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即使夢想的盡頭只有虛幻和死亡，那也是將夢想堅持到最後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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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晚了嗎？」無錯不跳字。龍獅從天而降，布萊恩長身而立，如果說之前第一次見面時布萊恩是一把將鋒芒盡數掩藏于鞘內的刀，那現在就是鋒刃出鞘戮血噬人的凶厲魔兵，他已經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這種變化已經被凱撒敏銳地覺了。
「果然如此嗎……所有的人都不要打了，事情已經沒有那麼美好了。」凱撒皺著眉頭，將念話向所有人通告，「他已經瘋了……我建議你們滾蛋，能跑多遠跑多遠。」
「……我們根本就沒再打了，到底生了事情？我與父親大人的念話聯系也不通了……」深夜的聲音先響起，透著焦躁和不安，想不到這樣一個奇怪的家伙也會出現這種情感，「父親大人他……到底是回事？瘋了？」
「個人建議你們快點走人，但是直覺和這一路的經驗告訴我們，你們肯定不會听話的……」凱撒的念話之聲透著無奈，「真是的……一個個總喜歡亂來，罷了罷了，你們姑且可以算是能幫得忙的家伙了，如果不想活的話盡管來送死。六魔將軍們，有一點我必須要問清楚，如果布萊恩真的變成了一個惡魔般的瘋子，你們打算辦？」
「當然是努力恢復他的本性了」六魔將軍的回答鏗鏘有聲。
「幼稚……這會因此而送命的，他看起來可是夠強啊，比一開始強得沒譜……大概。」凱撒冷然道，「就算如此，也要來嗎？如果他死了，你們也死了，誰來繼承這種夢想？」
「那只能說命運如此，我死去的魂靈會悲傷，被流淚，會為此哀悼，但絕不會因此而悔恨，因為我們……將夢想堅持到了最後。」深夜的聲音似乎是六魔將軍所有人的心聲，「我們堅信的夢想，但絕不會認為這是唯一正確的道路……每個人心中都有著認定的正義和信念，並以此而戰斗，我們也是如此……如果說為了所謂的夢想而都不做眼睜睜地看著父親死去的話，這夢想也沒堅持的價值了，連能夠拯救的都不去拯救……」
「夢想……哪怕這夢想的盡頭只是可笑的虛幻和死亡？」真是無法理解，事已至此，標志著六魔將軍這幾年的努力和堅守都毫無意義，他們不崩潰就不了，反而自以為理所當然仍然狂熱著……不，應該是堅守著，並且毫無道理地找死？
「嗯，哪怕夢想的盡頭是虛幻和死亡，這也是我們將夢想堅持到最後的證明。」
「……那你們就來找死。」凱撒靜默了一瞬間，隨即沒好氣地出了念話，「直覺告訴我冒險者公會的熊孩子們也要湊這班熱鬧，我也懶得听你們的長篇大論了，涅槃的啟動必須要被終止，無論它被冠以何種的名義和正義……所以就來。這次也許……需要你們的力量——順便說一句你們的戰斗力確實很廢……」
雖然是嘲諷，但是念話網絡中再也沒有不服氣的低語和某火龍的咆哮。
