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罪
海厄和正成二人誰都沒想到，揚帆竟然會因為一支手表和張姐足足拌嘴拌了一個時。
甚至知道四人準備下車了的時候張姐還是不依不饒的擠說著揚帆，就好像揚帆是那個搶了孩gg糖、偷走了老頭拐杖的大壞蛋似的。
讓後更讓兩人吃驚的是，揚帆竟然像是鄰居家的大哥哥在逗自己妹妹似的，竟然在下車之後還在逗弄著張姐。
從揚帆這樣的表現兩人就知道揚帆變了，但究竟是哪變了兩人還說不清楚，x ng格？做事風格？還是做人的原則？
好像…都有！
仿佛是友好鄰邦的游客一樣，揚帆四人竟然就在他和張姐的吵鬧聲中走出了出站口。
好多非正常人類的氣息，但是…沒有結界！
看起來應該不是找茬打架的！
帶著慵懶的笑意，揚帆一邊躲著張姐想要奪回手表的‘惡爪’，一邊像是一個不良少年一樣還扭著氣她。
就在兩人鬧得正歡，其余二人大感丟臉的時候，一個詭異的腳步聲仿佛是踩著四人心跳的那一瞬間忽然間出現在四人的耳中。
就連身為普通人的張姐都不由的停下了自己的動作奇怪的看著擋在自己四人面前的那個人影。
在張姐的感覺里，現在該是揚帆消失（出場）的時候了，然後再次回來的揚帆會帶著一身‘生人勿近’的煞氣。
揚帆自然也感覺到了身後攔住自己四人去路的這個人。
他不僅僅感覺到了這個人，他還感覺到了這個人是一名馭鬼者，而且還是一個修為比所謂持有‘鬼靈’的馭鬼者還要強的鬼。
最後揚帆在自己的心里已經把自己和對方的實力畫上了一個…等號。
但是…對方的身上沒有戰意，而且現在根本就是在普通人的人群里，沒有事先預備好結界，對方顯然不是來找茬的。
轉身，揚帆用手握住自己的帽檐帶著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看著面前和自己差不多年紀的年輕人說道︰「閣下，擋住人去路可是很不禮貌的事情哦！」
這人在一開始攔在四人面前的時候心里還有些害怕，畢竟這個連殺了書名馭鬼者的中國人已經被那些家伙傳的神乎其神了。
作為日本僅有的四個擁有‘鬼神’家族的其中一家，很顯然在這種時候他們要出面。
而在四家主中年紀最的他，也很自然的被其他三個家主認為是出來和揚帆戰斗的最好人選。
鬼冢正國，這就是他的名字，作為一個馭鬼者，他是史上惟一一個這麼年輕就能抑制和保持‘鬼神’封印的人。
而作為一個日本人…他實在是不像日本人。
沒有野心，沒有大男子主意精神，他在從前最大的夢想就是能听著自己喜歡的音樂然後優哉游哉的過一輩子。
不過從今天這件事來看，很顯然他這個夢想也只能是一個夢想。
誰叫他是一個非正常人類呢，這不…被人家推出來當炮桿子使了。
或許是揚帆的表現實在是和傳言不同，被揚帆指明的他在愣了一下竟然露出了一個要多呆有多呆的笑容，然後還很尷尬的模著自己的後腦勺說道︰「看來…楊先生並沒有他們說的那麼可怕呢！」
听到對方說出了揚帆的身份，而且還是用漢語說的，揚帆四人就知道對方至少是有備而來。
揚帆不著痕跡的將手表從手腕上摘下來放到了海厄的手里，然後把著帽檐歪著頭看著鬼冢正國說道︰「那麼…你是誰？來干什麼呢？」
听到揚帆的問話之後這位實力很不可思議的鬼冢竟然反射x ng的立正說道︰「我叫鬼冢正國，今年二十五歲，是一家道場的領！」
