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瑜冷汗涔涔地從噩夢中驚醒,肩膀還有隱隱的疼痛傳來。她嘗試著撐坐起來,想拿過杯子喝水,她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只是喉嚨已干涸得難受。
「你醒了?」林嘉恆的聲音不期然地傳來,有力的手臂扶起她坐靠在床頭,把水杯遞到她嘴邊,「喝口水吧。」
「林先生,你怎麼還在這里?我……」金小瑜一時都想不起身在何處,可她以為林嘉恆早就走了,怎麼會還坐在她的床邊?
林嘉恆不說話,眼中溫柔的光帶著一點點探究讓她下意識地想要回避。
他們從會場離開就直接開車到了一個私家醫院,她的手臂隱隱作痛,醫生說是肩關節月兌臼,接回去的那一刻她痛得輕呼,下唇幾乎被咬出血來。
她躺在醫院的床上,听著門外林嘉恆和醫生們的低語聲,好像回到兩年前的夜晚,在監獄的病房,她遍體鱗傷,奄奄一息,以為那就是她生命的終點。
她想起很多人,爸爸、媽媽、老師、朋友……當然想的最多的是榮靖霄。
靖霄,帶我走。
靖霄,救救我。
靖霄,相信我。
她在高燒昏睡中不停地叫著他的名,連負責看護她的護士都問她,靖霄是誰。
他卻一次都沒來看過她,讓她在等待中走向絕望。
是啊,他是誰呢?他早在她入獄之前便辦好了離婚手續,他之于她來說,只是一個不願意再跟她有半分糾葛的陌生人。
她追著他跑過一個女孩最美的青春歲月,付諸所有卻只換來一場流水無情。
淚水順著眼角流入發際,金小瑜悲傷地閉上眼楮。再見面,他還是讓她疼讓她悔,但也許該感謝他給她的劫難把她磨練得沒有那麼脆弱,重重地跌倒也只是月兌臼而已,並沒有骨折。
她以為在疼痛中會輾轉難眠,可大概是太累了,她竟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再醒來,就發現早該離去的人還守在她的身邊。
「你身上的舊傷……是怎麼來的?」林嘉恆等她喝光了杯中的水,思緒漸漸清明起來,才問出盤旋在心中的疑問。
金小瑜身子一僵,緊緊地握著杯子,轉頭看著他。
「醫生剛剛幫你檢查的時候發現的,全部都是舊的淤痕,還有骨裂的痕跡。是誰做的?榮靖霄嗎?」
金小瑜苦澀地搖頭,側過臉去,不想再去記起那糟糕的回憶。
「你不用怕,如果他真的做過,就算是執法者也逃不過法律制裁的!你說出來,我可以幫你……」
「不關他的事!」金小瑜打斷他的話,淚水淒然滾落,「是我在監獄里的時候弄傷的,是我咎由自取!我是個罪犯,一輩子都是!你不要雇用我了,不要再被我連累了!」
金小瑜哭得不能自已,一直壓抑著情緒,釋放的時候才發覺原來已經有這麼多的痛苦。
林嘉恆不顧她的推打,將她攬入懷中,任她的眼淚沾濕衣衫。
他柔聲安慰著她,眼底溫柔的光采卻早已斂去。
他該感到慶幸的,榮靖霄的存在無意中加速了他對金小瑜的計劃。可是看到她身上深深淺淺的舊傷,和因為過去的情傷淒楚蒼白的模樣,他的心有一絲微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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