「講完了？」剛剛凱撒就這麼大刺刺地念話通訊，但敵人卻很大度地沒搞小動作，就這麼饒有興致地盯著凱撒，「讓我猜猜，那些蠢笨如豬的家伙肯定要來送死了。」
「這可不一定。」龍獅收攏羽翼緩緩落地，凱撒攤手，「還是你把剛才的念話看做了我的遺言，所以才做出了這麼符合人道主義精神的慈悲？」
「偉大的事物將于今天迎來新生，強大的職業者。」像一個吟游詩人或者喜劇演員一樣，他做著無比夸張地動作，雙手張開向天，似乎確實在迎接，他的臉已經遍布了瘋狂的顏色，「布萊恩是個蠢貨，真的，他明明完成他的夢想的最簡單也是唯一的方法，他還將幼稚的希望寄托于所謂的犧牲……嘖嘖，真是個可悲的家伙。」
「你又是誰？」凱撒翻身跳下龍獅的背部，龍獅一聲低吼，呼嘯著飛向天際，在蒼穹之盤旋著，凱撒從隨身空間中抽出斬龍雙刃，鋒芒交，擺出了進攻的姿態，綠色的光輝染了他銀色的戰鎧，危險的氣息在他的身邊流動，「別告訴我你還是布萊恩。」
「我？你可以叫我握了握手掌，可怕的力量在哪里聚集，「很好听的，虛無的境界，虛無的世界，這個世界的本質仍然是惡，布萊恩夢寐以求的拯救，其結局只能是歸于死寂的空幻……驅逐了惡的話，這個世界大概就會都不剩下了。」
「好听？看來我們之間的審美確實有一段不容忽視的分歧。」凱撒冷笑了一聲，「好，我姑且認為布萊恩那個蠢貨已經死了，你接下來要做？」
「那還用說？以這涅槃為舟，追尋毀滅與虛無的盡頭，有了它，我就有了對光明和黑暗的裁決權……多麼美妙的造物，卻是尼爾比特族的白痴們制造出來的……布萊恩也一樣是個大白痴，這件偉大的毀滅武器居然被他當成了愚蠢的救贖……」無瘋狂地笑著，連眼淚都笑出來了，他捂著臉，僅剩下一派扭曲的毀滅的狠戾，「那就讓所有的惡佔據全部的人心，讓這片大6掀起前所未有的血戰，當一切結束以後，僅存的就是毀滅的死寂了，一切終結之美……這個世界才會迎來最美的寧靜……這才是這個世界最完美的終焉」
「……放你母親的狗屁去。」凱撒冷冷道。
「真是遺憾，我還以為強者如你，會抱著同我一樣的想法呢，看來是我走眼了。」無臉的笑意一僵，隨即化為了毀滅前的寂靜，「真是太可惜了，你竟然也如此軟弱。」
「我不認為你能成功，七聖地不是吃素的，蠢貨。」凱撒搖了搖頭，「你這是自尋死路。」
「七聖地……哼，九階強者凡入聖，然而卻也難把握人心，只要全部的人類陷入惡的深淵，七聖地就算再強也毫無辦法。」無冷冷地哼了一聲，「而且這涅槃……哼，不得不承認，尼爾比特族確實是不遜于赫拉迪克族的魔法種族，看到這巨大的遺跡了嗎？尼爾比特族的城市王國就在這里，換言之，整個涅槃魔法是以一個城市為載體的，不僅僅是裁決善惡的魔法禮裝，也是一個6行的城市堡壘，雖然封印已久讓城市的魔網系統歸于沉寂，承載的城防魔導體系也完全廢掉了，但是其防御力仍在啊……就算七聖者急切間也難以攻破……哈哈，你覺得九環之能獨自打下處在全力防御狀態的天空圓頂嗎？」無錯不跳字。
「是嗎？你的得意建立在涅槃已經完全動的前提下，不過現在看來，似乎還沒到那麼糟糕的地步，如果你被打倒的話，一切也都不會生了……」凱撒聳了聳肩。
「啊哈？這個問題……誰呢。」無意味深長地笑了，「看你的本事嘍。」
