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人生的一大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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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多了兩個跟屁蟲。
雲雀和鬼龍……一個自來熟的，一個般的男人，古怪的組合，古怪的代號。
不知不覺間，凱撒都能在所在的任何團體中樹立隱隱的權威，至少新增成員三名就沒人反對——對凱撒的眼光和力量的信任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們也——反對，似乎沒用。
依舊是兩輛馬車，但人員的分配重新作了界定，凱撒和優，以及鬼龍和格雷在在一輛車，龍獅負責駕車，剩下的人在另一輛車，至于納茲……被溫蒂施加了平衡魔法之後，他被凱撒捆在了車廂的一角……這樣的話，大概到馬格諾里亞之前，魔法都不會失效。
為了防止意外，優待在凱撒身邊被重點照顧，在凱撒眼皮子底下，鬼龍做不出事情，雲雀在另一輛車，十六夜夜和艾露莎已經得到了吩咐，絕對會把她看得死死的。有女僕的力量壓陣，絕對是沒有問題的。
……事情還真是生了，等到大地震動的一刻，凱撒才感覺到了異常。
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伏殺，對方絲毫沒有要隱藏死靈法師身份的意思，看樣子是要滅口了……為了防止被覺察到，所有的人和召喚物都通過粘土使魔的力量深埋大地，死靈法師負責遠程指揮調動，以及指揮著骷髏法師進行遠程打擊，骷髏戰士和使魔則負責近戰突擊。
這一手就連龍獅都騙過了，因為就算是6生神獸，它的嗅覺也無法穿透十幾米深的地下。
「……你還真吃香啊。」凱撒看了一眼優，「說來就來……」
「對不起。」優舉起了本子，「沒想到是我先招惹來麻煩。」
「……你的意思是，我遲早也會招惹來煩？」凱撒哭笑不得，這種推月兌在少女用來卻沒有一絲卑鄙的感覺，反而讓這個人偶般美麗的少女看起來更加人性化，因為凱撒那雙眼楮，就算龍吼給他招惹來了巴爾這等魔神，優也會留在身邊的。
……感覺還算不呢，也算是熱熱身了，凱撒的聲音傳到了前面的馬車艾露莎，我留下來打這群二貨，你們盡管往馬格諾里亞跑，你們在這里我也不好施展。我你們想說，但是還是不必了，肯定有第二場甚至第三場伏擊的，你們的力量還是留在那里比較好——龍獅，拜托你了有殺意者殺無赦鬼龍，你跟我來」
鬼龍也是聰明人，轉念間也想通了到底是回事，他也光棍，跟著凱撒從車窗躍出——隨著伏擊戰的展開，他和雲雀成了很可疑的人員，調開一人，若有意外也好收拾。
龍獅在前面駕車，張口一道雷柱轟了出去，沿途擋路的骷髏和使魔都被崩得散了架，雷霆也許無法摧毀他們的身體，但能湮滅魔法的構造，兩架馬車風馳電掣，從包圍圈的缺口突圍而出，凱撒看著從車窗身處的寫著「」的本子，微微一笑。
