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津直接在後場就將籃球傳給了澤北,然後和河田各自跑位去了。.
山王的其他球員見澤北拿球,也分別將自己的防守隊員帶離運球來到前場的澤北。
「听說你叫流川楓是嗎?」澤北剛才在暫停的時候,打听到了流川的名字。
流川只是冷冷的看了澤北一眼,沒有半點搭理他的意思。
「嘿嘿。」澤北也不氣惱,反而有些興奮的對流川說道:「剛才的三分應該是NBA的三分距離吧?!你也是立志要去美國打球?!…沒想到能夠在去美國之前,踫見你這樣的對手,我真是很高興啊,興奮得渾身都有些發抖…呀!!」
原來,流川趁澤北在說話的時候,左手如同毒蛇吐信一般的迅捷探出,直接將澤北因為說話而運得有些高的籃球點掉,然後快速的從澤北身邊殺過。
澤北被流川偷襲斷球後,沒有時間給他在原地懊悔,趕緊的追著流川跑去。終于在流川進入限制區起跳的瞬間追了上來。
可是澤北卻發現自己因為落後了流川一個身位,已經不能阻擋流川灌籃了,情急之下,澤北伸手拉住了空中流川持球的右手小臂。
流川正要灌籃的時候被澤北拉住,擔心強行灌籃會導致受傷,無奈之下,流川放棄了繼續灌籃的打算,但是他卻沒有放棄打2+1的機會。直接將籃球從右手交到左手,然後在身體因為澤北的拉扯嚴重傾斜的情況下,流川非常別扭的左手一個低手將籃球拋向了籃板。
籃球從正面撞板後折射彈進了籃圈。
「嘀」裁判的哨聲響起,「白隊9號拉手犯規,紅隊11號2分算,追加罰球一次。」
听到裁判的判罰後,大河田和深津二話不說,一左一右押解著澤北就往場邊走去。
澤北雖然一副很委屈的樣子,但是剛才確實是自己的失誤造成了球隊被打反擊的事實,再加上自己主動要球進攻時作出的承諾,也只有接受被換下場的結果。
堂本也沒有對深津他們將澤北換下場有任何反對的意思,他直接又將剛下場休息的松本換了上去。
換人完畢後,當流川輕松的將加罰的一球投進,湘北以27:16領先了不敗山王11分,上半場還有15分46秒的時候,安西教練用8號洋平將流川換了下來。.
「澤北。」正當澤北獨自坐在椅子上懊惱的時候,堂本教練開口叫他坐過去。
「教練…我…對不起!」澤北看著堂本,嘟嚕了半天,最後話到了嘴邊就只剩下一句「對不起」。
「為什麼要對不起呢?你又沒做錯什麼?呵呵。」堂本對有些詫異的澤北說道:「你也不要去埋怨深津他們,他們換你下來,是在保護你。」
「教練…?!!」澤北明顯有些吃驚。
「澤北,其實你或多或少應該感覺得到,球隊雖然以你為王牌,但是真正在球隊最緊要的關頭,你的精神領域方面的層次使得你容易患得患失,像剛才那球,你為什麼丟球,不用我再羅嗦了吧,而丟球後反追是對的,但是在最後關頭,你的思緒混亂了,你在封蓋不及時的情況下,是用犯規避免2+1還是直接放棄封蓋,你已經不能瞬間做出合理的判斷了…你的心…亂了啊!」
「心?!」澤北的眼神開始了迷離,神情也跟著開始了恍惚。
堂本教練好似沒有注意到這些,自顧自的繼續說著:「其實從你第一天踏入山王起,大家都覺得你的個人單打能力,不論是進攻還是防守都可以稱得上日本第一,但是在團隊中,有時候你起到的作用卻不甚理想,因為你的心沒有在這里。或者說,很早,你的心思就已經飛躍到了美國去了。」
「美國嗎?!」澤北的思維已經完全順著堂本教練的話在思索。
「湘北的11號流川楓,雖然剛才只是在比賽中偶露崢嶸,出手3次。但是每次出手都給人驚鴻一瞥的感覺。而且,澤北,你注意到沒有,為什麼在你下場前,除了你最後一次主動要球,深津將球傳給了你以外,其他時候,你有踫觸過籃球嗎?」
澤北仔細想了想,搖了搖頭。
「那你再想想,流川對你的防守是否非常嚴密?」
澤北再次回想了一陣,有些不大自信的回答道:「好像感覺不是特別緊吧,他防守的時候與我之間的距離並不是特別的近,給我的感覺,好像稍微用點力就能突破的樣子。」
「那只是你的看法,而我在場下看得非常清楚。雖然流川楓似乎與你靠得不是特別緊,但是他始終是保持在你和我們持球者之間的那條線附近,如果我沒有估計錯的話,每次當深津想要傳球的時候,絕對不會考慮你那一點,因為他會感覺到如果傳給你,很可能會被流川楓給斷掉。」