看到鬼冢這樣的表現，揚帆大嘴一咧，然後一手拍著大腿一手指著鬼冢說道︰「哈哈哈哈你也太好笑了…哈哈哈我又不是你老師，你搞神馬呢啊？哈哈哈」
被揚帆用手指著嘲笑，這個鬼冢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是更不好意思的紅了臉頰說道︰「條…條件反射……」
大笑了幾聲，揚帆停住自己那嚇哭孩的笑聲之後看著鬼冢說道︰「你還有一件事沒！你…可是一個實力強勁的馭鬼者啊！」
說起馭鬼者，鬼冢臉上的尷尬和害羞一瞬間消失了，然後一臉正色的說道︰「楊先生，我正是為了此事而來的，我們能不能換一個地方說話？」
听到鬼冢這麼說張姐才駭然現，自己五個人不知何時已經成為了出站口的焦點，好多人都時不時的看向這邊。
不過他們的目光中都好像帶著一種警惕和厭惡，甚至本應該從自己等人身邊走過的路人都會遠遠的繞開，就好像自己等人的身上有什麼邪惡氣息似的。
出乎正成意料之外的是揚帆竟然想都沒想就說道︰「對面那是酒店，好豪華啊…如果你答應請客我就跟你去！」
听了揚帆的話正成險些栽了一個跟頭，更讓正成無法接受的是，在揚帆說完之後這個叫鬼冢的馭鬼者竟然很認真的拿出了自己的錢包低頭數著。
這個…很不安全！特別…是在揚帆這種人面前數錢…簡直是自殺嘛！
這是正成和張姐內心所想的真是寫照。
數了兩下，鬼冢抬頭看著揚帆很呆的笑了一下說道︰「看起來我帶的錢還夠，那今天就讓我請客！」
但是揚帆卻是用一臉看白痴的表情看著他說道︰「先別這麼快下定論，我和我的妻子每個人的飯量可都是五個人以上的，你再確認一下！」
听了揚帆的話，鬼冢愣住了，然後低頭看了看錢包之後肉痛的笑了兩下說道︰「那…就刷卡……」
「嗯！那我們就去談正事！」說完揚帆竟然就那麼毫無防備的走到了鬼冢的面前像是好哥們一樣摟住了他的脖子說道︰「我要喝名酒，記住了哦！」
「……」正成和張姐跟在揚帆的身後已經是滿頭的黑線。
這家伙…只是一個多時的時間就已經從強盜改行成為勒索犯了嗎？
豪華的酒店里，揚帆在飯菜上來之前已經開啟了一瓶威士忌然後很不雅觀的坐在位子上仰頭喝著瓶子里的名酒，看那樣子大有一口氣喝光的架勢。
如果要這麼干的話…鬼冢這才現，或許…自己做了一個會讓自己後悔終生的決定……
「那個…楊先生，很抱歉打擾你的雅興，不過…咱們是不是能談一談正事呢？」鬼冢在猶豫了良久，直到那一瓶威士忌都要進了揚帆的肚子里的時候終于忍不住開口說道。
放下酒瓶，揚帆很舒爽的呼出一口氣，然後看著鬼冢說道︰「有話你就說嘍，我還在想你怎麼不說話呢！」
「啊這個嘛，我是怕因為我說話會嗆到你！」鬼冢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
揚帆很大度的擺了擺手說道︰「不會啦，如果就這麼點事就能把我……」
「……」桌上張姐和正成再一次滿頭黑線，揚帆錯的神經他們已經習慣了，但是沒想到這個很危險的馭鬼者竟然也擁有這種大條的神經，更離譜的是…他沒現自己跑題了嗎？
過了好一會，當第二瓶威士忌都要進了揚帆的狗肚子里的時候鬼冢這才猛然驚醒，然後正了正自己的臉色問道︰「楊先生，你能不能解釋一下，為什麼你要襲擊馭鬼者呢？」
終于說道正題上了……正成和張姐同時無奈的嘆了口氣。
放下酒瓶，揚帆很惡心的打了一個酒嗝後說道︰「不是襲擊，是戰斗…他們輸了！」