兩人已經被使魔和骷髏重重包圍，粘土使魔先動了進攻，然而凱撒一把就抓住了它的拳頭，輪圓一掃，周圍的骷髏兵就碎成了一地的渣渣，天王將手中的粘土使魔隨手一擲，巨大的軀體擋住了向馬車追襲的各式魔法，使魔也被瞬間撕裂，但爭取的也是這一瞬間，這回功夫，馬車早就跑遠了。
凱撒回頭看看鬼龍，對方的作戰方式卻讓他眼楮一亮，鬼龍的右手握著一把凝結出來的骨矛，沒有扔出去，反而當成了一件近戰兵器揮舞著，被骨矛點中的，無論是骷髏兵還是使魔都碎成了一攤——扭曲精神力烙印的對召喚用逆解術，專門秒殺敵人召喚物的。
能領悟逆解術的只有對召喚類魔法熟極而流的死靈法師，這家伙出乎意料得厲害啊。
鬼龍了他的視線，向他露出一個善意的微笑，隨即這微笑就變成了震驚，因為一把拋飛的戰刀正慢慢地擴展成了鋼鐵使魔的形態，在凱撒的身後露出了獠牙。
鋼鐵使魔粗大的右臂彈出巨大的刀刃，狠狠地劈在了凱撒的背，鬼龍的驚呼聲還沒有響起，巨大的使魔已經四分五裂——它那恐怖的斬擊沒讓凱撒晃動一下，甚至連他的衣服都沒有劃破，天王反手一劍，崩山裂石的力量在使魔體內橫沖直撞，鬼龍甚至都沒有見到劍光。然而這還不算完，凱撒信手一拉，一只骷髏戰士就被活活地扯下了十根肋骨，隨即碎成一地骨渣，那十根肋骨在他手中靈活地旋轉著，隨即呼嘯而出，如同最鋒利的匕。
三根肋骨與三根搖曳著冰藍焰尾的骨矛驟然踫撞，黑暗的力量炸裂開來，兩根肋骨呈回旋鏢的方式飛出，將幾十支骨牙盡數打爆，剩下的則是最致命的飛刀，驟然沒入了叢林之中，一路撞破十幾棵樹木，帶起了驚天動地的慘叫。
死者的哀嚎讓鬼龍心中一顫，凱撒已經挾著巨龍傾城般的氣勢沖入了叢林，他愣了一下，都沒說，只是悶著頭順著凱撒的方向沖了。
骨裂的聲音和刀鋒切割身體的聲響此起彼伏，還有些沉悶的聲響，鬼龍心中浮現了這樣的場面，護身的骷髏戰士和使魔被這恐怖的家伙輕而易舉地撕碎，骨牢和骨牆在他面前就像紙一樣，他拼盡全力地趕了，之間戰場一片狼藉，凱撒站在中央，周圍橫七豎八布滿了骨渣和殘骸，還有仍然在痛苦蠕動的敵人。
「別」凱撒大喝，鬼龍下意識地猛然停步，就看到凱撒一腳踩碎了一個人的頭顱。
「住手」鬼龍撲了去，但迎面而來的是一道恐怖的鋒芒，他伸手凝結出一道亡靈骨盾，沛莫可御的力量仍然把他打得向後仰去，凱撒冷喝道你跟他們是一伙的嗎？」無錯不跳字。
「滾」鬼龍暴怒道，「你他瞎眼了」
「嘖嘖……」凱撒詫異地看了鬼龍一眼，隨即又看向了地的重傷者們，「殺伐決斷，毫不容情，真是威風，可惜你們遇了我……果然，就算是職業者，也是有惡心的家伙。」他隨意地轉動著手中的長劍，一道半月的弧光沒入了一個重傷者的咽喉。
鬼龍厲聲道夠了他們已經敗了為一定要殺死他們呢「
「？」凱撒聳聳肩，「給他們個痛快罷了，你還指望我逼一下供？」
天王的無心之言卻戳中了鬼龍不久之前的蠢事，他做不出向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執行刑訊的事情，結果雲雀為他代勞，輪回聖殿的黑暗刑罰最終讓那個人開口了，在此之前，受刑者理所當然地體驗到了地獄的感覺，沒人能夠熬的，他的慘叫和雲雀冰山一般的容顏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雲雀眼中的冷靜讓他心寒。
在吐露出正確的情報之後，雲雀立即終結了那人的性命，不知為何，他從雲雀那冰冷的神色中看出了一種解月兌和輕松，這讓他心中像是蒙了一層似的，有些痛恨的怯懦。
