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無之死
靈魂空間內，小羽不知所措的站在趙雲的背後。
一個是信誓旦旦守護小羽到死的趙雲（多情種子？），一個是天外來的不之客….無
不過說是對峙也不對，應該說是趙雲橫端著自己的長槍擋在小羽的面前用槍頭指著無一臉的警惕。
這家伙…是變態來著。
不過相對于趙雲的警惕性十足，小羽在不知所措之余到並沒有什麼危機感。
從趙雲的背後彈出腦袋看了看一臉萎靡的無，小羽猶豫了半晌之後開口問道︰「你…臉色好差」
嗯…這小妞…本性不壞，事實上這個極容易害羞的小妞本來就是個好人。
抬頭，無看著一臉警惕的趙雲和小羽很虛弱的笑了一下之後說道︰「我快死了…」
無的話讓兩人的身體都是一頓，趙雲手中長槍一顫眯著自己的雙眼說道︰「你唬誰啊…你們這些規則守護者是不死的」
無笑了，仍舊有些虛弱，但是好像臉色要比剛剛強了不少。
「再次出現的規則守護者有我的記憶，我的經歷…我的世界觀，但…他真的是我嗎？」無嘴角的苦笑是那麼的…諷刺。
趙雲沉默了，這話問的…沒法答，畢竟誰都不知道規則守護者死後再重生是什麼樣子，至少這世界中其他的規則守護者從萬年前的一戰死了之後到現在還沒有哪個重生了呢。
「一萬年啊」一聲長嘆，無虛弱的一坐在地上，然後伸手把自己身邊的銀色長槍撥到了趙雲的面前說道︰「看起來你的魂器和我的魂器比較合拍，既然我死定了…我的能力就歸你了」
趙雲並沒有去砰那銀色的長槍，而是冷哼了一聲說道︰「你覺得我現在可能輕易的相信你嗎？入侵者」
最後的三個字趙雲是咬著牙齒擠出來的。
無愣了一下，然後看了看趙雲，又看了看趙雲身後的小羽之後…他笑了。
「你愛上了你的宿主？哈哈真的假的？」無像是一個神經病一樣哈哈大笑著問道。
不過小羽和趙雲都沒有笑，因為這並不可笑，因為無說錯了。
趙雲對小羽的不是愛，這是異將和宿主在彼此承認之後就會出現的一種感情，而無沒有這種感情只能說…他這個異將是個不完整的異將。
小了一會，無的臉色瞬間一變，然後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後抬頭尷尬的笑了一下說道︰「不好意思，回光返照讓我的頭腦有些不清醒了…我還是先把自己要交代的事情交代清楚」
趙雲和小羽對視了一眼，要交代的事？和他們？
「第一件事就是告訴你們…爭奪戰已經結束了，沒有勝者…也沒有敗者如果說真的有…那也只是我自己」無臉上的苦笑讓趙雲和小羽意識到，這家伙說的是真的，而且…在這其中好像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當然…讓他們能夠听進去無所說的話就是一位內他開頭的第一句話‘爭奪戰結束了’。
爭奪戰…這是小羽在軒轅城遇到了揚帆之後揚帆經常掛在嘴邊上的話，雖然小羽不知道爭奪戰深層的寒意，但是從軒轅翔和揚帆的表現就知道爭奪戰絕對是一場能夠左右什麼重大事情的戰爭。
而這個鮮為人知的戰爭…真正的左右的是整個世界的格局。
當無一點一滴把爭奪戰的一切說出來之後，趙雲和小羽都沉默不語。
他們不是不相信無所說的一切，實在是這一切都太匪夷所思了，更不可思議的是無竟然會把這麼重要的事說給他們听
「你…為什麼要把這些和我們說？」整理了一下自己腦海中混亂的思緒，小羽皺了皺眉毛之後問出了他和趙雲都想知道答案的問題。
「為什麼？因為在這一萬年中我一直在人類里奔波，在人群里打滾…見證了人類從最開始什麼都沒有的情況下展到了今天這樣萬物之主的所有過程直到人類能夠克服自然災害那一刻開始…我恍然明白了一件事，規則…力量…元素」