話音剛落，綠色和紫色兩股魔力轟然而起，攜帶著雷霆電閃的毀滅氣息轟然地撞在一起，蘊含著毀滅力量的魔力凝為了實質，竟然擋住了斬龍之刃的瘋狂斬擊，凱撒步後退，一長一短兩把戰劍轉成反手，腰身一扭一收，強勁的力量帶動了身體的轉動，不斷變向的戰劍切割出了落有致的風壓斷層，強勁的風暴帶著連綿不斷的劍影轟然而起，風暴如同最鋒利的兵刃，將毀滅和絕望的氣息播撒在這平台的所有的角落。
聖斗士六階狂戰技能旋轉的進階技能，聖斗士最殘忍的群戰技能之一，劍刃風暴。
無沖天而起，駕馭毀滅的狂風，離開了劍刃風暴的範圍，凱撒右足順勢向後一踏，硬生生地將旋轉的力量化成了沖的動力，攜帶著未散的狂風，雙劍流轉過詭異的弧光，斬開無射出的毀滅般的綠色光線，狠狠地向這白森然的魔導士劈去。
龍獅的雷柱咆哮而來，這一下算計得極準，正是無全力招架凱撒斬擊的時候，但是一道紫黑色的護盾在他的身後展開，龍獅那凝聚著雷電之力的雷柱撞了去，竟然消散于無形。
「啊哈哈……雖然不是傳說中的魔免體質，但是這些有解的力量已經對我無效了。」無哈哈地狂笑著，「布萊恩這個蠢貨倒是留下了有用的呢，對于魔法的認知可以讓我輕易地解離它們……哈哈哈哈……真是有用呢」
「是嗎？」無錯不跳字。龍獅一擊不中，雙翼一展，滑翔著來到了凱撒的腳下，凱撒站在龍獅的背，斬龍雙刃回歸隨身空間，閃耀著匹練雷光的雷霆王之怒來到了手中，戰斧頂端的槍尖遙遙指向無，「但是你還需要躲避我的劍，所以元素攻擊無用的話，那就用我的老本行……真是的，雖然多了雷霆和烈焰的力量，但是我的老本行還是舞刀弄劍啊……」
「口胡你那分明是斧子」這樣的吐槽是不會出自木有愛的無的身了，事實看著凱撒從龍獅身借力，這一人一畜生從面和下面向殺來，擺明了就是要玩近戰，就算是狂妄的無也不敢無視這攻擊，看了看凱撒一身金光閃閃的高級貨，明顯下面那一身白毛的獅子更好欺負，無駕馭著狂風，手中凝聚著毀滅的光輝，向著龍獅狠狠地沖去。
龍獅不退反進，張口一擊雷霆，無視之若無物，一巴掌就把雷霆拍得四散開來，接下來他就要把這充滿絕望力量的毀滅之光按在那張欠揍的大臉……誰知在下一瞬間，龍獅驟然完成了一個高難度的旋轉，兩只前爪交劃過，磨得無的魔力護盾鏗鏘作響，那能輕易使雷霆湮滅的護盾甚至連龍獅的毛都沒弄破，獅子那堅逾金鐵的利爪卻將魔力護盾磨得搖搖欲墜——就在這愣神的剎那，凱撒已然從天而降，他的右手在空中一提一按，力量造就的風壓將一小團空氣凝為了實質般的存在，凱撒就此借力，不斷地旋轉著，戰斧之的離心力慢慢被化成了動能，最終掀起破滅音波的戰斧狠狠地斬在了無的身。
無大聲地慘叫著——愣了一下的是凱撒，他最清楚這一擊到底有多重，怕是一頭不使用任何元素護盾僅僅憑著身體力量硬撐的七階巨龍都要被打得渾身崩血，普通的巨獸的都要通通爛成一攤肉泥，這貨……好玩具。
思考只是電光火石的一瞬，思維雖然在運轉，但是身體已經自然而然地擺出了沖刺的姿態，龍獅默契之極地將他負在了背，雙翼震動，呼嘯著向下沖刺，凱撒戰斧平舉，戰斧的頂端槍刃對準了無的身體，這一下匯聚龍獅和他自身的力量，定要把這貨打個半殘。
更何況……「b」龍獅騰起的雷霆和凱撒自身的烈焰匯聚成了紫炎，鋼鐵的力量集中在了戰斧之，讓雷霆王之怒更加富有攻擊性，紫炎的光輝包裹住了暗金武具的周身，以聖斗士戰技施展出來的話，大概會擊敗這個混蛋。