「那…戰斗的理由呢？雖然才和你見面，但是我能感覺的出來，你不是那種隨隨便便就會出手的人，能告訴我你戰斗的理由嗎？」鬼冢的臉色沒有了先前的那種慵懶和輕閑。
「理由？哼！」冷哼了一聲，揚帆上身向前一探把臉湊到了鬼冢的面前說道︰「理由就是…你們馭鬼者的‘鬼’，成長的太快了！」
鬼冢愣了一下，然後臉色一正有些要爆的意思說道︰「楊先生，我覺得這不能成為戰斗的理由！」
听了鬼冢的話揚帆連冷哼都不屑出了，他已經模清了這個子的底了。
這是一個滿腦袋只有正義與邪惡的傻子。
伸手，揚帆在四人詫異的目光中將五個人的碟子都放到了桌子中間，然後指著原本是鬼冢的那個碟子說道︰「這就是你的‘鬼’，你的‘鬼’想要進化，就要吃掉其他人的靈魂。」
說著揚帆的手在桌面上一揮，當揚帆的手掃過之後，桌面上的五個碟子竟然變成了一個大盤子。
「就像這樣，只有這樣你的‘鬼’才能不斷的進化，就像是一個碟子成為一個大盤子一樣，需要比之前自己的靈魂氣息大好幾倍的量才能進化！」說完揚帆收回了手，然後再一次拿起了酒瓶。
皺眉看了桌子上的盤子好一會，鬼冢說道︰「你…能明白一點說嗎？」
听到這子竟然這麼問，揚帆就知道他不是壞鳥，他是傻鳥！不過…很可愛，如果日本人都是這樣的傻鳥，他們也不會那麼讓自己討厭了。
「介紹一下我身邊的這位先生，他叫月復部正成，他曾經和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自我介紹他的全名加稱號是…‘服部半藏正成’，我想你應該知道他是誰？」指著正成，揚帆笑嘻嘻的說道。
之所以是笑嘻嘻的原因是因為他忽然間想起自己第一次和正成交手時候的狀況了，那時候的自己…真是衰爆了。
「服部半藏正成！您就是哪位被成為‘鬼半藏’的真正半藏稱號的持有者？」听揚帆說出了正成的身份，鬼冢一臉驚訝的看著正成，當然…這是傻鳥卻不是傻子，他的眼神中有很深很深的懷疑。
沒等正成搭腔，揚帆忽然伸手說道︰「他是不是正成你馬上就能知道，不過正成…你可要把當年你還活著的時候馭鬼者的狀態說清楚才行！」
正成愣了一下，然後點點頭。
伸手，正成的手中一瞬間出現了兩柄武器，一柄閃爍著詭異光澤的武士刀，一柄看起來很重很重的長槍。
「妖…妖刀村正和蜻蜓斬……」震驚，看到這兩樣武器之後鬼冢的心中只有震驚。
妖刀村正只存在于傳說中，真正的妖刀並沒有保存下來，因為妖刀上沾染了德川一家三代的鮮血，後來被封存了。
然後隨著德川幕府的出現，妖刀村正已經正式宣布被摧毀。
現在眾人都還知道‘妖刀村正’還是因為從很久以前（不到一千年）流傳下來的樣子。
雖然在里世界中妖刀的存在被確認，但是被毀掉也是事實，如果用里世界的眼光去看，只須一眼就能看的出來。
「哦？原來你還用槍啊！」看著那柄分量不清的‘蜻蜓斬’，揚帆很不爽的說道。
「哈哈…當然了，我是武士，不是忍者！只不過那些家伙總把我說成是忍者罷了！」正成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後說道。
鬼冢在震驚了好一會之後才抬頭看著正成磕磕巴巴的說道︰「您…您真的是…服部半藏正成大人？」
正成牽扯著嘴角笑了一下後點頭說道︰「我是！」
眼看這傻鳥要行大禮，正成連忙伸手攔住他說道︰「先別行禮，我現在受不起！」
這回傻鳥真的傻眼了，他有些不懂正成的意思。
此時的揚帆像是一個沒事人一樣模著那柄所謂的‘蜻蜓斬’，暗地里對比了一下自己的‘丈八蛇矛’之後搖了搖頭。
