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泠風意識剛有些迷糊,忽又被一陣微弱的聲音驚醒了!
她有些惱火地睜開眼楮,豎耳細听,是坐在椅子上那人發出來的細微呻-吟聲,好像正在極力隱忍著一種痛苦。
「你怎麼了?」蘇泠風問。難道是舊疾發作?
「沒事……」那人微喘著低聲道。
「沒事?我看不像吧,你若是要死了提前說一聲。」
「嗯?」那人愣了一下,隨即恍悟的低笑道︰「放心,死之前,我會把解藥給你的。」
「解藥我當然要,不過你可不要死在我房里。」如果他真的要死了,她一定會趁他斷氣之前把他丟出梨園的。
「……」那人聞言沉默了片刻,之後有些受打擊的道︰「你還真是冷血啊!」
蘇泠風挑眉,對待一個半夜闖入她房間,與她打了一架,還用毒藥威脅她的人,她需要善心泛濫麼?她又不是聖母!
「麻煩你,幫我倒杯涼水吧。」那人輕嘆一聲,低聲請求道。
蘇泠風穿鞋下床,走到桌邊,清冷的問︰「不介意我點燈吧。」
現在牆外的西街很安靜,估計那些人已離開附近了,梨園又是在蘇府最僻靜的位置,園子里幾個粗使的下人住得離她比較遠,有些亮光也不會被人發現。
「嗯。」那人輕輕點了一下頭,表示同意。
蘇泠風點燃了燭台上的蠟燭,房間里頓時亮起了昏黃的柔光。
先前打斗被擒,那人捂住她嘴巴,與她面對面對視的時候,借著月光,雖看得不是很清除,但蘇泠風也大概看出這是個長相很不錯的男子。
此時在燭光下,看清了這男子那出色的相貌,蘇泠風還是忍不住一呆。
他看上去大概二十出頭的年紀,不僅面容極為俊逸,更有一股不凡的氣質,如行雲流水般悠然清雅,又似神謫般高潔不可攀附,他身穿墨色的寬大長袍,一頭烏黑的長發隨意的披散在腦後,平添了一種散漫慵懶的味道,使他多了一些凡塵間的煙火氣息。
不過,此時他身體正微微輕顫,額頭上還掛著細密的汗珠,臉色也泛著不正常的紅潮,目光有些迷離,他時而輕甩一下腦袋,好像正在努力的維持清醒……
蘇泠風挑眉,這癥狀……看起來……怎麼有些眼熟呢?
「還沒看夠麼?」那人看上去分明難受的緊,卻還有閑心調侃她。
蘇泠風懶得和他計較,順手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涼掉的茶水遞向那人︰「喏。」
那人盯著蘇泠風那只女敕白縴手里的茶杯,忍不住苦笑了一下,他要的好像是涼水,不是涼茶水吧?她還真會省事兒!
「喝隔夜茶對身體不好……」
「你事兒太多了。」蘇泠風依舊舉著茶杯,絲毫沒有去換水的意思。
「……好吧。」那人無奈的接過茶杯,仰脖,一飲而盡,之後也不再麻煩蘇泠風,自己輕顫的拿起茶壺,又倒了一杯,再喝盡,再倒,再喝……
一壺涼茶,很快就被他喝了個精光。
蘇泠風皺眉看了他片刻,忽然想到什麼似的,開口喚了他一聲︰「喂!」
「嗯?」那人放下茶杯,有些艱難地抬眼看了蘇泠風一眼。
「你是不是中了媚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