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3年第一天的夜晚,繁星密布。
趙玉瀟駕車,趙寅坐在副駕駛,父子兩人連夜前往中南海。
趙玉瀟有些感慨。以前進中南海,那都是去看望爺爺,也只敢在爺爺家周圍的一小塊地方活動。而現在,居然要去的是中南海一號別墅,領袖的家!
在趙寅的指示下,汽車在中南海中緩慢行駛。領袖的家里,趙寅還是去過的。不過那也是在十幾年前,戰情緊急的時候直接被領袖召喚到家里商議。新政府成立後,趙寅倒是再也沒有去過了。
當中南海一號別墅徐徐出現在趙玉瀟眼前的時候,趙玉瀟不免感到有些詫異。因為從外型上來講,一號別墅和趙老爺子住的那棟別墅幾乎沒有區別。要說唯一有什麼不同,那就是在別墅里外多了十來個站崗的衛兵。
別墅外早有人在等候趙寅父子,那人一見到趙寅的汽車,連忙上前來為趙寅打開車門,和趙寅親切的握著手。
「趙軍長,你好你好!」
趙寅的臉上掠過一抹極快的詫異神色,道︰「龍主任,你好!你親自迎接,這怎麼好意思!」
趙寅的詫異是理所當然的。這位龍主任的職位中央辦公室的第一主任,可以說是中央的大管家,領袖的「一秘」,那是響當當的實權大人物。平日里對趙家葉家這些元老家的子孫雖然也是客客氣氣的,但那都是場面上的客套,心里會不會真賣帳卻不好說。而現在,他卻對趙寅堆滿了笑臉,握著趙寅的手擺個不停,儼然一副下級見上級的做派,非常謙虛與親切。
「趙軍長,你可是大英雄。英雄無論在哪都該受到尊重。」
言畢,龍主任朝趙玉瀟望過去,微笑道︰「這位就是大公子吧!果然是虎父無犬子,英雄出少年啊!」
「龍主任嚴重了。」趙玉瀟順著趙寅的稱呼對龍主任還禮。
「嗯嗯,不錯,不錯。」龍主任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側過身,為趙寅引路道︰「我們進去吧,二老在里面等著的。」
龍主任說話非常老道,在這里沒有說領袖在里面等著的,而是說二老在里面等著的,在趙老的子孫面前,把趙老放到了和領袖一樣的位置,非常得體。
趙寅很滿意的點了點頭,向龍主任揮出手,道︰「請。」
「請。」
在龍主任的引領下,趙寅父子進入了領袖家中。趙玉瀟謹守本分,沒有東張西望,一直直視前行,只是用余光打探周圍的環境。
趙玉瀟更加驚訝了。
領袖的家帶給趙玉瀟最直面的感覺就是簡單、樸素。
趙老爺子家中也很樸素,但牆壁上收藏了許多名家的字畫,客廳里還擺放了一些古代名將用過的兵器。可在領袖客廳里,什麼都沒有。唯一的一幅字「光明終將到來」,看落款還是他自己寫的。
趙玉瀟頓時肅然起敬。心想這就是華夏最高領導人和國外最高領導人的區別。中南海一號別墅和周圍的別墅基本上一樣,沒有任何與眾不同之處。而領袖家里也無比簡單,從裝潢上來講和普通人家幾乎沒有區別。而美聯最高領導人居住的「地宮」,歐盟最高領導人居住的「天堡」,哪一個不是龐大奢華到了極致。
客廳正中央的沙發上坐著兩個老人,正仰靠在舒適的沙發上抽著煙,喝著茶。見有新客到訪,都偏過頭面帶微笑。
「領袖!爸爸!」趙寅對兩位老人行標準的軍禮。
「領袖好!爺爺好!」趙玉瀟站在趙寅身邊,心跳有些加速。第一次如此近距離見到領袖,多少有些激動。
「坐吧。」領袖很隨意的說道。
趙寅父子依言坐下。趙玉瀟坐的端正,腰桿挺的筆直,雖然已是晚上,但依然顯得神采奕奕,精神飽滿,帶給人一種很朝氣的感覺。他坐下後,才敢把打量的目光落在領袖身上。
領袖是一個頭發雪白的老人,實際年紀比趙老大幾歲,看上去卻要比趙老顯得和善。但趙玉瀟知道,這位領袖絕不是一個和善的老人。听趙寅說,大災變過後的十年戰爭中,領袖經常身先士卒沖鋒陷陣,炮彈子彈用完了,就和怪獸近身肉搏。刀劍砍折了,就赤手空拳將怪獸生生撕開。在戰場上的領袖,宛如一個鬼神。也正因為他的這種個性,讓趙老這些老一輩的抗災將領對他非常敬佩,後來組建新政府才以他為首。
「趙寅,你這次的表現很不錯。看來老趙的意見和思路都是很正確的。把你調到中南海來,實在是明智之舉。」領袖很隨意的稱呼趙老為老趙。在泱泱華夏國,敢把趙老倒過來稱呼的人除了趙家老太太外,怕是就只有領袖一人了。
「領袖,這都是份內的事。」
哪怕領袖再隨意,趙寅也是一副嚴肅認真的模樣,下級見上級的做派。
領袖和趙寅閑聊了十來分鐘,趙老爺子在一旁偶爾插上一兩句,氣氛非常融洽。龍主任早已親自為趙寅父子泡好了茶,安安靜靜的坐在沙發後的椅子上。
和趙寅聊完後,領袖用好奇的眼神朝趙玉瀟望去,輕聲問道︰「小伙子,你是叫趙玉瀟吧?」
見領袖問到自己,趙玉瀟連忙站起來,向領袖深深鞠躬,畢恭畢敬的回答道︰「是的。」
領袖的手向下壓了壓,微笑道︰「玉瀟,坐下吧,這是在家里,不要這樣拘謹。」
趙玉瀟輕輕坐下,微笑道︰「領袖,我也不想拘謹,但第一次見到您,說不緊張那是假話。」
「哈哈!」領袖爽朗的笑了起來,道︰「有意思有意思。」說著朝趙老望去,接著道︰「你們家這孩子有意思。」
領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臉上始終帶著笑意,道︰「玉瀟,這次你在霧林村干得不錯。職位不高,但眼界很高,心系大局。」
听到這個話,趙寅的心里一震。領袖對趙玉瀟的這個評價實在是太高了。
趙玉瀟道︰「多謝領袖夸獎,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玉瀟,在我面前,你就是一個小孩子。既然是小孩子,那我就用小孩子的方式來問你。你立下了這麼大一份功勞,想要什麼獎勵?」
領袖這番話一說出口,趙老和趙寅以及龍主任都紛紛向趙玉瀟投向目光。
「什麼都可以要?」趙玉瀟問道。
「當然。」領袖豪邁的揮手,道︰「職位,軍餃,金錢,房子,你想要什麼獎勵都可以和我說!」
趙玉瀟幾乎是事先就想好的一樣,馬上就回了話,只是這個答案讓在場的人都沒有意料到。
「領袖,我想進茶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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