「什麼?!」澤北驚訝呼出聲來,聲音有些大,讓湘北的替補席都能听到。流川也自然听見了,他轉頭就看見澤北正坐在山王的堂本教練旁邊,似乎堂本在給他面授機宜。不過流川的注意力並沒有在他們身上停留多久,很快就收了回來,開始注意場上的形勢。
「呵呵,流川同學,你對現在場上的局勢怎麼看?」安西老師現在基本是以培養助教的方式在和流川溝通。
「宮城學長最近的進步很快,不論是傳球的路線還是對場上局勢的分析,都有很大的提高,如果不是今天面對山王的話,我想他可能還會嘗試一下苦練了一段時間的中遠投能力了。可以說今天他是我們發揮的最好的一個點了。」
「哦,你的眼光非常獨特啊。要知道宮城現在可是一分都還沒有得到啊。」
「老師,你是問的現在場上的局勢。現在場上,相比其他四名球員來說,宮城學長應該算是發揮的最好的了,因為他自始自終是在冷靜的打球,沒有去考慮過多的外在因素。」
「哦呵呵呵,看來你的話中有話嘛,干脆你就直接說出來吧,讓其他隊員也听一听好了。」安西老師示意流川盡管說,順便幫他教育下湘北的其他替補球員。
流川不由的心里對安西這只老狐狸翻了一個白眼,但是老狐狸開口了,小狐狸只有照辦。他清了清嗓子,對周圍正仔細聆听的其他隊員說道:
「首先是赤木隊長,他面對從後衛打到前鋒最後打到中鋒的河田,本來單防河田一個他就很吃力了,但是他還要分心去保護籃板和隨時注意補防。說得不好听點,就是不信任自己的隊友。大河田的攻擊範圍甚至可以到達三分線,我們是采取的一對一防守,你看赤木隊長他防住了河田了麼?沒有,自己本身工作都沒有做好,還想兼顧其他的,是赤木隊長現在最大的失誤。」
眾人听到流川的分析,再結合剛才場上面對河田拉到外線拿球後,赤木沒有跟上來,而是繼續選擇了死守籃下,結果造成河田輕松的一個中投得手,確實和流川說的是一模一樣。
「我們接著說三井學長。」流川又將矛頭指向了三分球已經四投四中的三井,「自從山王的8號,應該是叫一之倉吧,上場以後。三井學長除了第一次面對一之倉的防守時,利用自己身高的優勢,投中了一個三分。當一之倉不惜體力的死貼他以後,三井學長甚至連球都很少能夠接住了。」
「這好像不應該算三井的錯吧,那是對方防得太緊的原因啊?」木暮在一旁弱弱的解釋道。
流川一口將三井的心思道破:「錯,對方的防守,只是針對三井學長神準的三分而設置的,因為三分球距離太遠,無論如何都要保持一個非常協調的身體才能保證命中率,才敢出手。但是三井學長並不是只會投三分球啊?他完全可以接球後突破,或者急停跳投或者吸引包夾後助攻隊友。可是他沒有,因為他只是在拿一之倉練習他的跑位,他只是在挑戰自己的極限。」
大家看向球場,果然,三井就圍繞著三分線不斷的利用無球隊員掩護作著折返跑,變速跑等等運動,試圖擺月兌如跗骨之蛆一般的一之倉,而且三井雖然一直沒有跑出空位,但是從他興奮的眼神能夠看出他有些樂此不疲了。
「而櫻木,一直在和對方5號野邊較量著搶籃板的事情,得分什麼的,早就被他忘得一干二淨了吧。」
大家一看,果然,在湘北進攻的時候,櫻木就在和野邊兩人不斷的擠來擠去,根本沒有一絲想要拿球進攻的意圖。
「最後就是洋平,洋平雖然比較冷靜,不過第一次面對山王,又是對位號稱如果沒有澤北,將會是任何一支球隊王牌球員的松本,洋平確實實力上差距還是不小,比賽經驗更是相殊懸遠。」
這個時候,場上正好是赤木的投籃未中後,河田搶下籃板,直接拋球發動快攻,松本接球後面對洋平的防守,簡單的變向和運球節奏的變換,就晃開了洋平的防守,輕松扣籃得手。
上半場還有5分鐘的時候,山王以52:41反超了湘北11分。而流川下場後的10分鐘內,只有三井1個3分,赤木2個2分,櫻木有1個打板2分和一個補扣2分,而洋平也只是剛上場時利用松本不注意投進了1個3分。
這個時候,安西教練和堂本教練幾乎同時站起來,要求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