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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以為你不認識它呢……」漢尼拔奇怪地看著凱撒,「沒想到發音挺準的。」
「當然不認識,」凱撒將手中的符文握住,「但是卻又似乎明白他的含義,存在的意義,從哪里來,怎麼出現在這里,為什麼會存在……但這一切我好像又不明白……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只是一部分,應該……會組成了不起的組合吧。」
「……還真不記得呢,你沒有看看有關月蝕之戰的典籍記載嗎?」漢尼拔一副無奈的樣子,「這些對于我們來說都是必修課吧……」
「咳咳……別廢話了,快點告訴我這是什麼東西!」凱撒別過頭去。
「好吧好吧,听說過有瓖嵌孔的裝備嗎?頭盔、鎧甲、盾牌等等防具,還有刀劍斧矛等武具……」漢尼拔從地上撿起一根戰槍,「……當然不是你想象的那種次貨,胡亂地在鋒刃上鑿些空瓖上些亂七八糟的珠寶翡翠,那些只是華而不實的東西。」
「各系的晶石們,如今已經作為魔力能源開始被幾個聖地開發——就像是阿泰爾那一架金屬風暴和其他亂七八糟的玩意一樣——運用在了各種各樣的方面,軍事的,民用的,供能的,蓄能的,我覺得這玩意會在將來作為不可取代的資源撐起整個世界。不過這些暫且不提,」漢尼拔放出光之觸手,開始收攏爆出的裝備,還有凱撒一股腦傾斜出去的大量凶器。
「各系晶石,首先的出現是第一次月蝕戰爭的時候,被職業者們從地獄惡魔身上爆出來的。當然那時候職業者們不知道這種東西的作用,很可能大部分人對惡魔為什麼爆出裝備還感到大惑不解,」漢尼拔呵呵笑了兩聲,在見到蓋亞之前,他也不知道,「但並不妨礙職業者們把這些東西收起來——然後,帶有瓖嵌孔的白色裝備也出現了,或許應該稱之為灰色裝備吧。之後一次巧合,有個職業者突發奇想,將一顆藍色碎裂寶石瓖進了一把短劍之內。」
「然後……不會是那把短劍帶上了冰系的力量吧……」凱撒也在听得入神。
「沒錯,就是如此……」漢尼拔點頭道,「從此一發不可收拾,晶石開始作為附魔力量加強武器,而各種防具和武具的打孔研究也進行了——在倉促而貿然地毀去了不少的裝備之後,負責研究的鐵匠們才發現了異常。最後是不朽之王看出了規律,指出爆出的有孔裝備的瓖嵌孔都奇妙的規律和位置,這才得以讓研究繼續——不過很掃興,就像是藥劑一樣,凡人之軀無法做到如蓋亞般靈性天成,裝備打孔的成功率實在是太小,更別說品質和位階越高,打孔難度就越強這種事情了——失敗就意味著裝備的損壞。所以如今也只有頂級的鐵匠能夠做到打孔這件事,大規模加強裝備性能的計劃就不了了之了。」
漢尼拔拾起了地上的一枚紅寶石,透著岩漿的紅色觀察它的光華︰「就算是頂級的晶鑽,瓖嵌的意義也不是很大了,再加上魔法寶石這種東西的發現,晶鑽越發地不吃香了,很多職業者寧願讓帶著瓖嵌孔的裝備閑置,也要等到一枚魔法寶石。于是晶鑽被巫師們向別的方向研究,試圖提取其中的魔法力量,裁決之門也著手于這個計劃。當然,看起來成果驚人,最後甚至驚動了聖者們,七聖者聯手以精神力搜查大陸,找出了不少隱匿已久的晶石礦脈。可笑的是,大陸這不知多少年的歲月,只有龍族發現了晶石——當然,僅僅是因為收藏用……」
