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雪柱出現的前一瞬間,黃忠看到了腳下竟然還有著另一個自己,另一個和現在的自己一模一樣的自己。
原來是這樣,難怪突圍中揚帆的結界那麼弱,原來他早就已經將結界做的分身藏在這里等待了。
掉落中的黃忠抬頭看向了揚帆的背影,直到這一刻黃忠才想明白為什麼這個年輕人總會在不知不覺中吸引自己的目光。
因為他有一顆其他人都沒有的心,充滿了勇氣的心。
他知道的,在這樣的團戰中他的結界發揮與否會產生怎樣不同的效果,為了不讓自己擔心,他只能在自己轉身之後用身體擋著自己制造了這個分身。
維持著這個分身是需要能量的,也就是說揚帆剛剛不僅僅是在突圍,更是在冒著生命危險保住了這個分身。
這個……黃忠的替身。
在揚帆身影消失在視線的一瞬間,黃忠看見揚帆回頭了,那側臉的獨眼中好像有些哀傷,又好像是在和自己告別。
落地,黃忠呆呆的看著身邊的替身,在吞了一口吐沫之後才開口說道︰「珍重」
說完,黃忠轉身鑽進了那個兩人一開始挖出來的通道。
砰的一聲雪柱高高的飛起,揚帆再一次看向勃朗峰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寒光。
接下來…在那里迎接自己的會是什麼呢?
手指微微一勾,一個身影已經從血柱中竄了出來跟上了揚帆的腳步。
跟在後面的追兵以為干掉了黃忠,可還沒等他們歡呼出聲,黃忠的身影卻再一次出現在揚帆的身邊。
「嗚啊啊啊啊~~~」
看到黃忠再一次出現,一群追兵鬼叫著加速向揚帆沖了過來。
而在他們還沒有追進射程之前,‘黃忠’已經先一步和揚帆匯合。
揚帆轉頭用右手抓住了分身的肩頭,同時在他的臉上也露出了一個笑容。
終于熬過這一段時間了。
接觸到自己制作的分身,揚帆的左手也同時向身後甩去。
頓時一個高聳的銀色結界出現在揚帆的後方攔住了一群人的去路。
五光十色的魔法一個一個的砸在了銀色的結界上,卻是不能將這個結界擊破。
這家伙…還留著這麼龐大的精神力嗎?
可惜沒有人回答他們這個問題,因為此時的揚帆已經架著‘重傷’的‘黃忠’在他們的眼前漸漸遠去了。
近了…更近了…只有一點點了……
也不知為什麼,揚帆此時在自己的腦海中仿佛出現了一個籠罩在勃朗峰四周的能量圈。
這個能量圈的感覺很模糊,仿佛是幻覺一樣,但是揚帆卻堅信,這個能量圈就是無的探測範圍。
一千米…九百米…七百米……
就在揚帆嘴角掛著微笑數道了三百米的時候,一陣詭異的一瞬間籠罩了他的全身。
仿佛是處于幾千米深的海底,揚帆在被壓迫感籠罩的一瞬間只能面前的支撐自己的身體沒有被壓趴下。
他只能彎著腰用右手撐著自己的膝蓋,然後緊咬著牙關轉頭向身後看去。
漆黑的夜空中有一個閃亮的小星星在接近,那…應該是撒旦所在的武裝直升機吧
他怎麼會在那個方向,好像很遠的樣子呢…
轉頭,揚帆猛的抽回了自己的右手捂住了自己的眼楮……
「喝啊啊啊啊啊~~~」
仿佛是掙扎的怒吼,本那一陣威壓壓迫住的揚帆猛的仰頭望向了夜空。
在他的右眼上,已經出現了一個奇怪的眼罩。
漆黑的眼罩上印著兩柄交叉的匕首,在交叉的一點上,一根銀針從上之下將整個眼罩分成了兩部分。
這就是揚帆和斷影合體的標志,也就是證明揚帆使用真正斷影能力的標志。
一瞬間,一股說不清是黑色還是紫色的氣體從揚帆的身體內狂涌而出,將遠方撒旦施加過來的威壓一點一點的從揚帆的身體便排擠了出去。
雙眼中閃爍出一陣陣的銀芒,在揚帆的腳下已經出現了一個直徑足有二十多米的圓形結界。
砰的一聲巨響。
揚帆身體周圍二十米左右的範圍內陡然下榻了近一米,然而就是接著這一瞬間的反作用力,揚帆的身影一瞬間向前竄出了進百米的距離。
遠處的直升機內,眯著雙眼的撒旦一愣。
這個小鬼…竟然能從自己的魂威中掙扎出來?