這時候，一陣輕微的震動突然傳來空氣的震動，抑或是這奇怪的遺跡出的聲音，強烈的震動甚至攪動了這邊的空間，出了震撼人心的響動。
真正迫使凱撒停手的是聖斗士的第六感，仿佛有開始凝聚一樣，重重地摔在地仿佛待宰羔羊一般的無瞬間變得可怕無比，雖然還是人字形趴在地的死豬樣，但是凱撒和龍獅都感到了撲面而來的危機感，龍獅果斷變向，沖了更高的天際，一人一獅俯視著無，凱撒的眼神慢慢地冰冷——這是他心中動了殺念的前兆。
「……我說龍獅啊，如果剛剛就動用直死魔眼的話，是不是能把他突然斬殺了呢？現在事情變得越來越麻煩了啊。」凱撒握著戰斧的雙手緊了緊，「……我始終沒有漠視生命的覺悟，因為我覺得布萊恩不該死，因為不該死，所以我不想殺他……但是現在又玩大了啊。」
龍獅從精神鏈接那里傳來了亂七八糟的訊息，太復雜，凱撒搞不懂，大概就是「砍他丫的」之類沒心沒肺的廢話，這活得輕松愉快整天只會找母畜做運動的獅子是不會想這些奇怪的問題的，一切都要由他思考和感悟。
「嘛嘛……這幾天一直都在練習直死魔眼，大概越使用這雙眼楮，就變得越不想殺人了……我用直死魔眼來分析人們的實力，用直死魔眼來看這個世界到底有多脆弱，用直死魔眼來思考死亡到底是回事，甚至無聊到用這雙眼楮來嚇唬夜，可自從與那天使的一戰之後，我就從來沒用這雙眼楮的力量來破壞了。如果有一天世界的一切都被我理所當然地看成了脆弱無比可以隨手破壞的輕賤之物，那麼這人生又是多麼得……孤獨。」附著全身的流動的紫炎慢慢地散去，凱撒的手捂住了的雙眼，「多虧了直死魔眼只是龍吼動的能力，有時效，可調控呢，要是整天維持著這種眼楮和這種力量，會變成樣子我也不啊……不過現在……應該是使用它的時候了。」
「ri……」一如既往的悲憫的聲調，看透世間一切之死的力量並不是可以為之自豪和用來炫耀的，那是一種背負和尊重，正是因為生命在直死的魔眼中如此脆弱，所以才更有守護的意義，這死神般的眼楮，實際卻蘊含著生命的不可承受之重。
凱撒與不知何時站起來的無對視著，無的眼楮變成了一派死寂的黑色的漩渦，似乎在吸收著可怕的力量，他身有著切之即開的死之線和戳之即死的死之點，但是直死魔眼看到的不僅僅是這個，還有那奇異的黑色的泥土——沒有死之線。
凱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從龍獅的背一躍而下，輕輕巧巧地落在了地，龍獅盤繞半空為雷霆王掠陣，確實有可怕的變化生了，不僅僅是眼前的無，還有腳下的涅槃，涅槃表面的死之線蜿蜒扭動，腳下在顫動，在升高，深陷地下的遺跡正在緩緩地向外舒展著塵封已久的軀體，但這一切都跟凱撒無涉，直死魔眼看到的世界如同死寂，直死魔眼的焦點只聚集在需要殺死的敵人的身，只有這樣，才能忍住那油然而生的無力和悲哀。
「看啊……它正在蘇醒，所有的惡正在向我聚集，然後以我為母體，將這名為一切之惡的詛咒播撒向整個人類的世界，然後，最神聖的戰役即將開始了……哈哈，你的眼楮真有意思啊……為會讓我心中寒呢？」無露出了殘忍的笑意。
凱撒舉起了戰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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