾端去攻擊那名忍者。
就在揚帆焦急的一瞬間,他感覺到了那種感覺。
那種所有聲音都消失了的感覺,那種一切都靜止的感覺。
再然後…黑刺一瞬間出現了。
出現的黑刺沒有聲音,甚至連火光都沒有。
即使是揚帆那時候精神力已經異常的擊中了,那黑刺也在下一瞬間刺穿了那名忍者的咽喉。
然而揚帆能感覺到,在黑刺刺穿了那名忍者脖子之前,黑刺好像還刺穿了其他的什麼。
雖然沒有依據,但是揚帆有一種預感,這一定是傳言中的音障,而且…不是那些科學家所說的音障。
直到揚帆反映過來的時候,他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一瞬間穿過了那名忍者的**,穿過了黑刺遠遠的飛了出去。
雖然沒有听到聲音,但是揚帆肯定,那飛出去的‘東西’絕對有著非常可怕的破壞力。
雖然那只有一瞬間,但那時在揚帆的感知中就仿佛是經過了千年一般的感覺。
然而可惜的是當時的揚帆胯下正處在疼痛的狀態,也就是說在那一瞬間,揚帆高度凝聚的精神讓他承受了千年的蛋疼之苦。
所以在月復部離開了之後,揚帆才會虛弱的趴在狄克的身上。
而現在,已經沒有蛋疼之苦,揚帆這才第一次認認真真的感覺這一瞬間那種仿佛世界停滯我獨醒的狀態。
這一拳是成功的,至少就現在而言,揚帆的這一拳已經成功了。
他不僅僅讓血族們見到了他們一輩子都沒見過的速度,還成功的用音障將這牆壁擊的凹陷了進去。
這面牆壁並不是普通的牆壁,這是足足有幾米厚的合金質牆壁,在牆壁的另一邊是厚實的大地。
也就是說一個人每一次攻擊都會被牆壁吸收之後再傳給大地,所以一直以來即使是執刑隊這些小變態都沒有辦在這牆壁上留下真正值得驕傲的痕跡。
但是現在,即使是執刑隊里最強的丹刻在此時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深深凹陷進去的拳印說不出話來。
不僅僅是這樣,在丹刻的身體內,血液中好像有什麼東西因為最後那‘ ’的一聲蘇醒了過來。
無法壓制
所有的血族現在都處于一種失去了自我的狀態,揚帆剛剛的一擊已經讓所有的血族有了那種血液中沉睡的力量蘇醒一般的感覺。
而揚帆此時卻沒有心思感覺眼前幾個血族的變化。
剛剛的一拳現在想起來就像是做夢一樣。
事實上這只不過是揚帆的一個想法,在火車頂上的戰斗揚帆隱約的明白了自己手肘的黑刺能夠達到真正的超音速,但是這並不代表自己能。
揚帆非常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態,自己如果真的進入了那種狀態,自己的身體不被瓦解了才叫怪事。
然而今天的試驗揚帆就是要驗證一下,自己右臂的黑色的盔甲是不是和那黑刺是同一種質地。
此時揚帆整條右臂上的衣袖已經因為摩擦被空氣中的熱度灼的連灰都不剩了,甚至連那一直纏繞在小臂上的繃帶也消失不見了。
揚帆現在很像痛苦的叫上一聲,因為他感覺自己的整條右臂已經不屬于自己了,只能無力的垂在身側。
而切他右臂的上半部分還在不停的痙攣。
他的小臂有種子的力量在保護著,但是上半部分卻沒有。
此時的他就好像被施了定身數一般只能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他沒有發現,原本只是裹住了他小臂的那黑色的皮膚正在緩緩的向他的臂膀蔓延而去。
也是在這一瞬間,原本在和小布萊蒂謀劃著如何守護揚帆的小月忽然間愣住了一下。
低頭看了看布萊蒂,小月扯出一個牽強的笑容說道︰「布萊蒂乖,在這里等姐姐一會,姐姐馬上回來。」
沒等布萊蒂做出反應,小月已經從沙發里站了起來快步走出了這棟小樓。
當走了幾步之後小月看到了那個叫蒙多的總管,在說出了自己要見揚帆之後,蒙多猶豫了一小下之後帶著小月向那個已經被打開的蓋子方向走去。
而當他們經過常常的階梯來到門前的時候都愣住了。
訓練室那超乎尋常的響聲和一瞬間的震顫讓原本站在外面守護的三個執刑隊隊員都忍不住一驚。
而當他們打開門看到了那個深深的拳印之後他們也只能愣在那里一動不動傻呆呆的看著那拳印。
當小看到那背對著自己的揚帆時,他忍不住‘啊’的一聲驚呼出來。
同時他已經用一雙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但是在他的雙眼中卻是露出了一陣仿佛是絕望的神色看著揚帆的…右臂。
小月的驚呼聲不禁驚醒了揚帆,甚至連那些感受著血液中蘇醒力量的血族都忍不住轉頭看向了小月。
當所有人看到小月的目光之後都不由的將目光看向了揚帆的右臂。
甚至連揚帆自己都忍不住木訥的低頭看向了自己的右臂。
抽動了一下自己的嘴角,揚帆在看到自己此時右臂的樣子之後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
這是什麼?自己的手臂?
此時揚帆的整條右臂已經完全被黑色的種子力量所覆蓋,說是覆蓋,但揚帆感覺這根本就是一種侵蝕。
趁著自己右臂陷入了麻痹痙攣不受自己控制的時候,這種子的力量便慢慢的侵蝕自己的身體?