「龍族……那精靈呢?精靈的魔法為什麼沒有發現晶石的潛質?」凱撒突然問道。
「拜托……當年高等精靈守著月亮井混吃等死,哪有空閑萃取這些低等物品其中的微量的魔力?」漢尼拔促狹道,隨即哈哈笑著——然而看到凱撒凝重的臉色之後,驟然一驚。
「哼!精靈們如今可沒有什麼月亮井了!要想恢復昔日的榮耀甚至是重新登上大陸舞台,應該有各種各樣的手段吧……希望這幾代聖者們從來沒有放棄過對精靈的注意,」凱撒微微嘆了口氣,「還是說一說吧,注意一下總是好的,森林精靈有德魯伊和亞馬遜監視,黑暗精靈在地下可是無法無天的,萬一搞出什麼ど蛾子來。」
他沖漢尼拔點點頭︰「給上面的老頭匯報一下吧,然後,繼續說。」
「之後呢……」漢尼拔就這麼講解著,凱撒邊收拾物品邊听,竟然忘記了追擊惡魔的事情了,反正兩人把著門,惡魔休想出去,「之後的話,第一枚符文被發現了,這次有了晶石的經驗,于是被毫不客氣地融合了,而且獲得的是更加稀缺的屬性。」
「那麼最後呢?」
「最後啊……突然一個消息傳出來,讓亂放符文的職業者們後悔得滿地打滾,」漢尼拔笑出聲來,「一個聖斗士把兩個符文瓖進了一把狂戰斧里——然後偉大的事情發生了。原本知道的符文力量出現在了斧頭上,然而與此同時,這把斧子突然增加了許多極品的屬性,價值已經超越了大多的金色裝備,達到了直追暗金武具的程度……找到了。」
漢尼拔舉起了手,另一個符文靜靜地躺在了他的手中。
毫不起眼的,隨處可見的石頭的材質,黑色的,古拙的,奇怪的刻痕。
但是凱撒對它似乎無比熟悉。
「艾爾,E——I,艾爾。」他走上前,接過了漢尼拔手中的符文,將手中的特爾和艾爾兩個符文排在一起。
「對,神符之語,鋼鐵。」漢尼拔輕聲道,「特爾和艾爾,兩個符文組合,瓖嵌對象為兩孔近戰武具,會讓武具更加鋒利,增加出手速度和回氣速度,戰斗時吸取法力,增加武具的照明度——而這個,只是諸多神符之語中最簡單的一個。」
凱撒已經听不見漢尼拔在說什麼了,看著手中靜靜地躺著的兩個符文,熟悉而陌生的符文,仿佛有火焰在胸中燃燒著,想要怒吼,想要將心中翻騰的名字咆哮出來,卻又想不起正確的讀法,但這真的是不屬于大陸的神奇力量——聖山之巔的祭壇中看到的位面間的異象,覆蓋滿了綠色傳遞著熟悉感覺的星球,出現在靈魂世界中的那雙恐怖的眼楮,還有手上毫不起眼但確實神秘著的符文,一定有著他如今不知道的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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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異常的聲音響了起來,打攪了凱撒的沉思。
凱撒和漢尼拔迅速轉頭,卻看見了一大批沉淪魔,不,應該是五階的傳送魔,踩著猥瑣的小碎步,舉著搞笑的刀片和火炬,一身的紫色皮膚——沉淪魔為火紅色,向上進化,每一階都要換一次膚色,利刃魔的深藍色,小惡魔的暗黃色,黑暗魔的灰黑色,以及最後的,傳送魔的淡紫色,就這麼張牙舞爪地向這里沖來,仿佛是發動了總攻似的。
凱撒和漢尼拔都一副詭異的表情——地獄之王們尚且敗退,你們是來送裝備的嗎?