猛的從作為上站起來,撒旦連說都沒和身邊的人說一聲就打開了機艙的門。
頓時強風涌進了機艙,將那原本安靜擺放在機艙中的桌子掀了個個。
沒等心月復出言詢問,撒旦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直升機中。
仿佛是有所感應,正在空中下落的揚帆已經回頭向直升機的方向看了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感覺從那邊好像飛過來一直猛獸,一只張著大嘴要吞噬自己的猛獸。
撒旦
也許是感覺到了真正致命的危機,在知道撒旦已經舍棄了‘慢吞吞’的飛機向自己追來之後,揚帆只覺得自己的大腦中充滿了警示的訊號。
危險…
赤紅色的警戒…
會…死……
一瞬間,揚帆本來還在咬牙堅持的表情一僵,同時他沒有被眼罩罩住的左眼中已經失去了光彩,就好像是失去了意識一般,但是…
飛在空中的揚帆竟然緩緩的將自己的雙腿收攏做出了蹲著的姿勢。
在離地面足有四米多高的時候,揚帆的腳下已經再一次出現了一個結界。
砰
仿佛是當初揚帆利用黑刺打出的那超音速一拳一樣的感覺,在揚帆的腳下猛的出現了一個能量圈,然後能量圈向周圍的空氣開始擴散,同時揚帆的身體仿佛是一發出膛的子彈一樣飛一樣的項圈竄去。
八十米…只需要一瞬…只需要一個踏步……
揚帆好像是已經失去了意識,但是不知為何,在他的腦海里就是不停的在回響著這一挑訊息。
一個……
砰
沒有落地的揚帆再一次踏在了一瞬間形成的結界上。
空中再一次出現了漣漪,可就在漣漪出現的一瞬間,一股很強烈的風忽然間出現,瞬間就將揚帆踏出的漣漪擊潰于無形之間。
假如揚帆再晚一點點踏出這一步,恐怕他也會背著無形的風吞噬。
但是…並沒有結束……
五米…三米…一米……
猛然間揚帆的雙眼中再一次出現了屬于他自己的光彩,還沒等他詫異為什麼剛剛的一瞬自己會進入那奇妙的狀態時,一股劇痛陡然從揚帆的小腿傳來。
「啊」
一聲慘叫,揚帆原本還在向前飛著的身體就好像一瞬間失去了慣性一般向地面砸去。
一…一米……
看得見…看得見那光圈…
不在模糊,可是…為什麼自己感覺這光圈是如此的遙不可及…為什麼?為什麼?
就在揚帆吶喊的一瞬間,仿佛是感覺到了什麼一樣,揚帆驚恐的轉頭向身後望去。
在自己的後上方,一個人影仿佛是黑夜的主宰,從空中斜著沖向了正在墜落的揚帆。
撒旦?
為什麼…只有一點點……
這一刻揚帆的眼中只有絕望,他已經試圖伸手去觸踫那光圈了,可是…就差一…
恍惚間一陣清風吹過……
而在揚帆絕望的腦海中,一段一段詭異的訊息在他的腦海中不停的旋轉……
風幻步
絕望中的揚帆左眼猛的一瞪,然後那沒有被這股能量觸踫到的左腿猛的在空中點了一下,同時他左腳的腳尖仿佛是不存在一樣順著那一陣清風搖曳著點進了光圈中……
成了?
就在揚帆驚愕的霎那,一股吸力陡然從揚帆左腳的上傳來。
仿佛好像有一只無形的手臂抓到了他的腳腕一樣,還沒等他緩過神來的時候,他只覺得自己的身體仿佛是電影中穿過什麼時光隧道時候的感覺一樣。
身邊的一切都在飛…包括時間……
伴隨著揚帆最後的一聲慘叫,一個黑色的身影在揚帆消失的下一刻站在了揚帆原本應該落下的位置上。
「呵……」撒旦抬起眼珠看向了揚帆消失的地方,嘴中呼出了一團團的熱氣。
熱氣在月兌離他的嘴之後竟然像是蒸汽遇到冷氣一樣發出了滋滋的響聲,可見從他嘴中喘出來的這一團氣究竟有多麼熱。
「諾爾…今天我就把你的仇和我的仇一起了解了」站在原地急促喘息了好一會,撒旦才睜開了雙眼殺氣騰騰的說道。
說完之後撒旦再一次深吸了口氣,然後用手模了模自己的衣領。
幾乎是撒旦做出這個動作的時候,原本追著揚帆和黃忠等人的追兵這才哄哄嚷嚷的出現在撒旦的身後。
轉頭,撒旦雙眼淡然的看著身後的一群雜兵說道︰「搜山」
這兩個字撒旦說的很平淡,很輕,就好像再說晚飯吃什麼一樣,但是只有了解撒旦的人才能從他剛剛的動作中看出來,撒旦的心情現在很不爽。
砰的一聲,閉著眼楮鬼叫的揚帆頓時趴在了地面上。
墜落的感覺讓揚帆嘴里的鬼叫听了一下,然後再睜開雙眼之後揚帆詫異的發現自己此時竟然處在一個山洞里。
「好久不見,沒想到你還是這麼吵啊」一個很輕略帶著絲絲調笑味道的聲音出現在揚帆的身後。
猛然轉身,揚帆看到的是一個一頭銀發約有而十七八歲的青年站在自己的身後。
事實上銀發的青年在國外並不少見,很多年輕人追求潮流都會把自己的頭發染成銀色。
但是只是一眼,揚帆就敢斷定眼前的這個家伙絕對是無。
銀發並不特別,最特別的事他那一雙銀色的瞳孔。
再一次看到無,揚帆心里卻是七上八下的。
到底…無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雖然心里很怕,很想知道,但是揚帆明白,現在如果自己表現出什麼異狀的話整個計劃就泡湯了,而且很有可能自己的小命也會葬送于此。
他可不想剛剛撿回來的小命在這個時候就丟掉。
看了無一眼,揚帆收回自己的目光然後像是沒有骨頭一樣趴在地上用一種慶幸的語氣說道︰「能看到你真好,想不到的竟然還活著」
看到揚帆這樣的表現‘無’的眼神中閃過了一道精芒,然後問道︰「你沒和我說…你是怎麼惹上撒旦那家伙的呢」
隨手摘下了身上最後一個旅行包,揚帆將旅行包扔到了角落里之後轉過身坐在地上指著自己的腿說道︰「一會再說行不行?幫幫忙啦…很疼的」
看到揚帆這幅模樣無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走到了揚帆的身邊,然後一把躲過了揚帆左手中的酒瓶說道︰「你還是老樣子,酒就是你的命嗎?」
「喂…」揚帆很可憐的伸出了雙手,但可惜酒瓶已經被無放到了遠處的桌子上。
回身再一次走到揚帆的面前蹲下,無仔細的看了看揚帆腳腕上的傷口之後說道︰「這是撒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