無一邊說著一邊掰弄著自己的手指，然後像是一個得了老年痴呆癥的老人一樣愣在那里一動不動。
好半天，無才搖搖頭抬頭問道︰「我剛剛說道哪了？」
小羽和趙雲吃驚的對視了一眼，這個無…好像真的有些不正常。
趙雲把剛剛無說的話重復了一遍之後，無慘淡的笑了一下說道︰「有些把持不住自己的意識了，不要見怪啊那我就接著說了….」
「這時間的一切…都有守護他們的存在而我…則是在見證了人類創造了真正的奇跡之後才明白。規則什麼的並不是為了被守護而存在，而是為了被利用才存在的這些和世界掛鉤的力量…終有一天會落到他主人的手中而現在…它的主人並不是我們想要讓規則的力量揮他應該揮的效果…我們不行」說完最後一句話，無又傻呆呆的愣住了。
趙雲鬼使神差的走到了無的身邊拍了他的肩頭一下。
仿佛是拍到了水面一樣，一片片好像是水珠一般的靈魂能量從無的肩頭四射而起。
他竟然不能凝固自己的靈魂能量了。
仿佛是一個走神的學生被老師叫醒一樣，無狠狠的打了一個哆嗦，然後詫異的看了看趙雲和小羽，搖了搖頭問道︰「我又走神了？」
小羽和趙雲沉默了，趙雲本來是想叫醒無的，但是在無肩頭飄散的靈魂能量卻讓趙雲的心頭哆嗦了一下。
他是在另一個空間生存過的存在，他們最忌諱的就是魂飛魄散這樣的事情，然而現在在自己的面前…正有一個靈魂要灰飛煙滅了。
「您…要不歇一會？」不知怎的，小羽的心里竟然生出了一種悲傷的情緒。
又是那個讓人心碎的慘淡笑容…
無在笑了一下後搖搖頭說道︰「不…我沒有多少時間了…」
其實在很早以前無就有了這種觀念，那就是規則一類的力量並不應該是被守護的存在。
守護者們應該只是為了不讓規則力量落入歹人的手中而存在的，但是不知不覺間…守護者們害怕自己會消失所以想盡了一切辦法不想讓規則力量落入人類的手心。
然而人類仍舊在一天天的進步，甚至一些很微妙的規則竟然落盡了人類的手心。
然後…萬年前的戰斗爆了，規則守護者們只剩下了極少的一部分，而那些傳言會再次重生的守護者並沒有重生。
至少到現在…無沒有見過重生的規則守護者。
這些力量應該是在它找到了自己合適的繼承人之後被繼承，而不是被規則守護者因為怕消失而拒絕那個被規則承認的存在。
但規則守護者中認識到這一點的就只有無一個人，其他人並沒有認識到這一點。
無想要改變這種現象，但是他一個人終究是無能為力。
空在現了無的想法之後提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那就是自己一群人盜取這門後的力量。
無在猶豫了良久之後決定試一試，而試一試之後的結果讓他非常的失望。
無論是他也好，動也罷，甚至就是成為盜竊者萬年之久的空也不能完全的揮規則力量。
無不得不承認一件事，規則守護者…只配做看門人，而不能成為規則承認的繼承者。
他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可以說在明白這個道理之後無恍然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規則守護者…並不是什麼然的存在，他們是悲劇是從成為守護者那一刻就注定了回事悲劇的存在。
相信那些死去的規則守護者就是因為明白了這個道理之後才沒有選擇重生的。
可笑的存在？
不…事實上在他們成為了守護者的時候他們就應該有這樣的覺悟，但是…他們刻意的回避了現實，而是一直在做著錯誤的決定。
萬年的寂寞…萬年的孤獨，這些東西就因為他們的一念之差…與他們糾纏了萬年的時間。
