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本公子要的酒菜怎麼還不上來?難道你想讓本公子砸了你的店不成?」高興剛在一張靠著窗邊的座位坐下,遍將桌子拍的震天響,擰著眉頭大呼小叫,模樣甚是囂張,瞬時便將酒店中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此時正是飯點,酒樓中坐滿了酒客,觥籌交錯,歡聲笑語,雖然有些嘈雜,但像高興如此高調張揚的做派卻是絕無僅有。
「公子您請息怒,息怒!」听見高興的怒喝,一個穿著華麗,身形發福的中年人一手提著衣擺,微弓著腰,一溜小跑地上得樓來,滿臉堆笑地道︰「公子,您先喝杯熱茶潤潤嗓子,您的酒菜馬上就來,馬上就來!」說著,中年人為高興斟上茶水,接著揚聲向樓下的伙計喝道︰「小李子,給公子上一斤熟牛肉,然後將我珍藏的美酒拿來一壇,速度快些!」
「是,掌櫃的!」小二得了命令,拔腿就走,那速度真可謂靜若病兔,動若月兌兔。
「茶水渾濁,氣味混雜,怎入得了本公子的口?去去去,不要在這礙著本公子的眼!」高興看了一眼掌櫃雙手呈上的熱茶,一臉嫌惡地往後仰了仰身子,不悅地說道。
掌櫃臉上的笑容頓時一僵,眼中閃過一抹忿怒,但他卻沒有表露出來,只是訕訕地收回手。就在這時,小二剛好端著酒肉走上樓來,讓尷尬地站在原地的掌櫃頓時輕松了不少,他笑著說道︰「公子,您慢用,小的就不打擾了!」
高興頭也不抬,輕輕地揮了揮手。掌櫃的咬了咬牙,但終究不敢表示心中的不滿,悄無聲息地下得樓去。
高興也確實有些餓了,便就著桌上的熟牛肉喝起酒來。這掌櫃的也是手眼靈活的角色,從高興的穿著以及身後的侍從看出他的不凡,是以態度十分謙恭卑微,送上來的酒醇厚綿長,口感極佳。高興喝的歡暢,但臉上卻是一副勉強下咽的姿態。
只是片刻的功夫,整個酒樓二層,近百賓客全都知道了有高興這麼一號囂張跋扈的家伙,眾人心中不滿高興作為的同時,也不禁暗自揣度起高興的身份來。
一頓飯的功夫,高興挑三揀四,七次呵斥掌櫃和伙計,更是折斷了兩雙嶄新的筷子,摔壞了三只瓷碗,直讓眾人惱怒不已,哪里還有胃口進食。
眾人原本還為高興那一身華貴的裝束,俊朗的面容而驚嘆,如今有的卻都是對他的怨懟。不過這家名為「福壽」的酒樓乃是晉陽城最有名氣的酒樓之一,出入之人非富即貴,因為模不準高興的來路,所以都暫時選擇了隱忍。眾人心有怒氣,談興大減,酒樓中除了高興不時的吆五喝六,竟然很是安靜。
「救命啊,救命!」突然,街道上想起了一個呼救聲,從那清脆婉轉的聲音來看,當是個年輕貌美的女子。郁憤的眾人頓時被吸引了目光,不由都側目向酒樓門前的街道上看去。
這是一個一臉慌張的女子,穿著一身藍衫,將豐腴窈窕的身姿顯露無遺。雖然只是二八芳齡,但俊秀的臉上卻透著成熟誘人的風情。
女子一進酒樓,四處張望了下,便徑直上向樓上奔去。女子的腳剛踏上樓梯,便又有七八個身影搶進門來,讓寬敞明亮的酒樓瞬間為之一暗。
「賤人,你還想往哪里跑?」出言的是個清瘦的青年人,衣著華麗,但面相卻有些輕浮,眉宇間帶著陰鷙之色。
「啊!」听見身後的怒吼,女子驚呼一聲,腳下速度更快。然而忙中出錯,就在踏上樓梯的剎那,她竟將衣擺踩在了腳下。「撕拉」一聲響,女子衣擺瞬間碎裂開來,她的身子也猛然向前撲去,正是高興所在的方向。
感覺到身側的勁風,高興嘴角不由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憑借高興的伸手,無論是救援,還是閃避,都是輕而易舉之事,不過他卻沒有動作,只是呆呆傻傻地看著花容失色向他撲來的女子,似是為女子的美貌而驚嘆,又似是因為突如其來的變故震驚。
「嗯哼!」
女子如同乳燕投巢一般,一頭撲進高興的懷中,紅潤的芳唇狠狠貼在高興的下巴上,她情不自禁地發出了一聲悶哼,秀氣的眉頭輕輕皺起。
軟玉溫香入懷,高興下意識的收緊了手臂,兩人身體更為緊密地貼合,讓女子俏臉一紅,喉間發出一聲誘人的低吟。四目相望,痴痴傻傻,卻有萬般情愫流轉。