聖騎士的光環力量果然凶猛無比,如今已經恢復得七七八八了,凱撒拔出雷霆王之怒,輕輕一撫頭發,學著御阪美琴那樣,拉出了一條紫色的雷光,漢尼拔也拿出了劍盾,站在了旁邊,凱撒將右手上的兩個符文放進了盔甲的暗格。
「奇怪,據我所知,沉淪魔似乎沒有這樣的智慧和把戲……」雖然雜亂,但是每一步的行動似乎都有著強烈的目的性啊,凱撒沉吟著,似乎有些不妙的感覺。
幾千的傳送魔們,一米的高矮,凶惡的面孔,遠遠地停了下來。
然後是殘存的地獄之王們,拔去了身上的武器,強悍的生命力已經慢慢回復著身上的傷勢,都站在了傳送魔陣列的後方——很合適,一是為了拿傳送魔們當炮灰,二是充當監軍的作用,因為就算是進化成了最頂級的傳送魔,這些惡魔還是沒有擺月兌沉淪魔時代的一些作風,其中膽小怯懦,同族身死馬上一窩蜂跑路的臭名更是昭著。
所以地獄之王們可以充當監軍,哪個敢跑的,鍋蓋大的斧頭砍將下去。
但是出乎凱撒和漢尼拔意料的,惡魔的方陣已經布好,卻沒有開始沖鋒,甚至連挑釁的動作和吼聲都沒有出現,一個個成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乖乖惡魔,一副我討厭暴力的模樣——這樣子更加詭異了。
「它們……好像在保護著什麼啊……」凱撒突然說道。
「的確在保護著什麼……似乎事情向一個極其不利的方向發展了……」漢尼拔不安地握了握劍柄,擁有神聖力量和聖潔靈魂的聖騎士感受到了不詳的征兆,他像是聯想到了什麼,就不安地咽了一口吐沫。
「我說凱撒,我想我們忽略了一個問題了……普米爾強擊軍團,幾十萬的編制,雖然從配置看來,只是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常規軍團,總會有一個至少七階的軍團長作為領袖吧……」漢尼拔聲音有些發抖,轉頭看著凱撒,勉強地一笑。
「咳咳……五千年前的七階……不至于吧……你看一百多個七階的地獄之王,怎麼著也……八階……哪有這麼容易……」凱撒似乎也想到了,苦笑道。
「怪不得一直有惡魔堵在地獄之門那里……怪不得地獄之王們會一擁而上來狙擊我們……但是現在的情況來看,對方已經差不多了呢……」漢尼拔突然猙獰地笑了。
「是啊……竟然不聲不響五千年,活活憋到了八階……」凱撒也露出了一抹瘋狂的笑意,「這樣的話,就更不能放走那只惡魔了……就算是把整個金林城的所有作戰力量都搭上,也不能讓它離開!五千年前就作為軍團長的家伙,應該發現了這個秘密了!」
「說的也是……如果被地獄知道了這個秘密,我們就要強行摧毀世界之石達到全民覺醒了……比起高階天堂和燃燒地獄,庇護所世界還是太脆弱了……」漢尼拔苦笑一下,隨即向著凱撒正色道,「凱撒,你很不錯,如果這次死不了的話,一定要把妹妹介紹給你啊!」
「……就算你這麼說,我也沒法改變一下你的桃花運啊……」凱撒也正色道,「通常野蠻人是很難打交道的,不過我覺得此戰之後,我們可以稱之為戰友了——順便說一句,你和秀吉……」
「要上了!戰友!」漢尼拔低吼道,白色的聖光緩緩綻放,「還有,很高興認識你……」
「我也是……教皇廳的小白臉,其實人也挺不錯的啊……」凱撒聳聳肩。
「彼此彼此,你這個木有愛的野蠻人……」漢尼拔伸出了手中的暗金斬劍,與凱撒的雷霆王之怒踫在了一起,戰斧與斬劍,指向了惡魔的軍陣。
「上了!趁著那個七階的惡魔還沒有晉級成功,能殺多少是多少!要是能夠都殺光了,剩下的事情就好辦了!」凱撒低吼道,一連串的吶喊沖出,增強著聖斗士與聖騎士的力量——雖然八階和七階的差距巨大無比,但是對方是剛剛晉級的話,那就還有勝利的可能!但是前提是不會有惡魔的嘍來打攪戰斗,因為一個懂得指揮戰爭的高階惡魔才是最可怕的!
一躍而起,戰爭踐踏轟然發動,落入了傳送魔的區域,土黃色的光芒洶涌出現,將周圍的傳送魔活活震死。
「死開!」戰斧拉起劍刃風暴,摧枯拉朽般撕裂著沿途的一切,然後是恐怖的龍咆,音波破殺,挑戰著殺戮的極限。
漢尼拔發動冠軍沖鋒狂猛地沖刺著,一路撞飛了無數傳送魔,神聖雷鳴光環展開,擴散的電流麻痹著傳送魔們,劍鋒森寒,專門挑著傳送魔巫師下手。
最後的戰斗已經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