他們的可悲和可笑，是他們自己一手造成的。
可悲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無在這一刻恍然明白了這句話的真諦。
自己是可悲的，但自己的可悲是自己一手造成的，而且自己的錯誤不但造成了自己可悲的宿命，更是讓原本早就會成為人類力量的規則一直靜靜的呆在那扇門之後一直都不能為世人所用。
自己…同樣是可恨的。
也許是上天的懲罰，無並不能在現自己錯了的時候為自己贖罪，因為在現自己錯了不久之後…他就現了饕餮提早月兌離了封印。
他開始忙碌于沿著時間軌跡追查饕餮的真實身份和背後的目的。
他…把這當作是自己的贖罪
他成功了，至少當他在爭奪戰戰場上揭穿了饕餮的陰謀時，他已經不再是一個罪人了。
無的一番話讓小月和趙雲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安慰？算了…如果不是他們這些存在阻擋了人類體悟這些上層規則的力量，那麼人類現在也不可能因為一個‘世界毀滅’的謠言而驚慌。
罵她？這也不至于，畢竟…他在自己贖罪的過程中拯救了世界。
至少…因為他的存在，饕餮的陰謀流產了。
有功有過…這又該如何？
賞罰分明？
去死？誰有資格賞他？誰有資格罰他？
沒有…出了他自己。
仿佛是留戀，無抬頭看了看插在小羽前方不遠處的銀光長槍說道︰「那里…有我成為盜竊者之後獲得的規則力量，現在…他屬于你了」
抬頭，無看著的並不是小羽，而是趙雲。
趙雲的身體忍不住一抖。
他對無並沒有什麼恨意，因為嚴格來說他早就死了。恰恰相反…對于這個感覺承認自己錯了並拼命想辦法贖罪的人，他還有一絲絲的敬佩。
「帶著我的經驗和遺願…規則的力量就是你的了」無的笑容很奇怪，那表情…就好像是真的已經什麼都無所謂了一樣。
「為什麼是我？你不是說這些力量應該屬于人類嗎？」趙雲看了看站在一邊不吱聲的小羽，然後低頭奇怪的問道。
「那是按照正確的路走…如果這條路一直都在正軌上，那麼這些力量就應該是人類的但是現在…這力量只能找一個不可能背叛人類卻能永久活下去的存在來繼承…」話說道這里，無的身影閃爍了一下。
無要死了？
小羽和趙雲的心里這一刻忽然涌出了一股想哭的沖動。
如果…這些話是其他人和他們說的，他們只會靜靜的承受，但無是唯一的例外。
他可悲，他可恨…但他也用自己的行動彌補了他所犯下的錯誤。
他…有接受他們眼淚的資格
「千萬別哭哦我是罪人」無漸漸變淡的臉上出奇的多處了一個灑月兌的微笑。
這個一直背負著罪惡的人或許直到這一刻才算是幸福的，雖然…他剛找回了自己的友情不久，雖然…他才成功贖罪了不久……
好像什麼事情都是不久，但他就要死了，或許有一點點不舍，但更多的是解月兌。
能在死之前贖罪，能在死之前找回曾經的友情…就夠了。
「去拿起那柄長槍…讓我看看，真正的規則之力…是怎樣的…」無指著那邊的銀光長槍對趙雲說道。
趙雲的眉頭皺了一下，下一刻他頭也不回的走到了銀芒長槍的旁邊。
伸手，趙雲帶著甲冑的手掌抓緊了銀芒長槍的槍柄。
仿佛是融化了一樣，銀芒長槍好像是液體一般緩緩的從趙雲手臂甲冑的縫隙中鑽了進去。
無站在趙雲的身後靜靜的看著這一切，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看來…自己在臨死前又得到了一份真情
他…是不想讓自己臨死的時候在多一份遺憾…但可惜……
在趙雲吸收者銀芒長槍的時候，無就那麼坐在原地消失了。