無視身邊的血族,小月推開擋住了自己的幾名執刑隊隊員跑到了揚帆的面前,然後用自己顫抖的小手模著他的右臂問道︰「怎麼樣?你別嚇我啊?到底是怎麼了?」
被小月這麼一砰,揚帆在一陣變涼的感覺中發現自己的右臂仿佛再一次成為了真正屬于自己的手臂。
眨了眨眼楮,揚帆剃頭奇怪的看了看已經整個變了樣子的右手,抬起小臂攥了攥拳頭,揚帆詫異的表情中露出了一個笑意。
轉頭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像是一個淚人似的小月,揚帆帶著一絲愧疚的表情將小月摟緊了懷里低聲安慰道︰「乖,別哭。我沒事的」
「嗯~嗯~嗯~」然而听了他的話後,小月不但越哭越厲害還一邊用自己的小拳頭不停的捶打著揚帆的胸膛。
這個壞家伙…每一次都要把自己嚇個半死他才高興。
就在小兩口親親我我的時候,一直站在揚帆身後的狄克卻是緩緩的走到了揚帆的面前。
感覺到揚帆情緒中的詫異,小月也奇怪的轉頭看向了狄克,不知道這個已經和揚帆學壞的壞小子想要干些什麼。
在所有血族的眼中,狄克竟然就那麼單膝跪在了揚帆的面前猛的低頭叫聲了一聲︰「師傅」
所有人都愣住了,甚至揚帆都沒想到狄克竟然在這麼多人的面前跪在自己面前。
「別~~~你們血族的人可是會吃了我的,咱不是還沒定下來呢麼」感覺到身後火辣辣的視線,揚帆心中忍不住一突連忙要將狄克扶起來。
然而一直以來十分听話的狄克卻翻手撥開了揚帆扶自己的手,然後抬頭用從未有過的認真神色說道︰「師傅,和你一路走過來,我在你的身上學到了很多。不知不覺間你已經成為了我的師傅,而今天…你向我的族人證明了,你真的有資格做我的師傅」
說完之後,狄克右手一番竟然在他的手中有一滴紅色的鮮血飄在他的手中。
緩緩的將掌心中的血滴伸向了揚帆,狄克仿佛是一個虔誠的信徒一樣說道︰「收下它吧師傅」
看著如此場面,沒有任何一個血族站出來說話。
即使是有著萬分疑惑的蒙多和執行隊員,甚至是那些一直在家族中擁有不俗的實力和地位的家族核心成員都沒有一個人出來反對。
「這…這是什麼?」眨眼間揚帆已經明白狄克為什麼這麼做了。
因為自己的實力,更是為了在這些執刑隊員的面前公認給自己一個真正的身份,然後將這把劍交到自己的手里。
揚帆並不知道的是,其實這些根本不足以讓狄克如此做。
狄克之所以這麼極端的在家族核心成員的面前這麼做的原因,代表的不僅僅是他個人的想法,而是剛剛一瞬間所有目睹了那一切所有血族那一瞬間覺醒的力量。
一直沉睡在他們體內從未被喚醒過的力量,是眼前這個男人喚醒的
而這一滴血…
「這是我的本命心血」狄克低著頭,仍舊將手中的血滴呈在揚帆的面前說道︰「這一滴本命心血交到您的手中之後就代表著著您在威廉家族中已經擁有了任何人都無法動搖的身份。」
「這個…我並沒有說要在威廉家族……」恍然中揚帆明白自己好像是有些玩大了。
貌似…這群家伙真的有要把自己捆在血族的打算啊,開什麼玩笑啊?
然而沒等揚帆把話說完,站在揚帆身後剛剛看到了那一幕包括丹刻在內的所有血族都單膝跪在了揚帆的身後。
「請您收下」
喂喂…搞什麼?這次玩笑開的有點大了吧老天爺
轉頭看了看一群單膝跪在自己周圍的血族,揚帆忽然發現這群家伙就像是那電影中等待著封賞的貴族,而自己…好像就是那個萬人朝拜的君王。
愣在原地,揚帆呆呆的看著狄克手中的那一滴血紅血紅的血滴。
在這一刻,揚帆忽然發現自己的內心竟然有著一絲絲歡喜,而這一絲歡喜漸漸的變大,漸漸的擴張,轉眼間竟然已經佔據了自己整個腦海。
小月也被這群血族的動作弄得呆住了,但小月更在意的是此時揚帆的表現。
僵硬的身體上,揚帆的肌肉在顫抖。
是激動…是興奮…是一種…期待?
野心……揚帆一直以為這是自己不曾具備的東西。
但是當狄克跪在自己面前,當這些比自己爺爺可能還年長不知多少歲的血族跪在自己面前的這一刻,揚帆忽然發現自己竟然出現了野心。
原來…野心每個人都有…
原來一直自己都覺得自己沒有野心的想法是錯誤的。
沒有野心…是因為沒有機會,沒有機遇…沒有那份實力…
但是此時此刻,揚帆忽然發現…或許…自己不單單喚醒了沉睡在血族體內的力量,同時…也喚醒了一直在自己體內潛伏的野心,每一個男人…都曾擁有過的夢想。
顫抖著,揚帆恍如惡魔手臂一般的右手放到了血滴的上方。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小月發現在揚帆的臉上扯出了一個笑容。
不死從前那種邪惡,不似從前使壞時候的壞笑,這種笑容讓小月感覺很陌生。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小月忽然覺得帶著這種笑容的揚帆是如此的迷人,那種…讓自己一瞬間迷失的笑容。
「想笑嗎?」抬頭,狄克雙眼中充滿了熾熱的目光瞞著揚帆。
「 ~~呵哈哈哈~~~~」
訓練室中,傳出了揚帆從沒有發出過的笑聲,而在其中的每一個血族的眼神中不僅有著那種躁動不安的血紅,還有…他們的臉上有著和揚帆一樣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