鬼龍不由地沉默了，凱撒聳肩一笑，一腳踢飛了一個掙扎的人，重傷者渾身飆血，立馬喪命，天王隨手扔出了從一個骷髏兵手中奪來的長劍，將那個死者狠狠地釘在了一棵樹。
凱撒冷哼了一聲，向著最後一個瘦小的身影走去，那是一個看起來只有十一二歲的小孩子，臉混合著倔強和恐懼，更多的則是深深的無助——大概是個雛鳥，第一次出來觀摩任務的，剛剛他也參與了圍攻凱撒的行動，可惜得很，這次算是廢了。
「他還是個孩子」鬼龍擋在了凱撒的身前，「連他也不放過嗎」
「……我為不能殺他？」凱撒翻了個白眼，「殺人者人亦殺之，是他先動的殺意，那就要有死掉的覺悟。而且人命一般貴賤，大人死得，小孩就死不得了？你這是哪門子偽善的論調？他手也是沾過血的，你護住他的性命，讓死在他手的人說？」
「……」鬼龍張口結舌，一時說不出反駁的話來，仍然強硬道，「總之……我不會讓你在殺他的有力量的話不能保護生命又有意義」
「嘿……說得好。」凱撒冷笑道，「七職業之中，死靈法師的力量最為詭譎可怖，死亡的力量，詛咒的力量，黑暗的力量，這些都是讓人墮落的誘因，可是死靈法師卻能堅守住的理智，完完因為死靈法師們有著的底線和守則，還有名為大輪回的世界觀，死亡正是生命輪回的一部分，萬物都有著絕對的平衡，因為了解死亡所以熱愛生命，因為熱愛生命所以無懼死亡，這才是死靈法師，我說得沒。」
這些都是仙妮婭告訴他的，每一個死靈法師在入門時都要謹記的話。謹守平衡之道，處于生與死的分界，在生命的大輪回中獨自行走，思考著死亡的意義，死靈法師並未像外界盛傳的那樣邪惡殘忍，他們反倒是平衡的維持者，充滿了智慧和魅力的群體。這也是鬼龍所看到的和憧憬的，但是不時候……事情就悄悄地變了。
「你……你會……」他的語氣中充滿了茫然。
「這你倒不需要，你只需拷問一下的良心，這等視無辜者為草芥的狂徒還有資格稱之為死靈法師嗎還有資格自稱為來自學識要塞的職業者嗎」凱撒漠然道，「別開玩笑了今天我不殺他們，早晚有人會殺他們既然如此，那就讓他們手中少幾條無辜的生命。」
鬼龍無所辯駁，但仍然是堅定地掙扎著你已經殺得夠多了，那些大人都已經成年，有為的行為負責的義務，他只是個孩子他的是非觀還沒有形成」
「那你可就又了。」凱撒的眼楮散著讓人心悸的殺氣，「力量是不分老幼的，持有力量的人無論成年還是未成年，都要有為行為負責的義務這是力量的根本」
鬼龍仍在掙扎，而凱撒已經越地不耐煩了，但鬼龍還在堅持他……他只是走了路而已如果慢慢教導感化的話還是能讓他走正途的難道不是更好嗎？」無錯不跳字。
凱撒的眼中突然閃過了一絲奇異的光，宛如最鋒利的武器的厲芒，他暴喝道讓開」
鬼龍被他向左推去，眼中的余光所見，一把散著金色光芒的匕刺入了凱撒的左肩，鋒刃流動著近乎于黑色的物質，那是頂級的「匕淬毒」技能才會有的光芒，然後他看到，那之前滿臉慌亂無助的孩子臉露著猙獰的得逞的笑容，他的右手握著匕，保持著凌空刺擊的姿態，左手已經冒起了「黑暗天幕」詛咒的技能，這是逃月兌的序幕。
但是他逃不掉了，因為一只手扣在了他的頭，凱撒將小孩舉起。