還是張飛給力啊！
攔住了要行禮的傻鳥之後，正成開口說道︰「在我們那個年代，就是結界師和陰陽師都比馭鬼者強大，馭鬼者的鬼在我們那個年代除了能擾人心神之外唯一的優點就是物理攻擊無效！但是現在馭鬼者的‘鬼’實在是太強大了，強大到我不敢靠近的地步！」
說完正成指了指桌上的大盤子說道︰「剛剛揚帆已經能說過了，這就是‘鬼’唯一進化的途徑！試問…那時候弱的不行的馭鬼者憑什麼在不到千年的時間里就進化到現在這種‘鬼靈’、‘鬼使’滿街竄的地步？」
這下鬼冢真的傻掉了，他可不知道這些事，畢竟他才出生不過二十多年，問他近千年以前的事，他知道那才叫見鬼了呢。
「二戰啊！」終于，仿佛沒事人一樣的揚帆開口說話了。
因為他知道，接下來的話就是正成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因為二戰的時候…正成都歸西四百多年了。
第二次世界大戰！！！
這個鬼冢還是知道的，但是…他沒想到自己的‘鬼神’竟然是在那一場戰爭中撅起的。
也就是說……
沒等鬼冢繼續想下去，揚帆已經開口接著說道︰「說明白一點你們馭鬼者的撅起靠的就是戰爭，在戰爭中有你們躲在背後吸取亡魂！」
靜！
鬼冢此時的臉上已經爬滿了汗珠，他從未想過原來自己繼承的‘鬼神’竟然是這麼來的。
「南京大屠殺…你知道嗎？」揚帆說的很淡然，但是他在說這話的時候他和張姐的手都緊緊的攥成了拳頭。
鬼冢一愣，然後抬頭看著揚帆木訥的搖了搖自己的腦袋。
「哼！」冷哼再一次出現，揚帆帶著不屑的表情說道︰「這就是你接受的教育問題了，在二戰期間…日本在中國的南京屠殺了三十萬的百姓！挺好了…我說的是百姓，而不是軍人！」
恍如被雷劈中了一樣，此時的鬼冢只能呆呆的坐在位子上听著揚帆的話。
他不敢相信這是事實，但是當正成的話和揚帆的話串聯在一起之後，也由不得他不相信。
正成所在的年代是日本最後一次的戰，在那之後日本根本就沒有過j 的戰斗或者是起義一類的事，就如正成所說…這樣的歷史條件下，馭鬼者憑什麼會增強到如今這種實力？
「你…現在明白我的心情了嗎？」揚帆雙眼閃爍著寒光看著鬼冢。
他現在很像出手宰了這傻鳥，但是…揚帆很理智的壓住了這種沖動。
並不僅僅是這只傻鳥實力強，他強自己也不弱，更何況…在自己身邊還有個深不可測的海厄。
他之所以壓制著自己動手的沖動，那就是希望…在這個墮落的土地上，能多出一個有資格說話的人承認‘南京大屠殺’，然後親自到中國南京去叩謝罪。
很顯然…面前這個傻鳥有著很濃重的正義感，正是他身上的這一點讓揚帆感壓制了自己出手的。
「您…為什麼不出手？」過了好一會，一直低著頭的鬼冢竟然顫抖著聲音問道。
「你這算是謝罪嗎？」揚帆不屑的看著低著頭抖動著雙肩的鬼冢問道。
沒有回答，鬼冢已經意識到…或許，自己的國家病的很重，自己這一派的人病的更重！
不！這已經不僅僅是病態了！而是罪！無法卸掉的罪行！
就在鬼冢準備說話的時候，一陣敲門聲響後幾個服務生這才端著飯菜走進了包房。
直到所有飯菜都上齊了之後，揚帆才用一種悲哀的眼神看著鬼冢說道︰「你想要贖罪的話並不應該是讓我動手，而是你自己！等你的有資格用你的話讓這里的人相信你的時候，親自承認這一事實，然後親自去那里對死去的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