「賤人,你果然是來會奸夫的,看我不殺了你!」就在這時,樓下的追兵卻是追上樓來,看著曖昧相擁,情意綿綿的高興兩人,頓時怒火中燒,破口大罵道。
「高郎,救我!」女子渾身一震,飛快地藏在高興身後,緊緊地抓住他的衣襟,楚楚可憐地道。
「你是誰?好大的狗蛋,竟敢勾搭咱家的小妾,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不待高興開口辯駁,那青年便指著高興厲聲大喝道。
「你又是誰?敢對本公子大呼小叫,才真個活的不耐煩了!」高興眉頭一挑,端坐不動,惱怒而不屑地看著那青年道。
「我是誰?哈哈哈哈,你竟然問我是誰?」那青年仿似听見了什麼笑話,竟然大笑出聲,「小子,你當真是無知無畏啊,在晉陽地頭竟然不知道我是誰!駱二,告訴他,咱家是誰!」
「是,公子爺!」一個尖嘴猴腮的下人弓腰駝背地答應一聲,走上一步,然後挺起腰板,一臉自豪地道︰「小子,你面前這位乃是當朝城陽王駱提婆的佷子,並州司馬駱輝之子,駱炳是也!看見小王爺在此,你還不速速叩拜?」
駱炳微抬著頭,乜斜著高興,顯然對下人的介紹十分滿意驕傲。
「並州司馬?好大的官啊,不知道比起安德王,並州刺史高延宗如何?」高興臉上沒有絲毫畏懼,好整以暇地看著駱炳,玩味地說道。
「安德王!」駱炳驕橫的目光頓時收斂了一分,皺眉自語了一句,然後緊緊地注視著高興道︰「小子,你提安德王殿下作甚?莫非您與他有什麼關系?」
「沒什麼,只是告訴你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做事不要太囂張而已!」高興站起身來,一邊用錦帕擦拭著嘴唇上的油漬,一邊淡淡地說道。
駱炳雖然奇怪高興的鎮定自若,但見他和安德王並無關心,頓時放下心來,冷笑道︰「咱家自有囂張的資本,你卻是不知死活!」說著,駱炳看向瑟縮在高興身後的女子,擰眉怒喝道︰「賤人,還不滾過來!」
「高郎,他、他發現了我們的事,我若過去,肯定會被他活活打死的!你說過要帶我走的,我們現在就走好不好?」女子一縮脖子,小鳥依人般藏在高興身後,語音淒哀而顫抖著說道。
「你這賤人,今日還想走嗎?」本就怒火噴張的駱炳聞言再也按捺不住,大聲咆哮道︰「你們這對奸*夫婬*婦,今日咱家要將你們碎尸萬段!來啊,給我將這對狗男女抓起來!」
「是!」駱炳身後的七八個家丁頓時如狼似虎地向著高興撲來。看著在五大三粗的家丁面前顯得單薄的高興,酒樓中的眾人非但沒有抱以同情,反而齊聲喝彩,拍手稱快。
「駱炳,你若敢動本公子一根毫毛,我叔父安德王一定不會放過你的!」高興不由退後了一步,有些色厲內荏地說道。
「安德王殿下怎麼可能有你這種佷子,想要咱家放過你,妄想!上,給我狠狠地打,只要留他一口氣在就行!」駱炳頓時大笑起來,高興此時孑身一人,並無王府護衛隨行,眼中更是帶有畏懼之色,怎麼可能是王爺的佷子?
可惜駱炳卻不知道,這一切都是他人的算計。高興身邊的護衛早在女子進入酒樓時便悄悄散了開去,不見人影,而這女子眼中更是閃爍著得逞的欣喜。
「滾開!」高興猛然操起身邊的凳子,用力拋向七八米外的駱炳。
高興什麼身手,這麼近的距離根本不會落空。雖然七八名家丁想要阻攔,但他們的手甫一接觸到凳子,身子便被距離帶的踉蹌著後退,口中慘叫連連,而凳子的軌跡卻沒有絲毫的改變。
「踫!」
凳子砸在駱炳的臉上,頓時來了個滿面桃花開。駱炳頓時慘叫一聲,委頓在地。
「跑!」高興一把抓住身後女子的手,沖開身前驚呆的家丁,猛然向樓下沖去。
「別讓他們跑了,快追!」駱二看著倒在血泊中的主子,愣了片刻,見高興就要下樓,頓時失聲怒喝道。
眾家丁紛紛轉身,爭先恐後地向樓下追去,口中不斷咒罵著。
「高郎,慢點,我跑不動了!」才出了酒樓,那女子便皺著眉頭,上氣不接下氣地道。
「我帶你!」高興輕輕一拉,一把將女子夾在腋下,寬大的手掌浮在女子飽滿的胸膛,嘴角噙著冷笑,不緊不慢地跑著,任由身後的追兵憤怒張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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