「看到了嗎？不……你的腦子大概想不明白，我就給你解釋一二。」無視了眼露慌亂的小孩，凱撒對一邊的鬼龍淡淡道，「剛才他一直都在藏拙，連我都瞞住了，趁著你我爭論的時候，他正在策劃著真正的突襲，黃金品質的匕，強悍無匹的淬毒技能，鋒利的匕能破開大部分黃金品質的護具，甚至也能切開我的皮膚，匕的毒素也狂烈無比，足以殺死大部分的生物，完美的刺殺啊，看他的身手，也是久經訓練的，應該是這個小隊隱藏的殺招。」
鬼龍說不出話來，看向小孩的眼中充滿著驚詫和不可置信。
「接下來，才是最精彩的部分。」凱撒的聲音依舊淡然，「他的匕刺向了你。如果我不理你的死活，那麼你就會死，而他的左手已經準備好了一個毒爆術，你的尸體是最好的施術載體，以他的身手，足以在安全逃逸的同時施展毒爆術，而毒爆術至少能夠阻擋我的追擊，運氣好還能殺了我，所謂雙殺，就是如此。如果我像剛才那樣救你，那就更妙了，結果就像現在一樣，匕刺中我，然後他能成功離去，運氣好也能收了你的小命，樣，精彩？無不少字在你努力為他爭得活命的希望的同時，他反倒是在想殺掉我們兩人……了不起。」
他說完後，又將目光轉向了那個小孩子不對勁了嗎？我根本沒有中毒的跡象，甚至也沒有血流出來……很驚訝是，你唯一的失誤就了我，這等廢銅爛鐵，本王還沒放在眼里，至于你的那點破毒……還是省省，老子是毒的祖宗。」
凱撒將匕抽出，沒有一點鮮血，就連匕那近乎于黑色的毒的色彩，竟然也消失不見了，他隨手把這把黃金級武具扔給了鬼龍，看著不斷掙扎的小孩，露出了殘忍的笑意嗎？讓陰謀者丑惡者貪婪者殺戮者以及人渣畜生變態瘋子自以為是者不自量力者不知死活者一一失望，然後看著他們那從得逞的成功迅變成失敗的慌亂的令人作嘔的嘴臉，最後在他們充滿各種各樣情感的絕望的哀嚎中看著他們死去，這可是人生的一大樂趣啊。」
罪惡王冠驟然出現，黑色的力量掀起了精神的風暴，驟然卷入了他的腦海中，令人毛骨悚然不似人類的嚎叫聲從小孩的嘴中出，罪惡王冠的力量將喚醒他以前的記憶，歷數他犯下的罪孽，然後他將承受他所施加給別人的全部的痛苦，在這種刻骨銘心的折磨中慢慢死去——這也是便宜女兒帶來的力量，很棒的審判工具……是嗎？
凱撒轉身離去，鬼龍默默地跟在他的身邊，凱撒突然道你要是剛剛還要阻止我，我就要揍你了，不過看起來，你還沒傻到那份。」
鬼龍出了一聲意義不明的苦笑。
凱撒又問我來問你……那個小孩子該不該死？」
鬼龍沉默以對，他實在不想回答，甚至連思考都不願意思考。
「你要是不假思索地說該死，那我還是要揍你一頓。」凱撒又道，這次他沉默了一會兒，聲音比之前更加堅定，「但是……他還是該死的，不過還有更該死的家伙……把那個小兔崽子教成這樣的人，他絕對是死定了，誰也無法阻止我。」
「非要如此嗎？」無錯不跳字。鬼龍嘆了口氣，他那才是最好的選擇，但是心中依舊是無法認同。
「你實在不應該成為職業者的，你這樣的家伙，就應該做個普普通通的家伙，享受著我們早就沒資格享受的幸福，但是你偏偏……」凱撒嘆了一口氣，隨即又笑了起來，「想辦法改變，在你真真正正失去最不想失去的事物之前，先學著舍棄一切。」
「否則……當那種刻骨銘心的痛苦到來之際，你會連眼淚都流不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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