沒有任何聲響，沒有任何預兆…就那麼消失了。甚至連一絲靈魂能量和證明他曾經純在的波動都沒有留下。
小羽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眼淚不知不覺從她的眼角滑落
為一個罪人落淚
可笑嗎？
不在小羽心里…這個罪人是可敬的
呼
仿佛是燃燒的火焰，趙雲的身上猛然竄出了無數的銀色氣體將他包裹在其中。
「呃…哈」
一聲掙扎的怒吼，一股無法形容的魂威瞬間從趙雲的身上竄了出來。
與此同時，正在外面用自己能力傾听著小羽靈魂的布萊蒂身體猛地一顫之後松開小手，臉色有些蒼白的後退了幾步。
好可怕
這是小家伙本能上的感覺。
不論趙雲是好是壞，總之這種強大到讓人靈魂顫抖的感覺只能用這個次來形容。
可怕的強大
散著銀芒的盔甲，長長的絲也變成了銀色在他的身後飛舞，最不可思議的就是趙雲本來的銀色長槍上也出了銀芒
銀芒和銀色是不同的，銀色只是眼色，銀芒是…光是銀色的光
身體一顫，趙雲知道自己已經完成了無最後的遺願，轉身…趙雲卻愣住了。
什麼都沒有……無已經死了嗎？
「嗚嗚嗚」就在趙雲愣住的時候，小羽終于忍不住蹲子雙手捂臉開始哭了起來。
一股沒由來的沉重感壓迫到了趙雲，恍然間他覺得自己的肩頭好像重了很多很多。
無…走了，他留給了趙雲一份無法卸掉的重擔。
很沉重，但是趙雲知道…這份沉重自己不是一個人在背負
小羽…或者小羽死後自己的下一任宿主，自己的存在…是不能背叛人類的，無論時間如何轉變，他趙雲都只能依靠寄宿在人類的體內繼續生存下去。
無…也許早就想好了這一招
趙雲知道，無是來找揚帆的，也就是說這分力量他本是要交給揚帆的異將，結果…卻陰差陽錯的落到了自己的手里。
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這一切…也許是自己的運氣…也許是命運使然。
走到蹲在地上扔就在哭的小羽面前，趙雲將銀芒長槍立在身邊蹲下把著小羽的肩頭說道︰「別哭了，只要我在…就說明他一直都和我們在一起」
小羽點頭，但是他不肯抬頭。
看著這個極容易害羞卻又十分倔強的女孩，趙雲嘆了口氣說道︰「身體…我暫時用著了，你好好的調節一下自己的情緒」
小羽這一次連點頭都沒有了，對于一個感性的女孩子來說…這種事情或許是天然的催淚劑。
小羽和小月不同，他從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世。
知道自己有個爺爺，知道自己有個孿生姐姐，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同母異父的哥哥。
所以他一直都有一個心願，那就是自己的家人能夠離開軒轅城，然後在繁華的都市內生活下去。
終于…他們在一起了，結果卻是在軒轅城。而離開軒轅城的時候…他們又和爺爺失散了。
小羽一直在背負著這一切，小月也同樣，不過…小羽是一個人……
睜開眼，趙雲先看到的就是站在身邊不遠處的布萊蒂一臉驚恐的看著自己。
抽動嘴角…趙雲笑了
呃…說實話，趙雲本來就不適合笑，再加上無的事情對他造成的影響也不笑，他的笑……
「你還是別笑了，滲得慌」布萊蒂操著本兒地道的中國話說道，一邊說著一邊用帶著大手套的右手模著左臂，就好像要把這些雞皮疙瘩都掃走一樣。
收起別扭的笑容，趙雲看著布萊蒂問道︰「那個女孩呢？她很危險…」
沒等趙雲說完，小布萊蒂已經快的伸出手指指向了那個她無法穿越的夾縫通道說道︰「他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